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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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真在兄長處又廝磨了一陣,使乖弄巧地哄得宇文雷高興了,這才離宮回府。他現在渾身輕松,放心得很,因為知道宇文雷極有手段,有他幫忙,說服母后便沒那么困難了,自己與懷暄前途一片大好,因此滿懷愉悅地回到瑞王府。 云冉等人都覺得王爺今天有些奇怪,雖說言辭神態與平日并無不同,但偏偏就是讓人有種特殊的感覺,幸好這種感覺還不錯,不是令人心寒的那種。 懷暄對此感覺更強烈,總覺得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意從宇文真身上透出來,但左看右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暗自奇怪。 晚膳之后,宇文真屏退婢仆,房中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再無別人,宇文真便原形畢露,喜上眉梢,一把抱住懷暄便親吻起來。 懷暄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那還有空問他是怎么回事,直到自己被剝盡衣服放倒在床上,懷暄這才得了空兒,抓過一條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紅著臉問:“你今天是怎么了?這么急?!?/br> 宇文真看著眼前這羞澀單純的人兒,想到這一生都可以與他這般旖旎溫存地度過,不會受到別人的打擾,便高興得幾乎要笑出來,忍不住便想將今天的事告訴懷暄。但一想到兄長的忠告,宇文真便猶豫了,懷暄是個不會瞞人的,知道后十有七八會告訴桃奴,桃奴若再說了出去,就會令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樣就會壞了大事。 因此宇文真忍了又忍,笑著只說:“懷暄,我們兩個一生一世都這樣過,好不好?你今后且放開心,再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br> 說著便去拉扯那條遮身礙事的被子。 懷暄聽他說得沒頭沒腦,心中愈加奇怪,使勁地拽住被子,輕嗔道:“你說話要明白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真見他倔強,索性也不與他爭奪被子,嘿嘿一笑,猛地便從下面掀開錦被,鉆了進去。 懷暄見他這般,嚇了一跳,知道他要搗鬼,剛想往后退,細韌的腰肢卻已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抓住,被宇文真緊按著自己的身子擠進雙腿之間。 宇文真的頭在他腿間輕輕蹭著,溫柔地細細舔弄咬嚙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膚。 懷暄受了這樣的逗弄,身子立刻軟了,只說得出一個“你”字,便輕顫著半臥在床上,承受著那撩人心肺的酥麻快感。 宇文真的大半個身子蒙在被子里,雖然幾乎什么也看不到,但卻可以感覺到懷暄的體溫在急速升高,知道他現在已經感受到了快樂,便向兩腿之間的幽秘處一路吻去,發覺懷暄的分身已經挺立了起來。 宇文真在黑暗之中邪邪一笑,伸出舌頭在那分身上輕輕舔了一下,懷暄立刻哆嗦著“啊”地叫了一聲,身子完全栽倒在床上,好在床上被褥又軟又厚,連壁上都掛著柔軟的錦毯,所以不曾跌疼他。 