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班主任老師面對著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很是頭疼，五個男孩兒剛剛在外面cao場上為了同班一個女孩子打了一架，現在全都鼻青臉腫的。不止如此，這群小混蛋還學會了仗勢欺人，由一個男孩兒帶領的三個人揍了另一個人一頓，不過被揍的傷勢看上去倒沒有另幾個重，看來還算是勢均力敵。

    被揍的那個孩子是這個班上老師們都非常喜歡的一個學生，雖然成績并不是很好，但皮膚白白凈凈的誰都喜歡不是。剛剛到達發育期的他身材沒長起來，不像揍人的那伙男孩子已經比女老師都要高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幾個為什么要打架？”班主任裝出壓抑怒氣的樣子問?！坝绕涫悄?，山葉君，平常你一直表現很好，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憋著不出聲，面面相覷，都不想第一個開口。于是山葉先說了，“沒什么，老師，我們就是鬧矛盾了?！?/br>
    “鬧矛盾非要打架來解決嗎？你們想要我叫家長來嗎？”班主任說，雖然實際上她已經通知過家長們了。

    “是山葉他先動手的！他先推了我一把！”一伙人中的小首領馬上說道。

    “你為什么要推他？”班主任轉而問山葉。

    “……因為他們欺負麗子，想搶她的便當?！鄙饺~小聲說道。

    麗子是他們班上的一個女生。其實班主任早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雖然山葉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動手打架總歸不好。讓這群吵鬧的小家伙們自己認識到錯誤才是教育的意義所在，所以她特意讓他們把打架的經過都又陳述了一遍，之后讓他們一個個都跟對方道了歉才放他們出去。

    不過她沒有看到的是，在放學后那幫男孩子又去找了山葉的麻煩。

    “喂，小個子，你別仗著老師偏袒你，我才不怕那個老女人呢！”

    “老師根本沒有偏袒我?！鄙饺~用他還沒變聲的稚嫩嗓音說著，“還有你們都別再去欺負麗子了?！?/br>
    “我憑什么聽你的？我就要欺負她怎么樣？你難道不知道嗎，麗子她只有爸爸沒有mama，平時什么話也不說，也沒有朋友，奇怪死了，我不欺負她欺負誰？”

    “你這樣說麗子也太過分了，去跟她道歉！”

    “我說過了，我可不要聽你——”

    接下來發生的事山葉也不是很清楚。對方伸手推了他一下，山葉靠到了墻上，那幾個家伙就都一下子圍了上來。他們用自以為犀利的眼神瞪著山葉，山葉毫不示弱地也看著他們。距離很近，當山葉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能深深進入到對方的瞳孔中去。

    “我說，去跟麗子道歉，而且以后每天都要分便當給她吃，明白了嗎？”

    “……好?！?/br>
    之后的幾天，全班同學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一直都在孜孜不倦欺負麗子的男同學每天都會把自己便當里的菜色拿出來給麗子。麗子本人一開始也十分不知所措，害怕這又是什么新的整人招數。但這位原本以看她哭為樂的男同學的異常行為一直持續到了他們國中畢業，麗子也終于習慣了每天中午都會嘗到男同學省下來的一半便當，而且還是在對方十分羞怯的注視下吃完它。

    連班主任也感覺到不可思議，但她還是愿意相信那位男同學只是突然“改邪歸正”了而已。而麗子和那位男同學最終走到了一起的事情也只是每次同窗會大家歡樂的談資而已。

    但是山葉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正在慢慢起著變化。

    打架的那天放學，父親來接了他。

    “喲，瀧崎先生，垂頭喪氣的這是怎么了？”瀧崎爸爸故意這樣問道。

    “……嗯，沒什么?！鄙饺~不知道該怎么跟爸爸講，他不知道瀧崎爸爸什么事都清楚，他那天來的很早，目睹了山葉和另一個男孩子之間發生的事。

    關于山葉mama的事，瀧崎爸爸一直說mama很忙沒辦法陪在山葉身邊。山葉mama一年才可能會來日本看望山葉一次，而山葉也一直在懷疑為什么自己跟mama長得一點也不像。

