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無情(rou吃太多也會膩,來點劇情吧)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每個世界我都是無辜的、溫柔的侵略、男寵紀事、多情應笑我、【ABO】我成了Beta之后、籠中(百合 ABO)、夏日過客、和消防員哥哥戀愛后(1v1h)、末世后我綁定了十八禁游戲系統、玫瑰花
你從來沒有見過連昊元憔悴的模樣。在你面前,他的情緒總是很簡單:開心、羞澀、委屈、忐忑、不開心。而面對其他人,他都會用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表將更多情緒隱藏起來,除非有什么突破了他的底線,他才會暴怒。但無論是對你,還是有外人在場,眼下這般如喪家犬的模樣,你不僅沒見過,也想象不出來。 老東西不知廉恥地繼續握著他的小丑rou,對走下樓梯的連昊元大聲道:“喂!這和外面的那些人說的可不一樣??!不是說這小妞會乖乖被我cao的嗎?怎……” 他話還沒說完,連昊元一拳砸中他的臉,老人就像是一袋輕盈的垃圾飛了出去,摔在鐵桿上,發出可怕的“哐當”巨響。他頓時沒了動靜,歪倒在囚籠邊上,過了好一會兒,你才聽到他斷氣似的喘氣。 看到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你更是嚇個半死,跟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只死老鼠似的手腳發軟。也許是不滅的人心在作祟,哪怕你再見多了奇奇怪怪的鬼、被困在了敵人的地下室里,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即將死在自己面前來得恐懼。 有什么揪了一下你的衣服,你嚇得跟觸電一樣跳起,轉頭才發現原來是連昊元把手伸進了牢籠里。 你趕緊走到他面前,任由他那沒有碰過老東西的手和你垂下的十指相扣,你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去撫摸他有些凹陷的臉頰、他明顯的黑眼圈、他裂得起皮的嘴唇。 “你沒事?!?/br> 他讓你想起冬天下雨的夜里被遺棄在路邊的渾身都是泥的小狗,嗚咽著找回家的路,可憐得你只想把他抱在懷里撫摸腦袋。 “我沒事?!?/br> 他沒有連年責怪你的反應,只是閉上眼睛,把頭歪向你的手心,脆弱地享受著你的觸碰和體溫。 這下輪到你自己無地自容了:“我本來想找你來著,可是我手機丟了?!?/br> “嗯,我在教堂里見到了?!?/br> “我回了家見不到你,也想不到你會在……” “你現在找到我,這就夠了?!?/br> 你的心臟被他的語言溫暖,被他手上的溫度捂熱,你只想貼上他厚實的胸膛,感受他心臟的律動,讓自己的一起共振。但當你正要這么做時,你低頭便看到不遠處地面上、自己被連年cao到潮吹留下的深色痕跡,你在心里又狠狠斥責自己一番后,然后為險些掉進陷阱而擦把汗。 “他們沒傷著你吧?” 你還沒發出一個音節,一個帶著戲腔的尖銳聲音便從門外道:“她要真是傷著了,你們還能在這里親熱?” 如果說和鳴是誘人接近的魅力女王,那么從臺階上走下來的中年婦女的氣質和她截然相反,強勢得令人生畏、想要逃跑。 若在平常,你一定會吐槽怎么除了連昊元,這一家子都在搞民國風的cospy,但當下你根本沒這個心思吐槽,只想躲在連昊元背后——這個穿著翡翠色旗袍、扎著完美后挽髻的優雅女人神情嚴厲,讓你有種自己和連昊元在學校里早戀、結果被教導主任發現、隨時都有可能被開除的巨大壓力。 連昊元轉過身去,從他的側臉看去,他又恢復了面對外人的冷漠,朝女人點點頭:“母親?!?/br> 偌大的囚籠只剩下連母不高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聲。她緊抿著嘴唇,皺起的眉頭下,一雙和連昊元相像的眼睛停留在你身上,你被盯得頭皮發麻,感覺心里骯臟的東西都被看透了。 “可算是看到真面目了?!?/br> 你才發現連年和另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跟著連母走下來,那男人戴著銀框圓鏡,文質彬彬,頭發大半都花白了,活脫脫像民國時代那些飽學經書的先生。和神色緊繃的連年相比,男人似乎習慣了連母的強勢,也不怕對方,在那笑瞇瞇地打圓場。 “之前昊元說要帶回家讓我們見一見,結果一直等不到影,想問清楚一點,又說見到再說?!?/br> 男人竟往前來到鐵欄邊上,朝你伸手自我介紹道:“你好啊,我是昊元的爸爸?!?/br> 你緊張地跟他握了握手:“伯父你好?!?/br> “不好意思,要讓你待在這種地方?!彼吞@道,“但畢竟人和鬼是死對頭,在這里我們只能委屈一下你了?!?/br> 男人又問了你是哪里來的、和連昊元認識多久了、怎么認識的,直接上演了在監獄里見家長的詭異場面。 連父對兒子說:“你也真是的,交了這么久的女朋友,怎么都不早點和我們說一聲?” 不等連昊元說話,連母冷冷打斷道:“那自然是他老早發現那不是人了,才在我們面前藏著掖著,故意不講清楚那是個什么的東西??磥砦疫€應該替你感到驕傲啊,畢竟你還記得我們教過你怎么識別鬼,知道該騙我們收留它?!?/br> 什么“什么東西”?你的火氣“噌”地上來了,正想懟她,連昊元捏著你的手的力度突然加大,疼得你罵不出來,只聽到他忍著怒火道:“你多大歲數了,還搞出這么下賤的手段來傷害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么老東西?” 另外兩個男人一怔,連母也明顯頓了一會兒,她的神情依然嚴厲得可怕,但你感覺到她也驚訝于連昊元的反應。 她很快調整好情緒,語氣緩慢但堅決道:“我只不過是讓你早點看清楚它的本性罷了,這對欲色鬼來說是遲早的事,免得以后你被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傷了,哭哭啼啼回家訴苦,活丟人現眼?!?/br> “我的事用不著你瞎cao心,都把我趕出去這么多年了,何必在這里裝模作樣呢?” “我是念在你還算是我兒子的份上,給你多一條選擇,用不著一上來就動手動腳。不然你到不了這牢房里,也看不到它還活得像個人的樣子?!?/br> “你敢碰她,我……” 連父勸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把話說得這么絕……” 連母用更高的音量訓斥他道:“紀南生!別給我在這里裝爛好人,要不是你寵著他,他不至于這幅是非不分的窩囊樣!” 家庭糾紛從兩個人發展到三個人吵成一鍋粥的情景,你頭一回發現這囚籠里竟然能這么熱鬧,插都插不上嘴。你拍拍連昊元的后背,但在氣頭上的他根本感覺不到,你只能和一旁無語的連年面面相覷。 母子越吵越激烈,只聽見連昊元說:“……反倒是你,生不出能驅鬼的后人,丟了祖宗的臉是你才對吧?” “連昊元,你怎么這么跟你媽說話呢?”連父不再護著兒子,語氣也嚴肅起來了。 只覺連母臉色一白,冷笑道:“它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是裝作不知道嗎?看看后面的白鬼,想起來了沒有?就在你六神無主求我們救它命的時候,它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把你丟在一邊去找這殺人狂魔?,F在你倒好,為了這兩個狗東西,要和生你養你的家人翻臉?” 你心里暗叫不好,連昊元果然沒再吭聲。 眼看戳到他的心事了,連母給連年捎了個眼色,后者遲疑道:“姑母,這不太……” “去?!?/br> “……是?!?/br> 你有種不好的預感,攀著鐵桿大聲問:“你們要干什么?” 連父低頭踢地上的石子,不敢看你。連昊元回過神,用身體擋住你,對母親道:“你們要傷她,先過我這一關再說?!?/br>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嗎?