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br> 將進門的狗牌隨手丟在看門人的木桌上,凱勒爾大踏步邁進了圖書館。 為宮廷中貴族們開設的藏書室奢靡華貴卻一直少有人跡,凱勒爾又特地挑了個大早,圖書館里空空蕩蕩,回響著靴子后跟撞擊大理石地板的踢踏聲。 凱勒爾踩著旋轉的木質樓梯步步向上走。魔法相關的書籍雖然未被列為禁書,但人們大多因為心生忌諱而少有觸及。再加上時代久遠,文字更迭,許多經驗早已失傳。它們被封鎖在高高的閣樓上,積了一層時間的塵埃。 凱勒爾的手搭在書脊上依序滑過,最終停留在一本破書的燙金標題上。他勾著守著抽出那本書,拍了拍灰塵,嗆了兩聲。隨后盤腿席地而坐。 這是他能在過去任務中活下來的秘密。 扭曲的文字如同組成天書,凱勒爾對這種古老的符號一無所知。然而讀不懂文字,他卻能看懂每一頁標注的圖案。 那是魔法師們獨有的法紋。每一章都記載了一種不同的咒術。這是一本有關魔法的百科全書。雖然作者的名字早已被磨去,里面詳盡豐富的知識卻被完好地保存了下來。 凱勒爾雖然行事大膽,又并非莽夫。執行任務前他總會先盡可能將一切信息掌握在手中。魔法師們常常因為掌握了異常的力量而變得狂妄自大,卻不知任何事物都有其弱點。這本書記載了各種咒術的運轉和破解方式,讓凱勒爾每一次都能在絕境種化險為夷。他只要找到對應的目錄,具體內容就交給研究院的老古董們去琢磨吧。王權在上,那些古板高傲的老頭不得不低下頭和這群他們認為是蠢驢的雇傭兵合作。每次凱勒爾笑嘻嘻地將羊皮紙遞給白胡子院長,都享受看他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清晨陽光沿著狹小的彩窗縫隙滴落在木地板上。凱勒爾一手撩起衣服用嘴咬著下擺,對照著自己的腹部花紋一頁頁刷刷翻過。 沒有。 他仔細觀察了書中每個相似的蝴蝶紋路。卻沒有哪一頁能與他身上的完全貼合。這在過去是不曾有的——魔法的種類雖然千奇百怪,但隨著時間流逝,其中艱深復雜的部分早已被時代拋棄?,F存的咒術數量越來越稀少,水平也越來越低下??恐@本厚厚的古籍,凱勒爾還從未失手過。雖然封面名字早已被抹去,但每看見幾百年前就已有如此豐富詳盡的記錄,凱勒爾能想到這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大作。 難道真的就連此書作者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什么? 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了。凱勒爾看得頭暈眼花,煩躁地將書丟到一邊。春風在書柜間捉迷藏,帶動殘破散亂的紙張呼啦啦飛起。一張已經從書脊中脫落的羊皮紙緩緩飄落在凱勒爾腳邊。 他心情不佳,斜眼瞟過去。 紙上的墨跡已經模糊了,一團團小黑點像一群排隊前進的螞蟻。唯有上面的圖案像被用魔法精心保護著,過了百年時光也分外清晰。 凱勒爾順勢拾起紙張。與其他記載不同,這張羊皮紙上的圖案不是用筆墨畫上去,而是像雕刻般刺出了深深的印記。像鳥類腳印的三叉痕泛著銀色的光芒。毫無疑問,這個咒印對作者來說有重要意義。 凱勒爾仔細打量了一會,莫名覺得眼熟,隨后撈起衣服一角。 他發現黑蝴蝶翅膀上似乎生著相似的銀色紋路。 是夜。 凱勒爾躺在床上望著座鐘左右搖晃的鐘擺發呆。他離開圖書館后將那一頁古籍拿到了研究院。老頭看見那比兒童涂鴉還要混亂的字跡差點沒當場倒地,反光的腦袋在午后陽光下更加亮眼。凱勒爾才不關心他什么時候歸西——研究院和尤德爾管理的公會素來不太對付。若是這邊人哪天沒了,尤德爾位置將會坐得更穩。 他去商行填補了一些裝備。兩件有重要意義的武器折在戰斗中讓凱勒爾心疼不已,不得不用次等貨暫時充數。他還盤算著哪天重新回去找找能否尋到哪怕一點殘?。耗鞘切r候剛開始訓練時尤德爾給他的寶貝。也許如今刀不夠鋒利,護身符里蘊藏的魔力也不再強大,卻是他每次出發時的信心來源。 路過酒館時老熟人在樓上沖他招呼邀他一敘。