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突破四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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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山蹲在一塊石頭上,懷中抱著一桿長矛,是在倉庫新挑的武器,他嘗試過換成長槍,但用了幾天還是不如矛兵習慣。 “你又在發呆?!鄙砗笥腥苏f道,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 跑腿差事半道而終,村長于是讓他“巡邏”,實際是借故盯梢。 “不會睡著了吧?”聲音很快來到跟前,賀芊芊欠身湊近看他。 “我在忙?!彬v山抬了下眼皮,余光瞥見賀霖站在遠處。 賀芊芊“哼”了一聲:“我怎么看不出來,你明明在偷懶?!?/br> 騰山頭都懶得點了:“嗯嗯嗯?!?/br> 對話進行不下去,賀芊芊在他周圍打轉,卻不離開。 騰山知道她是故意過來混淆自己視線,好讓齊婉跑去上修那里——這幾天他們偷偷摸摸,還真摸到了上修住處。 他沒戳穿,任務只需要看著幾人動向隨時匯報,而非阻止。一來不能把人關起來,攔不住,二來上修最近房門緊閉,誰找都不應。 過了一會兒,賀芊芊沒話找話,也不顧前后矛盾:“你在忙什么???” 騰山目光放空,思緒飄飛到留青山上的華美槍影。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我在問你呢?!辟R芊芊氣急跺腳,又是這樣不理人,太可惡了! 若說前幾次她找騰山并非情愿,但為了好友兩肋插刀,數次被冷落后也拗上了脾氣,總得讓這家伙恭恭敬敬回一次話才是。 “在思考?!彬v山隨口應付。 “思考什么?”賀芊芊追問。 “村里的事?!?/br> “村里什么事?” 槍影在聒噪聲中破碎,騰山有點煩,轉了個方向背對賀芊芊。 賀芊芊繞到他正面,不依不饒道:“你們在辦什么事?我看田地魚塘都荒廢了?” 解釋起來太累,騰山不想說話,卻忽然想起村長一句叮囑,頓了頓道:“申戶入城?!?/br> “申戶?”賀芊芊訝異道,“你們沒有戶籍文帖嗎?” “說來話長?!?/br> “那你慢慢說,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問出點東西,賀芊芊當然不肯放棄。 她又追問了幾句,騰山才慢悠悠開口,講述村子被惡人cao控、如今惡人已死的原委,不過是按照申戶遞交的呈辭,刪改隱去了上修事跡。 “原來如此?!辟R芊芊眸中流露同情之色,轉念想這倒是個找回場子的機會,于是下巴一抬,道:“你怎么不早說?這對本姑娘就是小事一樁,你要是求我,我就考慮幫你?!?/br> “求你?!?/br> “切,沒誠意?!辟R芊芊嘴上挑刺,笑意卻掩藏不住。 騰山不知道她在高興什么,想了一想,起身跳下巨石,放下長矛抱手長揖:“懇求賀淑女幫我?!?/br> 賀芊芊一呆,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徑自跑走了。 騰山起身只看見她的背影,疑惑地摸了下頭,這事兒他辦好了還是沒辦好? 齊婉敲了一陣院門,不出意外沒有回應,她環顧四下,趁著無人溜進院子。 她走到屋門前抬手欲敲,又停在半空,面上發燒,退到院中等待。 前日她實在懷疑屋里是不是壓根沒人,悄悄翻墻進來偷聽,臨走時又拔了大門門栓。 此番行徑非禮所為,齊婉有些羞愧,轉而又目色堅定,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凝脂木。 約有兩個時辰,她嘆了口氣,正要放棄明日再來,身后忽然傳來輕響。 “你是誰?”辛渙看她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這號人物。 齊婉驚喜回頭,道:“先生出關了嗎?小女齊婉,來此是想與先生商榷一事?!?/br> 哦,山匪那兒救回來的一個,辛渙點了下頭,又皺眉,她怎么還沒走? “什么事?” “小女欲從先生手中求購凝脂木?!?/br> 辛渙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不賣?!?/br> “螭龍須、赤蒼藤、文犀龜胛,這三者,換凝脂木?!饼R婉神色從容,她相信任何一個紋器師都不可能拒絕。 “不換?!毙翜o有點頭疼,出來透個氣也能遇上麻煩,他指了下大門,“恕不相送?!?/br> 屋門重又合上,齊婉愣愣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白。 辛渙繼續扎進研究,敲定第四氏紋的方向和思路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其次還要將神力推至圓滿,他拿出紅珊苦珠和浮蟻盞。 手串總共十顆珠子,每顆都有龍眼大小,顏色暗紅,樸實無華,珠身上有兩道印痕組成的花紋,偶爾閃過一抹玄奧光澤,握在手中就有凝氣定神的功效。 浮蟻盞通體玉白,大小只占半個手掌,盞口內收,像含而欲放的花苞,腹中積了淺淺一層清液,映出淡紅的虛影,形若螞蟻。用手指沾上一滴,絲絲清涼之氣滲入皮膚。 這兩者都不是凡物,幾乎將修煉速度加快兩倍,辛渙順便思考是否修煉,想了想還是暫且放棄。 修煉安排不再像之前緊密,辛渙留出時間休息,勞逸結合。 夜里他獨自坐在院中,取出紋螺,分別前他與凌恪留了聯絡,便嘗試詢問對方境況,螺身光芒一閃而滅,傳訊成功送出,證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遙遠。 頃刻紋螺又亮,居然很快收到了回訊:無礙。 他猛地坐直,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半晌,有撥通紋螺的沖動,但還是按捺住了。 仰頭望天,思緒在閑暇中肆意游散,不知道研究院那幫家伙怎么樣了,自己不在肯定很跳,唔,回去要多布置點作業…… 辛渙把留影紋器擺在身旁石桌上。 …… “老板布置的作業,有億點點難……” “……老板就是變態!” …… 錄影畫面不斷播放,夜風清涼愜意,背地這些壞話此刻聽來說不出的親切,連日的疲憊漸漸散去,心寧靜下來,辛渙嘴角彎起。 這晚過后的好心情在翌日又見到齊婉時消失殆盡。 都把院門重新鎖了,她怎么還能進來? 他先發制人:“不賣,沒得商量?!?/br> 齊婉咬了咬唇:“小女請問,先生要凝脂木有何用處?” “關你何事?!?/br> “小女此生最重要的機緣全系此物,懇乞先生成全?!饼R婉豁出去般說道。 “關我何事?”道德綁架? “我……”齊婉泫然欲泣。 “少來這套!”辛渙毫不客氣地拍上屋門。 話說到這份兒上,他以為對方該死心,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女人的難纏程度。 齊婉每天必定來院子里站上兩個時辰,一副不換到凝脂木就賴著不走的模樣。 辛渙雖然可以避而不見,但想到屋外站著這么一尊神仙,也不免糟心。 還不按固定時辰來,辛渙一不小心出個門就會碰上,他不理會,便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始終凝在身上。 “你就是在這兒站個坑也沒用?!?/br> 齊婉道:“小女請與先生切磋,若我贏了,就請先生答應相換?!?/br> 她說話時眸光熠熠,宛若生輝,顯是極有自信,甚至不提輸了如何。 辛渙詫異地上下打量齊婉,怎么看也只是三紋血裔???難不成有什么特殊底牌?