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辦葬禮的女人(地牢酷刑/烙鐵印記/冰塊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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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鐘鳴漏盡。 陰暗潮濕的地牢,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絡嚴神色倦怠,額間青筋跳動,眼底一片血色。她此刻完全沒有了在女王面前的乖巧與靈動,竟是一副煞神的模樣,緊緊盯著眼前的藍發雄蜂。 “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供出你背后之人?!?/br> “還有,你腺體內的劇毒,到底如何解開!” 陰森森的皮鞭掛滿倒刺,噼里啪啦的,宛如驚雷一般甩在墻壁上,留下深深溝壑。 很難想象,如此可怖的刑具作用在人身上會是怎樣的劇痛。 允吟雙臂被反剪,膝蓋跪地,已經是跪了整整四個時辰,雙膝早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他忍不住瑟縮,瘦削的身體與猙獰的鐵籠構成鮮明對比。他很怕,他很痛,可他不能開口,胡蜂女王必須死……否則,他唯一的弟弟,將會在還未孵化之時,就被磨成粉末,成為蜜蜂王宮花園里的一抔養料。 “我……我不知道!” 絡嚴掐住藍蜂的下巴,冷冷一笑:“細皮嫩rou的,骨頭倒是硬的很!是我看錯你了,沒想到溫柔刀,才是真的殺人不眨眼……” “那樣的劇毒藏在敏感的腺體內,你也很痛苦吧?不如說出解藥,我帶人去尋,救下女王之后,還能分給你一些……不好嗎?” 允吟精致的下頜被她掐的犯疼,細皮嫩rou的藍蜂竟然直接被掐哭了,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梗著喉嚨,抽噎的說:“我……不知道……” 不能說…… 那人要胡蜂女王的命,就一定會來取。若是胡蜂女王被抓,下場要么如同死去的木蜂女王一般挫骨揚灰,要么就和他的母親藍蜂女王一般,被囚禁在地宮之中淪為生育機器…… 而她的子民,將永世為奴,供人消遣玩樂…… 她那么好的一個人,就算是死,也該死的體面。而不是……被蹂躪致死。 見藍蜂抵死不從,絡嚴一巴掌甩在對方的臉上,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媽的,我到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酷刑,胡蜂的招數不比蜜蜂一族少。 鞭刑,只是開胃小菜。 倒勾吊起纖細的雄蜂,穿過他精致的蝴蝶骨,不至于叫人死去,卻也是一種難熬的折磨。 一只瀕死的蝴蝶被掛在血淋淋的地牢內,美的驚心動魄。 殘酷的總管大人卻沒心思欣賞這種破碎的美麗,反而是轉動手腕,一次次鞭打著可憐的藍蜂。 “??!??!” 治療蜂見慣血腥的場面,此刻面無表情的在掌心凝聚治愈異能,不斷為吊掛著的藍蜂治療傷口。 rou芽萌生,剛剛被抽的皮開rou綻的身體迅速結痂,而黑兮兮的痂塊又很快被新一輪的鞭刑抽爛…… 這是一場輪回的凌辱。 一炷香的時間,允吟只覺得比自己以往那樣漫長的生命還要煎熬。 淚水與汗水交織,襯得他小臉兒凌亂不堪,卻又美的下流,美的污遭…… “別……別打了……好痛……” 絡嚴聽到對方細碎的求饒,停止行刑,強制為對方灌入提神的藥液,嚴厲呵斥著:“所以,你是打算說出解藥了嗎?” 低垂著頭的藍蜂貪婪的吞含著能夠平息痛苦的藥液,卻扯動嘴角:“不……” 絡嚴獰笑,“很好,有骨氣?!?/br> “來人!取烙鐵和冰塊來!” 很快,寒意津津的冰塊與熱浪灼熱的烙鐵便被推上來。 烙鐵上是屬于田橙的女王印記。 絡嚴看著那燒紅的烙鐵上刻印著的夢魘之蓮,眼角急切的涌出淚水,“允吟,你真的忍心看她去死嗎?” 裝死的藍蜂渾身一抖。 “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蜂王……不但不會用身份壓迫底層胡蜂,甚至還為每只胡蜂取了名字,為他們洗手作羹湯,裁衣蓄眠床……” 允吟喉嚨之中難忍的泄露一絲嗚咽。 他怎么會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與眾不同的,心懷慈悲的蜂王呢?! 可就是因為如此,他不能救她。 救她,就是在害她。 允吟深刻的記著木蜂女王被挫骨揚灰的畫面,更不敢忘記自己母親失去神智,永生永世囚禁在地牢內的可悲下場。 沒有人能反抗那人……沒有人! 那個笑起來溫柔如水的胡蜂女王,更不可能擁有反抗那人的能力! 既然早晚都要死,又何必徒增傷悲呢!大不了……大不了他給她陪葬! 這樣剛烈的想法把允吟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以為自己一身奴性,屬于藍蜂的熱烈與燦爛早就被暗無天日的奴役磨滅了,卻不曾設想,貪生怕死的自己,也會有一天愿意為他人而死…… 見他冥頑不靈,絡嚴擦干眼角的淚水。 她必須,叫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蟲子,吐出實話來! 她必須救女王陛下! 寒冰被削成方塊的形狀,惡狠狠的塞進允吟的菊xue內,緊致的菊xue幾乎是瞬間被撐出詭異的形狀,更是流出一絲血色。 “??!好痛!好冰!” 鐵鏈在掙扎之下悶聲作響,又是一塊兒晶瑩剔透的寒冰被塞進哭泣藍蜂的菊xue之中。 你感受過冰塊長時間放在一塊血rou上的痛苦嘛?如果沒有,正直夏季,可以去買一塊兒冰棍含在嘴里。 首先,你會感到愜意的涼爽。 可接下來,才是酷刑的開始。 你的角質層被寒氣侵襲,毛細血管被凍結,針扎一般都劇痛席卷整個神經末梢,裹挾著難以忍受的痛苦麻痹大腦。 最后,便是組織壞死,痛到麻木。 這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身嬌rou貴,從小被當成玩物嬌養長大的允吟后xue何其敏感?本就劇烈的疼痛加倍傳入痛覺神經,叫他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掙扎起來。 這還不夠。 絡嚴抄起燒的鐵紅的烙鐵,最后一次提醒痛到抽搐的允吟:“你到底說不說!” “啊……殺了我……殺了我……” 他好痛,比父親去世的那天更痛。 是不是死掉,反而是一種解脫?只是不知道身歸黃土之后,他該如何面對被他毒死的胡蜂女王……畢竟,那是這世界上第一個,除了父親之外,會呼喚他名字的人…… 猩紅的烙鐵燙在藍蜂細膩的腰肢上,大片皮膚燒灼卷起,猙獰的夢魘之蓮的印記,像是活過來一般卷曲。 一股燒焦的rou香彌漫。 允吟想要昏死過去,可身體上冰與火的洗禮不會停止分秒,而治療蜂面無表情的治愈著他損耗的生命力,甚至是死亡的權利都要剝奪。 驀然,地牢的大門被撞開,一工蜂抖著唇瓣,啞著嗓子驚叫:“陛下!陛下醒了!” 絡嚴立馬扔掉手中鐵鉗,激動的抓住對方的肩膀:“陛下醒了?!” 允吟滿頭大汗,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中了藍蜂一族秘傳的劇毒,她怎么可能醒來?那樣腐蝕性極強的毒素,就連他本人都難以忍受,得時刻忍受著刻骨噬心的痛楚…… 工蜂緩了口氣,嚴肅的說:“醒了,但陛下狀況很不好……她要見藍蜂!” “什么?” 絡嚴猶豫不決:“陛下見這個家伙做什么?陛下應該殺了他!他差點害的陛下……” “總管!這是陛下的命令!” 絡嚴沉默,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給他松綁!” 貫穿允吟蝴蝶骨的倒勾被取下,在血流噴涌之前,治療蜂迅速為他清理傷口,確保他不會在覲見女王的時候污染女王的眼睛。 允吟精神消耗巨大,可天生異能卻被封印著,無法自愈,只能保持著虛弱無比的狀態,被工蜂可能押著,套上更加沉重的枷鎖,離開地牢。 他想著,她為什么還愿意見他呢? 是想當面怒罵他吃里扒外,還是要親自凌辱他,處決他? 允吟只覺得頭暈目眩,難以站穩。 