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不是處女,而我是第一次,心里很糾結 3
書迷正在閱讀:大師兄被魔王抓走了【雙性大美人】、窺視與誘捕、上將有個小嬌妻、小偷玫瑰、《單向好友》(骨科)、你是我的野荊棘、臨淵羨魚、輕舸迎上客(NP總受)、何以渡人【BDSM】、【總攻】美人盂(雙性/NP)
「好了,快去洗澡吧?!钩科鹕砣チ伺P室,「我給你把毛巾準備一下?!?/br> 這是晨在主動示弱,平時只要我們有意見上的分歧,晨都會主動停止交火, 不跟我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蠻橫了,但我依然堅持我的意見。 我洗完澡,穿上睡衣,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也沒跟晨說一聲,晨自己進浴 室洗澡,有沒有出來,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才從書房出來,進了臥室。 晨似乎睡著了,頭發有些散亂地攤在枕頭上,手臂上還有些車禍留下的傷痕, 腿上應該還有傷,只是被被子遮住了看不見。 我用手輕輕地按晨的傷痕上,用掌心感受紅腫凸起的部分,晨一定很痛吧, 我想。 我希望這道傷痕能夠轉移到我身上,即使要痛,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這種痛 處,如果,能不讓我的妻子受傷。 晨這時睜開了眼,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說:「我們 睡吧,我好累,好像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我不想辨解什么,就像什么事也沒沒生一樣,輕輕的俯下身子,靠在床頭: 「不用擔心,有我在?!?/br> 我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提醒晨,我希望她能明白,即使她出軌了,我也在努 力說服自己原諒她所犯下的錯。 晨翻了個身,伏在我胸前,把臉貼著我的心口,沒有再說話。 我攬著她的身體,手撫摸著她的背,絲綢睡衣很光滑,貼在皮膚上涼涼的。 她身體上有一種熟悉味道傳到我鼻中,勾起了很多往事。 是「雛菊」的味道,雛菊是一種香水,法國產的,這瓶僅僅300毫升的香 水晨居然用到現在。 我記得是去年的時候買的了,從沈陽帶回來的。 一直以來,我和晨的生活中都伴隨著這種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親切地 不能再親切。 豐滿的rufang壓在我腹部,柔軟的像棉花,睡衣下擺伸出來長長的腿,搭在我 小腿上面,和我的肌膚摩擦著。 「我想要你……」晨說。 我知道我應該像往常一樣,熱情地和她接吻,愛撫,然后履行一個作為丈夫 的職責。 可我沒有任何欲望,yinjing軟綿綿地垂在腿間,沒有任何反應?,F在的我,就 好像一輛生了銹的汽車,怎么點火也發不動。 晨把最后一件貼身的衣服也脫了下來,一具美麗誘人的胴體就貼在我胸前。 晨突然將被子踢到一邊,反身坐了起來,騎在我的腰間,用一只手溫柔地撫 摸著我的胸口,像蛇一樣的游走。 她變得比以前熱情,俯下身子開始吻我的臉頰,再到耳垂,晨的長發遮蓋了 我的視線,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清晰地感覺到晨深重的呼吸從耳邊劃過。 我沒有任何動作,像木偶一樣接受著整個過程。 一陣親吻之后,晨托起rufang停留在我嘴邊,我看著她的rutou,發現并沒有勃 起的跡象。 以往當晨主動要求的時候,一定是很想要了,可這次不同,我知道她并沒有 動情,她不想要,只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補償我,乞求我的原諒罷了。 我吻上她的rufang,努力地想表現出熱情和欲望,晨的rutou在我嘴里勃起,堅 硬,呼吸也變得沈重急促,她用雙手抱住我的頭,手指插進了我的頭發。 「嗯……」晨發出了一絲呻吟,她開始動情了。 晨的胸膛柔軟而溫暖,可我卻有種窒息的感覺,好像被誰勒住了脖子,那種 刺痛感格外明顯,它連綿不絕地穿透我的身體,像鋼筋一般一下又一下地重創著 我的心窩,我開始焦躁,憂慮,然后恐懼。 在晨面前,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包括之前對蕓,我也不會變得如此無 能,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在如此美麗的夜晚做一件美好的事情,是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證明自己的最 佳時機,可是我辦不到,我對晨的身體產生了深重的厭惡感,尤其是現在,我無 法滿足晨。 晨也許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伸手到下面去刺激我的yinjing,希望這小東西能 快速膨脹起來。 我明白,她需要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借助欲望和rou體的慰藉來扭轉我們之間 的一些東西,可無濟於事,我的身體絲毫沒有變化的跡象。 這是我無法控制的,我也希望我能像平日一樣,安慰和愛撫我的妻子,所以 我也努力地在腦海里尋找各種畫面,試圖以此來刺激自己的欲望,可是能想到的 都想了一遍,最終還是不行,我沒辦法對晨提起任何一點興趣。 曾經,晨的身體是我多么迷戀的性愛港灣,而如今,那些東西已經一去不復 返。 我似乎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乖乖!」我的耳邊突然響起蕓的聲音,大學時蕓一直叫我「乖乖」,我也 這樣叫她。 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突然想起蕓,記得以前每次和蕓zuoai,她會在高潮之前呼 喚我:「乖乖,用力,我要來了!」