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瞧,我讓你做的事就是怎么簡單,你不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把什么東西毀掉嗎?” “只要你完成了,我想想……我或許可以答應你以后再也不來sao擾你,你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和誰鬼混在一起?!?/br> “我就知道,理查德,你永遠都會這么聽話,聽我的話?!?/br> 我最后幾乎是逃回的旅店,洗過澡躺在床上時已經是晚上9點了。我沒有開燈,喬治塞給我的東西就被胡亂扔在床頭柜上。 一張薄薄的請柬和一些瓶在深色小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它們將會是把一個人送去地獄的門票與鑰匙,它們也將把我送去地獄——也許還能途徑絞刑架。 我從未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么懼怕死亡。 在一片昏暗中我濕漉漉地攤在床上,看著木質的天花板上從新式工廠流水線中雕刻出的裝飾紋樣,腦內漸漸陷入一片死寂,活像凍死在十月寒雨里的老鼠。 天花板上的雕花說密集也不密集,但是確實裝飾滿了整個光禿禿的天花板,空洞的眼看久了,這些花紋就開始在顆粒狀的黑暗中慢慢蠕動起來,甚至讓人感覺它們正像蟲子一樣緩緩向我壓過來。 耳鳴聲越來越響,漸漸讓人覺得是什么人在我耳邊低聲咒罵。 “你和你媽一樣,沒用的婊子,只會給家族蒙羞?!?/br> 那些蟲子離我越來越近,它們的臉扭曲著,好像是一片空白,又好像是所有人的臉。 “廢物,瘸子,丑八怪,上帝一定是一對蒼蠅拍死在你眼睛里了,那些蟲子真是可憐?!?/br> 他們離我越來越近,可我卻動彈不得,只能看著它們分泌出惡臭的粘液滴在我的身上,濕漉漉的就像白天那個意大利佬摁住我的手。 “一個下流的妓女可養不起你,我應該帶去找你有錢的人渣老爸,別哭了,小王八蛋,吵死了。 另一雙從未擁抱過我的冰冷的手把我扔進更加冰冷的寒窟,我甚至早就忘了這雙手主人的模樣。 那些身上雕著繁復花紋的蟲子一點點纏上我的脖子,就像絞刑架上的帶來無數死亡的活套,冷冰冰的逐漸縮緊,直到它們引起我的窒息,而我卻無法掙扎,甚至連一點點氣音都發不出。 “咱家最小的少爺腦子絕對有問題,他把好好的東西全給毀了,看著就讓人瘆得慌,可他還全都跟寶貝似得收著,你知道嗎?誰都不想進去打掃,都擔心進去了就會被傳染上瘋病?!?/br> 混亂的畫面撲面而來,冰冷的視線,惡意的聲音,灰塵嗆人的味道,馬鞭抽在身上皮開rou綻的痛苦,與繁復的花紋交織融合在一起,像是一窩被擠碎的蒼蠅。 “喂!小少爺?醒醒!” 當我被一雙溫暖的手搖醒時,夢中的某個人正要把他的拳頭砸向我的下巴。 這是第一次有人把我從噩夢里叫醒,除了逃離噩夢后的頭暈目眩外還有一種陌生到有些詭異的安全感, 明明獨居的情況下被什么人叫醒,應該更多地感到恐懼才對。 可實際上,那種意外的陌生安全感幾乎要將我溺死。 當我睜開眼,看清把雙臂分別支在我身側的人是誰后,這種安全感變得更加柔軟——至少讓我緊繃的身體在瞬間放松下來。 如果不是這個意外,或許這將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日子之一。 “您知道如果一個獨居的人在做噩夢時被另一個人叫醒有多嚇人嗎?先生?!?/br> “好好好,下回我在叫醒你之前會先寄一封信過來,”我的小牛仔見我清醒過來也沒有坐起身,仍舊把我困在他和床墊之間。 “怎么?做噩夢……你的嘴怎么了?”他用手尖輕輕碰了碰我的唇角——被喬治打過的地方現在還有點紅腫,“誰打的?今天白天那個人嗎?” “沒什么,他是我哥?!蔽椅⑽⑵_濕漉漉的頭,那個淤傷還在疼。 “我小時候也打過我meimei——因為她不肯好好吃飯,但可從來沒有打得那么重?!彼孟褚呀洸碌搅耸裁?,但好像沒有想和我確認的想法,“不過,如果你不愿意說就算了?!?