宇文真壞心眼地用溫熱濕漉的舌頭在那男根的兩顆圓丸上仔仔細細舔了個夠,卻不肯去撫慰其他地方,撩撥得懷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不住地扭來動去,齒間泄露出細碎的呻吟。 宇文真仿佛已看到他滿臉潮紅,情欲難耐的樣子,心想這可憐的小東西,明明已經受不住了,卻偏偏倔強著不肯說出來,心中一陣憐惜,溫柔地說:“懷暄,想要嗎?” 懷暄嗚咽著“嗯”了一聲。 宇文真帶著笑意,道:“想要就把被子掀開,這樣子我喘不過氣來?!?/br> 本以為懷暄會乖乖照做,哪知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反應,然后便聽到上面傳來若有若無的壓抑的低泣聲。 宇文真立刻心疼起來,鉆出被子一看,只見懷暄正伏在那里,滿臉通紅,又羞又窘地低聲抽泣著。 宇文真輕輕嘆了一口氣,扳起他的臉,吻去臉上的淚珠,撫摸著他,柔膩地說:“你這孩子,竟被嬌寵成這個樣子,這般任性,半點委屈也受不得。好了,別不高興了,我馬上便服侍你,定讓你舒舒服服的?!?/br> 懷暄被他這樣哄著,這才好受了一些,抽泣聲漸漸弱了。 宇文真將懷暄的身體攤開,讓他平躺在床上,懷暄將頭不好意思地扭向一邊,不肯看宇文真。 宇文真微微一笑,俯首到他胯間,張口便含住了那優美挺直的分身。懷暄身子一震,全身立刻都繃緊了,連腳趾也勾了起來。宇文真這樣撫慰他已有許多次,他的身體已本能地知道很快將承受的巨大快感。 宇文真全心愛憐著懷暄,感受著那玉莖在自己口中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硬。終于懷暄尖叫著xiele出來,宇文真將他的欲液盡數咽了,又在他身上親吻了一會兒,等懷暄漸漸平靜了一些,宇文真便用手指沾了藥膏向他后xue探去。 懷暄順從地任他開發自己的后面,自己剛剛盡情享樂了一番,現在該輪到宇文真了,何況宇文真在行樂時也是極體貼的,會讓自己再快樂一次,因此他現在已不再排斥這種性事。 這一次宇文真拋開全部憂慮,盡情寵愛著懷暄,懷暄感受到宇文真熾烈的愛意,那樣強烈的光與熱令他幾乎要融化了,他完全依從著宇文真,有時甚至會下意識地配合一下,令宇文真的興致更加高昂。寢房里激烈而放浪的情事一直持續到子時以后,里面傳出的種種聲音令觀月聽濤這樣在王府服侍已久之人都覺得臉紅。 從那天起,宇文真與懷暄更加如膠似漆,好得蜜里調油一般,懷暄雖不明白宇文真為何會這樣,但他下意識地便相信了宇文真,心情開朗了許多。 轉眼便到了七月二十,宇文真在朝中告了三天假,留在府里陪懷暄做生日。 這天瑞王府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又因為每個人都得了賞錢,因此做事更加賣力。 后花園里高高搭了彩棚,彩棚對面是一座華麗的看臺,正中設了兩個座位。待一切都準備好后,宇文真便陪著懷暄翩然而來,坐在看臺之上。遙遙看去,一個飛揚艷麗,一個端莊清雅,果然是一對璧人,更何況兩人那種依戀親昵的柔情尤其令人羨煞。 見主人已然坐定,云冉便吩咐開場,頓時園中響起一片絲竹鑼鼓之聲。 第一折戲便是八仙賀壽,相貌俊俏的優伶扮作仙郎仙娥,紛紛往對面而拜,戲文也是華美秾麗,“玉樹年年碧,繁星夜夜明”之類詞句一迭聲送了過來。 宇文真聽了倒比懷暄還要高興,拉住懷暄的手,一雙美目情意綿綿地向他望去。 接下來的幾折戲都是“鴛鴦會”,“夢中緣”之類香艷的戲文,唱詞動作也十分露骨,直把懷暄臊得滿臉通紅。 宇文真知道他臉皮薄,怕他不自在,這幾出戲本來便是逗逗他的,忙命換了幻術來看。 很快一個身著大紅羅裙、長袖飄飄的女子便上了臺,她先向宇文真和懷暄福了一福,再起身時手中已捧一個大大的壽桃,周圍的人都喝了一聲彩。 女子又將一條帕子蒙在壽桃上,片刻之后抖落帕子,壽桃竟從中間裂開,一只鴿子從里邊飛了出來,這下周圍喝彩叫好的聲音更大。 宇文真笑著道:“這女姑姑的幻術被稱為一絕,果然有些門道?!?