他未曾想過,她居然能醒來!更不敢相信,對方還愿意見他! ……………… 別說允吟不敢相信,就連田橙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這得多虧了毒液。 【現在知道本大爺的好了吧!哼哼!】 毒液照舊在她意識之海里嘚瑟,只是這份嘚瑟也夾雜著氣喘吁吁的虛弱。 是的,毒液替她承擔了一部分毒素。 這該死的毒素,腐蝕性極強,毒液的灰紫色身體被滋滋腐蝕,片刻不停的削弱著毒液的力量。 好在因此,給了田橙一些喘息的機會,逆天改命,沒有直接死在床上。要是真的死在雄蜂的床上,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蜂族歷史上最搞笑,最傻逼的女王了! 也不知道孤云要是知道這回事兒,是會為她哭,還是要嘲笑她活該…… 田橙咳嗽不已,未閉合的窗口冷風陣陣,她只覺得體內寒氣上涌,險些在五臟六腑之內凝結寒冰,頓時一陣干嘔。 “窗戶……關上……” 好冷,即便工蜂們迅速將窗口閉合,甚至燒起暖爐,她依舊覺得遍體生寒,這是生命能量被腐蝕的寒意,是死神時刻的凝視。 她必須盡快找到解藥,否則命不久矣! “咔嚓——咔嚓——” 被鐵鏈拘束的允吟提上大殿,撲通一聲跪倒在田橙腳下。 “陛下!” “絡嚴,你們都出去……” 絡嚴剛要出聲,卻見女王疲憊的揮了揮手,神色蒼白,竟然比將死之人好不到哪去,頓時唇間一片苦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匆匆退出寢殿。 “咳咳……” 田橙痛苦的咳嗽兩聲,強忍著吼間劇痛,嘶啞的聲音不大好聽,卻依舊說著安撫人心的話語:“這個……傷藥……” 她扔了一罐白瓷瓶給匍匐在地的允吟,又扯了床上一張白綢蓋在他不著寸縷的身子上,然后便像失去全部力氣一樣,頹廢的倒在床上。 允吟撿起白瓷瓶,不敢置信的攏著身上的白綢:“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殺她,可她卻還能惦記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田橙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回答他的問題:“我知道……不是你要害我……” 田橙身子中毒虛弱,腦子卻沒壞。 一個小小奴隸,如何有膽量刺殺一族女王?不過是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成了提線木偶罷了。 這背后之人,大幾率也不是胸小無腦的蜜蜂女王,她雖然有這個毒辣的心,卻沒有動機。 蜜蜂女王虛榮心強,本就有求于田橙,想著如何從她手上弄到各種美容養顏的秘方,以及設計精美的衣裙。東西還未到手,她是不可能設計害她的。 就算恨她入骨,也該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再找機會下手。她更不可能傻乎乎的實名制投毒,叫自己送的舞男做刺客。 這不等同于將發動戰爭的把柄主動交到胡蜂身上嗎? 就算她身后有高人撐腰,暴怒的一整個胡蜂一族自殺式攻打也不是鬧著玩的,蜜蜂女王可沒那個膽子去接這樣的炸彈。 只可能是有人暗中收買允吟,叫他忤逆蜜蜂女王,親自對她下毒,然后刺激蜜蜂與胡蜂兩族開戰,坐收漁翁之利。 田橙灰紫色的眼眸盯著允吟,虛弱一笑:“是蜈蚣女王派你來的……她用怎樣的籌碼逼迫你的?” 驟然提起那人,允吟似乎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噩夢,渾身發抖:“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別怕,你不說,叫我來猜猜怎么樣?” 夢魘之蓮的圖騰緩緩轉動,只因主人過于虛弱而有些凝滯。 “你有至親,在蜈蚣女王的手里……她威脅你……如果你不殺掉我……你的親人就會被……咳咳……” 強行動用夢魘之蓮的能力叫她五臟六腑都跟著移位,猛的咳出血來。 允吟漂亮的金色眼睛積蓄淚水,“你……你別死……奴……奴知道錯了……陛下……你別死……” 鋪天蓋地的后悔,快要把他淹死了。 