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ICU。

    王超能在手術后睜開雙眼，說明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地修養，以他的身體素質很快就能好起來。

    從小到大，王超從來就沒有這么狼狽過，身體虛弱得動一下就疼，呼吸都不敢使勁兒，渾身上下都綁著繃帶，綁得他就像個木乃伊，想撒尿都不能自己撒，真他媽太窩囊了。

    他忍著痛，把外公外婆和一大堆親戚勸回家，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可還是有厚臉皮的不肯走。

    衛瑜坐在床邊削蘋果，削完張大嘴啊嗚一口，自己吃了起來，還搖頭晃腦地說：“小超，可惜你現在不能吃東西，不然哥也給你削一個，這蘋果哪兒買的啊，還挺甜?！?/br>
    “你他媽——”

    王超簡直想錘爆他的狗頭。

    蔣明洋吊著水，還要跑過來添亂，“我能吃，你給我削一個吧?！?/br>
    王超腦門兒疼。

    衛瑜和蔣明洋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損，說是怕王超躺在床上沒事干，給他解悶兒，其實是自己待在醫院無聊，非得湊一堆。

    “衛小魚，你他媽沒事不回家，干啥非得在這兒膈應我?！?/br>
    “我不是撞到頭了嗎，醫生也說得觀察，有可能腦震蕩?！毙l瑜偷偷摸摸和蔣明洋對個眼神，清了清嗓子，問：“小超，外公說，這個車禍不是意外？到底咋回事兒你得和哥們交個底啊，咱不能白來這趟醫院嘿?！?/br>
    王超一醒，外公外婆也沒問這事兒是不是意外，只cao心半天這場車禍會不會給他留下什么后遺癥，又是問他身上疼不疼，又是抓著主治醫生囑咐一定要好好治，要不是王超連哄帶勸，外婆都要親自留在醫院照顧他了。

    王超心里難受，他都三張的人了，還讓白發蒼蒼的外公外婆cao心，是真不孝。

    蔣明洋說：“我還不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呢?！?/br>
    王超問：“哪個女的？”

    “就是今天跪在二老跟前的那個女的——”

    衛瑜打斷他的話：“你瞎說什么，哪有什么女的?！?/br>
    “我明明看見了，你還拉著他——”

    “你是不是傻逼？”

    “我cao你罵我干啥？”

    衛瑜翻了個白眼，豬隊友，真他媽帶不動。

    果然，王超臉色微變，皺眉看著他，說：“到底怎么回事？衛瑜，你別跟我打馬虎眼?！?/br>
    衛瑜看他這樣，就知道非說不可了，他一把從蔣明洋手里搶過蘋果扔到垃圾桶，怒道：“吃都他媽堵不上你的嘴?！?/br>
    蔣明洋無辜地看著他。

    衛瑜頭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那個小媽，顧嵐，他白天也來醫院了?！?/br>
    “人呢？”

    “誰知道，你一醒，他就不見了。一點良心都沒有?！?/br>
    王超皺眉，“你說他給我外公外婆跪下了？怎么回事？”

    衛瑜只好把今天的事從頭到尾說給王超聽，當中還說了一大堆顧嵐的壞話，他是真不想讓王超和那個女人有牽扯，太危險、太麻煩了，這次的車禍就是因為顧嵐，要是王超不管他，怎么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噯，我說，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因為他??？到底咋回事兒？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可誰他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是不是?！?/br>
    王超懶得聽他唧唧歪歪，把目光移到蔣明洋身上，說：“洋洋，幫我打個電話?！?/br>
    他也不管蔣明洋同不同意，就報了一串兒數字，蔣明洋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什么小媽？可看著王超病怏怏的樣子，實在拒絕不了，就按他說的撥了號，可電話那端一直嘟嘟嘟地響，他把手機放下，說：“沒人接?！?/br>
    他說完，就看見王超撐著床，似乎是想坐起來。

    蔣明洋臉色一變，過去按住他：“你瘋了？你現在不能動！”

    王超咬牙道：“給老宅的管家打電話，問問他，顧嵐人呢?！?/br>
    蔣明洋照做，可管家也不知道顧嵐去哪了，王超醒的時候醫院鬧哄哄的，誰都沒注意顧嵐的行蹤。

    衛瑜見王超臉色實在難看，心虛道：“他……他說這事兒是因為他，他會解決，不會是……”

    他和蔣明洋面面相覷。

    王超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解決，他怎么解決？

    王超閉了下眼，顧嵐一定是去找顧輝了，“他說這話，是什么時候？”

    “就你手指動彈那會，大概五六點吧，我也記不清了?！?/br>
    王超看看表，現在已經九點半，四個多小時，坐飛機從京城到D省，都用不了這么長時間。

    衛瑜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去找找他？”

    王超胸膛起伏幾下，又很快冷靜下來，以顧輝狂妄自大的性格，得到顧嵐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當面向顧嵐炫耀他的“本事”，顧嵐很可能已經被他弄到他的老巢D省，這個時間……

    他頓了頓，說了另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對方道：“喂？”

    王超冷冷道：“顧書記，你好啊?！?/br>
    對方沉默一會兒，笑道：“王總，久仰大名。這么晚打電話來，有何貴干??？”

    “我的人不懂事，是不是給顧書記添麻煩了?！?/br>
    “你的人？”顧輝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說：“王總是說我那個不聽話的弟弟？他什么時候變成你的人了？”