    “你像我啊，傻孩子?！?/br>
    但是這樣并不能使山葉安心。另外使他感到不安的，還有那天晚上他起來上廁所偶爾聽到的瀧崎爸爸和瀧崎mama的電話。

    “我的基因果然沒能勝過你的。山葉的異變已經開始了?！?/br>
    山葉聽不到瀧崎mama說了什么，他只能相像電話那邊的人或者驚喜或者憂傷的臉色。

    后來，他慢慢地會自己琢磨事情了，因為身上的變化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瀧崎爸爸最終也沒告訴他真相，于是山葉在20歲的時候來到了歐洲見他的母親。

    瀧崎讓芳賀枕在他腿上，后者因為失血過多正處于半昏迷狀態，不過總算還好，傷口已經止血了，只是此刻的芳賀是作為一個施展不出任何異能的普通人在承受著一切。

    瀧崎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芳賀身上，這一動作似乎引起了意識模糊的芳賀的抗議，他抬起手來胡亂撥了幾下，衣服掉落在地。瀧崎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芳賀一把握住，指甲都嵌到瀧崎手心的rou里，瀧崎皺眉，知道他一定在想著什么令他不安的事情。

    “芳賀さん？……雪音？”

    芳賀動了動嘴唇，卻什么聲音也沒發出來。

    “雪音，我在這里哦?！?/br>
    芳賀睜開了眼睛。雖然如此但他的視線里肯定還是一片模糊，他還得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才能發現他正躺在一座荒廢掉的教堂里。這里只有他和瀧崎兩個人而已。

    “啊……小……瀧崎、君？”

    “是，我在?！?/br>
    “……怎么、怎么會……”

    “是呢，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芳賀さん你們?！?/br>
    芳賀晃了晃腦袋，但一定相當眩暈，他不禁呻吟了一聲，手放到眼前，“為什么，瀧崎君你會……”

    瀧崎并不是不想解釋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自己都根本解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現在也并不是做解釋的最佳時機。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芳賀終于完全恢復了意識，他先前看到瀧崎的殘像還以為是做夢，但現在他卻發現對方正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盀{崎君……”他掙扎著坐起來，又是一陣眩暈，他差點沒又倒下去。腦子過了一邊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越發發現瀧崎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瀧崎看出了他的疑慮，解釋道，“我和芳賀さん你們一樣，是來找吸血鬼的工會的。我在你們后面，正好在路上發現了你們，于是就順帶便幫了忙。啊，槍是我從附近的農戶那里借來的，本來只是想防身用?！?/br>
    芳賀搖搖頭。不對，不是瀧崎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是他不應該握著槍幫一群吸血鬼擊退了狼人。

    “直哉他們呢？”芳賀問。

    “他們往工會那里去了。后來我們聯系了那邊的人，沒想到這次狼人連工會都襲擊了，現在也是一團糟。大概是看著吸血鬼的遭遇有些幸災樂禍，就想來給一直以來的仇敵落井下石一下吧?！?/br>
    不對。還是不對。芳賀難過地埋下了頭。

    “雪音，你沒事吧？”

    傷口實在很疼，他需要恢復。他需要養料。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天亮了有一會兒了，大概七八點吧?！?/br>
    “那他們怎么還能出門？”

    “是那個中村さん，從附近找了點特殊的植物，用它的汁水在他們每人身上畫了點奇怪的東西，他們就能在日光下走動了。直哉さん一開始還是不敢出去，結果被——”

    瀧崎本想講點有意思的事情給芳賀聽，但是芳賀在這里突然打斷了他，“那為什么我會被丟在這里？”

    “……因為那道咒文會消耗使用者自身的力量，對現在這種狀況的雪音你來說實在不適合用。中村さん是這么說的?！?/br>
    “所以他們就這樣把我隨便放在這里嗎？”