/br> 接著女姑姑又取過一匹錦緞,拿出一把黑鐵剪刀咔嚓嚓便剪碎了,然后將一幅大紅絨布蓋在碎綢片上。過了一會兒揭開絨布,一只只金色的大蝴蝶便從里面飛了出來,翩翩地落在周圍的人身上,但大部分卻都飛到看臺上,落到宇文真和懷暄身上,將兩人點綴得秀樹繁花一般。 宇文真攬著懷暄,笑著打趣道:“這蝴蝶最是貪花好色,總愛往你這般的美人兒身上落,想要一親芳澤呢!” 懷暄這些日子與他笑鬧慣了,比從前大方了許多,反口嘲道:“好不知羞,你身上的蝴蝶更多,原來是在繞著彎兒夸自己!” 宇文真愣了一下,啞然失笑,在懷暄額角輕輕吻了一下。 女姑姑這時將絨布向彩棚下抖了抖,蝴蝶紛紛飛回到桌子上,女姑姑將絨布又蓋上,待再揭開時,下面又是一匹完好的錦緞,那里有碎綢片和蝴蝶的影子?這般神乎其技的幻術真令人叫絕。 女姑姑下去后,接著便是影戲、口技、說諢話,尤其是那說諢話的張山人、蠻四郎,扮相與言辭都俚俗滑稽,插諢打科之間又隱藏機智,直逗得懷暄咯咯直笑,院子里更是笑聲不斷。 宇文真見懷暄這樣快樂,心中極是高興,暗想今后便多叫些藝人到府里來演給懷暄看,還可以帶他到天橋廟會之類的地方去走走,多讓他散散心才好。 瑞王府中絲竹暄天,歌喉婉轉,響遏行云,府外街路上的行人都紛紛駐足傾聽,互相議論著,道是那位懷暄公子好生福氣,竟能令王爺這般大張旗鼓地為他做生日。 一個輕紗罩面的少婦站在瑞王府門外,聽著旁邊人的議論,便拉住一個婦人問道:“這位大嫂,現在瑞王寵的是懷暄公子,那么原來的玉衡公子呢?” 那婦人看來是個消息靈通之人,這下可得了賣弄的機會,當下滔滔不絕地說:“啊呀這位娘子,虧了你是問我,若問了別人八成還不知道呢!懷暄公子便是玉衡公子??!懷暄是他的本名。這懷暄公子性子可倔呢,不肯用主人給的名字,定要用回自己的本來姓名,王爺那般寵愛他,自然依著他。要說瑞王爺寵他可真沒了邊兒了,聽說堂堂王爺倒要看他的臉色,哪家的公子也沒有寵成這樣的。瞧這生日做的,嘖嘖,倒比大戶人家的老爺夫人還熱鬧呢,這若是個女子,八成兒就作了王妃了!…” 婦人興高采烈地說著,那少婦則出神地望著瑞王府的大門,目光幽深遙遠。 瑞王府正門所對的獅子街每日里車水馬龍,各色人等川流不息,這條大街勛貴宅邸密布,乃是京中第一等繁華之處。 最近這些天,瑞王府門外新添了一道景致,一個身材窈窕、輕紗罩面的女子總在外面徘徊,不住張望著,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門口把守的兵士都覺得十分奇怪,但因為她并未靠近府門,又是個女子,便未曾驅趕。 那女子每天自早至晚守在外面,但卻每天都失望而歸。 這天她又在瑞王府門前等了一天,直站得腿腳疼痛酸脹,這才回身走了。 她走到王府后街,進了一家茶肆,要了一碗面充作晚飯。她雖已十分疲累,但吃相卻仍斯文得很。 茶肆的主人婆婆招呼完了其他客人,看了看那女子,便坐過來道:“小娘子,我看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不知因何一直在此逗留?一個女人家在外面可不方便啊。而且你的眉頭總皺著,不知有什么煩惱的事,如果能說,倒不妨與我這老婆子說說。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什么樣的事沒見過,或許還能出出主意。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br> 女子看著那婆婆,嘆了一口氣,道:“王mama,其實我是來找人的?!?/br> “哦?你找誰?” “懷暄公子?!?/br> “啊呀,是找懷暄公子??!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王mama的腦子立刻急速轉了起來,發揮了無盡的想象力,猜測著這秀麗女娘同懷暄的關系。 