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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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晨帶宋玟回了家。 家里常年沒人住,陰冷的厲害,宋晨簡單打掃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路沉默的宋玟,說:“宋玟,我們談談?!?/br> 宋玟點頭。 宋晨遞給她一塊干凈的毛絨單子:“屋子里不住人,冷的話披上這個。這些年怎么樣?” 宋玟怔怔接過,客氣地道了聲謝,隨及低頭看著自己的斜挎包:“我這些年挺好的,畢業以后去了一家跨國公司,做一些產品開發?!?/br> 宋晨淺笑,自己終究是個外人,有些事可以和宋浩說,但是沒辦法和他說。他說:“過幾天我要出國,可能就不回來了,宋浩的醫藥費我可以全權負責,定時打給醫院,只是你以后記得多回來看看他,他一個人,也挺孤獨的?!?/br> 宋玟抬頭有些錯愕,問:“你要去哪里?” “沒想好,隨便去哪里吧?!彼纬肯袷且苍谒伎家院蟮陌才?。至于他和項權西說公司有事,這種蹩腳的借口,怕是他也不會信,只是宋晨不想說,他便不多問。 宋玟:“我工作正在和那邊對接,大概還有一兩個月就可以回國,公司打算讓我負責國內業務?!?/br> 宋晨笑:“那好,可以多陪陪宋浩?!?/br> 他還是對所有事都這樣,淡淡的。宋玟落寞地想。 “……宋晨,哥的醫藥費,算我一半吧。你不欠我們什么?!?/br> 宋晨看著當年叛逆的少女出落地成熟內斂,心里是欣慰的。 “好,缺錢了,隨時找我要?!?/br> 宋玟苦笑。她心里有愧,自己年少荒唐不懂事,等這些年過去了,才能理解宋晨對這個家的付出,只是什么都晚了,那些尖酸惡毒的話狠狠傷過他,她怎么都收不回了。沒想到,多年以后,自己成了贖罪之身,這個人竟然還和以前一樣,淡淡的,沒有什么改變。 那是一顆多么強大的心臟,可以承受這些之后依舊面不改色,依舊風輕云淡?宋玟竟然開始害怕這樣的強大,她這些年遇到這么多人,再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活得這么的……這么的平和。 想到這里,宋玟竟然好奇起來,送他圍巾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很久之后宋玟想起來那天的宋晨,她發現自己又錯了,宋晨那個時候,已經不一樣了,他原本鋒利的棱角變得溫和了,整個人除了安靜之外,更多的竟然是柔軟。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再加上怎么都磨不去的隔閡,說上幾句正事,就再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宋晨從醫院出來,就覺得胸口憋悶,這個時候也沒有太多的精力陪宋玟干坐著,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宋玟冷不丁叫?。骸八纬?,對不起……” 這句遲到四年的道歉,讓宋晨有些恍惚。 他沒轉身,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離開了。 從家里出來之后,宋晨嘆了口氣,慶幸宋玟沒有叫他“哥”,跟他適度保持了距離,不然的話,徒增煩惱。 宋晨剛進酒店大廳,就看到項權西坐在大廳沙發上,孫助理也在。 項權西公司的事,宋晨自覺回避,他沒有靠近,只從另一邊電梯回了房間。 宋晨剛回房不久,項權西就帶了些酒氣回來。 “喝酒了?”宋晨幫他取下西裝外套,看到他手里提著一罐啤酒。 項權西愣住,低頭看手里的房卡:“抱歉,我走錯房間了?!?/br> “正好有話問你,進來坐?!?/br> 項權西先去廚房給宋晨倒了杯熱水,不滿地塞他手里,說:“手都凍紅了?!?/br> 宋晨這才注意到,他不在意地笑笑,抿了一口熱水,心里暖了起來,才問:“你腰上的槍傷怎么來的?” 項權西瞬間就醒了大半:“什么槍傷?” “裝傻?你那個舊傷是槍傷,對不對?” 項權西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宋晨看他吃癟的樣子竟覺得一陣舒爽。他又問:“你也一直在找我對嗎?” 項權西像是個干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很不自然地“嗯”了一聲。 “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他之前多次步步相逼,項權西也沒有透露過一個字。 “找到你就行了,說這些沒用的做什么?”項權西扯起嘴角假笑。 “我當年一直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今天我才明白過來,你那個時候太小,早就不記得我的樣子了,就算記得,這么多年過去,我的樣子也早就不一樣了?!彼纬款D了頓,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項權西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項權西,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像一個人,所以那個時候留我在身邊?” “對?!表棛辔骱粑亓诵?,“那顆紅痣,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還有你安安靜靜的樣子?!?/br> 宋晨握著杯子的手有些發抖,他聽到項權西繼續說:“是我糊涂,一直以為找了那么多年,只是在找一個影子。一想到你不是他,就忍不住要折磨你??烧l能想到……誰能想到真的是你?!?/br> 宋晨想到那晚項權西粗暴的侵犯。 他無法想象項權西在得知真相后是怎樣的心情。 項權西張了張嘴,發現說什么都是徒勞,他只說:“對不起?!?/br> 宋晨:“之前我們一直生活在山里,我上大學后檔案也一直不全,走失之前沒有任何記錄。直到養母查出了癌癥,到城里治病,三五年下來,積蓄花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我去了夜總會兼職,后面的,你都知道了?!?/br> 好像一切終于明了。 一開始項權西對他的態度,之后的那晚,再之后退婚,他出國后又幫他照顧宋浩,再到……再到咖啡店、他們小時候的家。 所有的這些,匯在一起,不過就是一個“情”字罷了。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早在七年前,他們就已經同樣的罪孽深重,同樣的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