。 突然,一個很清淅的畫面印入眼簾——蕓的祼體,還有她那銷魂的表情,我 yinjing竟然有了反應! 這讓我有種罪惡感,可我顧不了那些,我閉上眼睛,繼續想象類似的場景, 我發現自己可以從關於蕓的畫面中得到刺激,很快,我就進入了狀態…… 晨在我的身上起伏著,她的手搭在我的雙肩,不停地扭動著腰身,我看著她 晃動的rufang,拼命告訴自己:這不是晨,而是我的初戀——蕓,是我好兄弟的未 婚妻,我們正在偷情。 我努力地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想一些骯臟的事情,這些事情能有效的刺激我 的感官。 我緊閉著眼睛,不敢看晨的表情,我害怕一睜睛會讓我想起那些關於晨的事 情,那會讓我瞬間崩潰。 我的yinjing勃起了,隨著晨的起伏進進出出,性器官相接的地方,隨著節奏撞 出「啪啪」的聲音,我仍然閉著眼,身體沒什么感覺,似乎交合的性器官不再是 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和晨之間,已經沒有了從前曾經那種水rujiao融的綿綿情意,我甚至覺得自 己已經變成了一件工具,一支按摩棒。 yinjing的勃起,完全是一種本能,而不是愛。更加悲哀的是:這種本能還是從 背叛的情景中演化而來的。 這種畸形的想象很像是在吸毒,而且我能預感到自己會對這種毒品上癮。 我射精了,毫無保留的射在晨的yindao里,她的肚子里還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小 寶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這個小寶寶會不會喜歡吃我的jingye呢? 任務完成之后,我從側面的床柜上抽了張紙,擦拭了一下yinjing,翻過身去, 沒有理會晨,直接倒頭就睡,我是故意的。 晨也沒有跟我說話,她起身去了浴室,把我丟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我恍惚地看著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這個女人是如此的虛無縹緲,就像一個 幻想出來的夢。夢一醒,她就不見了。 那晚我沒洗澡,還沒等晨洗澡回來我就睡著了,睡夢中我做了個夢,夢到晨 離開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獨自守著這個空蕩蕩的家。 一早醒來,床上只有我一個人,晨不在了!我緊張得一下子翻起來,鞋也顧 不上穿,跳下床就往外跑,邊跑邊喊:「晨,你在嗎?」 我像是個快要溺水的人,拼命的尋找著救命的稻草!廚房沒有人,洗手間也 沒有人,她一定是走了。 她會去哪里呢?去找那個男人了嗎?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開了!晨從 外面進來,手里提了些早餐。 我沖上去,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別走,別丟下我不管!」我的嘴唇在發 抖。 「怎么了?」晨問到。 我還沒緩過勁來,死死的抱著晨,力量有些大,把晨勒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先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來了?!?/br> 我害怕失去她,一直都怕。如果晨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我該怎么辦? 現在說得好聽點,是我愿不愿意原諒她,說得不好聽一點,她要是真的決心 跟那個人走,就算我求她留下來,她也未必會答應。 我突然覺得主動權已然不在我手里,感情這種東西真是可怕,越愛得深就越 被動,理性的一方反而掌握主動權。 誰犯了錯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更離不開誰。 我意識到晨在我懷里掙紮,於是趕緊松開手,從晨的懷里抽離,如釋重負, 不過手里提著的豆漿卻灑落了一地。 「哎呀,都怪你,剛買的豆漿又喝不成了?!钩繌澫卵フ淼厣系膹U墟。 「對不起?!刮也恢牢覟槭裁匆f對不起,這一件來我沒有任何一件事是 對不起晨的,這一句「對不起」,只是我一個懦弱的男人用來挽留愛情的乞求方 式。 可我又急忙從剛才的情緒中轉變回來,我不能讓晨看到我無助的一面,我要 讓她知道,即便她要走,我也會坦蕩蕩的面對,既使這種坦蕩蕩只是一種表面現 象。 晨彎下腰在收拾地上的殘物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胸口, 迅速跑到衛生間,好像是想吐。 等我把地收拾干凈之后,晨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近老是想吐?!钩空f。 晨已經有反應了,再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知道自己懷了小寶寶,只要到醫 院一檢查,馬上就會知道這小孩不是我的。 該怎么辦?如何處理掉這個野種呢?如果我對晨說,讓晨打掉這個孩子,我 們繼續生活,這一切就當沒發生。 也許晨會欣然接受,然后一切都好了??墒?,這一切似乎沒那么簡單。 我還不敢確實晨是否會愿意跟我在一起,或許她早就作好了離開這個家的打 算。 我和晨只有半年的感情,而晨和那個人,也許也已經有了半年的感情,我和 第三者在時間上各占一半,我有把握勝過他嗎?我不敢保證。 我不知道那個人在晨心目中到底占了多少比重,是不是已經超過了我,萬一 我把事情坦白了,晨可能會走得意無返顧,然后跟隨那個男人走得瀟瀟灑灑,最 后的結果就是,他們成了一家三口,反倒是我成了孤家寡人。 太重感情的人,注定要孤獨一生。 