跟毒癮犯了的人似的勸也勸不動,道理不聽,六親不認,還把禍害當寶貝。不把毒品銷毀了,你都清醒不過來?!?/br> 銷毀?莫非是要殺了你? 你的大腦炸開了:“我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嗎?你說??!執行死刑前人好歹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我有什么罪?就只是因為我和你兒子在一起了?如果你只是為了私心殺我,那你和那些為了泄欲濫殺無辜的惡鬼又有什么區別?” 連母掃了你一眼,很快把視線投到連昊元身上,仿佛你并不存在,不過是空蕩蕩的囚籠里忽然發出了怪響。 連昊元對你認真道:“你別怕,有我在?!?/br> 話音剛落,連年帶著李未玄和其他幾個西裝男走進來。西裝男看了一眼連母,得到眼神指示后大步走來,向連昊元做了個“請”的手勢。 “滾?!?/br> 其中一個西裝男繞到他側邊,兩人不善地對視幾秒,電光火石之間,西裝男的背部狠狠撞上了鐵欄,發出驚人的巨響,下一刻又被他揪著衣領甩了出去。 “把他給我抓起來?!?/br> 其他西裝男聞聲撲了上去,無數的拳腳向連昊元襲來。心驚膽戰中,連昊元躲開了大部份,用手臂擋掉了剩下的攻擊。他趁著下一波攻勢前的空隙,用膝蓋擊中揪在手里的西裝男的肚子,那人倒地后,又靈活地閃避掉更多的拳頭。 你頭一次知道他這么能打,但饒是他再厲害,畢竟是不公平的一對多,對方也不是到現在還沒喘過氣的糟老頭的貨色,連昊元漸漸地體力不支,一個不小心,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擊中了鼻子,血緩緩流下,可他卻不以為意地用手臂擦掉,繼續和西裝男打。 幾回合下來,眼看兩個男人擒住連昊元的手,另一個攥緊拳頭往他腹部砸去,那股力道似乎也擊中了你,讓你本就緊張得懸起的心臟幾乎要沖破喉嚨。你尖叫著停下,但換來的是連母更冷冰冰的一句“給我用力”,仿佛那不是她懷胎十月、千辛萬苦生下的骨rou。 “平里,你……” “閉嘴?!?/br> 一個西裝男再次朝連昊元已經傷過的腰部襲去,連昊元頓時無力地往后撞在你面前的鐵欄上,喘不到幾口氣,便咳出了幾口血。 你大腦一片嗡嗡聲,忙把麻木得什么都感覺不到的手伸出去,在他傷痕累累的身上尋找傷口。你的手和嘴唇一樣在哆嗦著,冷汗不停從額頭流下。盡管你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本能驅使著你找到并捂住它們,似乎這樣它們就會愈合,他也會沒事了。 “繼續?!?/br> 本停下的西裝男聽到命令后轉過頭來,連母兇神惡煞的視線還停留在你身上,你甚至察覺到她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只有我才能控制我兒子”的挑釁。 心痛、絕望和怒意凝聚成前所未有的龐然大物,在你的心間咆哮,你的血液在沸騰,當視線觸及到那沾了也許是連昊元的血的手、再次揮舞向勉強擺出防御姿勢的他時,心中的怪物激起了你內心深處的暴虐,你希望這個人會像黃昊畫的無數張鬼一樣,生前遭受泯滅人性的折磨,凌辱、火燒、暴打,在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把他所有四肢扭曲,將他扔到荒郊野嶺里自生自滅。 一陣慘叫將你拉回現實,那個你咒他不得好死的西裝男盡管身上仍只有連昊元給他造成的傷,卻突然涕泗橫流地跪倒,發出牲畜被活活宰殺前的哀鳴,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在震驚的同時又心中一喜:是的,你不是人了,你有能力改變這個局面,你可以帶著連昊元、白如鋮一起逃出去。你可以控制這個西裝男,也可以控制連年,那必定能夠控制這個地方的主人—— 你轉過頭,正好和連母四目相對。但當你的余光看到她手上的動作時,心下咯噔一聲,你的身體又被絕望和悔意吞噬得空空蕩蕩了。 她早已舉起了手,瞇著漠視一切的雙眼,伸出食指指著你。 