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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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秦霜怔住了。 他早該想到,蕭乾與梵音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對方的輕功世間少有,原來竟是縱云渡。 “可是唐蓮和蕭乾......蕭乾不同意該怎么辦?”秦霜垂眼思索著,神情異常憂慮。 戚默庵聞言后含笑搖頭:“只要王爺開口,把事情講明,蕭爺不會見死不救的?!?/br> “恐怕很難?!彼脑捯魟偮?,林子里便響起了宋祭酒微醺的聲音。 “軍師?你怎么在這兒?”見他從林蔭里走出來,戚默庵溫聲問道。 宋祭酒喝的有點醉,他扶著樹干,身形搖搖晃晃,出口的話語也帶著醉勁:“我擔心唐蓮....就跟過來了.....” 說著他停頓一下,突然清醒道:“哥哥不會答應的?!?/br> “此話怎講?”戚默庵走上前,不疾不徐的問。 宋祭酒凝視著他和秦霜,啞聲道:“縱云渡是梵音寺的獨門絕學,非師門弟子不可修習?!?/br> “若要讓哥哥教授唐蓮,便是壞了規矩,恐怕會遭到梵音寺的嚴懲,輕則傷筋動骨,重了的話,興許會有性命之憂?!?/br> “原來是這樣?!钡弥獌惹楹?,戚默庵點點頭,想了半晌才提議:“那么,讓唐蓮拜蕭爺為師,就不算壞了規矩了?!?/br> 聽到他這話,宋祭酒和秦霜都沉默了。 不說唐蓮的心氣有多高,且說蕭乾,向來不喜這個整日黏著秦霜的小子,這倆人湊一起,不翻天都算好的,怎能成為師徒?? 三人相看無言,像是都在腦袋里想到了那倆人相處時雞飛狗跳的場景。 “王、王爺,依您來看,該怎么辦?”僵站片刻后,戚默庵猶豫的問道。 “本王會去求他,不論怎樣,救人要緊?!倍⒅酌C5难┥?,秦霜神情微變,在心中下了決定。 時至三更,夜忽然變得漫長,細碎的飛雪無聲飄落,落在噼里啪啦燃燒的火堆上,又發出一陣雪水蒸發的噗呲聲。 瞧著坐在火堆旁那個冷峻的身影,宋祭酒裹了裹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哥哥.....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歇?”他在火堆邊兒上坐下來,低聲詢問蕭乾。 “頭疼,睡不著?!笔捛D動著木柴,隨口回答道。 “哦?!彼渭谰瓢涯樎襁M膝蓋,支吾很久后,又叫了一聲哥哥。 “爺知道你要說什么?!辈坏人f話,蕭乾便喝了口酒,沉聲打斷了他。 宋祭酒雙眼一亮,急切的問他:“那哥哥會救他么?” “會?!笔捛乜粗?,回應道。 “真的?”宋祭酒喜出望外,險些當場跳起來,可蕭乾卻用眼神制止了他:“別高興的太早,縱云渡不是那么好學的?!?/br> “當年老和尚逼著爺學時,險些要了爺半條命,那小子能不能活......便看他的造化了?!?/br> 聽完他一番話,宋祭酒心上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他眨著那雙明媚的桃花眼,而后掀起衣擺跪倒在地,向蕭乾抱拳道:“不管怎么說.....祭酒代他謝過哥哥?!?/br> “好了,地上涼,你傷的重,這些客套的話,便不必說了?!笔捛裆降胤畔戮茐?,將他扶了起來。 “祭酒謝過哥哥?!彼渭谰蒲劢敲忌依锒际遣夭蛔〉男老?,他捏著手指:“這下王爺也不必擔心了?!?/br> 看他這么高興,蕭乾的雙目卻依舊深沉:“你我方才說的話,爺不想讓他知道?!?/br> “為、為什么?”宋祭酒呆住了,心說這難道不是好事?為什么不能告訴秦霜? 見他滿臉疑惑,蕭乾緩緩將視線劃到一旁,漆黑的眼底閃爍著冷峻的光芒:“救唐蓮的事小,還有一關,有一個人必須要過?!?/br> 這件事,他必須要親自確認。 第二日,晌午十分,外界的雪已經停了,堆滿暖爐的廂房開著窗,一縷縷暖煙從房內飄出,朦朧又靜謐。 房屋里,端坐在桌前的蕭乾放下茶盞,用沉冷的目光凝視著站在對面的人,面目嚴肅道:“我為何要教他,又或者說,憑什么收他為徒?” 雖然昨晚輾轉難眠時,秦霜就想到了男人會這樣回答,可真正聽到時,他胸口仍是一疼,有說不出的苦澀。 他用蒼白的手指攢緊衣袖,低聲道:“戚默庵說,只有縱云渡能救他的命,唐蓮自幼習武,有一身的好功夫,可因為我、卻....連累了他?!?/br> 聽了這話,蕭乾看著他反問:“即便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也要我救他,是嗎?” 他的問題讓秦霜有點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男人指的代價是什么,只單純的以為,蕭乾是想讓自己像以往那樣求他,于是便揪住衣袖,啞聲回應:“蕭乾,只要.....只要你肯救他,要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砰——” 他話音剛落,蕭乾便猛然將杯盞摔在了桌上。 