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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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之前,喻辰宿從未意識到,一直以來,雪落秋所表現出的對他的依賴,其實對雪落秋來說像是一種負擔。 為了照顧他,雪落秋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要額外把他考慮進去,只為了消除掉他的自卑,讓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他以后不用再在深夜里感到無助了。 然后今天,剛剛,雪落秋對他說,他一定要上這個戰場。 這就是他與自己分開的這幾天里,考慮出來的最終結果。 他望著雪落秋決然的背影,突然意識到,或許沒有他的阻礙,雪落秋的步伐會更加輕快。 喻辰宿靠在欄桿上,垂著眼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么。 后天就要出發了,他沒有機會再勸說雪落秋了。 雪落秋的性子是什么樣他再清楚不過了,只是雪落秋從未這樣對待過他,他真的很難過,并且感到無力。 他整理好心情,下樓的時候,偷看了一眼雪落秋的辦公室,雪落秋已經離開了,辦公室里只有李慕還在整理東西。 李慕瞧見他,隨意跟他聊了幾句,說今天雪落秋一來辦公室就發了好大的火,原因好像是所長沒有批他的一個什么申請,他跟所長大吵了一架,最后還把內線給拔了……然后就叫李慕把之后一星期所有工作都推了,跑到天臺抽煙去了。 喻辰宿無奈地嘆了口氣,蹲下身幫李慕把內線給接上了,打了句招呼就離開了。 雪落秋今天有點失控啊,居然會跟所長吵架…… 喻辰宿扒拉扒拉自己有些長了的頭發,決定今天下班回去的路上去剪一下。 當他吊兒郎當地回到辦公室,敏感地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林晨早縮在他對面,瞧見他回來,屁都不敢放一個。 “咋了?”喻辰宿擰開杯子喝了口水,被里面的茶葉苦得直吐舌頭——這不是他的杯子。 林晨早拼命給他使眼色,可等他注意到的時候,霍局已經站在了他桌邊。 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 霍局瞪了林晨早一眼,拿起自己的保溫杯,丟下一句來我辦公室,頭也不回地走了。 喻辰宿一時間有點恍惚,不知道怎么腦袋當機,在霍局還沒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跟林晨早問了一句:“我嗎?” 霍局說那句話的時候,利刃一般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劃拉幾刀,他心里自然是知道霍局是在叫他,可他嘴比腦子快,傻呆呆地就問了出來。 所有人都聽到霍局在門口冷哼了一聲,罵了句混賬東西。 他走后,辦公室內的氣氛才緩和了下來,不再那么嚇人。 “你是傻子嗎?他臉黑成那樣你還敢說話?”林晨早簡直恨鐵不成鋼,心說這貨別是談崩了被甩了吧,怎么在那么高強度的威壓下依舊能蠢成那樣,還張嘴問我嗎我嗎,杯子都放你桌上了不知道等你多久了你還我嗎我嗎,這腦子指不定出了大問題吧? 喻辰宿摸了摸自己發涼的后頸,心知要挨罵了,“他來多久了……?” 林晨早一副你可自求多福吧的樣子,“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坐這了……先問你去哪了,然后罵了我,又去醫務室罵了黎?!裉斐詷屗幜税?,一大早這么大火氣?!?/br> 喻辰宿點了點頭,知道自己也逃不過這一頓,起身去了霍局的辦公室。 他進了霍局的辦公室,霍局也不說讓他坐,就讓他在自己桌前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喻辰宿這幾天在想什么,明明大戰在即,別人都緊張得睡不著覺,結果這貨敢翹班?還敢上班發呆?他是得多心大? 結果喻辰宿在他桌前一站就是十幾分鐘,期間一句話沒說,一個動作沒有,就垂著頭,盯著自己腳尖,看起來像是等他興師問罪。 看起來像是。 其實人老人家是在發呆。 霍聯城差點站起來給他兩腳,叫他滾回家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霍聯城冷冷地看著自己面前年輕的Alpha,語氣中的嚴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你就這個狀態?你是想去送命嗎?” 喻辰宿滿腦子的漿糊,他聽到霍局的責備后,整個人顯得局促極了,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遇到什么事了?”霍聯城看出了喻辰宿的慌亂,他的語氣終究還是溫和下來。 原本這件事喻辰宿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不要說他剛才還經歷了雪落秋那樣的羞辱,此刻他面對霍局的詢問,哪怕是心里著急,可喉嚨像是被人撕開了一般,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喻辰宿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垂著眸子開了口:“雪落秋要參加行動,是軍部決定的?!?/br> 霍聯城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太驚訝。 不久前就有人提醒過他,軍部要動雪家了,他最好趕緊把自己摘干凈。 霍聯城并不敢質疑這條消息,所以近幾次雪上江來找他他都借口不在推脫了。 