二十八下
彥書毅倒了兩杯紅酒,遞給沈知節一杯。 “許少爺回家了?” 沈知節接過,和彥書毅碰了一下,說:“回了,現在在吃飯?!?/br> 彥書毅意外道:“你知道的還挺清楚,這都跟你匯報?” 沈知節舉了一下手機,說:“你別亂講?!?/br> 彥書毅坐在他旁邊,兩人沉默著看電視里紅紅綠綠的節目。 “明天去看看他么?” 沈知節搖搖頭,手機又來了一條微信,是許暉在問他排骨好不好吃。他催著彥書毅盛出來,打著光給許暉發了一張照片。 下一秒許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老師你喝酒?!?/br> 沈知節放下酒杯,輕笑到:“就喝了一杯,還沒喝完呢。主人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喝了?!?/br> 許暉忸怩了一下,說:“那倒不是……沈老師別喝醉了呀,否則我不在,你要怎么回家呀?!?/br> 沈知節“嗯”了一聲,說“就這一杯,喝完就不喝了?!?/br> 許暉剛跟他爸出完柜,一心只想和沈知節膩歪兩句,但他又不好意思告訴他剛才的傻話,便只撿著家里的趣事說給沈知節聽。 沈知節放松的聽著,不時陪他說兩句“想您”、“想回學?!边@樣的話。 彥書毅在旁邊聽得瞠目結舌,等沈知節放下電話,彥書毅看著他說道:“我覺得許少爺一定不是只想和你玩玩調教?!?/br> 沈知節扭頭看著他,笑道:“那還能是什么,他來Salomé找我,還能是為了別的么?” 彥書毅挑眉說:“但我看著你倆這像是談戀愛?!?/br> 沈知節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喝多了吧?”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一聲,“你喝多了吧?!?/br> 彥書毅說:“那你說那些話,難道只為了哄他么?” 沈知節把手機放在茶幾上,說道:“我們做sub的,天生就是要滿足主人的一切需求。主人喜歡聽什么,我就說給他聽,有什么不對么?” 這下輪到彥書毅說不出話了,他嘆了口氣,說:“如果導師知道,他最喜歡的學生把心理學學以致用到這種程度,他是該高興,還是該后悔?” 沈知節笑了一下,說:“與學以致用無關,這是我的本能?!?/br> 他們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彥書毅先開口,說道:“上學時,發工作匯報只有你最積極。我們都每周發一次,只有你每天發一次。導師以為你是聽話,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你只是把她當做穆先生的替代品?!?/br> 沈知節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彥書毅接著說:“你學數學,難道只是因為是穆先生的安排么?那你為什么后來轉來讀了心理,卻還是放不下數學?” 沈知節輕聲回答:“不是的,師兄。對我來說學什么都無所謂,我習慣了過別人給我安排的生活。先生去世,我并不怎么難過,在你看來我是終于自由了,但于我而言是沒有區別的。我從小到大過的都是那樣的日子,沒有了他,心里反而飄忽不定,只能每天給他匯報才能獲取一絲平靜。后來導師收我做學生,我把自己的這份依賴移情到導師身上,給他發工作匯報也好,看他要求的論文也好,都是我對平靜的寄托,而不是對先生的寄托?!?/br> 彥書毅無奈舉杯:“渣男?!?/br> 沈知節莫名其妙:“是我被玩?!?/br> 彥書毅白了他一眼,說:“你玩的是感情,更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