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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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卿醒來的時候并不算晚,窗戶外頭依舊是亮堂的白。他慢慢直起身來,揉了揉還殘留著不適的飽脹感的額角,張開口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R18,現在幾點了?” “已經是下午四星時半了,賀卿閣下?!盧18立刻應答,“您現在感覺還好嗎?” “還好,我沒什么大礙。等等,唔……”賀卿忽地想起先前和俞韶約好的見面,對方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從圣塔回來的路上了,“糟糕,已經這個點了?” 他連忙掀開被子,正急急忙忙準備收拾了走,就見房門從外被打開,林之逸端著一碗醒酒湯和米粥走了進來。 看見他這副有些慌張的模樣,林之逸趕緊放下端盤,湊近來擔心地問:“您別著急,這是怎么了?” 賀卿摸上小凳上折疊好的衣物,對林之逸說:“我與俞韶下午有約,現在得趕緊回主宅那邊?!?/br> 林之逸了然,旋即道:“我明白了,咱們立刻動身回去?!彼D了頓,又說,“但是雄主,在離開之前,為您的身體著想,這碗醒酒湯,還請您……” 賀卿這才注意到一旁端盤左邊放著的梅色的醒酒湯。他伸出手指觸碰到瓷碗邊緣,恰到好處的熱度通過瓷面傳達到他的指腹,又沿著指尖一路鉆到他心口去。 “……謝謝?!?/br> 他把醒酒湯端起來,朝旁看向林之逸,不難想象對方先前制作時的心情——尤其對方還特意為他保持在合適溫度,以使他可以即時地服用。 他仰頭,將醒酒湯一飲而盡。 這碗醒酒湯并不難喝,剛入口的時候感覺有點澀,不過總體帶著股清爽的甜味。 林之逸將空碗接過放在一旁,又把裝著米粥的碗和勺子給他擺好。見賀卿開始穿起外衣,他微笑著說:“米粥還有一點燙,您收拾完再喝就好?!?/br> 雖然他也很想伸手親昵地為自己的雄主整理衣襟,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行。 賀卿的手稍一停頓,他的視線挪到散發著乳果香味的軟糯白粥上。隨后他點點頭,輕聲說:“你有心了?!?/br> “不,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绷种菡刈⒁曋R卿,在愣了幾秒后迅速回答。 而當他看見賀卿輕舀一勺甜粥入肚之后朝他露出笑顏,并給予他肯定的時候,林之逸原本不安定的心終于滿足地落下,晃蕩開一圈泛著甜蜜愛意的浪潮。 與巫赦告別之后,賀卿與林之逸坐上巡行器,往賀家主宅行駛。 雖然有醒酒湯很好地緩解了賀卿原本的頭痛癥狀,但畢竟它不能完全消除酒所帶來的影響。坐上巡行器后,賀卿把腦袋輕輕靠在窗邊,微微蹙著眉頭,閉上眼睛假寐,恢復精神。 賀卿在這個世界里的酒量并不算好,他也不好酒,所以不常喝酒。這次喝了這么多酒,雖說有林舒這個長輩的影響在,但現在回想著,也實在是他自己有些失態了。 林之逸原本安安分分地端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雙手交疊著放在大腿上,上半身坐得筆直。只是看著賀卿靠在窗邊皺著臉的樣子,他既憂心,又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打開上方的箱門,把里面的薄毯拿出來,動動手腕給抖開,再小心翼翼地蓋在賀卿的身上。 盡管高等雄蟲的身體素質比其他等級的雄蟲已經好上了太多,林之逸仍然時刻都擔心賀卿受涼生病。畢竟與高等雌蟲一對比,雄蟲的身體就顯得嬌弱無比。 賀卿能夠感受得到有柔軟的布料落在身上,還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在短暫地接近后又無聲移開。即使他沒有睜眼,也很清楚是誰給他披上的。 他的嘴唇微動,原本張口想要道謝,又意識到這樣確實是顯得太過客套疏離,便只能又把那些詞句壓了下去。 