他其實知道雪上江的來歷有些含糊,但他們認識這么多年了,雪上江從沒出過什么岔子,所以他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去探究過什么。 但這一次,軍部竟然要求雪落秋參與,那是不是說明…… 看喻辰宿的樣子,他應該還什么都不知道,但自己也幫不了他什么。 霍聯城思忖許久,最終只吐出一聲長嘆,要喻辰宿好好調整狀態,以面對接下來的行動。 喻辰宿原本還想追問幾句,但霍局什么都不肯說,他也只好退了出去。 霍局說的沒錯,他必須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這樣他才有可能在行動中保證雪落秋的安全。 接下來的等待的漫長無比,這短短的一天半,喻辰宿感覺自己好像等了有一年那么久。 這一天,終于來了。 凌晨時分,他同參加行動的同事一起抵達了建立在郊區的集合點,登記之后領取了裝備,在等候區等待命令。 大家在帳篷里三三兩兩地換上了防彈服,但誰也沒有心情去打量其他人的身材,所有人默契地沒有說話。 雖然現在是深夜,但防彈服的材質并不透氣,喻辰宿很快悶出一身的汗來。 所有通訊器全部被收繳,他身上唯一的通訊器材只有統一配發的耳麥,所有命令都會通過隱形耳麥傳達。 不知道雪落秋現在在哪兒…… 懷中抱著的槍沉甸甸的,但喻辰宿并不敢放下,因為他不知道哪一刻,耳麥中就會傳來出發的命令。 他現在并不緊張,他只是擔心雪落秋。 忽然從帳篷外進來一個人,掃視了一圈后將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向他招了招手。 他心底忽然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升了起來——是誰找他? 來的人并沒有說話,確定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后,就轉身出去了。 喻辰宿跟了出去,那人給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大巴車,隨后就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夜空漆黑無比,一點星子都看不見,想必今天又會是個陰天,說不準還會下雨。 帳篷外的空氣清新了許多,但或許是行動在即,喻辰宿并沒有感到輕松。 而且此時有人找他,會是誰? 那輛大巴車并不像其他幾輛裝載車做了迷彩的偽裝,它通體深藍,車身上有明顯的聯邦標識。 營地并沒有開探照燈,只有幾個分散開的帳篷里點著隱隱約約的小燈??伤屯T谀莾?,并不隱蔽,沒有刻意偽裝,但卻靜謐得容易讓人忽視。 喻辰宿深呼吸了兩回,反復壓制漸漸活躍起來的內心。他越是靠近那輛大巴車,心里的答案就越是清晰。 尤其是手指觸碰到車門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來自雪落秋的氣息。 果然,車內只有雪落秋一個人。 雪落秋找他來,是準備說點什么嗎? 雪落秋坐在倒數第二排,原本緊張地盯著窗外,因為他不確定喻辰宿會不會來,或者喻辰宿有沒有時間過來,但幸好喻辰宿來了。 他的眼神從喻辰宿上車開始,便緊緊跟著,一直到對方在自己身邊坐下,他聞到那股熟悉的橙花味。 雪落秋想說的話有很多,他想喻辰宿肯定也是這樣,但冷戰的兩人真的見了面,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抬手幫小戀人摘掉了鋼盔,用袖子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后才想起來這衣服的布料并不吸水。 喻辰宿注意到他也換上了黑色的緊身衣。 “先脫了吧,很熱?!毖┞淝镉檬謳托偃四四樕系暮顾?,隨后又自顧自地去摘他的槍。 喻辰宿很配合地摘下了槍,脫掉了罩在身上的戰術背心,又被雪落秋把貼身防彈服的拉鏈拉到胸口。 他的動作自然的就好像是喻辰宿下班回來嚷嚷著好熱,要他幫忙脫衣服一樣。 明明他們還在冷戰。 明明即將踏上戰場。 兩人靜靜地望著對方,是雪落秋先笑了,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問他沒什么要說的嗎。 喻辰宿嗓子發緊,許久才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嗯?!毖┞淝锏男θ堇`綣而纏綿,他慢慢垂下眸子,小聲說到:“好久沒有接吻了?!?/br> 喻辰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攬過了他的肩,默契地低下頭同他接了個漫長的吻。 期間雪落秋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黑色的緊身衣看起來厚實,其實非常輕薄,甚至喻辰宿都摸到了雪落秋胸前的凸起……但他知道這是新型的材料,防彈效果肯定比自己的那件強很多倍。 知道雪落秋的安全有保障,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一點。 不過雪落秋一直拉著他的手換位置是什么意思,是想要他……? 喻辰宿遲疑著捏了捏自己手下面那顆小小的rutou。 雪落秋身體一僵,笑著拍掉了他的手,貼著他的嘴唇,呼出的氣都是guntang的:“讓你摸摸我的心跳……” 喻辰宿也喘著氣,卻不肯同他分開,“一定要小心……我會保護你的?!?/br> 雪落秋的眼神柔軟下來,他抱住小戀人的肩膀,再次吻上去。 最終,耳麥里還是傳來了集合的命令,二人不得不分開。 喻辰宿穿戴好裝備,一步三回頭地去看雪落秋。 雪落秋也起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最后朝他笑了笑:“去吧,我也會保護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