他看著眼前原本強大自信的胡蜂女王虛弱咳血,只覺得心口刀剜一般劇痛。 明明他只是剛剛與她相識,卻被這顆簡單善良的心折服。 “陛下……陛下……奴rufang分泌的蜂王漿可以緩解這種劇毒……陛下,您給奴打催乳針吧!” 他終于還是說出來了,一種救贖感的釋然叫他如墜云端。 田橙輕笑:“我好像沒說要……咳咳……要幫你救人吧?你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底都交了?傻瓜?!?/br> 允吟一邊抹淚,一邊爬過去握住她的手,不顧自身遍體鱗傷:“是奴不對……是奴不好……” “奴曾親眼瞧見其他女王的慘烈下場……蜈蚣女王……她就是個惡魔!” 田橙抬手拂去小可憐的淚珠,柔聲細語:“所以……你怕我斗不過她,最終也會被凌虐致死,才下定決心,干脆毒死我一了百了,至少死的也有尊嚴……是嗎?” “唔……” 允吟被看透想法,只覺得自己蠢到家了,埋頭痛哭。 “傻瓜……我要是真死在你這朵嬌花身上……那才是奇恥大辱?!?/br> 她不要被史書寫上一筆“暴斃于雄蜂床榻上”??! “我不會那么輕易就死的……咳咳……要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br> “朕瞧著蜈蚣女王身寬體胖,給朕墊背正合適?!?/br> 田橙虛弱蒼白的臉上陡然迸射恨意。 她不會死的,蜈蚣女王,等著吧!你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不把你挫骨揚灰,她絕不罷休! 等在門外偷聽的絡嚴早就按耐不住了,手上拿著催乳針就沖了進來:“陛下!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廢話!還是先喝蜂王漿,緩解一下毒素吧!” 話畢,絡嚴就拖著哭成淚人的允吟出去打針采乳去了。 田橙張了張嘴,無奈的說:“你……下手輕點啊……” 看把允吟那小可憐折騰的。 不懂得憐香惜玉! 粗魯! 【爺都快被燒死了,你還有功夫憐香惜玉?你能不能憐一憐爺這個大帥比?!】 腦海中毒液撕心裂肺的咆哮,看得出是被毒素燒的疼了。 田橙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小聲嗶嗶:“別叫了別叫了……我這不想著對策呢嗎!” 既然對方想讓她死,那她就淺死一下好了!以不變應萬變,看看接下來蜈蚣女王有什么樣的動作。此外,也好有時間去找尋解毒藥。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把一切都料理好她才能放心的去死。 害,做女王怎么這么難??! ……………… 飲下允吟分泌的蜂王漿,田橙的氣色頓時紅潤起來,表面看上去與往常并沒有任何不同,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體內并未減輕多少的寒意。 但她不愿意眾人為她多傷神,于是什么都沒提。 允吟自愿戴罪立功,每日都分泌蜂王漿給田橙緩解毒素,這叫絡嚴暫時放下對這只異族雄蜂的痛恨,將他關在偏殿內嚴加看管,倒是沒再折磨他。 田橙披著短襖,將一疊厚厚的設計圖稿,以及經營方案撞進信封,遞給絡嚴,“這些,都送去蠶族?!?/br> “即便是我假死,咱們制衣廠也不能受到影響,否則前功盡棄。你告訴蠶族女王,我雖身死,但依舊記掛著蠶族,制衣廠便全部交托給她了……” 絡嚴皺眉,“陛下,您不怕蠶族見利忘義嗎?” 面對質疑,田橙只淡淡說了八個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br> 絡嚴受教,領命退下。 田橙腹中劇痛,有些支撐不住,緩緩蹲在長老殿的高臺上,苦笑著凝視著空中巨大的,由光線編織而成的蟲繭。 “十四……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 “我馬上就要假死,絡嚴一個小姑娘家,怎么鎮守碩大的蜂巢?你聽不聽得見啊……聽見吱一聲啊……” 光線絲絲縷縷剝落,一頭白發蒼蒼的十四長老凌空而立,緩緩睜開那雙淡金色的眼睛。 “陛下,藍蜂的味道如何?” 田橙見他脫離休眠期,頓時一陣狂喜,被損也不覺得生氣,苦逼的解釋:“別提了……丟死人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連長老都開始拿這種事情打趣她了!嚶,她感覺自己社死了! 十四長老一頭淡金色長發,卻是變成白發,看起來整個人都蒼老虛弱不少。如果不是感應到蜂巢有難,他也不會提前結束休眠。 “陛下接下來打算如何?” 田橙緩了一口氣,倒也不在十四長老面前強撐著,露出虛弱,“蜂王漿只能緩解毒素的發作,卻不能根治……據允吟交代,這解藥藏在藍蜂一族的駐地內,我得假死出蜂巢……” “這事兒只能我自己去辦,否則很容易被蜈蚣女王察覺。前線戰事吃緊,到時候,還請長老坐鎮蜂巢……” “為我辦喪?!?/br> 十四無言,片刻后頓首,“臣,遵旨?!?/br> 有了十四,田橙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這便要轉身離去,卻在出門前停下腳步,猶豫的回頭看十四。 “孤云他……懷了我的孩子?!?/br> “還請長老……多多照顧?!?/br> 十四瞳孔緊縮,喉嚨緊繃。 田橙尚不知曉那沒良心的小蟲子已經挺著個大肚子,偷偷跑去戰場打架去了,還以為對方被軟禁在治療室里安胎。假死離去,她終歸還是放心不下他。 交代完畢,田橙離去。 十四佇立良久,才回過神來,再一睜眼,眼底全然是肅殺之氣。他撥動長老殿的水鏡,催動異能,很快就鏈接上了遠在前線軍帳內的孤云。 孤云被十四長老猛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臉嚇了一大跳,回神后連忙扔下手中戰略地圖,單膝跪地,左手握拳置于胸前。 “父親……” “誰準你懷上陛下的孩子的?!?/br> 孤云差點沒跪穩,強大如十四長老這般的雄蜂,即便是遠隔千里,也能輕易拿捏他們的生命。 孤云知道,他犯錯了。 基因殘缺的他,能夠破例成為女王陛下的王侍,以己之身作為爐鼎,滋生精神力供養女王,已經是無上的恩賜了??伤麉s不知羞恥的懷上陛下的孩子…… 若是生出一樣基因殘缺的幼蟲,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臉,叫全蟲星的人看她笑話。 沒人會在意一只雄蜂如何,他們只會嘲笑胡蜂女王廢物,竟然孵化出殘次品幼蟲來。 十四沉默不語,說出的話卻叫孤云四肢百骸發涼,“打掉?!?/br> 孤云猛地抬頭,哀求道:“不!父親……” 十四挑眉,似乎很意外,自己這個素來聽話的兒子,竟然會反抗他的決斷了。十四摸了摸自己蒼白的發絲,以及有些生出皺紋的眼角,是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兇嗎? 他不再廢話,隔空控物,輕易就拘束住孤云的四肢,將其提在空中。指尖一彈,那緊緊束縛住孤云細腰的腰封便被剝落,露出里面圓滾滾的肚皮。 被壓抑著伸展不開的幼蟲欣喜的自腹中跳動。 十四盯著自家兒子肚子上的小小凸起,好像是幼蟲在胎動。 昂,他又想起自己懷孕時的痛苦了,頓時對這個小玩意兒沒什么好感,嫌棄的隔空戳了戳。 幼蟲頓時不動了,沒辦法,祖父的氣息太強大了,幼崽表示“我狀態不好,先撤退”! 孤云卻被嚇得一身冷汗,“父親……不要……求您了……” 縱使幼蟲來的出乎意料,可他不想斬斷與那人唯一的聯系。若是父親強行打掉他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十四瞥了一眼孤云要死要活的表情,內心唏噓。 不愧是他的兒子,真是一模一樣的癡情種。 他抬手結了一個印,光團打在孤云滾動的腹中,一陣酥麻,隨后,那圓滾滾的肚皮竟然就這樣迅速干癟下去,恢復原本的八塊腹肌。 孤云跌落在地,失神落魄,眼底卻陡現殺意。 在他暴起之前,十四開口,“別一副死了親爹的樣子,那只是一個偽裝術,叫別人看不出你身懷六甲?!?/br> “腰封對幼蟲不好……你總不能挺著大肚子去領兵打仗吧?” 孤云:???