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疾(上)
書迷正在閱讀:愛欲游戲、yin蕩女友、美人的婬事[純HH]、(快穿)女配不小心被澀系統榜上了、染凈(法海和尚vs青蛇妖精)1v1h虐、聞說春尚好(雙、被我拋棄過的男人,重新控制了我(雙/渣賤)、母狗的yin亂性事、誓言、男團日常
“阿戚,心疾可醫嗎?” 陸琰在鏡子里看著身后戚夫人——夫人繞在他腰間的手指越發漂亮了,漸漸沒有初識所見的傷痕與粗糙,輕巧掠過,將他靛藍色的外披理得如官服般板正齊整。 “心疾?”戚夫人家中代代行醫,她雖沒問過診,但跟著父親看過太多病例,稍一回想,總有些記憶,“要看是什么樣的人,又遇著什么樣的事?!?/br> 陸琰想起順王府中那位失心的婦人,一時間猶如仍跪在他面前似的。后來再遇見內侍侯永,對方又是一番歉意,狹長的雙目閃著引人探究的神色,可祭酒并未如他所愿,最終只問了一個問題,婦人應當如何稱呼。 她……是陛下御賜,稱傅宮人便是。侯永大約以為陸琰會問世子身世、生母處境,這個問題讓他滿面不曾料到。 若是宮里來的,那傅宮人在此的境遇,或有道理。李恭在外樹立仁厚形象,在內縱容家眷欺負宮人,是因為龍有逆鱗幼龍亦然,無論這傅宮人是否誕下王府的寶貝,李恭容不下,就像起初陸琰剛入府時一樣。 可是,傅宮人,皇孫生母,怎能落得如此呢? “是位,母親?!标戠肓讼?,只能這樣描述。 戚夫人頓住動作,視線落在他脊背上如有鋒芒;后又挪開,捏著他后領推斷:“為母者,多可憐人。問題還要從孩子身上找?!?/br> “稚兒有何問題?!标戠抖洞笮?,“都是孩子爹混賬?!?/br> 這下戚夫人不管他衣物了,扶著他肩頭轉過身體,讓他不再對著鏡子,而是對著夫人。 皺著眉笑,是戚善這些年與夫君深談時常有的表情:“汝堯好久沒有罵過混賬了?!彼铧c接上一句,這次又是哪個混賬,可轉念想起一人,便不提了。 “是啊,只有阿戚罵我混賬的份兒?!标戠鼪]有順著她,繞了過去。別管那些冠冕堂皇的嚴父孝子嚴師高徒,陸祭酒對著家里孩子就是個混賬爹爹,戚夫人總說這些小子們將來長大要恨恨一輩子。他心想慈母多敗兒,不論為父為母,都不該下不去這手。 可是夫人不讓他就此扯開話頭,仍皺著眉:“怎么不穿官服了?” 敏銳。陸琰不愿耽擱事,迎上去直說:“可恨世子頑皮,體諒夫人辛苦,順王恩準,這樣阿戚也輕松多了?!?/br> 世子如何乖巧她能不曉得?戚善埋怨他一眼,不再多費口舌,趕著這位先生上轎,去應付一王府的混賬。 說不定后面還有一皇宮的混賬,在等著陸汝堯,快些進去呢。 陸琰穩坐轎中回味夫人眼色,李少俅在他面前乖得不似一歲孩童,他念的書都聽得進去一般,有時還跟著節奏點頭擺手。但照顧起居的內侍跟他說過,世子是難得如此,夜間睡不成哄不了,鬧騰到白日送至先生懷里才算好。 怪事,也是緣分,當由陸琰做這個師傅,換來王府半日寧靜。 至于混賬……傅宮人心疾,就是源自這裹著衣袍倚欄迷瞪的俊逸青年。陸琰越過矮幾,拿書卷敲擊花欄,木頭不出聲,紙張嘩啦啦的,勉強醒得了順王困意。 “……師傅繼續?!崩罟澲旖?,強作清明,擺開架勢示意,才發現手里該有的書冊早就滑落腳邊,怪不得師傅生氣。 陸琰在自家嚴厲威風不能用在此處,虛與委蛇道:“殿下日夜研習治國之道,辛苦了?!?/br> 如今順王府對他來說不僅是書房,也不僅是早課了。原先看好順王的朝臣就多,世子周歲一過,朝中要人來往更密,有三五人遇事必到,已成氣候。陸琰不算在內,有時早課接著他們議事,沒人要他留下,好像還有什么勾當,要背著他。來人多與丞相閔樂麟不相為謀,可閔相是李恭開蒙之師——李恭不說,陸琰不問,只看這一片小園,風景獨好。 師生二人并坐,再勉強算上軟籃中的李少俅,寢殿外回廊下,書聲時斷時續。順王一時失態,又被陸祭酒暗戳一句,扭頭看見世子,便指著幼子:“還不是因為他,夜半哭叫,整個王府都別想睡好?!?/br> 陸琰想起臨走夫人給他的眼神,原樣遞給李恭:“世子不像眾人所說那般……”“他是因為師傅來了,才屈尊賞面,我看是只喜歡師傅?!表樛鯇⑹稚煜蚴雷?,剛一撥弄那柔嫩的鼻尖,就聽見哇的一聲,啼哭聲起。 陸琰還在驚異怎么有人這樣逗弄小兒,李恭抱起掙動著的李少俅,塞給他:“一試便知?!?/br> 這哪兒還用試,他剛托住世子,那小腦袋一靠上他的胸膛,哭聲就弱了,漸漸變成唉嗨的呼氣,是小獸躲進山洞,幼鳥覓到樹巢。 李少俅這不多的時光里,就沒有對他翻過臉。陸琰緊了緊懷抱,世子擠著小臉朝他笑;抬眼是世子的爹爹,湊過頭來,面上的喜意不知是對著誰。 “今日師傅留下嗎?”李恭就著探身的姿勢,輕聲問道,仿佛再提高點,就會驚到孩兒再鬧。 些許迷惑,陸琰不好揣測,其中可有深意。 “早課改了晚課,或是晚課接連早課……師傅總得留下一夜,才知道好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