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成功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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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教承勻商會的飛舟“長翼號”將于三月十九啟程,辛渙需要提前一天,在貨物完成之前進入貨艙。 為了不與凌恪錯過,辛渙寅時就到了出發的停泊臺,“長翼號”足有尋??椭鄣膬杀?,甲板很窄,舟艙上下共有三層,底下兩層裝貨,最上層則是住人。 辛渙混進搬運工奴隊伍中,摸清了六間貨艙的路線,然而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見到疑似凌恪的人。 難道他猜錯了?可最近三天內,只有這一趟前往孟教的貨舟,辛渙重新在腦海中推敲了一遍細節,沒有問題——除非凌恪不是選擇搭乘商船。 他滿腹疑惑,在艙室中待到天亮。 一行人從停泊臺對岸走過廊橋,被簇擁著走在中央的是一位貂裘氅衣的美貌婦人,穿得比旁人都要厚實,卻仍顯得身似扶柳、瘦弱伶仃。 辛渙透過貨艙狹小的窗格向外看,很快認出這位就是瑤夫人。 承勻商會掌事是女子,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瑤夫人二十年前嫁給前掌事白祜,沒過兩年就死了丈夫,當時內憂外患,她以一己之力撐起商會,如今已在祁教穩穩立住跟腳。 她身邊其他人辛渙也能認個大概,唯有與瑤夫人并排而行的一名中年文士,辛渙預先沒見過這人的資料。 瑤夫人對中年文士頗為禮遇,臨到上船,主動退后一步:“牧先生先請?!?/br> 牧先生深施一禮:“夫人客氣?!?/br> 隔著艙板,辛渙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中年文士的身形面貌雖然與凌恪截然不同,但莫名有幾分相像的氣度,這東西說來玄乎,毫無根據,只是直覺。 他整張臉幾乎貼在窗戶鐵欄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登上甲板的牧先生忽然偏過頭,視線恰好與他對上。 兩人俱是一驚。 辛渙猛地縮回腦袋,不會錯,是凌恪。 這種目光,絕不會是第二個人。 “牧先生,您在看什么?”瑤夫人好奇道。 “一只水鷺?!蹦料壬粍勇暽?。 辛渙聽著腳步聲,瑤夫人他們走上三層,他悄悄換了間靠近樓梯的貨艙,為難的是,昨天沒有去過三樓,他不熟悉地形。 其他工奴都已經離開“長翼號”,商船上只剩下商會的人,辛渙不能輕舉妄動,一旦被發現,即使不會被扔下飛舟,也會被嚴加看押起來,到時候別想再自由行動。 除此之外,凌恪似乎成為了商會“貴客”,辛渙還沒想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用意。 腳下傳來細微的震顫,“長翼號”舟身上的無數氏紋發出蒙蒙微光,緩慢升上天空。商會行商的周期將長達半年,飛船會在孟教的各座城池停留,與當地商會買賣、交換貨物。 當然,辛渙會在進入孟教第一座城池時離開,大約在二十天后——貨船的行駛速度比客舟要慢上很多。 時間很充裕,他暫時不急著與凌恪會合。 五天后的晚上,辛渙自睡夢中驚醒,有人推開了這間貨艙門。 沒有聲響,但地面光線的角度明顯偏轉,他屏住呼吸,往貨物更里間藏了藏。 頭頂陡然垂落一片陰影,辛渙一抬頭,一道漆黑人影正俯身看著他。 他心跳幾乎一停。 好在,沒人發出聲音,來人發現了他,卻沒有叫來更多的人,辛渙大致猜到這人是誰,然而逆著光線看不清楚,正想抬頭確認,艙外傳來一聲大喝:“誰在那里?” 對方反應極快,立即撲進他藏身的縫隙,辛渙猝不及防往后沖撞出去,糟糕,他身后的貨箱肯定要發出聲音。 預想中的碰撞沒有發生,一股力道將他攬住,辛渙下意識伸手回抱,頓時感覺到熟悉。 他在黑暗中摸索兩下,貼在對方耳邊用氣聲問道:“是你嗎?” 那人點了下頭,耳廓擦過嘴唇的感覺十分明顯。 辛渙還想說話,一只手掌捂住他的嘴,凌恪稍稍偏過臉,食指放在唇上。 外間混亂還在持續,奇怪的是,沒有人來檢查這里。 辛渙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意識到兩人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側身擁擠在一起,思緒于是不由自主轉變了方向,不是占便宜,是為了雙方都舒服一點。 他屈起右膝方便施力,手臂下移落到凌恪后腰,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將人撈了起來,左腿同時勾住對方雙腿,脊背躺正,將人整個嵌進懷里。 凌恪趴在他身上,像是完全愣住了,半天才想起反抗,又不敢動作太大。 過于狹窄的空間幾乎無處借力,他用手肘抵在辛渙胸前,微微撐起上身,但沒有施加力道,否則對方會很不好受,這也導致輕易就被鎮壓——辛渙只是抬手在他后頸輕輕一按,凌恪就被迫枕在他肩窩,再次懵住。 