倒是林之逸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于是主動地開口,化解尷尬:“雄主,您現在頭部還是有些不適嗎?” 賀卿睜開眼睛,老老實實地朝對方一點頭,猶豫了幾秒,又輕聲地說:“我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不過,能和林……林伯父一起喝酒,我很開心?!?/br> 雖說現在對林舒還說不出“雄父”這個稱呼,但賀卿有在試圖向林之逸解釋自己的情況,傳達出更有善意的、積極的信息。 林之逸并不介意他對林舒的稱謂,反倒因為賀卿這么主動地與他說起這些而感到驚喜。他茶色的眼睛流轉著光,連一向溫柔穩重的聲線都變得活潑了幾分:“沒事的,等回到主宅,我的藥箱里有相應的藥物,服用后可以很快地消減掉您體內的酒精……” 聞言,賀卿放松了幾分:“是嗎?那真是太好了?!?/br> 也許是現下的氛圍非常融洽,融洽得還很自然,林之逸恍惚了一瞬,忽地大起了膽子,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想法。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來,悄悄地觸碰到賀卿的胳膊,見對方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在心底松了口氣。他對賀卿說:“雄主,我還會一套按摩手法,可以舒緩疼痛、放松身體,回到主宅后,您……您愿意讓我給您按摩嗎?” 賀卿正想要伸手按一按自己有些發酸的后頸,聽他這么一提,有些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按摩?” “是的。這套手法主要是按摩頭部的,其次是針對肩部、背部的?!绷种菹蛩忉?,“就算您現在沒有疼痛的部位,這套按摩手法也能起到很好的效果,緩解身體上的疲勞?!?/br> 賀卿有些意動。林之逸是專業的醫師出身,比起設定好固定程序的干巴巴的機器來說,肯定能做得更好、更有針對性。但是…… 察覺到賀卿的遲疑,林之逸趁熱打鐵,聲音更加誠懇、溫柔:“您可以放心,時間不會太久的,不會耽誤您的工作。如果您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隨時停止?!?/br> 對方都說到這種份上了,而且也是為了他好。賀卿不可能這么不給面子,最終答應下來:“好,那就麻煩你了?!?/br> 林之逸的眼中綻開欣喜的光亮。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跪下來去親吻賀卿指尖的沖動,輕輕咬著唇,對賀卿道:“您愿意答應我的請求,對我而言就已是最高級別的嘉獎了。我……不會辜負您的期待?!?/br> 他如此鄭重其事,讓賀卿著實有些無奈。他只能笑了笑,重新合上眼睛,攥緊身上的薄毯,休息去了。 結果他們前腳剛回到賀家主宅,后腳俞韶的巡行器就來了。經歷了被星盜劫掠這一遭而變得似乎比以前稍微成熟一些、但依舊咋咋呼呼的俞小少爺一看見賀卿,立刻就笑了起來,大步奔跑過來一頭埋進賀卿懷里:“賀卿,好久不見啦!” 賀卿看他就像是看自己的弟弟。他揉了揉俞韶的腦袋,笑著說:“好久不見。之前在圣塔看你都沒這樣,怎么現在這么激動?” 俞韶仰起臉,哼唧道:“那時候賀伯父在你旁邊啊。再說了,看你們當時那個樣子,肯定就是有什么要事,我總不可能沒那點眼力見地去打擾你們吧……”他忽地一頓,在賀卿頸邊嗅了嗅,“嗯……你喝酒了?” 賀卿還沒來得及洗澡換衣服,身上自然還留有一點酒味。他只能回答:“是,中午的時候喝了一些?!闭f著,他拉起俞韶的手,牽著對方往屋里頭,把這個話題給移開,“咱們別在外頭站著了,先進去談正事吧?!?/br> 賀卿帶著俞韶來到寬敞的客廳里坐下。林之逸很快就端來兩杯雄蟲愛喝的飲料,還有一些精致的點心。俞韶看見林之逸,察覺到他看向賀卿時充滿柔情的目光,想起什么似的,扭頭對賀卿說:“這就是你后來娶的那個……雌侍?” 賀卿一怔,隨后回答:“這是我的雌蟲,林之逸?!?/br> 林之逸落落大方地站在一旁,微笑著向俞韶行了禮:“俞韶閣下?!?/br> 俞韶抬著下巴睨他一眼,輕哼一聲,點點頭,然后就不再管他,只看著賀卿。 對他而言,同輩的雌侍并不值得他那么認真地對待。 