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催入異能,圓滾滾的肚子果然又回來了,幼蟲開心的胎動,仿佛在說:爹,俺擱這兒呢! 他收回異能,幼崽被閉麥。 催入異能,幼崽:hi~看到我了嗎? 收回異能,幼崽:…… 催入異能,幼崽:玩呢?上癮了是吧! 孤云欣喜若狂,癱軟在地。 十四說:“陛下叫我好好照顧你,她心里是有你的……” 在孤云壓抑的羞澀之下,萬年孤寡的十四長老酸了,忍不住嘴賤來了一句,“畢竟,你是她的未亡人,這是她唯一的子嗣……” 皮一下,欺負自家兒子,十四長老表示很開心。 孤云原本羞澀的神情頓時蒼白,急切的問:“什么意思!什么叫唯一的子嗣!” “她死了,藍蜂攜毒刺殺……明日要辦喪禮,你軍務繁忙,好好養胎,別往回跑,否則打斷你的腿?!?/br> 然后十四長老就“掛斷”了“電話”。 孤云急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癱軟在地。 ……………… 蜂王宮,長老殿。 絡嚴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優哉游哉的十四長老,“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你這不是故意欺負人!” 十四長老坑自家兒子坑的心情愉悅,甚至給自己編了個躺椅,搖搖晃晃的睡在上面,一邊用水鏡隱秘的關注自家失神落魄,急火攻心的兒子。 他倒是不可能真讓孤云出什么事,打入他腹中的異能會時刻溫養著幼蟲,減緩一些“孕期煩惱”。 “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 十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這是在牽紅線?!?/br> 一聽這個,絡嚴可就不困了,她最喜歡磕cp,最喜歡給女王陛下牽紅線了,連忙問:“怎么說?” 這都“未亡人”了,急的孤云都吐血了,哪里是牽紅線,送閻王帖還差不多吧! 十四淡定的指了指膝上書本,“古書記載,藍蜂一族的駐地在千澤嶺?!?/br> “千澤嶺?那不是孤云軍隊駐扎的地方嗎!” 絡嚴握拳擊掌,恍然大悟,“陛下要找解藥,就得去千澤嶺,正好出現在孤云面前?!?/br> “孤云以為陛下身死,食不下咽,卻沒想到陡然見到真人,一定是情難自抑,主動獻身,兩個人干柴烈火,卿卿我我,重修舊好,比翼雙飛……” “高??!實在是高??!” 絡嚴眼睛亮晶晶,對著十四長老豎起大拇指。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也不知道孤云那頭倔驢,再見到假死的女王陛下時,是怎樣的表現,好想知道啊啊啊??! 十四挑眉,合上書本,賊兮兮的湊近絡嚴:“這樣,你給我二十顆蟲幣,我到時候用水鏡給你現場直播怎么樣?” 絡嚴瞪大眼睛,“二十個?!你窮瘋了吧?。?!” 十四晃晃手指:“童叟無欺,一口價!” 這年頭,磕cp不要錢??!這是錢的事兒嗎?庸俗!這他媽是愛情! 最終,絡嚴苦逼的掏出二十個蟲幣,眷戀不舍的遞給為老不尊的十四長老。十四一把奪過,絲毫沒有欺負后輩的羞恥感,搖著躺椅自在又愜意。 “還愣著干嘛啊,趕緊去辦女王陛下的喪事吧!不就是二十個蟲幣嗎,至于這么舍不得嗎?” “難道說這是你的老婆本,留著勾搭雄蜂的?” 絡嚴咬牙切齒,可惡的雄蜂!欺蟲太甚!竟然說她一只勤勤懇懇為陛下奉獻終身,清心寡欲的忠誠工蜂要勾搭雄蜂?啊呸!要不是她現在打不過,一定狠狠胖揍這個老家伙一頓! 陛下,求您快點兒回來給絡嚴主持公道吧! ……………… 蜈蚣地xue,王殿。 紅衣女郎端坐高臺,手中愜意的捏著一支芬芳的百合花,貪婪的嗅著它的芬芳。 百合花卻在眨眼之間化為粉塵。 灰撲撲的粉塵掉落,正巧灑在蜈蚣女王胯間的男人頭頂,與他灰白的發絲融為一體。 灰發雄蟲跪坐在女王胯間,小心翼翼的取悅。 高高翹起的臀部上,是被抽打至深紅的臀rou,除了鞭痕,還有好幾道掌痕折疊在白軟的臀rou上,顯得十分yin糜。 他需要不斷的侍弄女王胯間的生殖肢,不敢有半點分神,生怕一個不周到變回觸怒性情多變的女王陛下。