/br> 空氣被夜晚冰涼的溫度凝結了片刻,直到我掙扎著半支起身體。 “您是怎么進來的?我記得我已經把門……”我側過頭看到了大開的陽臺門,夜晚微涼的空氣托起了半掩著的窗簾,起伏之間如同幽靈的裙擺一般,“老天,您是在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呃……”他習慣性地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故意拖著非常奇怪的話劇式長音再次開口,“她說話了。再說下去吧,光明的天使,因為我在這夜色之中仰視著你,就像一個塵世的凡人,張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著一個生著翅膀的天使,駕著白云緩緩地馳過了天空一樣?!?/br> “嘿,等等,這一幕羅密歐可還沒進朱麗葉的臥室呢?!蔽逸p輕推了推他。 大概是這個姿勢有點累了,他用一只手支著頭半側倚在我身上,“我剛才敲了半天門你沒有回應,所以就翻窗戶進來了,朱麗葉?!?/br> “打住打住,羅密歐朱麗葉這頁已經翻過去了,不要提了?!蔽胰嗳嘧约簼皲蹁醯念^發,真不知道是因為冷汗還是洗完澡后殘留的水。 我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他,說實話我感到心臟在愉悅跳動的同時也在逐漸下沉,自從見到他與那個高大的男人在一起后,我就再沒好受過:“您不是應該和那個男的在一起嗎?那個神槍手?” “你說他?”他又說了一遍那個我完全不想記住的名字,然后向我攤開另一只手,“我本來想和他解釋幾句再來找你的,結果我們看到你被那個男……我是說你哥哥帶走,之后我還被他狠狠罵了一頓?!?/br> “他罵您了?”看上去他所說的這個神槍手在他們的幫派里地位不低。 “這就是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彼咽址旁谖业念^發上,金色的發絲被他揉成了各種可笑的形狀,“他擔心你會出賣我們,所以讓我找不到你就別回去,還說我應該自……自愛一點?不能因為……因為不會‘懷孕’就和來、呃……來路不明亂七八糟的男人亂搞?!?/br> “我?來路不明?亂七八糟?您確定這句話是在罵你,而不是讓您轉述給我的?”大概是因為陌生的單詞太多,這句話他說的磕磕巴巴的,但這并不妨礙我被內容嗆的啞然失笑,“……您把您的事告訴他了?” “我的事?”他稍微歪過頭,這一次他的英文變的非常生澀僵硬,盡管他努力讓它們聽上去很輕松,“如果你說的是我喜歡男人的事,那么是的,他知道……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我是說——至少在我遇到你之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br> 我更加肯定心里的不少猜測已不再是猜測:“所以那次在酒館遇到您的時候,其實是您……被他拒絕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坐在床邊背對著我,這種沉默讓我感到非常焦躁。 “您是因為他所以才找上我的,對嗎?”我也起身坐在他的身側繼續追問,他黑色的瞳哪怕在一片昏暗中也清晰地倒映出我金發與眼睛。 是與不是,我不知道我更想聽到哪個答案。 或許是這段沉默太過難熬,他開始無意識(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地撥弄著我放在床頭柜上的棕色玻璃瓶,我不得不慌忙地握住他的手腕。 “如果我是您,我絕不會碰這個東西?!?/br> 大概是我的語氣兇了一點,他看看我,又挑釁般地拿起那個小玻璃瓶仔細看了看,在我準備著如果他敢打開瓶蓋就立刻做出反應時,他又把那個小瓶子放了回去。 我本以為他會說些什么來反擊我剛才的問題,隨便什么,關于這個褐色的玻璃瓶與里面的白色粉末,關于我與喬治,關于今天發生的事,無論哪個都足以讓我陷入和他一樣的沉默中。 可是他沒有,甚至都沒有看向我,這又讓我莫名的感到心慌。 