賀卿無聲地嘆口氣,轉頭向林之逸道:“不用顧及我,你先回房好好休息吧?!?/br> 林之逸當然也不會那么不識趣,很快就離開了客廳。 不熟悉的蟲族一離開,俞韶就放松下來,攬住賀卿一邊的胳膊。賀卿注意到俞韶對他比起先前在星船上顯得更加依賴和親昵了一些,或許是因為他們共同經歷了那一場sao亂,而賀卿又正好陪伴在他身邊。 在俞韶開口之前,賀卿取出口袋里放著的那張邀請函,開門見山:“今早跟你通訊后沒多久,我也收到了邀請函?!?/br> 俞韶的眼睛立刻瞪圓了。他的身體往前挪了一截,湊過去看邀請函的內容,表情瞬間變得不大好看:“格列……” 賀卿與他目光相對:“他究竟想做什么?” 格列·杜蘭,這個名字他們都不會陌生。倍受寵愛的大皇子,帝國皇位最強的競爭者,也是雄蟲至上主義的忠實踐行者。賀卿還在上學的時候,這個名字在母星就已是如雷貫耳。 ——雖說并不是什么好名聲。 暴虐,冷酷,殘忍……這些詞語總會與他的事跡相伴隨著出現。尤其是他當年將數位中等雌蟲虐待致死的事件,在帝國鬧得沸沸揚揚。他也因此被暗中稱為雌蟲的“噩夢”。 但與之相反的,是他受到了不少雄蟲的推崇和支持。 對于賀卿而言,他當然不會贊成這樣惡劣的行為,但他也無權置喙這位尊貴的皇子。他只能做好他自己。 此外,他與格列·杜蘭并不熟識,很少有什么交集。所以對方曾對他表現出明晃晃的惡意的時候,讓他非常不解。他不認為自己有做過什么會讓對方產生如此惡感的事情。 至于后來再次見面時所起的沖突,賀卿只能把這種敵意歸結于是彼此立場變化所帶來的影響。畢竟那個時候,身為他雌君的寧暮歸以及他背后的寧家,都已經倒向二皇子一黨。并且,皇室與圣塔之間的關系也在惡化。 俞韶的心情卻比賀卿的還要更復雜一些。 因為在更久之前——在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他其實也是想要融入過以大皇子為中心所形成的那個圈子的。 這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那時候的格列·杜蘭幾乎已是鐵板釘釘的皇位繼承者,高等雄蟲里地位最為尊崇的蟲族之一。與他交好,對于這些新生代的貴族蟲而言,是個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 但是他沒能融入。最初他還為此而煩惱過,覺得自己沒能得到某種貴族雄蟲間的“認可”;等到后來他也就看得淡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圈,與自己的其他朋友照樣相處得很好。 只是,那時候雖然沒有進入那個圈子,他也并沒有與他們交惡,更想不到會走到如今的這一地步。 現在只要一想到兄長遭受的劫難,還有家族先前所忍受的無形中的排擠與打壓,他的憤怒就無法克制地往外噴涌。 賀卿敏銳地察覺到俞韶情緒的變化,立刻握住他的手,溫聲道:“冷靜點?!?/br> 俞韶重重地呼吸幾下,努力撇去那種過激的情緒,將思緒重新集聚到格列·杜蘭的目的上來。 “我先談談我的想法吧?!辟R卿開口,“其實在接到邀請函后,我就讓R18發送消息去詢問了幾位雄蟲朋友,得到的答復都是沒有收到這樣的邀請。他們家族的立場比較模糊,目前都沒有與大皇子一黨起過直接的沖突?!?/br> 他繼續說:“為什么像我們這樣與他立場明顯不同,甚至是與他有過直接沖突的蟲族成了他這次邀請的重點?我認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震懾,二是籠絡。他或許……是試圖改變我們的立場?!?/br> 并非是改變他們背后的家族的立場,而是試圖改變他們——現在尚顯稚嫩的、家族未來的繼承者們。 俞韶并不笨,順著他的話很快想通了不少,但他也想到:“可我們也有可能選擇不去參加,不是嗎?此外,就算參加了,我們也不大可能會改變原來的想法,那么他的意圖不就難以達成?” “關于參不參加這件事,我認為收到邀請的蟲族,應該大部分還是會到場的。畢竟在沒有死仇的情況下,大家多少還是會給大皇子一個面子?!辟R卿垂下眼睛,邊思考邊說,“至于你說的……沒錯,我們倆是不會改變,但我們無法保證其他蟲族。并且,我覺得……” 俞韶見他遲疑著沒有說完,也有些急,抱緊他的手臂,輕晃著問:“快說呀,你覺得怎么了?” 