    衛瑜瞪大眼睛，弟弟？這個“顧書記”　的弟弟，是誰？王超不是為了顧嵐才打這通電話的？等等，顧書記，顧嵐，一個姓？？

    衛瑜錯亂了。

    “他一直都是我的人，顧書記，我想你很清楚，不然也不會這么大費周章地對付我，我命硬，車禍沒能要了我的命，你一定很失望吧?！?/br>
    顧輝笑了幾聲，“王總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開車不看路，還要怪到別人頭上，未免……呵呵，你年輕氣盛，我做長輩的就不和你計較了。時間不早了，我不比你，這么年輕，精力好體力盛的，我該上床休息了?！?/br>
    他把“上床”兩個字咬得很重，意思很明顯。

    王超知道顧輝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拳頭還是忍不住攥緊，顧嵐真的在顧輝手里，他都不長腦子的嗎，明明最怕顧輝，接他一個電話都嚇得哭個不停，居然還主動往顧輝手心里撞。

    王超陰聲道：“顧書記，我希望我的人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毫發無傷，否則，不管是誰動了他，我都會要他的命?！?/br>
    “哦？是嗎？王總，我看你這個人法律意識不強，也有反社會傾向，你該好好反省反省，不然將來會釀成大禍的。好了，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再見吧，王總?！?/br>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蔣明洋收起手機，一頭霧水地問：“我越來越糊涂了，讓人開車撞我們的就是這個顧書記？他弟弟是誰？你和他弟弟是那種關系？他讓人撞你是因為不想讓你和他弟弟談戀愛？”

    衛瑜也問：“顧輝和顧嵐什么關系？他弟弟又是誰？”

    王超繃著一張臉，讓他們這一大堆問題問得頭疼，這里頭的事無論他怎么說，一時都說不清楚，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顧嵐弄回來，不能讓他待在顧輝手里。顧嵐對顧輝的恐懼深入骨髓，王超不敢想象他現在會有多害怕，那個傻逼，明知道后果還往槍口上撞。

    可D省天高皇帝遠，他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怎么把顧嵐弄出來？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警衛把一個嶄新的手機送進來。王超的手機和電話卡都在車禍中燒成了炭，當然要不是蔣明洋反應快，拼著最后一口氣，在暈倒之前，把車窗砸開，把王超和衛瑜拖出去，他們仨都得葬身火海。

    衛瑜把手機開機，說：“你還要給誰打電話，我給你打，你再說話，嗓子就不能要了?！?/br>
    與此同時，D省省會。

    顧輝放下手機，笑了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就是運氣好，這都能活下來?！?/br>
    床上，顧嵐雙手被手銬銬在床頭，兩只腿也被分開吊著，露出剃光了毛的陰花兒。

    這是個很難受也很難堪的姿勢，顧嵐卻面無表情，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顧嵐一邊解襯衫的袖扣，一邊說：“乖乖，怎么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會大聲向王超求救呢?？磥砟阋仓?，他是個沒用的家伙，連他自己都救不了?！?/br>
    他把袖子挽起來，推推眼鏡，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去看顧嵐赤裸身體上的道道傷痕，那是顧嵐去醫院的時候摔出來的，“我的小鳥在外面受了不少傷。哥哥說過多少次，不要亂飛，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兇險，只有待在哥哥身邊，你才是安全的?！?/br>
    顧輝嘆了口氣，抽出腰間皮帶，試著揮了揮，破風聲讓顧嵐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顧輝看見，笑著說：“你還記得嗎，父親當年最喜歡用腰帶抽你了，你那會兒哭得滿臉都是淚，也不肯叫一聲，我當時就想，一定要讓你在我手底下哭著、喊著求我，可惜啊，父親死的時候你趁亂跑出了國，不然我這個心愿早就實現了?！?/br>
    他一皮帶抽在顧嵐大腿內側的軟rou上，顧嵐一下蹬直了腿，晃得鐵鏈叮叮作響。

    顧輝著迷地摸上他大腿上的痕跡，就像在撫摸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紅了，寶貝兒，你的rou可真嫩，這么輕輕抽一下，就紅成這個樣子?！?/br>
    顧嵐閉上眼，腦海中出現的是王超那張臉，王超總是皺眉，看什么都不順心、對什么都不滿意似的，不過二十八歲，眉心都要長出皺紋來了。

    顧輝第二下抽在顧嵐的奶子上，那么脆弱的地方，王超舔弄的勁兒大了，他都要抱怨好幾句。很疼，rufang那兒，火辣辣的，顧嵐疼出了一身細汗，可他咬著牙，沒出聲。

    顧輝也不生氣，說：“你的奶子變大了，是不是讓那個老頭子玩兒大的？還是因為生過孩子？”

    顧嵐不吭聲。

    “下邊兒毛也剃掉了，誰給你剃的，是你自己，是王超，還是姓李的那個小子？嗯？寶貝兒，乖乖，哥哥問你話，你怎么不回答？”

    “女人生完孩子，肚子上都會有妊娠紋，寶貝兒，你怎么沒有？和哥哥說，你生完孩子有沒有奶？哥哥猜，你既然能生孩子，也就一定有奶，是不是?！?/br>
    顧輝越說越興奮，皮帶雨點似的抽在顧嵐身上，這個漂亮的身體終于是他的了，不管他想怎么玩兒，想怎么弄，都是他的自由。

    他跪在床上，掐住顧嵐的下巴，笑道：“寶貝兒，給哥哥生個孩子吧，哥哥真想看看，你懷孕的時候是什么模樣，給孩子喂奶的時候，又是什么樣?！?/br>
    顧嵐疼得渾身發抖，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把頭發都打濕了，他又怕，又惡心，胃里灼熱，想吐又吐不出，而顧輝病態瘋狂的話，讓他背后寒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