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那只野貓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古代建女性極樂王國(女女,1Vn,np,主攻)、女變男后的雙重快樂、狼的敏感開發、大壅皇帝風流史 (總攻、np、正?。?/a>、我從炮灰上位了[快穿]、《暖夜》ABO、末世團寵之神跡、成為調教師之后、折翅(SM NP 囚禁 暗黑 BG)、末日禁止套娃
接連喝了幾頓藥,頓頓苦不堪言。 林初才知道原來一帖藥可以有幾個方子,一包藥可以煎兩三回,二煎的味道并不比頭煎好多少。 余光從碗的邊緣化開,林初瞄到路過的梨落,身姿還是一如既往的矯健,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地上跳到了凳子上,又踩著凳子躍到了桌上,然后悠哉游哉地踱著貓步走到她面前窩下。 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左看右看,林初終于品出了哪里不對勁,于是,她轉頭問正盯著她喝藥的謝長庭:“它是不是變胖了?” 謝長庭偏頭瞧了一眼,唔了聲,算是肯定了林初的想法。為驗證般地,將窩在茶壺旁的梨落抱過來仔細掂量,又順手在那雪白的貓腹上摸了一把,摸完后,淡定地:“是有了?!?/br> 林初不能理解地蹙緊眉頭:“有了?她一只貓怎么可能……”突然的消音,像是意識到了某種可能。憤怒,難以置信,無法接受,一時間腦袋里充斥著各種情緒,亂糟糟地混成一團。 “去哪兒?”謝長庭順著貓背上的毛,看著突然起身往外走的林初問。 竭力克制的沒有波瀾的語調,“去找那只野貓,我要宰了它?!绷殖躅D了頓腳步卻沒有回頭。 謝長庭本還想說些什么,但見人明顯不善的背影,那句“讓方畫和曲裳她們去找就好”便也沒脫出口。 “好呀,就是你吧!”尋覓兩日,終于讓林初在府院北墻邊的一棵木棉樹下找到了只可疑貓。 氣勢洶洶地捏著貓后頸子,將其押回屋里,丟……是想丟的,但手上還是知輕重地穩穩放下那只嫌疑貓,而后,指著他,對著她,誓要為其撐腰的架勢:“梨落,是不是,就是他欺負了你?” 仿佛能聽懂人話似的,林初話音剛落,就見那只被她逮來的橘貓像關愛智障一樣關了她一眼,然后噠噠地邁著小碎步蹭到梨落身旁,親密又熟稔地在其軀側拱了拱。像是某種習慣,梨落挪了挪身子,給橘貓讓出一點位置。 于是乎,兩只貓湊在一起,互相舔毛,狀若無人。其間,橘貓還回過頭,昂起腦袋,朝林初瞥了瞥,趾高氣昂,似是挑釁,瞧得林初氣又不打一處來。 但看它們這般濃情蜜意的模樣,說不定早已私定終身了。想到這,林初驀地啞然失火,原來她才是那個壞人嗎?即將阻撓一對有情貓成眷屬的惡毒丈母娘? 什么鬼,明明是這只負心貓薄幸在前,跑路在后,要不是她把它逮回來,它還不知道自己要當爹了呢! 獨自消化了會兒,神情于陰晴之間來回轉換,指尖的濕意吻醒了飄逸的思緒,是梨落在舔她的手,林初回了神,作為一個開明的家長,自然不會棒打鴛鴦,即使她對這只橘貓并不滿意。 “既然梨落對你有意思,那我也只好勉強同意你成為她的伴侶?!绷殖醮亮舜灵儇埡咧鴼獾谋穷^,成功收獲一個白眼,對此,林初也毫不示弱,直接提著橘貓的一只耳朵往上揪,“再囂張我就把你丟出去!” 一只白色的爪子按住了某條反復拍打地面的尾巴,尾巴的主人像是受到了某種靈魂壓制,一下子收起了外張的氣焰。 各退一步,橘貓撇過頭去,林初松開了手。 “你有名字嗎?沒有的話,就叫橙子,怎么樣?” 