我不會讓他們如愿,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我得不到晨,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的內心突然萌生了一個萬惡的念頭:何不讓她誤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等 她生下這個野種,再告訴她真相,然后和她離婚,將她掃地出門! 以其別人對自己殘忍,不如先發治人。 這么做能享受報復帶來的快感,只是,后果卻是,我將失去所有的一切,包 括晨對我所有的愛情。 至於晨肚子里的孩子,我還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就讓這件事再緩一緩吧, 我不想在這個時將家庭推向深淵。 至於那個男人,我想是時候查查他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奇怪的短信 留言,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還是愿意試一試。 晨的傷還沒有痊愈,安頓好她之后,我撒謊說公司里有急事,就離開了。 出門之后,我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晨之前就是因為這個電話才去 了文景公園。 響了幾聲之后,電話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如果短信里是晨的情夫發來的,接電話的人應該是個男人才對,怎么是個女 的? 莫非是我判斷錯了?僅憑一個電話就找到線索,是不是我有點異想天開了。 「喂!你是誰?」電話那頭在問話,我應該說些什么呢? 「你是……你是晨的朋友吧?!刮矣玫氖俏业碾娫?,彼此都不知道身份。 「對啊,怎么了?」 我想了幾秒鐘,在大腦里快速的構思出一句話來,「晨出車禍了,你知道吧?!?/br>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就盡量撿一些關於晨的事情說,對方應該比較熟悉。 「???!車禍,什么時候的事兒了?她現在在哪呢?」電話那頭顯得很著急, 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她應該不知道晨出車禍的事。 「我是她丈夫,謝國誠?!刮矣X得這個時候可以亮明身份了,再試探下去也 沒什么結果。 「噢,噢,是姐夫啊?!顾形医惴?,看來這個女人認識我。 「請問你是……」 「我是小雅,晨姐結婚的時候,我們見過面?!?/br> 我仔細回想一下,在一年前,我和晨結婚的時候,就是婚禮上,隱約記得有 這樣一個人,當時她是作為晨的伴娘參加了我們的婚禮。 晨跟我提過很多次,這個小雅和晨從初中就是同學,一直到現在都是玩得很 好的姐妹。不過我也就見過一次。 「哦,我記起來了?!刮艺f。 「她都沒給我打電話,晨姐現在怎么樣了?」 「沒事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已經出院了?,F在在家里呆著呢?!?/br> 「哦,那我現在馬上就過來看她?!?/br> 我在心里想著,還是先別讓她過來,我得單獨跟小雅見個面,把事情問清楚, 畢竟車禍的起因是那條短信,也許這只是巧合,但我總覺得里面有問題,我沒有 證據,只直覺告訴我有問題。 不管怎么樣,先跟小雅見上面,知道真相應該不難。 「不用過來了,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br> 「?。??」對方好像有些意外。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覺得見著面了說起來方便些?!刮医忉屨f。 「我現在在單位上班,要不我下班之后去找你?」 「不用,我現在就過來就行,你給我個地址吧?!刮也幌胪舷氯?,也許真相 下一刻就被掩蓋了,我必須得抓緊時間。 「那好吧,玄武門上島咖啡廳,我在那等你?!?/br> 「嗯,到地點見?!刮覓鞌嚯娫?,立即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玄武門。 到了地點,小雅已經在咖啡廳門口等我了。 我結婚時忙著辦婚禮,沒怎么好好觀察她,現在仔細打量一番,倒還真有幾 分姿色。 穿得很時尚,一身運動裝,眼睛大大的,很精神的樣子。 「你就是姐夫吧?!剐⊙叛鲎煲恍?。 「你好?!刮乙渤α诵?,有些故意,這是該有的禮數,只是這笑臉我差 點裝不出來。 「進去說吧,我在里面訂了兩杯咖啡?!?/br> 「好?!刮乙膊煌妻o,就想越快結束越好。 小雅很會選地方,她把說話的地點訂在咖啡廳里二樓拐角的地方,這里沒什 么人經過,很安靜。 剛坐下來,我就直奔話題,「晨出車禍前,聯系過你?!刮颐鏌o表情,像是 在質問一個嫌疑犯。 「哦,那天……我想起來了。她打電話給我,說你一晚上都沒回家,電話也 沒人接,就怕你出事了,所以約我一起出去找你?!?/br> 小雅一邊說著,一邊往咖啡里面放糖,「西安那么大,我們哪知道你去哪了 呀,晨姐說你喜歡去文景公園逛馬路,她怕你在那兒出事,所以約我一起過去找 一下?!?/br> 「那后來呢?」我問到。 「后來也沒找到,她挺著急的,可能是不想麻煩我吧,就讓我先回來了。晨 姐出車禍的事,我真一點也不知道,要不是聽你說,我現在還……唉,早知道就 應該讓晨姐跟我一起的,她一定是太慌張了?!?/br> 「你確定?」我用懷疑的語氣問她。 小雅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好像愰然大悟一般,「姐夫,你問這些話……是什 么意思?」 我本想試探一下她,不過她并不像撒謊的樣子。從小雅的神態,語氣,包括 每個反應,都和一個不知情的人一樣,她不像是在騙我。 「哦,沒有,只是肇事司機跑了,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在現場,看清車牌號什 么的。既然你先離開的,肯定就不知道了?!?/br> 但我還是覺得奇怪,小雅通知晨去文景公園,為什么不直接打電話?既然是 找人,在及迫的情況下應該是打電話比發短信更迅速吧。 除非……發短信的目的只想讓晨知道,不想被第三個人發現。 