于是我也決定不再追問他與那個同樣是金發的男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么。 第二次沉默持續的時間更短一些,但卻讓人感到更加難熬。 “好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輕松,他也同樣輕描淡寫地站起來,“本來我也只是過來確定你有沒有事,而且你看上去也沒有出賣我們,那我就回——” 我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敢一把抓住想要離開的他,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柔軟的床鋪發出沉重且不穩的聲音,如同我的心跳。 他看上去只是被我突然抓住的瞬間稍微驚訝了一下,等被摁倒后只是歪著頭一臉平靜地等我接下來的動作。 沒有拔槍,這是個好兆頭。 “您說得對,我確實很無趣,羅密歐好不容易來到臥室,我卻一直在和他聊其他男人?!蔽医忾_自己睡衣襯衫的第一顆紐扣,“抱歉,我希望您能原諒我,并還有興致繼續我們白天沒有做完的事?!?/br> 我不想讓他就這樣離開,或許是我覺得以后再不可能像這樣見面了。 因為我過于粗暴的動作,他的幾縷黑色發絲有些凌亂地散在白色被褥上,他在黑與白之間笑著看向我,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一樣。 他伸手拉開自己領口緊緊綁著的紅色領帶。窗外昏黃的路燈掩蓋了烏云后的月光,穿過窗簾飛起的縫隙,落在他的身上像極了那晚的篝火。 他也確實像一團正在燃燒著的不會灼傷人的火,當我將鼻尖埋在他赤裸的頸窩時,木質的溫熱香氣又一次軟軟地包裹侵蝕緊繃的大腦。 在遇到他之前,我從不知道原來當皮膚接觸在一起時不會只帶來疼痛。 我環著他的脖子與他接吻,他的手揉進我的金發里,指肚輕輕揉按著我的頭皮帶來一陣微弱的酥麻感。 “你真的很冷,小少爺?!币粋€吻結束后,他輕輕扣著我的左手放在自己唇邊,清澈的聲音被有些沙啞的氣息包裹著,他在嘗試讓我的手稍微溫暖一點。 在遇到他之前,我也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體溫先天就比其他人低一點,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有些怕熱而已。 當我把有些涼的手放到他頸側時,他有些難受地縮了縮身體,在我以為是我的手指太涼讓他不舒服之前,他抓住了我唯一一只還算自由的手。 “別總是碰我脖子,好嗎?我不喜歡這樣?!彼驗槲依Щ蟮谋砬槎櫭?,最后慢慢抬起頭,昏黃的光線在他彎成好看弧度的巧克力色脖頸上跳動著,但很明顯這不是一個誘惑。 他在向我展示他的傷口,刻在脖頸上一道暗色的,長且深的刀疤,是個足以致命的割喉傷,從他的左頸側一刀利索地劃到喉嚨正中,好像揮刀的人不光是血管,甚至要把他整個頭顱一起割下來。 我從沒注意到過,因為他總是在那里緊緊系著一條紅色的領帶,而他不系著領帶時,昏暗的光線又讓我難以察覺這道過于駭人的傷口。 他曾經說過他的腦袋很值錢,我還以為那只是一句玩笑話。 或許他遠沒有我認為的那樣游刃有余。 “……我猜那時一定很疼吧?”我張了張嘴,最后只從漸漸發燙的喉嚨里擠出了這樣一句蠢話。 “比起疼,那時害怕更多一點?!彼霌沃鹕?,發出一聲很長的嘆息,“怎么?讓你感到惡心沒興致了?那今天就到這里也——” 我把他重新推回柔軟的床鋪中,吻上他的時候我甚至聽到了牙齒相撞的聲音——我猜在某些事上我一定是個非常愚笨的學生,或者按照某人在很遠很遠的未來所評價我的,如同一個橫沖直撞的小瘋子。 我用力攪著他的口腔,就好像要把他吞下去一樣,磨蹭著他舌頭柔軟底側的動作非常粗暴,唾液分泌混合,最后發出曖昧的水音順著他的唇角溢出。 在發出了幾次微弱綿軟的鼻音沒有得到回應后,他狠下心用力推開我,然后因為窒息而咳嗽了幾聲,他摸了摸被我咬破的唇角,舔去了混進溢出唾液里的血絲:“[Qué pasa tigo(你怎么搞的)[/?