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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多,雨停了很久,紀言還沒成功入睡。 陳沨明就在隔壁房間,手上和身上還綁著繩結,會不會血液不流通導致肌rou壞死,那就讓他當個半死的人,也養得起。紀言這樣想。 沒過多久,紀言從床上坐起,右手握著左邊小臂強迫指尖深陷進皮rou里,他在阻止自己去管陳沨明的死活。 鎖鑰響動,陳沨明閉著眼睛假睡,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觸碰在身上的動作輕緩溫柔,手腕和胸前沒了束縛,只留下火燎過般的痛感。 紀言應該不會這樣對他。 那人轉過身拿了什么東西,不多時,有膏狀物涂抹在他被綁過的地方,清清涼涼撫慰著燒灼。 給他松綁還涂藥,會是誰。 即便陳沨明很想知道來人是誰,但他還是決定不睜眼。 他需要好好理清短時間內發生的所有荒唐,不想再面對更多的可能性。 陳沨明能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看,強烈的視線掃過全身,還好紀言離開前在他身上扔了張毯子,不至于讓他被人觀賞裸體。 涂完藥膏,那人在床邊站了會兒才走,連步伐都刻意放緩。 等鎖聲重新落下,陳沨明嘗試動了動手腕,皮外傷敷上藥膏,酸痛感卻不減。他低頭看見胸前冷白皮膚上的紅痕,腦子里突然不合時宜的閃過些旖旎畫面。 無聲嘆氣,陳沨明從床上下來,腿有些發軟,股間無法忽視的刺痛感,連同大腿內側掛著未清理的白濁,嘲笑般從腿根滑到膝蓋窩,告訴他發生過的事情從不會被掩蓋。 浴室里的熱水沒了,用冷水沖完澡。房間里沒放衣服,他裹著毯子走到門邊,推拉都試過,封的很嚴,連細微門縫都無法產生。 月光從烏云后閃現到窗前,九樓,從這里逃出去排除。 重新回到床上,陳沨明盡量放松身體進入睡眠狀態。他不是容易放棄的人,恰恰相反他樂于處理任何棘手的事情。 或許不是棘手,是刺激也說不定。 他的弟弟,看起來變化不大,還是那副虛情假意,又無不透露出想要有人靠近他的樣子,很有意思。 - “穿上,出來?!奔o言扔過去一套圖案花哨的家居服——是他穿過的那些里最討厭的。 宿醉,藥物,強制性愛,冷水澡。 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病痛滋生,陳沨明抓住身旁的衣服慢慢坐起身,猛烈的眩暈惡心襲來在眼前糾纏成老舊的花白電視。 他沒坐穩,身體倒向一邊,在看清紀言眼底瞬間閃過的擔憂前,失去意識。 “你怎么了!陳沨明!”紀言扶著他肩膀搖晃,燙人的溫度從掌間傳到小臂上結痂不久的掐痕里。 因對方而生,互相折磨。 “哥,你別真的死了,快點睜眼?!甭暰€清冷,聲音卻不自知染上焦急,紀言邊說邊幫陳沨明穿好衣服,然后驅車前往醫院。 醫生檢查完,認出這人上過本市財經報紙,眼下身體受過虐待又在發高燒。他眉頭緊鎖,問紀言你們什么關系。 紀言說沒關系,路邊撿到送過來怕死了污染環境。 這說法極其敷衍,醫生當然不信,他讓紀言出去說有更詳細的檢查要做。 輸過液,陳沨明逐漸轉醒,更明確來說他是被醫生著急忙慌地說話聲吵醒。 “對,就是那個人,嗯,叫陳沨明。送他過來的人面色不善,看著不像是好人。我只能暫時拖著他見不到受害人,你們快點過來?!?/br> “你在跟誰說話?”長時間滴水未進,嗓子發出的聲音喑啞難聽。 “他醒了他醒了。好我這就問他發生什么?!贬t生拿著手機走到病床邊,“你還好嗎?送你來的人還在外面等著,他跑不了。警察一會兒就到?!?/br> “你報警了?”陳沨明有些訝異,不怕惹麻煩還好心報警的人不多見,偏偏讓他遇到。用口水潤了潤嗓子,他才開口,“不用報警,外面那人是我弟弟?!?/br> 話畢,驚訝的換成醫生,“他說他跟你沒關系?!?/br> “多年不見,剛重逢,還不適應?!标悰h明隨意解釋道,而后主動拿過電話,面不改色的跟那邊道歉說不用麻煩再過來。 看陳沨明已經完全清醒,醫生跟他說了他的身體狀況,和最近應該注意的事情。 醫生雖不解,但也沒必要強硬摻和進別人的家務事,況且是兩個成年男性。 他叫紀言進去,說病人醒了。 - “謝謝?!笔顷悰h明看到紀言說的第一句話。 “嗯?!?/br> 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他半躺在床上,紀言坐在離他最遠的另一張病床。 “你送我來醫院的?”明知故問。 “嗯?!?/br> “為什么送我來醫院?” “你病了?!?/br> 陳沨明起了壞心思,興許是處在醫院的大環境里,讓他覺得紀言不會再做出過分的事情,帶著些打趣的意味,他說,“病了就送我來醫院,我還以為你想讓我死呢?!?/br> 紀言竟然從語氣里聽到微弱笑意。 滴答——滴答——滴答 【陳楓你怎么不去死】 紀言寫在日記本里的話,用大紅色直液筆,墨水滲透紙張。 下頁也寫了字,黑色的一小行。 【你是不是說了對不起】 憑借多年前陳楓離開前那一丁點看不清的口型,模糊的記憶被紀言強行篡改成他期望的那樣。 捕獸夾落定掐斷思緒,他將自己從回憶中剝離,拉回現實。 紀言走到床邊,聽見聲音從嘴邊倒轉到腦海里,聽見自己帶著微不可查的哭腔對陳沨明說,“你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從昨晚到現在,他問了陳沨明很多問題。 有些紀言迫切想知道答案,有些想知道又怕不是他想的那樣,所以他給那部分問題提前編好理由,再替陳沨明回答。 “你說對不起?!奔o言鼻子發酸,眼里即將升騰的霧氣被強壓下去,“為什么會說對不起?!?/br> 這句變成喃喃自語。 “我沒說?!标悰h明沒想到他會看到他說那句話,當時紀言明明已經暈過去,所以他才在落幕時說出無用又能慰藉自己的話。 他看向紀言,發現他眼角有淚光,正午陽光在沾了水光的睫毛上散落,陳沨明又說,“你別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