「小雅,你姐的病還沒好,你就先別打擾她了。今天我來找你,其實也沒什 么大事,就是像看看有沒有目擊者什么的?!?/br> 小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關系,只要晨沒事,查不到人就算了。不追究!」我盡量把我的目的往 另外的方向引,要讓小雅覺得,我是為了查出肇事者,別無其它。 和小雅道別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緊張得連咖啡都沒喝一口。 和小雅分開之后,我并沒有感覺到一絲喜悅,就從目前來看小雅并不是知情 人,她應該不知道晨出軌的事,這樣一來,查找第三者的線索就斷了。 我打了輛車,往家里趕! 一路上,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小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那條短信明明就 有問題,而且小雅的回答漏洞百出,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妥。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她知道所有的事,我也拿她沒辦法,她完全可以不說, 或者就像剛才那樣裝成傻逼。作為晨最好的朋友,她是不會出賣她的。 天氣已經入秋,我穿了件薄薄的襯衣,感覺有些冷了,我把車窗玻璃拉上。 我是個很怕冷的人,如果冷和熱之間選擇,我寧愿選擇熱,也不要冷! 就快到家了,而那里,似乎也給不了我真正的溫暖。 突然電話響了!鈴聲有些陌生。 我從褲兜里拿出電話來,看了一下,不是我的手機,聲音是從衣兜發出來的。 我把手伸進衣兜,里面有個yingying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晨的手機,這才想起來,剛剛在家里撿到之后,并沒有把手 機還給晨,我自己反倒放進衣兜里了。 本來想接一下電話,可是我一下子停住了,屏幕上的號碼有些熟悉,好像在 哪見過——是小雅的手機號! 我突然想起來。 就一瞬間,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電話掛斷了,再發了個短信過去: 「不方便接,有事短信!」 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也許下一秒將會收到小雅發來的短信,里面有我想 知道的所有秘密,也許里面什么秘密都沒有。 果然,手機一陣震動,短信還是發過來了!沒錯,是小雅的回信。除了世界 末日的日期,這恐怕是我這輩子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滑稽的事,像是自己在撬自己家里的保險柜一 樣。 點開收信箱,字不多,就兩行。 「剛剛他來找過我,不過已經沒事了?!?/br> 通風報信! 僅憑這條短信,我就能確定,小雅已經分享了晨的秘密。 「你怎么說?」我用晨的手機回了條短信,這種模淩兩可的交流方式是獲取 真相的有效途徑。 「我什么都沒說,不過姐夫好像有點不太信?!?/br> 原來小雅自打一開始就對我有防備,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都說人心隔肚皮, 一點都不假,怎么也想不到,外表如此單純可人的陽光女人,內心竟然懷有這樣 深重的心機,真是太可怕了。 她怎么能這么做!舉止大方的小雅竟然和晨是一丘之貉,不敢相信!晨這半 年里到底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也許在小雅眼里,我還是個蒙在鼓里的傻瓜,她一定在背地里嘲笑我幾千次 幾萬次了吧。想了想,突然覺得就連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快速的按動手機上的鍵盤,手指不聽使喚的發抖,打字錯了好幾次,反復 醞釀之后終於艱難地發出了一串文字:「國誠已經懷疑我了,他似乎找到了些證 據!」這種有危機感的短信或許能更快地套出些情況來。 「不可能吧?!?/br> 我緊接著又發了一條,「我打算跟國誠坦白,畢竟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我相信他會愿諒我?!刮冶M量把話說說得明確些。 「別!男人都過不了這一關的。再說,你已經悔過了。反正宏已經走了,就 當什么也沒發生?!?/br> 「宏!」我心里不禁一顫,一個新鮮的字眼出現在眼前,這個名字我竟然是 第一次聽說,晨跟我結婚一年,從未提過此人,「宏」是誰?晨的情夫?他們是 怎么認識的?現在已經離開西安了嗎?一連串的問題像火山爆發一樣從我腦袋里 蹦出來,令我猝不及防! 我沒什么心情跟她玩這種短信游戲了,索性那起我的手機,撥通了小雅的號 碼…… 「姐夫啊,什么事?」這是接通之后小雅說的第一句話,她裝傻的模樣跟晨 還真有幾分相似,都是令人無比厭惡! 「宏是誰!」我直接攤了牌。 對方突然停止了說話,然后手機里傳來「嘟嘟」的掛斷聲。這就是被揭穿之 后的丑態! 我在想,如果對方是晨,我是否也敢對她問同樣的話:「寵是誰!」我相信 我問了之后晨一定會告訴我??墒俏也桓?,我是個懦夫,徹徹底底的懦夫!我只 敢對外人這般直接。 不一會,晨的手機響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小雅通風報信的。 我接通了電話! 「晨姐,姐夫好像是知道了。你自己想想辦法吧,他可能一會就到家了……」 小雅在電話里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沒有顧及到電話這頭是我在接聽。 「宏是誰?」我再一次問到! 小雅再一次把電話掛斷了!我氣急之下,把晨的手機扔出窗外,摔了個粉碎。 吩咐司機調了個頭,直接去找小雅,雖然現在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但要找到她并 不困難。 我是在一家媒體公司找到她的!打了好幾個朋友的電話才知道她在這上班。 