下一秒,你覺得自己呼吸突然異常困難,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掐住了你的喉嚨。很快你便意識松散,視線由模糊至變暗,身體頓時失去了所有力氣,你覺得自己會倒在地上,但那隱形的手卻牢牢禁錮著你。 就在你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時,你聽到連昊元在大聲叫喊著什么,你看到連年走到連母耳邊說了句話,連母想了想,放下了手。 你立刻趴在地上咳嗽起來,瘋狂吸入珍貴的空氣,這種感覺遠比跑一千、兩千米結束后的氣竭更痛苦。 緊接著囚籠外又傳來sao亂,你側著腦袋看去,西裝男依然在攻擊連昊元,后者硬著頭皮繼續帶傷反抗,就在他正準備用手肘擊向一個西裝男的下巴時,一只手突然攔截住了他,而他也停下了反擊。 連年看了看你,又把眼神投向大門,最后再對上連昊元的眼睛,低聲說:“走吧?!?/br> 連昊元遲疑了一下,擔憂地望了你一會兒。就在他分神的這會兒空隙,一個西裝男來到他身后,一手揮向了他的脖子。 “元元!”你用盡最后的力氣喊他,但為了保護你、打得渾身是血的他已經轟然倒下。 你的心頓時空了一塊,仿佛是寒冰地獄侵蝕進了你的rou體,吃了一口你的心臟。 更多的西裝男走進來,將不省人事的他抬出去。眼看著其他人陸陸續續也跟著要走了,從未感覺自己能如此渺小和無助的你試圖再試著用意念做最后一次抗爭,但換來的是連母不耐煩的嘖聲,以及隨之而來的昏迷。 …… 不知過了多久,你頂著要裂開的腦袋醒來。囚籠里安靜得能聽到遠處的微弱滴水聲,仿佛剛才的鬧劇不曾存在過,只是你幻想連昊元來救你的夢。 你躺在地上一會兒,把視線投向依然沒辦法行動的白如鋮,決定再用自己的能力賭一把。 你集中注意力將另一個自己憑空制造出來,讓她接近大樹根部。 幻象的你走得很順利,但這并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大樹像是識破了你的把戲一樣,一動不動。你讓她撫摸樹根,試圖把枝條扒開,以及拍拍白如鋮,大樹依舊巋然不動,人也還是沒有反應。 你命她去開囚籠的大門,你看到她成功打開鐵門了,但自己走過去時還是撞上了硬桿子。 ——對啊,幻術終究是幻覺。 你又試了幾個方法,但既不能釋放白如鋮,又不能讓自己越獄,還讓你覺得用腦過度,視線黯淡。 你坐下來開始想美好的事物給自己打氣。邊璟和邊珝還在等你,連昊元醒過來了也一定會回來幫你……鐘熙雖然不可靠,可他說不定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正叫人救你們……爸爸,mama…… ——不行,不能放棄。不能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還有什么辦法?有什么辦法…… “咔嚓”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你看到連年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輕聲關上門。 一看到你,他立刻皺起眉頭,三兩步來到牢籠邊上:“你過來?!?/br> “干嘛?” “我又不會吃了你?!?/br> “你把元元騙了?!?/br> “那不都是為了想辦法讓你出去?!?/br> koujiao時叫貓的名字還欺騙弟弟感情的他的形象一下子光明起來,你趕緊來到他面前,只見他兩手伸進監獄里,一邊扶著你的臉,一邊抓著他的大袖口,粗魯地在你臉上擦什么東西。 你被他弄疼了,煩躁地拍掉他的手:“你快說辦法是什么?元元沒事吧?” “姑母再無情,也不會真把親生兒子怎么樣,他可比你安全多了。告訴我,你認不認識白鬼的其他盟友?跟他聊過天、經常待一起的都算?!?/br> “認識是認識,不過你要做什么?” “做個交易,把它們吸引過來,用它們換你的一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