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w)
隨著一陣光芒迅速閃過,凱勒爾踉蹌一下,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城內一處暗巷角落。他迅速用腳擦開四周的塵土,沒有在地上發現任何法陣的痕跡。 傳送魔法必須提前決定好起點和落點,因此這個法陣絕非希洛第一次使用。魔法師們早就遠離塵囂,不理世事。設置這樣一處用來繞開崗哨進出王城內外的法陣,他有什么目的? 凱勒爾閉上眼睛,仔仔細細在大腦中描繪了一遍希洛的面貌。淺黃色長發披在肩上,棕色眼睛映著小小的燭焰,完美的溫柔微笑,和——轉瞬即逝的憤怒。 不知為何,凱勒爾感覺只有那瞬間的希洛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愉快。就像盛大的舞會上竊走美麗姑娘的面具在遠處津津有味看她們驚慌失措,或是少年時跟著尤德爾去拜訪那些做作的王公貴族,明嘲暗諷讓他們下不來臺——即使后果往往是回家被一通說教。 所有人都惡劣不堪,包括他自己。無論再完美地包裝身體,每個人內心深處也總有一塊破碎的黑洞。而凱勒爾最大的樂趣就在挖掘此道。 他可以不是雇傭兵里力氣最大速度最快的,但他一定是最知道如何捕捉敵人弱點的。就像他現在掐準了希洛不會讓他輕而易舉地死去,便打定主意要拖到男人親自來找。 希洛身上的法紋太華麗了,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他不可能走正門,只會用那個法陣。到時候凱勒爾提前安排人手埋伏在傳送陣附近,便有機會將他一舉拿下。 他不是沒想過希洛的實力有多深不可測。但一個可以隨意進出城的魔法師,對王城的安全是極大的威脅。他雖然從小流浪居無定所,但在尤德爾言傳身教下,他一直將王城當作自己的家。希洛的存在是達摩克里斯之劍,永遠懸在他頭頂。 星月高懸,凱勒爾走出黑暗的街巷,像一條魚入水般化在街道的人群里。 在此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門被猛地撞開,隨之刮起的氣流扇滅了墻上的燭火。坐在桌后須發皆白的老人眼皮都沒抬一下,夾著手中的羽毛筆蘸了點墨水,在羊皮紙上草草簽下名字。熏香燃燒散出悠悠白煙, “你什么時候能學會敲門?” 凱勒爾才懶得搭理尤德爾的嘲諷,“出大事了?!?/br> 尤德爾遞給他一張紙,指了指墻角的桌子,又指了指華麗的天花板。巨大水晶吊燈垂落的吊墜反射著刺眼明亮的光芒,每一朵蓮花花瓣上都頂著一團小小的燭光。 凱勒爾凝視他片刻,嗤笑一聲。 “尤德爾,”他說,“你看看你現在活成了什么樣子?!?/br> 皺紋如刀刻在硬朗的面龐上,尤德爾垂頭,沒有說話,重新投眼于紙上的墨跡。 男人老了。自從正式成為雇傭兵,凱勒爾便很少在這棟房子里停留,總是不斷奔波在大陸上尋找下一個目標。破舊的宅院越修越富麗堂皇,他也從和潦倒的尤德爾擠一張破舊草床變成了在庭院各居一方。 尤德爾是在提醒他有人正在此監聽。凱勒爾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然而還是打心底里感到不忿:那個意氣風發的戰士已經死去,坐在這里的只有一具王權的傀儡。 他什么也沒多說,坐到一旁。筆尖摩擦紙張擦出刷刷聲響,將自己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如實記錄。尤德爾一直致力于將他培養成最得力的助手,而凱勒爾除了服從他的指令,沒有更好的辦法報答男人的恩情。 即使他隱約覺得這樣不對。 有第三人在場讓凱勒爾頓時失去了閑聊的興致。他放下筆,草率地將紙張拍在厚重的木桌上,頭也不回離開書房。 尤德爾手指捻起那張被揉出褶皺的紙片鋪平,一行行掃過,眉間的皺紋又深了一層。 凱勒爾推開臥室的門。他離開的這些日子,仆人依然一絲不茍地將他的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他兩下蹬掉長靴,栽進柔軟的大床里。月光由窗外傾瀉而下,凱勒爾抬手虛握,仿佛自己抓住了月亮。 雖然知道自己是在走一條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路,即使某日命喪黃泉也無可厚非,每次回家他依舊會有劫后余生的安心感。這一天已經足夠折騰,剛才終于將信息遞到尤德爾手里耗盡了他最后一絲精力。 他隨意扯開扣子將外套丟到一邊,一個小瓶子從包里滑出來,咕嚕咕嚕滾到地毯上。凱勒爾撿起來一看,是米卡給他的瓶子。 他記得男孩囑咐他要喝掉這個東西,但它看起來實在太詭異了。凱勒爾隨手將它放在一旁的柜架上,決定先去浴室洗個澡。希洛可沒有那么好心替他擦身子,自己身上還留有不少可能因為墜落和滾動留下的灰塵土痕。 