我沖進集體辦公室,里面坐滿了人,一時間看不出來誰是誰,走近每一個人 的位置,逐個排查,過程中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在中后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 我找到了小雅,她好像正在做某個文案工作,很專心的樣子,并沒有發現我的到 來。 突然間火冒三丈,我一伸手就把她從椅子上抓起來! 「啊……!」 小雅一聲尖叫,辦公室里的躁動瞬間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小雅 的方向。她滿臉的驚恐,雙手緊抓著我的手膀,企圖掙脫控制,「姐夫,你…… 冷靜一點,你這是干什么?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我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把她拉出了座位,四周傳來陣陣唏噓聲,但沒有一個 人敢上來制止。 小雅被我拉到樓下,我的手仍然死死的拽著她不放,「短信是我發給你的, 這下你明白了吧?!?/br> 我怒吼著將小雅推了出去,她的身子很單薄,我這一推她就滑了好遠,一聲 悶哼摔在地上,許久才蜷起身子坐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嘴里咳嗽著說不出話。 除了大學時打過蕓一耳光,我沒打過其她女人,更別說是一個與我毫不干的 人。 我沖過去,把小雅從地上擰起來,揚起手臂做出打人的姿勢,「說,宏是誰!」 她很害怕,應該說是恐懼,以至於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再不說我打死你?!刮彝{她說。 小雅沒有睜開眼,「就算我說了,又能怎么樣,吃虧的還是你……」她的語 速一點兒也不急促,反而有些從容。 「你要不說,我決對不會放過你!」我盯著她一張漂亮的的臉蛋說。 「好吧,那你告訴我,請你先把我放開?!剐⊙疟犻_了眼睛,仰頭看著猙獰 的我,還有我舉著的手。 我的手還是舉著,但沒有打她。 自從大學時打過蕓一巴掌之后,我就暗自發誓,從此再也不打女人。 雖然她真的該打,但我下不了手,我還有事要求她,可能我對她好點,她會 多告訴我一些事實。 我把手慢慢放了下,我的內心已經崩潰,但表面上還是假裝冷酷著,「別以 為我那么蠢,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老實點坦白?!?/br> 小雅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你有的是時間,我們 找個合適的地方說吧,這大庭廣眾的,別讓我的同事看到我們這個樣子!」 「可以?!刮艺f。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們去附近的公園吧?!?/br> 說著就走了,她的狀態恢怎么得很快,一下子就從剛才的驚恐變成了現在的 從容,我就走在她的側面。 「你問過晨姐了嗎?她對你說了嗎?」我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我作為晨的知己,我只能盡量幫她。其實,也是在幫你?!?/br> 我氣得手都在發抖,這個無恥的女人,盡然還說這種屁話,仿佛她所做的, 是件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先別這樣,你想想看,如果你一回來就知道整件事情,你會原諒晨嗎? 早就已經離婚了?!?/br> 「所以你就跟她和夥來騙我?」 「我說了,我是在幫你,更是在幫晨。她其實已經悔過了,本來是想等你回 來把所有的一切都坦白的,是我不讓她說的,因為說了之后,你們倆都沒好日子 過。你對晨還有愛的,因為她對你也有愛,我能看得出來?!?/br> 「宏是誰?我要殺了那個jian夫!」我根本沒聽她的解釋。 「你先聽我說,殺了他,也不值得。如果你殺了宏,的確是爽快了,但是你 會坐牢,可能判十年,二十年,你想想,你坐牢之后,晨會一直在外面等你嗎?」 沒等我來得及思考,她就回答了,「未必會!我不是說她薄情寡義,但無論 她多么愛你,感情都會隨著時間增加而減少,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一個人在社會 里生活,她會空虛,也會寂寞。這樣來看,你報仇之后,又能得到什么?」 「夠了,你給我閉嘴!」除了讓她閉嘴,我別無它法,我知道她說得有理, 可就是不想聽,越聽越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多么無助。 我沒有理由反駁她,她說的是對的……慢慢的,我呆住了。我從來沒有想過 這樣的后果。 就在剛才,我的腦子里面裝滿了仇恨,像所有被傷害到的男人那樣,用對手 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而眼前這個女人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把我從失去理智的憤怒中澆醒過來。 我該怎么做?這是我當前面臨的最大問題,選擇隱忍這樣的奇恥大辱嗎?放 過那個男人?不,我做不到,即使萬劫不復墮入地獄,我也不會饒恕那個叫宏的 男人! 「你說,晨和那個宏都發生了什么?把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給我 說出來!」我跟在小雅后面,氣喘噓噓的說道。 小雅沒接話,而是快步走到附近一個空曠的地方,望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 之后,才開了口,「我要是說了,你能信我嗎?」 「我真是想不明白,虧你們是好姐妹,你怎么能縱容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指著小雅的鼻子大罵著。 「你可不可以別那么大聲?