胸膛相貼,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又快又急。 凌恪沒有再做徒勞的嘗試,一直到外面的響動平息。 “放開我?!?/br> 盡管看不清他的表情,辛渙卻覺得被瞪了一眼,他老老實實地松手。 被壓了許久,辛渙手腳有點發麻——當然是他自找的,下一刻凌恪握住他的手腕拉他起身,兩人悄聲走出貨艙。 辛渙注意到凌恪進來時關上了艙門,并不是他露了行跡,難道商船上還混進了別人? 還真是熱鬧,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被抓住。 正值半夜,剛才折騰完一番,眾人都重新回去休息,樓梯間空無一人,辛渙跟隨凌恪上到三樓,拐入左手第一條走道,兩旁是一間間緊閉的艙室。 走到途中,前方一扇屋門突然打開,一名矮胖男子打著哈欠走出。 凌恪轉身將辛渙按在艙板上,雙手撐在兩旁,用身形將他擋住。 辛渙:?掩耳盜鈴? 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動也不敢動。 矮胖男子依稀看見前方兩個人影,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牧先生?” “嗯?!绷桡∞D過頭盯著他,又朝辛渙靠近了一些。 矮胖男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裝著自言自語:“啊,我好像又在做夢,眼睛好花?!彼撕髢刹?,重新關上房門。 辛渙:“……” 一路有驚無險到達凌恪住的艙室,終于能放松下來。 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 兩人在桌邊相對而坐,凌恪倒了兩杯茶水,其中一杯推到辛渙面前。 辛渙決定先發制人:“你騙我,你明明跟我說不會來?!?/br> “嗯,我是在騙你?!?/br> 他居然承認得這么坦蕩,辛渙震驚了。 “但不是要你放棄?!绷桡≌f完停頓一瞬,垂眼看向茶水——他雖然做了偽裝,但有些習慣并未改變,比如為難猶豫時,會短暫避開與對方的目光直視。 “只是不用心急,杜司教與教派其他人不同,可以給他一些時間,不論如何,保全自己是首要之事……當然,這些話我本來沒有立場說,如果你不認同,可以不必聽?!?/br> 他說得很真誠,也很客氣,但話里的意思依然令人不大舒服。耿之問說他心急,辛渙不在意,凌恪這樣說,他還是要辯解兩句的。 “你認同嗎?”辛渙反問道。 不等對方回答,又道:“你覺得我是激進涉險,我也覺得你是,如果你認同自己說的話,那我們得一起反思,如果你不認同——” 他笑了笑:“為什么要勸我呢?” 凌恪搖頭道:“我們處境并不完全相同,不能類比?!?/br> “所以我沒有嘗試說服你,只是想跟你一起也不行嗎?我也會擔心你遇到危險啊?!?/br> 這話邏輯上其實很有問題,從常理上講,凌恪應付不了的危險,辛渙多半也沒辦法,但他自己不覺得。 凌恪也沒在意這點,他怔了怔,辛渙的意思是為了自己才來嗎? “不過這回真有別的理由,靖城附近有座氏族遺跡,我得到了入府信物?!?/br> “嗯?!绷桡∧罅讼虏璞?,迅速打消剛才的想法,“兩個時辰后商船離開全教疆域,會進行第一次貨檢?!?/br> 話題轉得這么急,辛渙差點沒跟上,之前的事翻篇了? “你是因為貨檢才帶我上來?” “嗯?!?/br> “那貨檢結束我還用回去嗎?” “不用?!?/br> “這好像是單人艙室?!毙翜o意有所指道。 凌恪看了他一會兒,道:“如果你想回貨艙,最好再等晚上?!?/br> “不想?!?/br> “……” 修行人沒那么多講究,凌恪又出身軍部,不覺得兩個男人同處一間艙室有什么不妥。 但既然辛渙表現出介意,他當然尊重對方,于是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外面甲板上。 在北境的時候,兩人也有一段朝夕相處的日子,但那時候辛渙不僅內心正直,窮山惡雪的艱苦條件也激不起多余的漣漪。 與之相比商船艙室不知好了多少,長得又很像臥房——對現代人來說,臥室是個十分特殊私密的概念——想到要與凌恪一起待上十多天,邪念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這張床雖然不大,但還是擠得下的。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一天到晚根本看不到凌恪,即便對方偶爾回來—— 坐著睡覺是在防他嗎??? 辛渙什么心思都沒了。 他想把人抱到床上,剛俯下身,凌恪就睜開了眼。 “我……” 話沒說完,飛舟一陣劇烈的晃蕩,辛渙失去平衡,將凌恪連人帶椅撲在地上。 商船似乎停了下來,緊接著各處都傳來動靜,貨檢已經過去幾天,按理說途中不會再遇到其他阻礙。 凌恪一手撐地,一手按住辛渙肩膀:“我出去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