雄蟲柔軟的舌尖在生殖肢上舔弄,硬生生吞下生殖肢上不斷分泌的辛辣液體。 女王一個挺腰,生殖肢猛地cao進他的喉嚨,辛辣的液體將他刺激的作嘔,竟然一不小心用牙齒磕到女王的生殖肢! “放肆!” 掌風襲來,灰發雄蟲被扇倒在地,露出一張痛苦到扭曲的臉蛋。 堂下面無表情的紅發雄蟲們迅速壓下這只犯上作亂的雄蟲,利刃毫不留情的捅進對方的身體,血流涌現。 “拖下去……” 蜈蚣女王嫌惡的看了一眼灰發雄蟲冰涼的身體,站起身抖了抖濕潤的生殖肢,滿意的看著堂下成群列隊的雄蟲露出又癡迷又恐懼的神色。 生殖肢,是蜈蚣一族進化而來的器官,與人類男性的yinjing一樣長在胯間,卻更加粗糙堅硬,頂端到根部布滿鋒利的倒刺,前尖后粗,像一把鋒利的錐子。 與之對應的,是雄蟲長在尾椎部位的生殖孔。 蜈蚣雄蟲有三處美妙的孔洞,一是嘴xue,而是菊xue,三是生殖xue。若她要對方產卵,便cao進生殖xue,若覺得對方不配為她生子,那就隨便用用嘴xue或者菊xue。 格外有趣的是,蜈蚣雄蟲的菊xue與生殖xue離的很近,cao弄菊xue時故意上頂,再堅韌的雄蟲也會被cao哭。只因生殖肢上鋒利的倒刺會毫不留情的刺破xuerou,刺激菊xue上方的生殖孔。 這樣隔靴搔癢的巨大的快感,會使得雄蟲又是哀求她停下,又是屈服于生殖的本能,將聳動的屁股遞過來,想要她安撫一下哭泣的生殖孔。 蜈蚣女王很享受這種快感。 她瞇著眼睛掃了一眼堂下眾人,表示都是些玩膩了的庸脂俗粉,頓時不悅:“就沒有新雄蟲來伺候本王嗎?那些孵卵的雌蟲都是干什么吃的!” 蜈蚣一族比較奇怪。 除了女王之外,其他雌蟲也具有生殖能力,只是性能力不如女王強悍。 雌蟲cao進雄蟲的生殖孔,注射蟲卵,蟲卵在雄蟲體內滋養,直到雄蟲耗盡精力而亡,蟲卵才算進入第一階段成熟期。第二階段成熟期就很簡單了,一只雌蟲一天就能孵化百十來只幼蟲。 而作為女王,她既不需要為繁衍而死,更不需要沒日沒夜,不吃不喝的孵卵。 相比于蜂族還會給孕父們打“保胎針”的先進做法,蜈蚣一族似乎壓根就不在乎雄蟲的生死,最多褒揚一下雄蟲為繁衍而死的英勇壯舉。 畢竟,他們死一只雄蟲,能滋養出幾十只幼蟲,戰斗力得到了極大的保障,根本就不在乎所謂人口紅利。 大概就是……隨便死,反正能一直生。 這也就不奇怪為何單打獨斗時,蜈蚣雄蟲打不過胡蜂雄蜂,但是戰斗力卻一直高居蟲星榜首了。 人海戰術??!只要女王不死,就能一直生出軍隊! 而且蜈蚣一族沒有“基因殘缺”的說法,她們不在乎后代是否瘋癲,是否癡傻,是否沒有生育能力,因為大部分蟲蟲生下來就被編入軍隊,去戰場上當炮灰了。 與胡蜂的“少而精”策略不同,她們蜈蚣是走量的。 就離譜! 而蜈蚣女王根本不覺得自己的種族離譜,還很驕傲于自己“一夜御十男”的壯舉。 只是她后宮里這都是些什么鬼?各個長得千篇一律,不是紅發就是灰發,她都審美疲勞了好吧!就沒有長得漂亮點兒的雄蟲來刺激一下她的感官嗎?! 殿外雌蟲迅速入殿,安撫蜈蚣女王,“陛下!好消息!” “田橙死了!” 蜈蚣女王失聲大笑,“死了?哈哈哈,真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還以為這只新胡蜂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這么不堪一擊,是本王高估她了哈哈哈?!?/br> 雌蟲連忙恭維,把得意洋洋的蜈蚣女王捧上了天。 “那陛下……咱們要出兵嗎?” “上次南方山脈一事,胡蜂可占了咱們不少便宜。如今她們新王剛上位不就就暴斃了,正是軍心渙散的時候,據說千澤嶺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要不是那個名叫孤云的胡蜂王侍坐鎮,估摸著不用咱出兵,千澤嶺就已經是陛下的囊中之物了!” 拿下千澤嶺,離胡蜂蜂巢就只有一個小山頭的距離,想要殺過去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誰知精蟲上腦的蜈蚣女王關注點并不在擴張領地上,她好奇的問:“胡蜂王侍?長得好看嗎?” 雌蟲:…… 她擦了擦汗,遞上一塊兒映像石,“陛下,這是戰場上傳來的……” 沒等她說完,蜈蚣女王就一把奪過石頭。 