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婆跟別人睡過覺嗎?」小 雅突然還了口,她有些激動,「想聽實話就給我小聲點!」 「好,你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替她推脫?!刮野崖曇魤旱土艘恍?。 「我沒想過替她推脫,可是晨姐真的沒錯,這件事說來真是……我覺得整件 事……就算我說了,晨姐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br> 小雅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似乎在組織著語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構思一 個謊言為晨開脫。 「說完了?還是無話可說吧!」 「姐夫你別著急,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晨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然后你再 聽我說下面的事?!?/br> 我最想知道,卻又最害怕知道的事,就將要呈現在我的面前,即使小雅會為 了保護晨而主觀上隱藏一些細節,但出軌的事實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整件事情的時候,大概是在一個多月以前了?!?/br> 小雅咬了咬下嘴皮,正在醞釀著接下來的故事,「那天我在午休,是晨姐的 電話把我吵醒了。聽她的聲音好像很著急,只在電話里說怎么辦,怎么辦, 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當時以為她把錢包弄丟了,或者在街上被搶了,但是問她什么她都不說, 就只聽到她在電話里不斷的重復怎么辦怎么辦,話里字字透露出恐懼,我從 來沒聽過她那么害怕,晨姐一定出事了,於是就急忙打了輛車到你們家。 進屋之后,晨姐蜷縮在地上,頭發很亂,臥室一團亂,鞋也沒穿,嘴里一直 念著我完了、我完了,她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我本來以為是小偷來偷東西,可是除了床上有些淩亂之外,其它東西都是整 整齊齊的,根本沒有被偷盜跡像。 我問晨姐怎么了,她也不說,眼睛呆滯,手抱著身子不停的發抖,最要命的 是,我竟然發現晨姐只是披了件大衣,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穿。 憑女人的直覺,我大概也猜到了些端倪。於是我到廚房給她倒了杯水,等她 喝完之后就對她說報警吧。然后拿起手機來準備撥110?!?/br> 「晨是被強jian的?」我問到。 「在我剛要撥110的時候,晨姐搶了我的手機?!剐⊙艣]有回答我,繼續 說著那天的事。 「她說不能打。我問她為什么,她只說不能打,也不解釋原因。我沒理他, 直徑走到客廳座機那里,拿起話筒就打110。 當晨姐在背后大聲地說出是她自愿的時候,我呆住了,坐機的話筒已經拿起 來,可還是放回去了。我跟她十幾年的姐妹,晨姐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她跟 本不可能是那種人。 而且還把那個人帶到自己家里來,就更不可能了。於是我反身過去問她,那 個人是誰! 晨姐想著想著,突然有些站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是我把她扶到沙發上的, 就是那個時候,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br> 「其實事情沒那么復雜,那晚的人就是宏,晨的初戀男友!」 其實,在小雅說出來之前,我大概就猜到,這個男人之前肯定更晨有些聯系, 否則晨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種事情來。 小雅似乎說不下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有煙嗎?給我抽一根!」 我摸了摸褲兜和衣兜,在上衣的內包里,還剩一根,我直接連煙帶盒塞給小 雅。 「宏這個人,我在大學里就認識了,晨和宏這兩個情癡相戀了四年!」 小雅拿過煙盒,抽出煙來放在嘴里,「我和晨讀一個大學,和很多懷春的女 孩一樣,晨也是一個有情感的人,也會喜歡別人。其實晨很保守,他們倆的戀愛 都是秘密進行,直到差不多穩定了,晨才告訴我她戀愛了?!?/br> 小雅把剩下的空煙盒放在兜里。 「晨第一次帶宏來見我的時候,我對他第一印象并不好,長得其貌不揚,而 且都不跟我說話,一個人悶著,簡直就是個悶sao男!我在想,我們家晨姐可是學 院的院花,怎么能找這樣的男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是人家就是喜歡, 你怎么著?誰都管不著。而且他們這一戀愛,就談了四年。我相信他們是真愛?!?/br> 我把火機遞給她,她點著了,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宏對晨很好,當時 讀大學的時候,幾乎每周都要帶晨去吃涼皮,晨最喜歡吃涼皮了,而且要多加蒜。 晨的父親腿腳不好,而且有風濕,宏為了晨的父親,跑遍了整個西安,找了很多 老中醫,每周都替晨的父親按摩,就像對自己親生父親一樣?!?/br> 「即然那么相愛,他們為什么要分開呢?」聽到目前為止,這是我唯一疑惑 的問題。 「因為……宏是個孤兒,是他爺爺奶奶把他養大的,大學學費幾乎都是他自 己賺的。而晨本來就是單親家庭,當晨的父親得知宏是個孤兒之后,就開始排斥 他了?!?/br> 「后來呢?」我問道。 「宏跟我說過,他說他會說服晨的父親,可是終究還是跟晨的父親吵起來了, 那天是大學畢業前的幾天。據晨說,她父親把宏趕出家門,說他沒資格娶晨做老 婆。 確實,宏是個孤兒,又剛剛大學畢業,一分錢沒有,怎么娶晨。於是晨的父 親定了一個期限,要宏在一年時間攢夠100萬,能達到條件就把晨嫁給他,否 則就別再來。