女子一見王mama的臉色,就知道她想歪了,臉上一紅,道:“我與懷暄公子從前比鄰而居,乃是舊識,現在家中出了些事情,特來請他幫忙的?!?/br> 王mama聽了此言,這才停止了桃色推想,端正了面容,道:“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鄰里之誼,見他倒是不妨。懷暄公子實在是個好人,最是念舊的,你若有為難之事求他,他一定答應的。王爺那樣疼他,自然沒個不幫忙的,任天大的事也有辦法化解?!?/br> 女子眉頭深蹙,道:“可我在王府外等了這么多天,也不見懷暄公子出來,這事情拖不得,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br> 王mama笑道:“你在正門外面等,哪里等得到?懷暄公子等閑不出門的,王爺看得可緊呢,除非是王爺公務之余陪著他出去游玩散心,也不是乘車就是坐轎,根本不著面兒的,生怕別人將這寶貝給瞧了去,你可是傻等了。你既然這樣著急,為何不讓門下人去通傳?公子的故人,他們定不敢怠慢的,一定會立刻稟告王爺和公子?!?/br> 女子幽幽地說:“我這事卻是不能對王爺說的?!?/br> 王mama皺眉道:“這可有點麻煩,先不說等得著等不著,就算等著了,王爺與公子一同出行,侍衛仆從自然很多,定會將你攔下了問個明白,否則是不會讓你見公子的?!?/br> 見女子直了眼睛,王mama又道:“不過懷暄公子對我老婆子倒有些舊情,喜歡吃我做的雞汁餛飩,有時便打發人來買,偶爾還會到店里來坐一會兒。我這店里一向干凈,沒那些風月之事,因此王爺倒還肯放他過來。娘子若有耐心,便在這里等著,說不定哪天便碰上了?!?/br> 娘子臉現喜色,道:“多謝王mama。若能求得公子幫了這個忙,定不忘mama之恩?!?/br> 那女子在茶肆中連坐了五六天,正等得心焦,忽聽王mama說了一聲:“來了!” 女子精神一振,向外看去,只見一個青年公子在兩個美婢、兩個清俊小廝的隨侍下向茶肆而來。 女子注目觀瞧,可不正是那人?只是此人如今春風桃李,高雅清貴,已非昔日可比。 她心情一陣激動,一把揭開面紗,快步走到那公子面前,略有些困難地叫了一聲:“懷暄公子?!?/br> 懷暄見了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十分驚訝,沖口而出道:“小姐!” 女子愣愣地看了懷暄一會兒,臉現戚容,道:“公子在王府安享榮華,悠游自在,可知我父親因為擔心和思念公子,已經重病在床,眼看著熬不過去了?!?/br> 懷暄聽了大吃一驚,道:“什么?老爺病了?那要快些請醫生好生診治才是!” 女子搖搖頭,道:“心病難醫。父親這病全是因公子而起,自從公子離去后,他每日憂心惦念,這才生成此疾,現在已是不成了,他一心只盼再見公子一面。公子,就算我父親從前有虧欠于你之處,我也有對不住公子的地方,只求公子看在我父親數年寬厚相待,在這最后的時候去看看他吧?!?/br> 懷暄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那一段不堪的往事這段日子經了宇文真異乎尋常的溫柔尊重,已經淡忘了。但此時突然又聽人提起,就像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被撕裂一般,而那人對自己的寬容疼愛又摻雜在其中,令懷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女子見懷暄猶豫,再顧不得其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哽咽著說:“公子,你在我家中的時候,父親對你如親人一般,難道你連這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見嗎?” 