    瀧崎皺眉，“你需要休息，雪音，你的確不適合再行動了。而且，我不是在這里嘛?！?/br>
    不對。仍然是不對。

    “瀧崎君，你這個笨蛋……”

    “怎么了？”

    “那幾個家伙隨意丟下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啊……”

    把一只急需新鮮血液的吸血鬼和一個人類放在一起，他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芳賀昏迷期間發生了些什么實在不難猜，直哉肯定已經把該吼的都吼了出來，而最終他們選擇把瀧崎而不是中村留下來，除了畏懼中村的力量，可能也是因為，瀧崎不會逃……

    果然，聽到芳賀這樣說的瀧崎只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地笑笑，全然不顧過不了多久，芳賀可能就會因為本能的饑渴而失去自我，把他當作送上門來的一頓美餐。

    “你不用呆在這里，瀧崎君，我已經沒……”

    芳賀本想推瀧崎一把，告訴他自己并不喜歡這樣。但是瀧崎反而就著那股力把芳賀一拉，一秒鐘后全身都在發冷的芳賀就陷進了對方溫暖的懷抱中。

    在調查那次的出租車司機連環殺人案的時候，瀧崎也有抱過他，不過那是在半開玩笑的情況下，芳賀根本沒有余裕去揣測瀧崎的真心。

    但這次不一樣。面對面的擁抱，芳賀輕易就感覺到了瀧崎在有力跳動著的心臟，血液就從那里泵出，流向全身，不僅溫暖著瀧崎的身體，也將各種感情夾雜著已經不知所措而準備把內心堅硬的外殼再次豎起的芳賀慢慢地融化。

    “雪音，我是自愿的?！睘{崎喃喃的耳語響起，“能及時趕過來并且遇到你我感到非常幸運，而且你現在正需要我，而我就在這里，更加幸運了呢……”

    芳賀攀上來的五指握住了瀧崎的肩。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處在加害者位置的自己，他也原本可以直接摔飛瀧崎，但是此時的自己毫無意外只剩下了亮出獠牙穿透皮rou的力氣。

    “我很高興我能被你需要，無論以何種方式，我都可以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你，雪音……”

    果然，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笨蛋，我吸人血的樣子可難看了……”

    瀧崎“噗”地笑出了聲，“那我一定要看一下?！?/br>
    不，你看不到了?！安挪唤o你看……”

    芳賀張開了嘴，但他并沒有用他的牙齒咬破瀧崎的大動脈，而是就著擁抱的姿勢，后仰著腦袋，吻上了瀧崎的唇。

    對。我早就應該這樣做的。

    一百年過去了，芳賀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荒廢的教堂里沒有一點生機，只有兩排各自倒塌的木頭長椅上長著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真菌。過道里，面對面靠在兩邊椅子上的是兩個年輕人。沒有對話。

    芳賀雙手抱膝，臉深深地埋下去。他努力地控制著喘息，但是聳立著的消瘦雙肩出賣了他的不安和躁動。

    牙齒已經磨尖，瞳色血紅，面前有一個人。再好不過的食料。

    “芳賀さん……”

    對方靠近了一點，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觸碰芳賀的手臂。芳賀如同觸電一般彈開，“不要靠近我！我……我不想……不想傷害你……”

    他堅持不了多久。本能幾乎無法抗拒。

    “芳賀さん……”

    對方這次選擇觸摸芳賀的臉，帶有舒適溫度的手心撫過他的嘴角，稍微撥動嘴唇，已經收不回去的尖牙裸露了出來。

    “我說過了不要碰我??！”

    芳賀想拍掉對方的手，卻反而被一把抓住，對方幾乎用了死勁，此刻的芳賀掙脫不開。

    “我不怕你傷害我?！彼f，“所以不要這樣……不要害怕……”

    對方抬起芳賀的下巴，使他被迫直視對方的眼神。芳賀沁著淚水的眼睛里反映出來的滿是支離破碎的瀧崎山葉的臉，還有支離破碎的他傷心的神色。

    “瀧崎君……”