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晨的父親用的推脫之辭! 可是宏把這話當真了,他想冒險試一下,於是宏離開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晨也不知道,只是他離開的時候發誓,一年之后一定賺夠錢回來娶晨??删驮诤?/br> 離開后不久,晨的父親就逼著晨相親了?!?/br> 小雅抽了幾口煙,煙霧縈繞在我和她之間。 「我很不看好他和宏,因為我這個人特別現實,沒有錢,真的什么都做不成。 我不相信他們能走到最后,就像我不相信我自己能戒煙一樣?!?/br> 小雅的面容被煙霧擋住,看起來有些模糊,但她講述的故事卻是那么清淅。 我一直不知道,晨之前竟然有過四年的戀愛史!這段歷史我從來不曾聽她說 過。宏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這么鮮明。 自從兩年前跟蕓分手之后,我就打算找個人結婚而已,沒想別的,當時的想 法很簡單,只要晨對我一心一意就夠了,之前的事情誰都不要再追究,因為我也 有我的歷史,既然我不想提我的過去,相信晨跟我的想法一樣。 就這樣,我和晨雖然結婚了,但彼此都保護著自己的私人領地,誰也不侵犯 誰。 可我聽著小雅說的話,竟感覺我更像是第三者,他們才是原配夫妻!在晨的 愛情劇本中,我只是一個配角而已,而現在,宏出現了,更像是主角登場的時候 了。 「你是不是不甘心?」小雅凝視著我的眼睛,好像能洞察我所有的心理活動。 「結婚就必須負擔起結婚的責任,不是嗎?我不管晨以前有多么刻骨銘心的 故事,那都是過去的,現在她是我老婆,作為人妻,最起碼的道德標準要有吧。 你們女人還知道廉恥嗎?拿一個四年的初戀,就可以冠冕堂皇的行使所謂的 背叛,道理從何說起?「我說。 「確實是她不對,但是姐夫,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原因?」 奇怪了,怎么晨出軌反而怪到我頭上來了,女人們是不是都瘋了,「我有什 么原因?這一年以來我四處奔波受累,我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我反 駁道。 「你錯了,你是為了你自己!在你的眼里,事業永遠是第一位!」 不知道為什么,小雅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小雅接著說,「如果事業和愛情有沖突,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事業。這就是 你,所以你愛的不是晨,而是你的事業!」 我到底是愛晨多一點,還是愛事業多一點? 其實我曾經也在考慮過這個問題,憑心而論,我在這二者之前是游離的,在 晨面前,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從行動上來看, 我對晨,這個我相處了一年的妻子,我真的做到了問心無愧嗎? 「其實最大的第三者不是宏,而是你的事業。就在晨最需要你的時候,宏出 現了,他帶著他的100萬回來了,這100萬不多,但這里面包含得有他當初 和晨的父親許下的承諾,他要來搶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我覺得,如果你的女人 對另一個男人產生了依賴,那么你就是個失敗的男人,不管你事業有多么成功, 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個失敗者?!?/br> 晨確實犯了錯,我恨她。但是小雅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也有我的責任。家庭 和戀愛是兩碼事,家庭是需要維護,需要保鮮的。 我記得有一個心理學家說過,「愛護」這個詞,更重要的是「護」,「愛」 很簡單,關鍵是「護」很難,它是一個持久的過程,而我對晨,確實只做到 了「愛」的層面,我沒有「護」好我們的家。 「其實晨是個很脆弱的女人,她表面上顯得很成熟,但實際上卻極度需要疼 愛。如果讓我看待你們這段婚姻,我覺得,你為晨做的,遠不及宏當初的一半?!?/br> 「請你別這么說,那個禽獸不配跟我比!一個道德如果敗壞之人?!?/br> 「是,寵是道德敗壞,可是為了愛情,他寧愿做一個道德敗壞的人也不在乎, 你能嗎?」 就一下子,小雅就堵住了我的嘴,我不知道怎么回擊她,但有一點不可否認, 以愛之名來搪塞錯誤,本身就是更大的錯誤,如果今天的話是從晨嘴里說出來的, 我會毫不猶豫地跟她離婚。 可是,小雅作為旁觀者,她是唯一能直言不諱的人,可能她的觀點更理性一 些。 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晨為什么要背著我跟宏上床呢?她完全可以事先告訴 我,說明一切,即便她真的要走,即便我真的舍不得,但起碼會讓我覺得,他們 的愛情是偉大的,是值得敬佩的。 可是晨卻跟宏做出了這種見不光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給這一段優美的愛情 故事刻上了罪惡的符號嗎? 「那個男人在哪兒?」我摸了摸鼻子,這是我的習慣。 「不知道!」小雅說。 我上前揪起她的衣領,「別給我來這套!」 「我沒騙你,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剐⊙庞昧﹀N打著我的手,「你放開我?!?/br> 我沒松手,死死的盯著她,「晨出車禍那天就是你找的她,我已經看見短信 了?!刮业难凵褡阋託⑺浪脦状?。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天是宏跟晨最后一次見面!宏約晨到文景公園作 最后的了斷??墒浅坎幌敫暝儆腥蝿展细?,所以就叫我一起去。 見面之后,宏堅持帶她走,可是晨很堅定,她說她現在愛的是你,她跟宏已 經不可能了……就這樣兩個人大概糾纏了一個多小時,晨一直都愛著你,她是不 會離開你的。 