懷暄見她這個樣子,慌得手忙腳亂,又不便去扶她,急得連聲道:“小姐不要這樣,快請起來,這樣子折殺人了!觀月聽濤,你們快去扶小姐起來!小姐,我們到茶肆里坐下慢慢說吧?!?/br> 觀月聽濤板著臉過去,硬是攙起了那女子,將她扶到店中,按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兩個小廝從盒中取出一個錦墊鋪在椅子上,這才請懷暄坐了。 觀月給聽濤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取了湯瓶茶盞,往灶下點湯。 過不多時,觀月端了兩盞玫瑰香露來,放在二人面前,道:“公子、夫人,喝盞玫瑰露吧。這香露利肺脾、益肝膽,芳香甘美,令人神爽。王爺見公子愛喝,命人釀了好多呢!” 女子一聽她提起瑞王,便知這精明的丫頭是在提醒自己,不由暗自苦笑。 她端起白玉湯盞,見那玫瑰露紅得嬌嫩,只略湊近鼻端,便嗅到一股芳香清甜之氣,知道是好東西。喝了一口,果然甘沁入脾,齒頰留香,這般妙品非皇族貴戚不可得,現在的懷暄早已不是當年的玉衡。 聽濤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忍不住問道:“請問這位夫人可是姓謝?” 女子點頭道:“不錯,我叫謝蘭兮,家父諱子風,乃相州提學?!?/br> 四婢仆都倒吸了口冷氣。 聽濤直言道:“夫人,公子已是自由之身,與謝家再無瓜葛,況且王爺對公子情深義厚,眼里又從不摻沙子,斷不容他離開的,我看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吧?!?/br> 觀月沉穩地說:“夫人可好教謝大人放心,王爺愛重公子,凡事無不經心,絕不會讓公子受了委屈。公子在王府便是另一個主子,謝大人大可不必惦念?!?/br> 懷暄神色傷感而矛盾,輕聲道:“你們別瞎說,不可無禮,這事兒我要好好想想?!?/br> 聽濤一聽就急了,剛要說話,觀月眉頭微皺,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急,然后從容勸道:“公子與王爺如此恩愛,何必再糾纏于過往?這般纏雜不清,會讓王爺傷心的。王爺對公子一心一意,公子也該好好對待王爺才是。謝大人只是擔心公子在王府中的處境而已,若他知道王爺對公子這么好,自然就放心了,心一寬,身體便會有起色?;仡^再請王爺調個御醫過去為他診治,也就沒事了。這樣公子對謝大人可說是仁至義盡,又不辜負王爺,真是兩全其美呢?!?/br> 懷暄苦澀地回憶著,當年在謝府,白天謝子風教自己讀書做文章,晚上便要自己在枕席間服侍,一會兒是恩師,一會兒又是惡主,令懷暄的心忽而溫暖,忽而寒冷,竟不知對謝子風到底該是什么感情。 但平心而論,謝子風對自己是很好的,平日待自己盡量尊重,又為自己謀出身。而占有一個本就屬于自己的奴才,在主人眼里本就不算一回事。 現在謝子風因思念自己而生了重病,難道自己真的可以那樣狠心,不去看他嗎? 至于宇文真,他一向通情達理,又事事尊重自己的意思,自己這次只是去探望一下舊主,他應該不會怎樣阻攔。 想到這里,懷暄抬起頭對謝蘭兮說:“小姐,老爺病成這樣,我自然是該去探望的。你且先等待一兩天,我回去同王爺說了這事,再和你走?!?/br> 謝蘭兮臉上露出寬慰的神情。 還沒等她說話,聽濤已經急得幾乎跳起來,焦急地說:“公子,這可怎么成?王爺再怎樣大度,也不會答應的,若因為這事讓公子和王爺之間不和順了,我們的罪過可大了!” 觀月也勸道:“公子現在已是王爺的人,若去看謝大人,縱然公子問心無愧,但總會惹旁人猜想,于公子與王爺的名聲大有妨礙。古人云‘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人言可畏,公子可要謹慎?!?/br> 懷暄心中又酸又苦,自己只是想去看看謝子風,略報故主之誼,怎么便成了這樣復雜的事,難道自己竟連一點自由也沒有了嗎? 