    “不要害怕……”

    雙唇重疊在了一起，這新鮮的人類的氣息另芳賀亢奮起來。他的本能在叫囂著，咬下去吧，為了血液的滋潤，為了在這個把你變成這樣的殘酷世界里，倔強地活下去。

    吸血鬼的尖牙被舔舐著，包裹著，芳賀只要稍稍用力，屬于對方的液體就會釋放出來，在他的嘴里奔流成河，滿足自己的欲望，滿足現在的自己的尊嚴……

    看吧！和人類有什么戀愛可談？！

    芳賀的手攀上對方的身體，親吻變成了擁吻，瀧崎也在用力擁抱，芳賀的變得敏感的手指清晰地感覺到充滿生機的血液在對方體內叫囂。本能在叫囂。

    咬下去。

    芳賀猛地睜開眼，血紅蒙上了霧一般的顏色，他靠著僅存的意識推開對方。

    不行。不行。不行。

    我只是想和你戀愛。

    “雪音……”

    瀧崎的手附上芳賀的雙眼，將他的眼睛合上。他依然親吻著他，將他緊閉的牙關撬開，將他因為緊張而痙攣著的舌頭卷進來，讓它舒展開，讓它在自己的口腔里肆虐。

    我也只是想和你戀愛。

    瀧崎慢慢脫去芳賀的外衣，掀開襯衫的衣擺。芳賀的身體很熱，一部分因為克制，一部分因為深吻。芳賀的手也撫上瀧崎的后頸，瀧崎白皙細膩的皮膚的觸感很新鮮，很漂亮，也讓芳賀心驚。

    他們分開糾纏著的雙唇，瀧崎將芳賀放倒在地面，一上一下，觀察著彼此洋溢著欲望的表情。芳賀剛要開口說點什么，瀧崎就已經再次俯下身來親吻芳賀敞開的胸口處露出的鎖骨。他還用靈巧的舌頭一顆一顆解開襯衣的紐扣，一直到將對方的全部都展現在自己眼前。

    這樣就好。

    戀愛就好。

    “雪音……”

    不要再呼喚我了。

    “雪音……”

    我就在這里，不會離開了。

    芳賀抱緊瀧崎，相擁著，互相用手探索著未知卻不陌生的地方。瀧崎把著芳賀的手，將兩個人挺立的欲望握緊，上下摩挲著。芳賀頭靠在瀧崎的肩膀上，咬著嘴唇忍著呻吟。

    瀧崎親吻他的耳廓，“不用忍著，我想聽?！?/br>
    “你、你想得美……唔、哈啊……”

    “雪音，可以全部交給我嗎？”

    “什、什么……？”

    瀧崎褪下芳賀的衣褲，將私密的部分完全裸露了出來，芳賀的臉也因此更加羞紅，“你、你要干嘛？”

    “現在還問？”Shock到了……

    芳賀被瀧崎完全沒受影響的手上的動作挑逗地氣喘吁吁，此時咬了咬瀧崎的脖頸，仿佛慪氣也好像威脅，“你、你愛答不答……嗯！手、手！別……”

    明明已經被我完美地控制住了……瀧崎輕笑，手上更是專心撥弄著芳賀的性器，指腹不斷地在鈴口出劃圈，不時用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甲惡劣地刺激著腫脹得不行的根部。

    “加把油啊，雪音~”

    瀧崎在芳賀耳朵說著挑逗的話語，而芳賀則已經將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交給了瀧崎，頭枕著他的胸口，口鼻呼出的熱氣不經意間也刺激著瀧崎。瀧崎也根據芳賀喘息的狀況調整著手上的動作，另一只手抓著芳賀豐滿的臀瓣，手指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愛撫著后庭xue口。芳賀比起前面的逗弄似乎更介意后面的小動作，一只手伸到身后，阻止著瀧崎向更深一步進發。