后來,宏就走了,他說他要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會回來。宏的脾氣我了解, 他是那種說到就能做到的人,他說他離開,就一定是離開了。 至於晨姐,她出車禍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要不是你跟我說,我現在還以 為她在家好好的……事情就這么多,你要不信可以去問晨……「 小雅一直在解釋,我的手仿佛松了些,只是她后面的解釋我沒聽進去,現在 的感覺說不上,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們才是郎才女貌,而我,只是一個小丑。 后來我問過小雅,宏是怎么到我家的,又是怎么跟他上的床,小雅說她不知 道,我想了想,相信她沒騙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應該不會再有所隱瞞。 對於晨來說,她是不會把那種事情告訴任何人的,就算是她最親密的朋友小 雅,充其量也只是知道些表面上的東西,床上的事情,只屬於晨和宏,晨會把這 半年的風流賬死守一生,而我,更不可能從晨嘴里套出任何信息,即便是離婚, 她也會帶著這個秘密走得坦坦蕩蕩。 后面也沒什么可聊的,小雅自己走了,臨別時我警告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告 訴晨。 小雅答應了。 其實我覺得小雅這個人品性并不好,從她談吐間表達的價值觀和愛情觀,我 大概能了解到她是哪類人。 看一個人的品性好壞,看他的朋友就知道,所以,晨是什么樣的人,其實看 看小雅也就明白了。 其實如果有機會,我還真希望能見見那個叫宏的男人,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哪 一點吸引晨,竟能讓晨不顧一切的背叛我。 也許,我能說服宏,讓他放棄晨,并讓他看到我對晨的好。 如果他愛晨,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暴露出去對他沒什么好處,我和晨才是合法 夫妻,他跟晨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和小雅分別之后,我一個人沿著河邊一路過,一路想,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 長一段路程,天色漸晚,岔進了一條燈紅酒綠的小巷,巷子里的氣氛很熱鬧,很 多夜店都高掛著紅燈,這里是市里最火的紅燈區,工作時聽幾個同事提到過,我 卻從來不敢沾邊。 一句話:太臟!地方臟,人也臟。 說實話,平時只要提到這里我都會覺惡心得要嘔吐,可是現在,我居然有一 種想要墮落的沖動。 晨背叛了我,她已經變成了骯臟女人,是一個從頭到腳,從身體到思想都骯 臟的女人,既然我還決定不了是否跟她離婚,那就讓自己也變臟吧,因為這樣會 讓我覺得我們都是公平的。 要是她知道我玩過這里的小姐,她會怎么想?會像我現在一樣痛苦嗎?或許 今晚將要做的事情,就是報復,犯了錯,就要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極端,但我沒有辦法理解和原諒她,心中一股沖動,我邁 進了一家夜店…… 這是一家名叫「在水一方」的小店,門面不大,外表也不惹眼,可是進去之 后,卻散發著尖銳的、光怪陸離的曖昧意味。 出入的男人都屬於上流社會,至少也是剛剛崛起的、氣息生猛的暴發戶。個 個肥頭大耳、酒話連篇,眼神里充溢著盛氣淩人或者不屑一顧的味道。 剛進去幾步,我開始后悔了。后來想想算了,就當是來喝酒的吧。 廳堂里設了一個半圓形吧臺。走到吧臺前面,就遭遇了一個女服務員難以言 傳的笑容。 我有些不習慣,試圖躲開那個不乏討好意味的曖昧笑容,但腳步卻被勾得不 聽使喚。 「我是來喝酒的?!刮艺f了一句很不專業的話,幸好旁邊沒人,要不然會笑 掉大牙。 這時一個女人從內間出來搭話,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左右,很有精神,氣 質不錯,穿著一身黑色工作服,一副很正派的模樣。 她是出門來拉客的?這倒讓我有些詫異,這地方的女人不都光著膀子露著大 腿嗎? 她穿得那么嚴實,難道不忙著拉客?可能是為了不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新手吧, 我詢問著,「都有什么服務?報給我聽聽?!刮野炎约簜窝b得老練些,希望獲取 一些信息。 「您是快餐還是包夜?這里還有素臺,葷臺,具體的套餐我們店里都是名碼 標價?!古诉f給我一張報價單,但她嘴里說的夜場專用名詞我卻一句沒聽懂。 「那你呢?一晚多少錢?」說出這話的時候真想往自己臉上煽一耳光。 「我們這里有很多服務項目,至於選人方面,單子上有美眉的號,你可以挑 一個您滿意的?!?/br> 「我說的是你!,你一晚上多少錢?」 女人淺淺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出臺?!?/br> 「為什么?」 旁邊有個小夥子走過來,在我起興致的時候插了一句:「經理,三樓有個客 人喝醉了,在包房里鬧事。我們有個小姐都被他打了?!?/br> 經理?這種店也有經營?而且還是個女的??磥碇袊说囊归g文化生活已經 建立起了完備的體系。 我突然覺得做這行的和我們做正規企業的市場營銷有很多類似的地方,除了 銷售對像不一樣,其它的工作理念都是相同的。 女人搭了一聲:「我先去看看,小王,你帶幾個保安隨后來?!?/br> 女人給我回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前臺,有點事先失陪了?!?/br> 女人的每字每句都透出很濃的霸氣,讓我確定了她就是這里說話算話的人, 也不再強給她提無理的要求。 剛剛進店的時候,我也就看她順眼,其他濃裝艷沫的女人,看著樣子都覺得 反胃。 但是我已經不那么討厭這里的環境了。夜店的存在是不合法的,但卻是合理 的,因為它有市場,有消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