映像石只能將真實的畫面轉述個十分之七八,但蜈蚣女王卻仿佛被擊中心臟一般怔愣的盯著石中的黑發男人。 “好……好帥……” 墨發高束,馬尾辮似骨辮一樣甩出驚心動魄的弧度,綠眸殺氣磅礴,黑色皮質長筒靴踩在尸山血海的尖端,纖細的美手挑著一桿長槍,胸前衣料被利刃滑破,露出雪白的肌膚,以及幾道血痕。 纖細的腰肢被皮質腰封束縛著,別著兩柄斷刃,鮮血滴答。 三只蜈蚣雄蟲撲上去,想要將其撕碎,卻在靠近的一瞬間灰飛煙滅。 美人輕喘,胸膛起伏,聲音冷冽。 “犯我邊疆者,殺無赦!” 他背后,是鋪天蓋地的血色夕陽,以及寒涼如雪的月色。詭異的日月同天,更顯得他氣質森然。 這是一種銳利的美。 蜈蚣女王覺得自己,心動了。 “本王……本王要得到他!去!發兵圍攻千澤嶺,不惜一切代價!本王三日之內定要這只雄蜂出現在王塌之上,徹夜承歡!” “做不到,你們這群廢物就去地窟喂幼蟲吧!” 雌蟲心驚膽戰的領命,哆嗦著離去。 見到孤云美貌的蜈蚣女王,再見自己后宮這些庸脂俗粉,頓時心頭貓抓一樣的躁動難忍。 憑什么?憑什么她胡蜂女王能擁有這樣貌美的王侍,她明明蠢到被毒殺!真是不公平! 片刻,蜈蚣女王又想。 既然有一個貌美的王侍,那么就一定會有第二個。 蜈蚣女王想起田橙那張出眾的臉蛋,頓時嫉妒不已。胡蜂,天生就生的貌美嗎?那豈不是她們的雄蟲都會像孤云一樣…… 她改變主意了,她不要滅掉胡蜂,而是要囚禁他們,將他們一族貶為奴隸,雄蜂做性奴,工蜂做苦力,想想都覺得爽歪歪! 要是能多來幾個孤云那樣的美人,她就更開心了! ……………… 千澤嶺。 孤云不知自己被某個色膽包天的老色批給惦記上了,依舊沉浸在漫無目的的悲愴之中。 反復核實過,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女王沒死,雄蜂的嗚咽幾乎響徹整個軍營。 為什么、為什么那晚他沒有沖進去阻止她臨幸那只藍蜂? 為什么,為什么他沒有親口說出自己的心意? 千澤嶺的景色很美,此時卻濃霧繚繞,水汽彌漫。戰事吃緊,他無法回程送葬,只能刻一塊兒墓碑給她,上面寫著“吾妻之墓”…… 驟雨凝露,珠打芭蕉。 在雨幕之中,孤云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不用怕被人發現。 他呢喃著:“我錯了……” “田橙,那晚我吃醋了,我嫉妒了……我難受的快要死掉了……” “我恨不得沖進去,一刀殺了那只藍蜂!” 他抹了一把臉,“……我會哭的,我也會喊疼,我以后聽話,你讓我給你生多少只小蟲崽子都行……你回來好不好?” 密集的雨幕中,猛地出現一個人影,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草他親媽的,這雨怎么說下就下??!” 又有一詭異的男聲,“別叫!快點給爺找rou吃!爺為了給你抗毒都快餓死了!” 孤云怔愣的蹲在原地,盯著眼前用芭蕉葉做雨傘,身旁還奇怪的探出一個灰紫色“rou瘤”的女人。他懷里抱著那塊“吾妻之墓”,黑發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像某種可憐的毛茸茸…… 田橙撩起巨大的芭蕉葉,與毒液一起同樣懵逼的看著孤云。 “你怎么沒死?” “你怎么在這?” ……………… 千里之外的蜂王宮。 “沒了?怎么沒了?!” 十四長老淡定的掐斷異能,停止運轉水鏡。 殿下,幾十只雄蜂工蜂擠在一起,急切的看著突然黑屏的水鏡。 絡嚴第一個抗議:“我花了二十個蟲幣,你就給我看這個?!我不管,你快把水鏡打開?。?!” 十四扣門的說:“不是吧不是吧,二十個蟲幣你他媽帶著幾十個人來看,當我的異能不要錢??!” “要繼續看,就挨個交錢,別想耍賴!” 嘗到磕cp甜頭的眾蜂哪里還能忍得???紛紛掏出蟲幣。 更有一虎頭虎腦的雄蜂從鞋底掏出一打蟲幣,淚流滿面,“這可是俺用來打扮自己的錢……嗚嗚……要是不打扮了,到時候錯過王侍選拔怎么辦……” 一旁工蜂嫌棄的搶過蟲幣,“就你這樣的,打扮了也白打扮!還不如用來磕cp!” “拿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