他謹慎做了一番評估,盤算自己的各種手段,不敢說必贏,不輸的把握還是有的。 “你要是輸了,就不再來找我?”打一架能解決問題,倒是可以接受。 “好!”齊婉咬牙應下。 神力激發,三團水流飛速成形飚射而出,半空中不斷匯集吸取水汽,水團體積不增反減,到得齊婉跟前只有拳頭大小,渾然若實。 氏紋“千鈞”!水珠再一次壓縮,悄然蓄積的蝕力攻擊也同時釋放。 齊婉腦中轟鳴一聲,三股重擊砸在身上,她體表亮起一層蒙蒙光暈,“咔嚓”破碎聲中,整個人倒飛出去。 辛渙見狀疑惑收手,弱得有點超乎想象啊。 齊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坐在地上發懵。 “你輸了?!?/br> “等等,我說的是切磋煉器……” “?你想耍賴?”辛渙語氣不善。 “可你不是紋器師嗎?”還在茫然的齊婉連敬稱都忘了。 辛渙:“……” 好像是他會錯了意,最近差點忘了自己是個文職人員,不得不說,打打殺殺就能搞定事情確實很爽,讓人上癮。 但看齊婉不服氣的眼神,明顯不打算遵守賭約。 曾在紋院修學,辛渙自然了解器師的切磋花樣,諸如作品比鑒、技藝拼較、物材識辨等等……他沉吟片刻,道:“具項我來指定,互解論題?!?/br> 互解論題即是相互給對方出題,沒做出來的一方輸,若是都做出來了,就再比一輪。 這是種偏門比法,齊婉有些意外,但并不畏懼:“可以?!?/br> 辛渙就等她答應,翻出還在學宮院考時的出題:“拿去,解完之前別來找我?!?/br> 齊婉接過題卷就見辛渙轉身,連聲道:“我還……” 沒出題呢……剩下的字句消散在屋門閉合的余響中。 算了,解題之后再找他也是一樣,齊婉這樣想著,低頭細看題目,卻是目露驚疑,片刻后眉頭緊皺。 之后幾天齊婉果不再來,世界清凈了,各方面事情都變得順利。 先是第四氏紋完成,借水中光線的映射變幻生出虛假之境,泫水成界,光怪陸離,定名“泫光”,如此辛渙的斗戰體系骨架初成,“泫光”、“千鈞”將作為主要應敵手段,“入微”輔助,“弱水”防御,已然可獨當一面。 這條路線適合謀算、纏斗、偷襲,短板則是正面攻伐稍顯弱勢,恰巧后者是凌恪擅長之道。 突破后沒兩天,村長就滿臉喜色前來匯報,說是申戶已經辦好,戶籍落在靖城,牙牌文貼等物需要再待一段時間,現在可憑臨時令碟入城,他正在城中購置房產,只等契紙一落就搬遷。 辛渙十分吃驚,這才剛過半個月,理論上的申戶最短時間,居然就辦成了,還是主城戶籍,他對村長不禁刮目相看。 驚訝過后則是欣喜,村長一走他立即將消息告知凌恪,這意味著兩人很快就能重聚。 回訊一如既往的簡短:來日見。 人間四月,芳菲未盡,日光柔和而輕暖,辛渙摩挲紋螺,多發了一條毫無意義的傳訊:今天天氣不錯。 片刻后得到回音,只有一個字——“嗯”。 他幾乎能想見凌恪回應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這時忽有所覺地抬頭,一眼看到齊婉進來,頓時皺眉,下次得讓村長離開時把門關好。 “解出來了?”辛渙懷疑道,“斷”結構曾難倒術院一眾學霸,他不信齊婉能破解。 齊婉沒說話,等他不耐煩又問了一遍,才怔怔搖頭。 “那你來干什么?” “我……”齊婉猶在失神,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剛才走進院中、辛渙看她時唇邊極盡溫柔的笑意,平凡容貌在那瞬間都如染香光。 盡管知道那笑容不是對她,心跳仍是不受控制地漏掉一拍。 再看辛渙此時的冷淡厭煩,她竟然有幾分失落,不,這不是她本來的意圖,齊婉咬了下嘴唇:“先生的論題與紋器并不相干?!?/br> “煉器不需要氏紋?”辛渙嘲諷道,“你干脆說,你贏不了的切磋都不作數好了?!?/br> 他是在取巧,那又如何,這場切磋他本就沒必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