被摸了摸腦袋的橘貓咕嚕了聲,林初就當它是同意了。 大雨將一地梔子花澆得七零八碎的那日,一只紅弄斑斕悄悄地停在林初的指尖,悄悄地,結束了它的使命。 不經意的動作,無聲的墜落,林初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拾起那落在膝上的蝶兒,呆呆地,看著,看著它不再顫動的翅膀,心中,竟有些難過。 雨一直下,幾乎沒有停過。 甘難的喘息伴著淅瀝的雨聲,從屋檐滑到墻角,于凹處匯成片片水洼。 短暫的放空后,林初松開纏人的四肢,透過被風撩開的帷帳,借燭光窺見一絲月色,才想起什么似的,“我把它,”微啞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疲憊,“埋在了,廊外的,一盆,月見草,下?!眱壤锔呃朔?,呼吸炙熱,斷續得一句話也說不連貫。 “舍不得?”謝長庭斂了動作,伸指撥開林初臉側粘連的發絲,悉心為她別至耳后,順便給她擦了擦眼角頰畔劃留的汗跡,“那再生一只也不難?!?/br> 她在給他講正經事,而他卻在給她講恐怖故事。生怕謝長庭是在說真的,林初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相契無間,“只是什么?” 后腰聳起一道緊繃的弧度,向上迎合,向下流淌,“只是,只是,想讓你,輕一點?!?/br> 挺送無常,是對人轉移話題的不滿。 “哈啊,”似痛喟,似舒嘆,散落的枝蔓又攀上重峻的山峭,默契偏是這種時候有的,“只是,覺得,太,突然,了?!痹~頓,字頓,唯有嬌呻不頓,嗯嗯啊啊,溫長綿軟,好不可欺。 指腹在人眼尾抹了抹,將一團水光搓抹均勻,動作細膩輕柔,像在渲染一幅山水畫,為層林添幾分霧遠與松意,為碧波添幾絲飄渺與輝漪,完了,點評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辈幌嚓P,卻又極盡相關。 聞言,林初愣了下,隨后展笑晏晏,“王爺說的對,我與它們并無不同?!?/br> 同樣的,生死有盡;同樣的,受制于人;同樣的,沒有人格。 “錯了?!钡宦曧?。謝長庭捉了從旁飛過的余下的那只紅弄斑斕,放到林初手中,掌心貼著她的手背,慢慢收攏。 鮮艷的,緋紅的,靡麗的,漸漸被五指掩蓋的。 “不要?!泵腿坏?,林初臉色一變,驚惶俱現。 指關節抵出堅硬的折角,抗拒著從背面裹挾而來的沉沉外力。 用力到虎口發疼,指骨嶙峋可見,青色血管在皮下繃顯,冷汗從額際流下。 又一瞬間,壓迫力毫無預兆地消失,緊屈的手指順從慣性促然張開,命懸一線差點升天的紅撲棱蝶子,拍拍翅膀,從林初發顫的手心里飛出去,飛到一旁垂下的煙藍色紗帳上蟄著,倒像是沒事蝶一樣。反觀林初卻是一副剛遭逢了場大難的模樣,猶然無法自拔。 視線從右向左,回正,對上人深井般幽闃無波的眼,林初一時說不出話,只是急促地呼吸著。 燭光搖曳,燈影晃蕩,晃蕩又晃蕩,便歸了暗。 方才消停了會兒的某處此刻又慢慢有了動靜,啪嘰啪嘰的,是rou體和rou體的碰撞,是他把她搗出了汁。汁水滿溢,聲響漸大。 所以,謝長庭是想表達什么?她與它們不同?她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但可以掌握它們的生死?她的地位比它們高一點? 猜不透的,想不明白的,最后都融進了那沉起彼伏的熾熱喘息里,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