凱勒爾抬頭對著她勉強遮羞的布料吹了個口哨,沒再多停留,徑直朝著一座高高的城樓去了。 王城守衛總管是他舊識,幼年在院子里舞刀弄槍把彼此揍得鼻青臉腫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希洛的事情不止與凱勒爾自己有關,還牽扯著整個王城的安危。與其單打獨斗,還不如借那人一臂之力輕松??上P勒爾走到塔樓門口,卻被衛兵通報說總管身負使命,暫時離開王都去了邊境。凱勒爾遺憾地嘖嘖嘴,決定下次再來敲他竹杠。明明從來自己才是在外漂泊的那個人,這次卻要體會等待別人的感覺。 奔波一整天回家時,一輪明月正高掛樹梢。凱勒爾正碰見尤德爾披上官服急匆匆地出門。他還沒來得及問話,馬車車夫便已揚鞭而去。能請動尤德爾的人世上沒幾個,凱勒爾心知肚明多半是自己昨天的報告的后續。他也不甚在乎,大大咧咧遣散看熱鬧的仆從,自顧自打算回房間睡覺。尤德爾愛與那些人斗心思就由他去吧,反正他自己關心的只有如何輕松解決下一個目標。 春季過半,氣溫仍有些微涼。清風掠過,凱勒爾順手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一手粘膩的汗水。 他什么時候這么熱? 凱勒爾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好像已經把上衣脫光了。 寂靜的房間里只有被褥捂住的粘膩水聲。 身下床單潮濕一片,凱勒爾曲著腿,兩指來回在xue口打轉,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白濁沿著大腿緩緩下流,他才剛剛射過一次,欲望的火焰不但沒有消減卻愈演愈烈。腦子中有個聲音正告訴他要如何去做才會獲得滿足,可凱勒爾就是不想聽話。 手指不由自主攀上胸口,隔著輕薄布料摩擦下面凸起發癢的堅硬小粒。既比插入自己好接受又能不斷傳來的刺激快感讓他悶在被窩里舒服地哼哼出聲。他之前分神探聽過四周,仆人們早就睡下。尤德爾已經前往王宮,探子不會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就算伸進去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身體里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拼命吮吸卻總是一無所獲,饑狂地想要吞下什么才能滿足。若是凱勒爾掀開被子,就能看見蝴蝶翅膀竟然輕輕浮起離開腹部,仿佛停在一朵鮮花上,低頭伸長口器要吮吸花蜜。 但他已經被快感沖昏了頭,閉著眼睛仰起頭大口呼吸。撫弄著小點的力度逐漸加大,兩團軟rou被他自己胡亂抓得通紅。然而手指始終只進去了兩個指節在門口淺淺撓動。 這點雕蟲小技就想要他屈服?做夢。他永遠不會輸給一個手下敗將。 只是xue口涌出的guntang汁液仿佛帶著甜膩的芳香,讓凱勒爾的腦子也變得暈暈乎乎。喉間滾出的音節逐漸壓抑不住四處滾了一地,凱勒爾不得不緊咬著手以免驚動在走廊巡邏的守衛。他翻過身趴在床上,一手握住再度興奮起來的性器。 熟悉的快感又一次把控大腦。 這才是他該做的事情。月亮從云的一頭飄到另一頭,凱勒爾抖了抖身子,長長吐了口氣,癱軟身子陷進柔軟的床墊里。 凱勒爾有預感這場折磨沒那么輕易結束,然而他累極了,也許下一秒就能睡著。大腦還在回味高潮后的余韻,凱勒爾懶散地抬起半邊眼皮,畫面模糊成一團。他眨了眨眼睛。 一道閃電忽然劈過天靈感。他瞬間清醒了。 “……米卡?” 有一雙明亮藍眼睛的男孩蹲在不遠處茶幾旁昂貴的木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不能說話,情緒往往都寫在臉上。高興,失落,驚訝,好奇……混在一起反而什么也讀不出。 凱勒爾眼神落在米卡手里握著的小小瓶子上。 是男孩交到雇傭兵手里的那個。凱勒爾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