破爛的披風搭在一邊的椅背后。溫熱的水流浸過肩膀,一絲不掛的凱勒爾低下頭,終于開始認真審視水下扭曲波動的蝴蝶紋路。 它不疼也不癢,靜靜停在結實的小腹肌rou上,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紋身。凱勒爾猶豫了一會,沉在水下的手慢慢貼向腹部。 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那股將他電得魂飛魄散的快樂仿佛還未散去。明明希洛只是搭了一只手在上面而已,他就像被卡住了命脈,除了瘋狂的欲望什么也感受不到。 太危險了。凱勒爾輕輕戳了下自己的肚子。 希洛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但鬼知道魔法師能安什么好心。魔力源對魔法師來說就如同身體素質對戰士,是自身實力的來源保障。 事實上凱勒爾也沒見過魔力源的樣子。但只要想到那修長的手指在身體里來回旋轉探索,身體深處就不由得泛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受。 必須把它弄出來。他的身體變得很奇怪,肯定和這些魔法師的陰謀脫不開干系。 凱勒爾深吸口氣,手一點點移向蝶翼尾端。常年握刀磨出老繭的粗糙指節從緊實的rou縫中擠開一個小小缺口,溫熱的水流便隨之涌入。 沒人看得見。凱勒爾在心里反復強調。這里是他的臥房,仆人早已被打發走。而且他進來前確認過附近沒有王室的探子。 那就…… 凱勒爾閉上眼睛,一狠心,又往里面狠狠一推。 “唔!” 柔軟的內層被異物入侵,不適地一張一合吞吐汁液。身體不由自主收緊,手指反而更加寸步難行。 “該死……” 他記得希洛的手伸到了很深的地方,但現在他沒辦法夠到。凱勒爾坐起來跪在浴桶里,打開大腿。水流隨著他起身嘩啦啦從濕潤的黑色發尾落下。 他一只手撐著浴桶邊緣,另一只手兩指撥開小巧的蚌rou。 兩指再次拓寬了初生的狹小甬道,水流擊打xue口泛起陣陣酥麻。凱勒爾重新將手指埋入體內,慢慢旋轉著打開腔壁。 不遠處的巨大玻璃鏡表面結滿水霧,一切畫面都變得模糊不清。凱勒爾抬起頭,只能隔著飄散的蒸氣朦朧看見自己通紅的臉頰。額頭因為緊張和羞恥不斷滴落汗水,順著側臉線條混入脖頸骨骼的溝渠中。 水太燙了,他想,不然為什么今天這么熱。 他的力氣在此刻變得毫無用處:嬌嫩的內蕊不能被粗暴地對待,更何況是自己的身體。凱勒爾不得不清楚地感受兩節指尖如何掰開深處緊疊的媚rou,四處刮擦磨蹭尋找目標。 他開始不由自主地輕輕喘息,并且無可回避地發現自己的小兄弟在水中高高抬頭。 快找到了。只是不知為何,他滿腦子都是魔法師那兩根白凈修長的手指。凱勒爾閉著眼睛一手握住性器前端,同時狠狠將手指摁進最里面。 “不、怎么……嗚……” 手指明明什么也沒碰著,卻像是戳到了什么異物,剛才還死氣沉沉的蝴蝶猛然扇動翅膀,銀色火光與黑色電流劈里啪啦交雜在一起,兩者滋滋交匯,不相上下,好長一會才偃旗息鼓。 凱勒爾癱坐在浴池里半天沒回過神來。清澈的水混了一點濁液,很快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手指好疼。但是……好舒服。比他在酒館和頭牌翻云覆雨時不知爽上多少倍。同那一瞬間的滅頂快感相比,頭牌的口舌技巧實在是微不足道。 明明指尖還在打顫,凱勒爾卻甚至忍不住想要再試一次。手指不受控制地又探向合攏的xue口,最終狠狠掐了一把結實的大腿內側。 他刷地從池水中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鏡前,草草抹去霧氣,盯著鏡子里的人。 睫毛上的水珠,深陷情欲的渙散瞳孔,因為興奮而挺立的通紅rutou,線條分明的小腹,還有附著其上光芒閃動的妖艷紋路,疲軟但仍尺寸可觀的性器垂在腿間擋住蝶的尾部。 這個人是誰? 凱勒爾躺在床上望著穹頂華麗的畫作發呆。 他隱約察覺到,蝴蝶除了可能如希洛所說侵蝕著他的身體,還同時影響著思維。他平日里是個葷素不忌的浪子,和什么人都玩。然而今夜他沒有像過去一樣回老地方找個人泄完火睡個好覺,反而一直不由自主想著些奇怪的事情。 被進入,被壓制,被貫穿,被征服。 明明在過去他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 這一切不同尋常。而起因現在在一個死人身上,所以無法問出答案。希洛到底在他體內干了什么也不得而知。窗外寒枝上的烏鴉刺耳地嘎嘎亂叫,仿佛在嘲笑他無能為力。蝴蝶依舊靜靜伏在身下,銀與黑交替流轉。 他想著明日進一趟王宮,疲倦地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夜已經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