這時謝蘭兮柔婉地說:“兩位姑娘所言有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此事實在多有不便,公子若不去也沒什么。我回去將公子的狀況告訴父親,父親自然寬慰,也許就沒事了?!?/br> 觀月聽濤并兩個小廝都對她怒目而視,這人作好作歹,里外都圓滑了,竟顯得他們是惡人了。 懷暄聽了這話心中更加難過,倔強地說:“老爺于我有恩,我去看他也是人之常情,小姐不必擔心,王爺一回來我就和他說。王爺素來重情義,不會不答應的。觀月聽濤,你們也盡管放心,我定不牽連你們就是?!?/br> 觀月聽濤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我的傻公子,以王爺的性子,到時你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呢,還來管我們。王爺有情有義也只是對你,對著別人,他才不會手軟呢。 四個人滿懷憂愁地陪懷暄回了王府。 謝蘭兮終于放下一件心事,自回客棧慢慢等候。 懷暄回到府里,左思右想,終究覺得這事有些不妥,不知該怎樣同宇文真說。 他苦悶了好一陣,簾櫳一挑,宇文真已回來了,他像往常一樣,一進來便摟住懷暄,在懷暄的臉和頸項上烙下一串細密的親吻,直吻得懷暄喘息著不住顫抖。 宇文真這才稍解饑渴,含著他的耳珠,親昵地說:“今天的事情可真多,直弄到這么晚才回來,可真想死我了。今兒過得開心嗎?明兒部里沒什么事,我們出去玩兒好不好?明天北門外花神廟有個廟會,每個月只一次的,紅男綠女可熱鬧了,還有許多賣小玩意兒的,保準你見了喜歡?!?/br> 懷暄聽他軟語溫存,一心想要自己開心,那話便愈發說不出來,臉上便帶出猶豫彷徨之色,支支唔唔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宇文真察言觀色,便知他有心事,于是語聲愈發溫柔,誘哄著問:“懷暄,往常你什么話都和我說的,今兒怎么倒生分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盡管和我講,我無不體貼的。你若現在不說,待會兒用了晚膳,可就沒機會說了?!?/br> 懷暄聽了他那曖昧情色的話,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這時宇文真的手已經不安分地鉆進他衣服里,揉弄著他胸前的一點紅櫻,懷暄呻吟了一聲,身子便軟了下來,綿弱地靠在宇文真懷里,更加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宇文真對自己的欲望很強烈,往往開了頭,便很難剎得住,不知他下面還要做些什么。 果然宇文真見懷暄已柔順如柳,便笑著將手探到他褲里,逗弄著那根東西,色狼般邪邪地說:“還是不肯講出來嗎?那我可要刑求了!” 宇文真手上更加賣力,刺激著那敏感的器官,懷暄的身體已被他調教得十分敏感,對于來自于文真的愛撫更加不能抵御,他胸口起伏,急促喘息著,修長的身子蛇一般在宇文真懷里扭來扭去,直動得宇文真也一陣火大,勉強壓抑住yuhuo,全心伺弄著懷暄。 懷暄的全部快感都被宇文真控制在手中,身體也被牢牢禁錮在他懷里。懷暄仰起已被情欲染紅的臉,心醉神迷地望著宇文真,只覺得此人是那么美麗魅惑,又是那樣強大,在他身邊,自己全部身心都浸潤在幸福與安全之中,之前的想法便有些模糊了。 懷暄達到頂點之后,軟弱地伏在宇文真懷里喘息著,好一陣才平靜下來,仰頭便看到宇文真一雙鳳目波光滟滟,柔情似水地正望著自己。 懷暄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宇文真的愛意之中,只覺得自己就像落入一個澄凈甘甜的湖中,那沒頂的湖水帶給自己的不是絕望的窒息,而是溫柔細膩的呵護與包容。