茶杯和木桌碰撞,旋了一圈,聲音極其刺耳。 “做什么都可以?”男人的聲音更冷了,他提高聲音,唇角帶著諷刺的笑意:“也包括蕭治對你做的那些事嗎?” 這刺人的話剛出口,看見秦霜受傷的眼神,蕭乾就后悔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分明想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對待眼前這個人。 可當他看到那樣驕傲的秦霜,肯為了旁人向自己低頭,接受自己所有的索求時,他又感到憤怒、煩躁和妒忌。 這個人只能為自己低頭,為自己彎下高傲的腰,秦霜是他的,不管是工具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他不允許他為任何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霎時間,極端瘋狂的占有欲,統統變作了暴烈的怒火。 蕭乾鐵青著臉,死死捏住茶杯,壓制著火氣。 看著他冰冷的臉,秦霜覺得自己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耳光,再被扒光扔到了光天化日下。 他曾以為他能忍受疼痛、折磨甚至是侮辱,可如今蕭乾一個冷淡鄙夷的眼神,就已然令他萬箭穿心。 也包括蕭治曾對你做的那些嗎——? 這句話像一擊重錘,狠狠地鑿爛了他的胸腔。 “是.....”在男人冰冷的眼神下,秦霜呆滯地點點頭,又抬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扣:“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他重復著,神情慌亂地扯掉松散的衣帶。 “夠了?!钡玫矫鞔_答案的蕭乾臉色愈發陰沉了,他摔開手中的茶盞,起身便要走出房間。 這時的他正處在惱怒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到秦霜的異常,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讓秦霜處于崩潰的邊緣。 “蕭乾——!” 就在男人要跨出門檻的瞬間,秦霜陡然叫住他,原本清冷的聲線里,帶上了沙啞的哭音:“蕭乾.....當我進皇宮的第一天夜里,赤身裸體.....被宮人扔出宮門,我就知道.....我這輩子,不會再有子嗣了.....” 聽著他變調的聲音,蕭乾的右腳懸在了門檻上。 “撿到唐蓮的時候.....我覺得、也許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這個孩子養活....” 秦霜的眼神空洞洞的,似是最后一道光也消失了。 “我只將唐蓮當作義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所以.....我求你.....” 下面的話蕭乾沒有再聽了,他緊皺眉宇,焦躁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宋祭酒、戚默庵和賀彰等人都在門外,而被兄弟們攙扶著、身形搖搖欲墜,卻仍立在風雪下的人,正是唐蓮。 “哥哥....”看到蕭乾面色難看地走出來,宋祭酒的神情很復雜,似是有話要說。 蕭乾沒有理會他,只徑直走到唐蓮身前,負手冷聲道:“跪下?!?/br> 聽見這句話,唐蓮腦袋里嗡嗡的,一時還做不出反應。 不遠處的宋祭酒卻大喜過望,急忙沖上前大喊:“唐蓮你還愣著做什么,快跪下叫師父!” 看見他急迫的模樣,唐蓮緊握雙拳,正要跪下時,卻看到了臥房門外的秦霜。 “王、爺.....”面色煞白的少年輕喚了一聲。 秦霜沒有應答,他用手扶著門框,雙眸有點紅,神色亦透著nongnong的疲憊,像是剛哭過一場。 這樣的表情,唐蓮是最熟悉的。 當王爺背著自己進宮時。 他偶爾在半夜醒來,會發現王爺對著燭燈,忍痛擦拭傷口時。 還有王爺對著黑壓壓的夜空發怔時,那雙明艷的鳳目總是紅紅的,像沉進了無盡的寂寥。 遠望著最敬重的人,唐蓮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怒罵可能(肯定)欺負了王爺的蕭乾。 “我不服!”他脖頸一橫,臉上寫滿了怒氣和不甘:“憑什么我要拜一個作惡多端的土匪為師——!” 他不清楚秦霜對蕭乾承諾了什么,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混賬土匪,害王爺傷心了。 以往的王爺受傷時,看上去只是有點木木的,過一陣便會好轉。 可現在的王爺,好似魂魄都被撕碎了。 “我不服——!我不服——!”唐蓮用盡渾身的力氣怒吼著,像是這樣,就能把秦霜碎裂的魂魄收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