瘋了嗎?” “您明知道我忍了多久的?!蔽椅橇宋撬逆i骨,然后又咬了上去,他抵在我額頭上的手沒怎么用力,隨著我的動作又一點點插進我的頭發里,最后慢慢滑到我的側臉。 他的乳首很敏感,當我舔過那粒小小的突起時,他會發出有些濕漉漉的氣音,身體像是受到威脅的小動物一樣想要蜷縮起來。 將舌尖戳刺進乳首頂端的縫隙時,他嗚咽了一聲,如同受傷了的小動物一般將自己縮了起來,于是我空閑的手在他的腰上來回摸著,每次他的身體難耐的想要縮起,我就會用力摁住顫抖著的軀干,強迫他繼續向我打開自己。 在我放過被我舔大一圈已經變得堅硬的那側突起,舔上被冷落許久的另一側時,他發出了一聲非??蓯鄣谋Q聲,開始不成調的呼吸被他的手掌掩蓋了大半,戳在我腹部硬挺的性器也開始冒出濕漉漉的前液。 我在他劇烈起伏巧克力色的乳rou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咬痕,當抬起頭時,他泛紅的眼睛正好也在看向我,但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 他打開的雙腿輕輕蹭了蹭我的腰側,甚至抬起腰用同樣濕漉漉的xue口蹭著我已經起了反應的yinjing:“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哈啊……忍了那么久?!?/br> 我強忍著貫穿他的沖動,謹慎地把食指探進他體內,發現里面果然早已讓他提前弄得濕滑柔軟,淌著口水準備好吃下什么比手指粗長幾倍的東西了。 濕滑的粘膜緊貼著我的手指蠕動著,像極了吞咽的動作,好像在要求我往里面塞進更多手指,這反倒讓第一次給他擴張的我感到不知所措。 “你……難道看不出我已經提前……呃、嗯……準備過了嗎?[Eres un pesado(你這討厭鬼)[/!……”他漲紅了臉,不耐煩地拽了拽我的發梢,“已經夠了,快點進……唔……” 他大概真的忍耐了很久,甚至當我將自己抵在xue口時能感覺到他迫不及待地收縮著,讓我竟然一時無法分辨究竟是我插入了他,還是他吞下了我,只知道我的yinjing被柔軟濕潤的黏膜熱情地吸咬著,甚至連想抽出一點點再插進去都變得很難。 我本想耐心一些,等他漸漸適應后再繼續,可是在我看到他的腰部因為渴求欲望而難耐地扭動時,我又一次把那些虛偽的溫柔面具撕破,原本柔軟的聲音因此變得更加沙啞苦悶,就像我第一次上他的時候那樣惹人憐愛。 “上帝,瞧瞧您的樣子,簡直生來就是為了被男人cao的?!蔽掖直┑卦谒w內沖撞著,輕輕舔去他身上滾落的汗珠,“您還能碰女人嗎?我猜女人根本沒法讓您高潮……不,我差點忘了,您本來就對女人沒有興趣?!?/br> “不……我……嗯啊……疼、好疼……”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柔軟,因為難以忍受的快感帶上了撒嬌似的鼻音而顯得有些甜膩。 我猜我的小牛仔或許很擅長唱歌,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過悅耳,哪怕是現在已經深陷情欲中也可以聽到聲線中沙啞的清澈感,我甚至開始想像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歌聲又會是怎樣的誘人。 不過現在他沈溺于rou欲的呻吟喘息也足以彌補聽不到他歌聲的遺憾,當我研磨著他潮熱的體內最敏感某處時,他汗津津的身體又一次像小貓一樣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抓著床單發出支離破碎的柔軟泣音。 他真的太可愛了。 “看到您現在的樣子,誰會相信您是個亡命之徒呢?比起當一個強盜,或許做一個男娼更適合您,還是說……這已經是您的第二職業了?” 盡管黏膩的水聲已經明顯到難以忽視,但是每次撬開他的甬道還是那樣的困難,濕熱的軟rou總是太過熱情地吸附糾纏上來,折磨的兩個人都變得像是被一場帶著溫度的暴雨淋透,帶著體溫的“雨水”從我的發梢滴落在他巧克力色的皮膚上,他里外都徹底濕透的樣子讓我感到口干舌燥。 “我一點也不奇怪那個人拒絕您,換作我,也會在意伴侶在告白時屁股里會不會夾著別的男人的種,嘴巴有沒有含過別的男——唔——” 或許他意識到我的干渴,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想讓我閉上嘴,他挑起我下巴的動作非常急躁,甚至可以說是直接咬上了我的嘴唇,咬上了我的舌頭,簡直就像是在通過侵犯著我的嘴來報復我侵犯他下面的嘴一樣幼稚。 可我在一片濕黏的水聲中聽到了他極力壓制的啜泣聲,他在哭,淚水混進了汗水里變得不再明顯,或許他想假裝成被我干哭的樣子,或許他想吻著我讓我看不清淚水是怎么從他的眼睛里涌出來,但他確實在哭,這讓我的鼻子也有點發酸。 我只能這樣不斷傷害他,給他帶來痛苦。 交融的體液中摻雜進了一絲絲單薄而明顯的血腥味,我不知道那究竟屬于誰,或許他也不清楚,實際上我們都在流血,我們都在因為某些事而顫抖。 我因為這個吻而讓動作停頓了片刻,在心跳稍微平復了一些后,繼續擠開吸附上來的黏膜,試著埋進更深的地方。 “放松一點,小貓?!蔽逸p輕拍了拍他的臀部,卻反倒讓他咬我咬得更緊了,“這樣我們都能少遭點罪?!?/br> “哈啊……嗯……”他勾著我的舌尖,任憑唾液溢出,在空氣中凝成銀絲垂落在同樣潮濕的皮膚上。 他確實努力地試著放松了,但是我稍微攪動一下又會咬得很緊,我嘗試著又塞了一根手指進去,不出所料地也被吸吮了進去。 盡管他確實因為過度的飽脹感與即將撕裂的恐懼與痛苦而皺著眉,但我想他大概可以吃下不少東西,至少能超過一根yinjing,又或許他確實曾經吞下過一根yinjing以上的東西。 在我準備強硬地塞進第二根手指時,他終于開始向我示弱。 “不……很痛……會壞的……”他的手掐住我的肩頭,并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倒覺得您還可以吞下更多東西?!碑斘野阎兄笖D進去與食指并在一起彎折時,他發出了微弱但是足夠凄慘的呻吟,直到他用自己一根食指的第二關節塞進嘴里才勉強抑制住。 他是個十足的受虐狂,否則怎么解釋他明知道會發生什么還一次一次找上我,說的近一點,就算我這樣對待他,蹭在我小腹上的性器仍在興奮地吐著水,再多一點刺激恐怕就能高潮了。 “變態?!蔽页槌瞿莾筛种覆⒂昧δ肓藥状嗡w內的突起時,在他耳邊輕聲說著的單詞,也許已經他尖銳破碎的呼吸聲讓他聽不清任何聲音,也許他根本不懂這個單詞的意思,但這并不妨礙他白濁的體液噴濺到我的腹部,最后隨著我們的交合胡亂地黏在兩個人布滿汗珠的皮膚上。 我從他體內抽出的手抵著他的一側腿根部,慢慢上推直到他所能做到的極限,另一只手把他從我的懷里拽出來,并把他的雙手交叉在他的頭頂正上方摁住,好讓我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他還處于高潮后的空白,因為那雙深色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只倒映著夾在我與他之間混沌的空氣,但我持續毫不體貼的侵犯還是很快讓漆黑的水泛起漣漪。 高溫的rou壁爭先恐后涌上前擠壓著我,盡管他們早就發出了被過度使用的咕吱聲,先前他所準備的潤滑劑已經被攪弄成了泡沫狀,隨著抽插流到了xue口,順著大腿內側巧克力色的皮膚往下淌。 “嘿,先生,看著我……”我氣喘吁吁地俯下身,握著他腿根的手稍稍用力,他雖然看上去很結實,可實際上有很多柔軟的地方,我感覺到指尖陷進了溫熱中,這或許會留下幾個新月形的痕跡。他微弱地掙扎了幾下,大概因為我弄疼了他,實際上我總是在弄疼他,外面或里面。 “看清楚些……我是誰——是誰在cao您?!蔽腋┫律碓谌紵哪举|香氣中啃咬他的鎖骨,在我的舊齒印周圍印下更多新鮮的傷痕,“不是那個人,他根本不愿意碰您……只有我肯cao您,您知道了嗎?” “哈啊……夠了……[Cálte(閉嘴)[/……啊啊——”他原本如溪流般清澈的聲音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軟軟地碎成了水珠散落四處,隨即蒸發融進進燥熱的空氣中,然后濕乎乎地拂進我的耳朵,讓我被快感燒得發熱的腦袋也變得濕乎乎。 