賀卿微微皺著眉,剛想開口,一陣悶悶的疼痛擊中了他的腦袋,還帶了點暈暈的感覺。他一下子捂著額頭,緩了一陣,這才好了些。俞韶則是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叫了他好幾聲。 “我沒事?!辟R卿搖搖頭,接著之前的話題,給出了他的結論,“或許這次宴會,也是他發出的最后的警告。俞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恐怕等這件事過去,他就要……” 他就要全力以赴——為在這場皇位爭奪的無聲戰爭中獲勝。 俞韶意會,臉上的神情也漸漸凝重,顯然他明白這樣的情況所代表的意義,還有這將會帶來的深刻的影響。 沉默幾息,賀卿抬起眼睛,直視著俞韶,說:“我會參加?!鳖D了頓,他補充一句,“并且,我建議你不要去?!?/br> “為什么?!”俞韶先是一愣,隨即有些不解、又有點傷心地問他,“你如果要去的話,那我們正好還可以一起去,看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是嗎?” 或許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急急地補充了一句:“賀卿,我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賀卿啞然。 他本來有很多話可以說,比如說俞韶的情況和他的有些不同,他擔心俞韶性子軟,去了那會被為難;又比如說他想解釋他為什么一定要去,而俞韶又為什么不必要去……但這些話語在他看到俞韶的表情的時候,就通通都被壓在了舌頭底下,怎么都開不了這個口。 最終,他給了個折中的方法:“今天你回去之后,把這件事告訴給家里的蟲吧。如果……如果你雄父他們也同意你去參加,你給我發消息,我們再一起去?!?/br> 等俞韶離開后,天色已經黑沉下來。 林之逸和安德一同準備晚餐去了,朝俞正在自己房里處理臨時增加的工作。賀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文件,聽見門口傳來開門的響聲,回頭一瞧,果然是莫止帶著阿冉回來了。 賀祈懷近日都忙,往往來不及返回家里吃晚餐;其余有兩位雌父也因為工作原因,暫時無法回來。至于年紀最小的賀諳,在非假期的時間里,他都還在學校里上課。所以每天的晚飯時間,就只有他們幾個在家。 阿冉穿著板正的軍隊制服,一頭銀色長發被攏到腦后扎得高高的,露出一張英俊的、干凈的臉龐。他的表情原本是冷淡的,但在走進屋里看到賀卿的時候,他就像是見了主蟲的寵物獸,整個的表情都變得生動起來。他躥到賀卿身邊,委屈巴巴地把腦袋擱到對方的肩窩。 賀卿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臉,轉頭看著他的雌父,問:“雌父,阿冉今天怎么樣了?” 莫止抱著胳膊,回答:“不錯。他的數據很優秀,并且……”他笑了一下,“他的成長性,老實說,有點可怕。他今天的成績,比起我第一天把他帶去時留下的成績,已經拔高了整整一個等級?!?/br> 賀卿聽著,有些吃驚:“阿冉的等級……” “初步估計是A級?!蹦怪苯咏o出了答案,“但或許……還不止。他三年前受過重傷,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所以他最初的表現有些不熟練,成績也并不算很亮眼。但他學習能力很強,而且……他以前有被訓練過,因此適應得很快,表現得也越來越好。就算是在競爭激烈的軍隊里,他如果認真經營,應該也可以到達不錯的位置?!?/br> 知道莫止是在夸獎自己,阿冉立刻抬起頭,眼睛亮亮地望著賀卿,像是在等待著他的表揚。 “阿冉很厲害?!?/br> 賀卿低頭親親他的額頭,滿足了他的小心思。 讓阿冉上樓去換衣服后,賀卿的笑容漸漸褪去,有些擔憂地問他的雌父:“是出了什么事情嗎?您似乎有點……” 他沒有錯過,莫止說起這些時眉間劃過的淡淡的愁緒。 莫止先是一怔,隨后淡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阿冉……我覺得,其實他過去不像是個軍蟲?!?/br> 在與別的蟲族切磋時,阿冉那愈發狠厲的招式,還有某些瞬間里掩不住的、不自覺的殺意,都讓他心里頭原本的懷疑愈發確定。 