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后，百里重明獨自一人來了海棠館。

    館內并不開門，他是翻了院墻，繞過看守，偷偷進來的。

    花樓之后是一大片的園林，照搬的江南山水，秀致精麗也極。正值夏日艷陽天氣，綠柳成蔭，鳥啼蟬鳴。

    百里重明繞過假山池塘，往東北角去，那里散著幾座低矮磚屋，被隱在一片竹林之后。

    海棠館內的花魁自然住在花樓之內，但雜役仆從，乃至于下奴們，卻另有住所。百里重明從內行人口中問出了這一消息，這才得了空，便來偷偷尋覓朱雀的所在了。

    他走過這一片屋子，見里頭都是七八人住著一間，俱是在午后睡得酣熟，卻不見朱雀的身影。百里重明有些失落，心里推測，或許依舊還在樓內也說不準。便欲上樓去尋。

    穿過竹林，偶見西南一隅孤零零的藏了個小小的院落。

    也是湊巧，忽而風停，竹林深處靜謐得很，連聒噪蟬鳴聲也不聞，百里重明恰在這時聽到了一點被壓得極低的喘息聲。

    這聲音莫名熟稔，百里重明心中一動，輕輕往那處走去。

    院內主屋的窗戶半開不閉，百里重明矮身挪至竹窗下，屏息往里張望。

    屋內擺設簡單，顯然只有一人居住的模樣，最里側是一張竹床，紗幔被放下著，床上卻并沒有人在。與竹床相對的位置放了一張貴妃榻，也是竹制。榻下則擱了一個春凳。朱雀斜倚在榻上，披著一件素色單衫，卻不穿褲，一條腿支在凳上，手指撫在腿根處，竟在自瀆。

    百里重明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朱雀顯然并未料到會有登徒子偷窺他，身子放松，眉心舒展，眼睛閉著，手里動作也慢，百里重明靜靜看了一盞茶的功夫，見他像是有什么顧忌，手指并不往身后探去，只是在前端撫弄，那物硬脹起了，端直筆挺，倒是好看，卻許久也不出精。就聽見朱雀又低低喘了一息，另一手探入松垮的衣襟，往里摸去，壓抑著的喘息便隨即重了一些。

    朱雀眉心皺起來，嘴唇緊緊抿著，不多時胸膛起伏，重重一喘，放棄也似的松了手，粗粗掩起了衣襟，往榻上摸東西。

    一陣細碎聲響以后，朱雀摸出一支一端分叉的朱紅珊瑚，睜開眼睛看了看，握住分叉的一頭，約莫有些厭棄的模樣，摸索著往身下塞。

    這珊瑚三指粗細，一時間只入了一個頭，朱雀停了停，稍稍一轉，將其大半填進了身子，留了分叉處在外頭。

    朱雀肌膚本就瑩白細膩，被艷色珊瑚一襯，更是白皙。從百里重明的角度，還能看到一點菊xue的邊沿，被拓開充血，現出一點帶著水色的紅粉。他呼吸有些帶顫，腿根處的肌rou微微戰栗著，歇了一歇，兩指捏住珊瑚尾端，輕輕往外拉扯了寸余，又尋著角度往里推入。

    朱雀刻意忍著，并不呻吟，喘息聲也輕而散亂，于是珊瑚帶出的曖昧水聲響得都有些過分。朱雀顯然自己也聽見了這響聲，不由得放慢了動作，身上卻更難耐，只得重新加快了些，動作之間，竹榻吱吖輕響。

    百里重明盯著他那只手，手指修長有力，本該是握劍的，如今把玩著yin器，只令人覺得色情。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了這一場，如何不被勾起了性？竟忘了隱匿氣息，被屋里的人察覺了端倪。

    朱雀反應也快，當即并攏雙腿，衣擺遮掩了春光。他隨意抓了一物，往百里重明處拋來。用了使暗器的手法，迅捷狠準，直接砸在百里重明腦門上。好在百里重明還算有點準備，及時攔下了那物，才沒砸出一個包來。

    他一看，是一對銀制的鈴鐺，不知內里有什么機關，正微微震顫著。

    百里重明將這物握在手心，有點不好意思的打開窗戶跳進屋子里，撓了撓腦袋，說道：“小師叔，是我?！?/br>
    朱雀站著，背對了他，沒好氣道：“亂跑什么，出去！”

    百里重明老實孩子，一邊承認，一邊認錯：“小師叔，我確實都看見了，我不是故意的，就聽見了一點聲音。我其實、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br>
    朱雀被噎得無話，只得干巴巴道：“你先出去?！?/br>
    百里重明不聽話了，湊上前去，一手摸在朱雀腰肢上。

    若在平時，百里重明萬萬不可能近了他的身，可如今朱雀正被卡在情欲不上不下的當口，不免得吃虧了幾分。

    百里重明將朱雀橫抱上了榻，掰開一條腿看，果然見那紅珊瑚還塞在里頭，便摸了上去，捏住了。

    朱雀握住他那只手腕，是拒絕的意思。百里重明柔聲勸他：“小師叔，你自己那么久了也出不來，我幫你快些?！?/br>
    “像什么樣子？”朱雀低喃，耳廓通紅的。百里重明親了親，說：“不用管，小師叔，你閉上眼睛，很快就好?！?/br>
    朱雀被他下了先手制住經脈，只得順從。百里重明一腿跪在春凳上，淺淺抽送那支紅珊瑚，見朱雀確然閉上了眼睛，便俯低身子，含住了朱雀塵柄，吃進了嘴里。

    朱雀不提防他如此，掙扎起來，百里重明故意手上力道重了些，往他受不住的地方刮蹭，朱雀驚吟，陡然失了力氣。百里重明并不放松，反而變本加厲，每一下都往那處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已讓朱雀失了神，丟在了百里重明嘴里。

    百里重明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嗆咳了好一陣，臉都咳嗽得紅了。朱雀很有點不好意思，從榻上起來，說：“我去給你倒茶?！?/br>
    百里重明拉住他袖子，不讓走，喘過了氣，竟是吻上了朱雀，與他津唾交換，唇舌之間都是彼此的味道。

    朱雀一愣，又被他剝開了衣衫。百里重明顯然注意到了他胸前多了的東西，有些好奇，用指尖碰觸了一下，問道：“這個，疼不疼的？”

    朱雀不愿回答，扭過了身子，只說：“行了，你去外間等等，我換件衣服?！?/br>
    “小師叔，又趕我走了，我不放心?！卑倮镏孛鬣洁斓?。

    朱雀只得說不趕他，百里重明得寸進尺：“那你得先告訴我，身上是不是有地方不對勁?！?/br>
    其實百里重明已經看出來了，朱雀并不是喜愛自瀆的人，他會如此，一定是有點緣故。

    朱雀簡略道：“海棠館里的藥，下得有些重了，沒什么大事?！?/br>
    一聽這話，百里重明要跳起來了：“是不是趙淵，我殺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