我稍稍放開抓住他腿部的手,好讓他的腿可以環住我的腰,這讓我的性器又一次蹭過他體內的敏感點,令他發出了一聲過于甜膩的呻吟。 “我不覺得……那個人可以讓您這么舒服?!蔽矣昧Φ卦谒w內挺動著,每一次都用力碾過他體內的突起,好讓他的聲音更誘人幾分。 他原本疲軟的性器又一點點抬起頭,他開始無意識地抬起腰往我身上蹭,我自然沒有第三只手來紓解他身前的情欲,也沒有辦法制止他,可現在他沉溺于快感變得意識不清的樣子又yin蕩又可愛,我為什么要做這么多余的事呢。 當他終于無法抑制地弓起腰戰栗時,被濕熱粘膜吸咬的快感也讓我四肢漸漸發麻,我持續戳刺磨蹭著那個點,直到他過于柔軟的聲音被無法抑制的顫抖打亂,高溫的身體想要蜷縮卻又被我用力摁住打開。 “呃啊……求你……停下……我……嗚嗯……不行……”他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的,只能勉強猜出意義的音節求我停下,我當然知道過度堆積的快感已經讓他感到痛苦,他像是壞掉了一樣顫抖抽搐,被眼淚與口水弄得可憐兮兮的臉側向一邊,汗水在深色的皮膚上流淌滴落,體內更是被rou欲燒得guntang。 他打著顫的雙腿已經無法再環住我的腰,只能踩在皺巴巴的床單上蜷曲著腳趾,大開著任我隨意貫穿折磨這具高溫到幾乎要融化的身體。 濕熱的泥濘rou壁卻完全違背了主人的意愿,自顧自地貪婪吸咬著我,引起一陣陣甜美的快感刺入我的神經,加之映在視網膜上過于yin蕩的畫面,與敲擊耳膜的黏膩水聲與柔軟破碎的呻吟,交織在一起,最后涌進大腦帶來難以抑制的刺激感。 我終于忍不住射在他的體內時,他幾乎全身的肌rou都收縮到了極點,勃起的性器第二次射出有些稀薄的jingye,被過度使用的聲帶只能發出沙啞顫抖的泣音。 于是我放開他,并從他泥濘的體內退出來時,他整個人都像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蜷縮起來并往我身上靠,如同斷線人偶的身體仍無法抑制地抽搐著,漆黑的眼迷茫地張大,沙啞破碎的聲音勉強拼出幾個帶著哭腔的西語音節,恐怕就算是個純墨西哥人在場都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他用力抓著我,頭靠在我的胸口,用同樣支離破碎的英文讓我救救他,他受不了了,快要壞掉了。原本放松下來的身體又一次繃緊顫抖,他大概因為過度快感后的余韻又經歷了一個無射精的高潮。 但這沒有持續很久,我感覺到埋在我懷里的他漸漸松弛下來,急促混亂的呼吸也終于慢慢變得均勻。 他縮在我的懷里睡著了(或者暈過去了,這二者有什么區別嗎?),盡管他的身形遠比我高大許多。這幅濕漉漉可憐兮兮的溫順樣子倒讓我想起農場工人撿回來的小黑貓。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黑色長發,原本梳理整齊的馬尾已經有些散開了,我索性輕輕幫他取下了發繩,因為實在夠不到床頭柜,所以我只好暫時把那條編織精致的繩子纏在自己手腕上。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喜歡折磨他,我幾乎把18年來所有的憤怒與痛苦都發泄在了這個甚至連名字都不清楚的男人身上,可實際上他給我的善意其實遠比任何人都多,我想我不應該這么對他。 我更不明白他為什么每次明知道我只能給他帶來痛苦,還要一次次過來找我。 在性愛后變得愚鈍而疲憊的大腦實在想不出答案,我稍微把昏睡過去的小牛仔往懷里抱緊一些,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噩夢永遠不會放過我。 漆黑的夢境中,我看到破舊的玩偶被刀片分割的更加支離破碎,然后被粗糙針線拼接成丑陋扭曲的怪物。廉價的筆桿與空白筆記本封面被咬出凹凸不平的痕跡。輪子不能動的玩具火車被敲碎,再胡亂粘起來變成詭異的模樣。木偶的眼睛被挖掉后再削掉它的腿,讓它只能抱著模型槍七扭八歪地坐在平面上。 