對方那一身力量和技巧,并不是作為軍蟲訓練出來的,而更像是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在無數次刺殺里學習來的。 不過…… 只要阿冉對自家崽崽沒有威脅,他也暫時不想去過多探究了。 賀卿見雌父不欲多說,也就把這件事揭過,轉而向對方提起了今天自己和俞韶商量的事情,并把那封邀請函遞給對方看。 莫止接過邀請函,把上面的內容粗略掃過一遍,想了想,說:“既然你做了要去的決定,雌父當然是支持你的。不過,畢竟那邊……你還是要謹慎一些?!?/br> “我明白的,請您放心吧?!辟R卿朝自家雌父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他會邀請我,目的應該是與圣塔相關的。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過去確定一下,算是將計就計?!?/br> “而且在這個關頭,大皇子也不太可能會選擇在宴會上直接動手。就算談得不愉快,也沒有什么關系?!?/br> 莫止點頭,把邀請函還到賀卿手里:“好。你心里有底就行?!?/br> 莫止心事重重地穿過大廳,在上樓的拐角處卻撞見了立在陰影處、背貼著墻壁的安德。 想來對方已經把他和崽崽之間的對話都聽了去。 莫止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安德。 “你該不會是要打算動你那些兵吧?”安德笑瞇瞇地先開口了,“這個時候動靜太大的話,是會被抓小辮子的啊,少將閣下?!?/br> 莫止挑眉,沒有說話。 安德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插在兜里,側著頭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會保證,讓崽崽平平安安地回來?!?/br> 莫止沉思的時間極短。他很快抬起眼,與安德對視,給出了他的回答:“好?!?/br> 吃過晚飯后,林之逸先是給阿冉檢查了一遍身體,記錄對方的恢復狀況。而后他離開阿冉的房間,帶著藥箱去了賀卿的房間。 賀卿正好泡完澡,洗去了身上淡淡的酒味,換了身寬松的睡袍。聽到敲門聲,便開了門讓他進來。 林之逸垂下頭,抱著藥箱,滿臉通紅地走進房門,簡直不敢看賀卿,整個蟲的模樣都顯得有些拘謹。 不過,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雙手穩穩地給賀卿注射了一劑抑制酒精的藥。 接下來的,就是之前說好的按摩了。 賀卿把放在儲物間里的長椅拿出來,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擺好,向后平躺在上面,自然地放松身體。林之逸也搬了一張座椅在旁邊,把需要用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你準備好了嗎?” 賀卿主動開口詢問。 林之逸用熱毛巾把自己本就干凈的手指仔仔細細擦了好幾遍,聽到他問,連忙放下毛巾,轉身過來:“啊,已經可以了,我馬上就來?!?/br> 平時看著還算精明的雌蟲,怎么一到他的事情,就表現得這么…… 該怎么形容呢? ……好像是,有點呆? 賀卿晃晃頭,不再糾結于這種想法的正確與否,輕輕閉上眼睛,等待著雌蟲的動作。 林之逸踱步而來,繞到賀卿頭部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十個指頭慢慢攏在對方的發頂上。 這個經歷了無數場手術都不曾露過怯的高等醫師,在這一刻,卻緊張得連聲音都快要發不出來。 不行。他告訴自己,冷靜點,不能這么沒出息。他要把這次給雄主的按摩做到最好才行。 好不容易他能有和對方親密接觸的機會,如果這一次沒能討到對方的歡心,那么下一次機會……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才能到來了。 他深呼吸幾下,稍稍俯下身,輕聲地說:“我……要開始了,雄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