懷暄感覺自己就這樣沉啊沉啊,一直沉向那深不可測的湖底。 懷暄仰望著宇文真,眼神中滿是信任和依賴,只覺得無論什么樣的難題,眼前這人都會處理得很好,他不由自主地便將話說了出口:“今天我見到了謝小姐,她說老爺病得很重,我想去看看,你說好不好?” 宇文真輕輕嘆了口氣,懷暄終于說出來了。自己剛一回府便接到稟報,知曉了此事,心中立刻便把謝蘭兮和謝子風罵了一萬遍。謝子風想死就死好了,偏偏還來招惹自己的懷暄,懷暄好不容易才擺脫過去的陰影,能夠跟自己快快樂樂過日子了,誰料又要節外生枝。 宇文真沉吟了一下,道:“懷暄,不要離開我好嗎?你若離開了,這府里空蕩蕩地,可讓我怎么過呢?你若實在擔心,便寫封信過去問候便了,不必親自過去了。我再從太醫院調個太醫過去,就羅太醫好了,他醫術很不錯。沈太醫雖然也很好,但他熟悉你的脈案,要留著給你用。做了這些可也足夠償還他的人情了?!?/br> 懷暄見宇文真說來說去只是不允,心中傷感,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我只是想去看看故主,僅此而已,當初我在他家時,他對我很不錯。幸虧是被他買去,若落到別人手中,不知要被多少人…” 懷暄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他知道男寵的遭遇都悲慘不堪,往往不但要被主人玩弄,還要被迫去服侍客人,失寵后更會成為奴仆們泄欲的工具,這樣的男寵會被赤裸著關在一間小屋子里,入夜后便由奴仆們輪番jian污,主家則坐收銀錢,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至死方休。 懷暄只要想一想便不寒而栗,這種恐懼已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即便宇文真千般體貼,萬種柔情,也只能令他暫時忘卻而已。 宇文真的心一痛,本以為自己小心呵護,會撫平他過去的痛苦,哪知這種傷痛只是被深深掩蓋起來,懷暄內心深處仍是沒有安全感的,是自己對他還不夠好,還是仍然沒有給他足夠的保證? 宇文真緊緊抱著懷暄,臉偎著臉,溫柔而傷感地說:“懷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嗎?今后我會更好地待你,讓你每天只有開心幸福,再沒時間去胡思亂想?!?/br> 懷暄搖搖頭,道:“你沒有那種經歷,不會明白的。你不知道當我看到有的男孩子被大夫人綁了送到娼館時,那撕心裂肺的模樣,我心中是多么害怕。老爺曾把我送到娼館受調教,我知道那里是多么可怕。老爺把我接回去那天,我就像噩夢終醒一樣,打定主意再不違拗他,因此才會那樣感激他后來對我的寬厚?!?/br> 宇文真心里如刀扎一般的疼,他早已派人去調查過懷暄的過去,也知道他曾被送入娼館調教,但此時聽他親口說出來,卻是異乎尋常的刺痛,心中對謝子風恨意更濃,但卻也明白謝子風這樣做無可厚非,他待懷暄已經很不錯了。 宇文真柔聲說:“懷暄,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再去見他多有尷尬,我們多多打點一些禮物也就是了,只要心意到了就好?!?/br> 懷暄搖頭道:“他病得這樣重…” 下面的話雖沒有說出來,但宇文真也明白,謝子風這病都是因為懷暄,所以懷暄才堅持要去看他,他若是不去,也就不是懷暄了。 宇文真俯下頭狠狠吻住了懷暄的嘴,近乎粗暴地攫取著他口中津液和氣息,懷暄的雙唇被他啃咬得有些疼痛,但卻毫不反抗,順從地任他發泄著。 直到將懷暄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宇文真這才放開他,讓他透了口氣,然后疼愛地用舌尖輕輕舔著他紅腫的嘴唇,平靜地說:“既然想去,那就去吧?!?