我當然很愛他們,但如果他們一直美好,很快就會被其他人以各種理由搶走。 …… 再次醒來時窗外的路燈已經全部熄滅,距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因此整個房間一片漆黑,甚至無法分辨自己有沒有睜開眼。 本應該是這樣。 可實際上房間里有一絲絲微弱的火光,是牛仔點燃的香煙,每一次在他吸下煙霧時,加速燃燒的煙絲都可以勉強照亮他的臉。 我沒有說話,繼續在一片漆黑中裝作自己還沉浸在漆黑的睡夢里不曾醒來。 “我們在幾個月前一直待在山上逃亡,那里一直下著很大的雪,我從來沒有那么冷過?!彼穆曇暨€有些過分的沙啞,同時又如同幽靈一般空洞,“而在那之前,我們遇到了一隊警探的追捕,一些人死在了追捕與混戰中,一些人受了傷,最后死在雪山上?!?/br> “我那時想,這大概很快就會輪到我,雖然我不怕死?!彼治艘豢跓?,煙霧在黑暗中的火光映照下變成了橙紅色,“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死……所以我跟他說了,全部都說了?!?/br> “我知道他一定會拒絕我,就像你說的,我確實很臟——各種意義上的臟,他值得更好更單純的人……更好的女人?!彼诤诎抵懈尚α藥茁暎骸拔疫€是應該把這些事帶到墳墓里的,如果我能有墳墓的話?!?/br> “他是個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他沒有因此厭惡我或是怎么樣?!焙诎抵形ㄒ坏墓饬磷詈箝W了幾下,慢慢熄滅,一切又都歸于黑暗,“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更沒想到我能活下來?!?/br> 然后他隨著燃盡熄滅的香煙一起沉默了很久,直到我因為天色漸明而不得不閉上雙眼假寐。 “我想我更希望他能因此厭惡我,或許揍我一頓——能把鼻梁打斷的那種,至少能給我個理由厭惡他,也有個理由……原諒我自己?!?/br> 我感覺到一側的床晃動了一下,然后我聽到我的小牛仔赤腳在地上走動,緊接著是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聲音,忙碌了一陣后,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 “咔噠?!笔鞘謽屔咸?。 “我知道你醒著?!?/br> “我還奇怪您為什么會用英文自言自語呢?!蔽抑滥莻€漆黑的槍口正對著我,因此沒有睜開眼,“我希望您不會準備了一堂課后考試,畢竟我根本沒有認真聽講?!?/br> 如果他想開槍,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好吧,或許在槍響的瞬間我會被嚇一跳,然后直到死亡的黑紗籠罩我,我都會對他心存感激。 這段沉默雖然短暫,卻更加難熬,手槍重新關上保險的機械音響起,宣告了這段沉默的結束。 “如果你想毒死什么人的話,小少爺,比起那個瓶子里的東西?!蔽衣牭搅怂哪_步聲從床邊響起,他大步走向陽臺,“倒還不如用酒把他灌死更穩妥些,[Te?dejo(我走了)[/?!?/br> 我慢慢睜開眼,只看到他的背影被窗口的晨光吞噬,樓下傳來馬輕輕的嘶鳴與有些粗重的呼吸,最后同不緊不慢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那根發繩還纏在我的左手手腕,那個已經留了疤的咬痕就在上面一點點的地方。 我的大腦已經非常清醒了,清醒的已經可以思考許多事,過去的事,將來的事,還有昏睡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那兩個問題。 他需要什么人給他一些懲罰,因為他喜歡男人,因為他是個做過許多臟活的強盜,他需要痛苦與傷疤,好能讓他在去死的時候心里好受一些。 而我…… 我想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