/br> 懷暄萬料不到他這樣簡單便答應了,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宇文真微微苦笑,撫摸著他的頭發,溫和地說:“我早就說過不會讓你不開心的。你去探望謝子風以報舊恩,也是人之常情,若不讓你去,你一定會郁郁不樂,那樣我怎能忍心呢?再說我也信你?!?/br> 懷暄只覺得那傷痛凄涼的心“砰”地撞在一顆guntang的心上,并且被它緊緊包裹起來,對于宇文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感激,覺得兩個人從未有這么貼近過。 他慢慢張口叫了一聲“真”,便再也說不出話,偎在宇文真懷里默默流淚。 宇文真聽他這樣喚自己,立刻便滿心歡喜。懷暄起初是叫他王爺的,宇文真不肯要他這樣稱呼自己,嫌太疏遠了,強了好幾次,他才肯叫自己“宇文”。其實自己更想聽他叫“真”的,但懷暄是個端正守禮之人,絕不肯叫出這樣親昵的稱呼,宇文真只有暗暗著急,不想今天他竟叫了出來。 想來是自己精誠所致,他那邊終于金石為開,今后兩人的關系可要更進一步了,看來這次自己付出的代價倒也值得。 宇文真既答應了懷暄,便吩咐婢仆明日收拾東西,后日送懷暄到相州。 其實宇文真本想多收拾幾天,將懷暄多留幾日,但懷暄剛剛感動于自己的信任與包容,這時可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因此只得咬牙將行程定在了后天。 宇文真一聲令下,丫頭下人哪里敢怠慢,當晚就忙碌了起來。宇文真便也坐不住了,先將懷暄安頓上了床,哄著他好好睡下,自己則去吩咐這安排那,直折騰到半夜。 第二天王府中人仰馬翻又鬧騰了一天,一個個箱籠打開又關上,一件件東西器物取出來又收進去,寬敞的前廳擺得滿滿的,院子里也放了幾口楠木箱,云冉和觀月聽濤一口口箱子清點著,好不容易點完了數,又將單子給宇文真過目,唯恐少了什么東西。 宇文真一邊瞧,一邊扳著手指算,連著查驗了幾遍,見大體上沒什么遺漏,這才點點頭,道:“倒也罷了,不過倒要帶幾罐鵝掌鮓過去,懷暄愛吃這個。我們王府里是用鵝油燒菜的,謝家未必有,也得帶上。跟去的人選好了嗎?” 云冉笑道:“選好了,是觀月聽濤,加上內院兩個伶俐小廝竹響、松節,并四個小丫頭,四個雜役,還有六個侍衛,膳房的沈五娘和伊州來的英姑也都跟著,盡夠使喚的了,再多只怕謝府也住不下?!?/br> 宇文真點頭道:“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也過去吧,內院的事先交給聞鶯。你是個掌得住場子的人,在那邊看著,莫要讓懷暄受了委屈。還有,我已同太醫院打了招呼,明日羅太醫會和你們一起走?!?/br> 云冉幾乎要笑彎了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哎呦我的主子,公子現在是什么身份,哪有人敢給他氣受?只怕連王爺都不敢氣著公子呢。王爺放心好了,奴婢定然讓那謝子風離公子遠遠的?!?/br> 宇文真被她道破心事,臉上有些發燒,橫了她一眼,道:“就你知道得多?!?/br> 說罷又看了看廳內廳外擺得滿滿的箱籠,微微皺了皺眉,道:“這東西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倒像是要送他去長住一樣,這一下更不知要什么時候能回來了?!?/br> 云冉笑道:“窮家還講富路呢,外面東西多不合用,若將就湊合著,又恐委屈了公子,到時王爺又要心疼了。王爺放心,只要謝提學的病有了起色,奴婢便催著公子回來?!?/br> 宇文真心想也是,這些東西大半都是自己吩咐要帶上的,只怕懷暄在外面受苦,現在可悔不得了,只能盼著謝子風早些好了,或者干脆快點死了,自己的心肝寶貝便能早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