    不過這在瀧崎眼中，只是欲拒還迎罷了。

    “瀧崎、瀧崎君……”芳賀叫著瀧崎的名字，口齒不清卻是正中對方的萌點。

    “怎么了雪音？不舒服么？”

    “不、不是……我……不行了不……哈啊……”

    我想說，我愛你來著。

    感覺到對方高潮的臨近，瀧崎放棄了一切技巧，用力摩擦著芳賀最為敏感的前端。芳賀的呻吟聲越來越多地從口中溢出，直到最后身體都忍不住地想內蜷著。瀧崎扶正芳賀的腦袋，將最后將要出口的失聲尖叫盡數封在自己口中，同時jingye也迅速噴薄而出，濕了瀧崎滿手。

    “哈啊……哈啊……瀧崎你這個……”

    兩人額頭相抵，芳賀的手正無力地拍打著瀧崎的胸口，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那里正心跳得厲害。

    瀧崎只是笑了笑，為看到了在自己手中釋放的芳賀十足嬌艷的顏色，也為對方那信賴的依靠。

    芳賀低頭看了看顯然比先前更加興奮的瀧崎的欲望，大概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瀧崎君……你……怎么辦？”

    “雪音啊，我該叫你天然好呢，雪音腹黑好呢？”

    “什么意思？！”

    瀧崎吻上芳賀的胸口，瞄準左邊那朵紅實狠狠地用舌尖蹂躪起來，芳賀接受者這股刺激不斷地仰起身體，而同時他也發覺瀧崎的另一只手正在他先前才稍微有點料想的地方進發。

    于是知識庫被緊急鞏固了。

    “我、我有點……”

    “我說了，不用怕……”

    手指就著芳賀的jingye往后xue里滑去，瀧崎想象著一種澀澀的感覺會在芳賀的感官中彌漫。想來就是如此，芳賀果然繃直了身體，手搭在瀧崎肩上，不長的指甲抓著他的皮膚。

    “放心，雪音，我不會傷害你的……”

    瀧崎輕輕在芳賀耳邊耳語，溫柔的話語多少成為了有效的麻醉，芳賀漸漸放松了的精神，緊張的呼氣變成了在瀧崎聽著十分悅耳的呻吟。手指在后面進出，內部不可思議地收縮著，包裹著異物，也使作為受體的芳賀的感覺更加清晰。那是瀧崎的手，非常濕潤，溫暖，柔和。

    瀧崎耐心地一直等到兩三根手指都能順利出入，芳賀附在他身上，雙腿叉開，臀部翹起，一種帶著羞澀的邀請的姿勢。瀧崎忍著沖動，將兩人脫下的衣物鋪到地上后把芳賀放倒，這時他們才看清彼此真正的表情，出人意料的一致，兩人一時間沒有忍住，竟然都笑了起來。

    芳賀顯然是覺得這樣的表現蠢爆了，“我們這、這是在干什么啊……”

    “我愛你，雪音?！?/br>
    瀧崎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句話，在芳賀略顯驚訝之時，緩慢將自己推進了芳賀的體內。

    “啊……唔嗯！哈、小、瀧崎君……”

    “疼嗎雪音？”

    芳賀閉著眼睛，面頰通紅，“還、還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芳賀的體內緊致，熱烈，雖然抽動緩慢，但是快感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少。瀧崎很想知道芳賀有沒有同樣的感覺，他企圖從他的表情上分析出來，但是芳賀仿佛看透了瀧崎的意圖，只是把臉往別開，手也伸過來擋住了禁不住想要叫出聲來的嘴。但是果然，不看著對方不行，芳賀的眼睛偷偷從指縫中看著瀧崎，瀧崎笑笑，抓過來他的手，伸出舌頭舔著芳賀漂亮的手指，又時不時放進口中，模仿著他的下身正在做的動作。

    芳賀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你這個……這個混蛋！”

    “我可以理解成你很喜歡嗎？”

    “不能??！??！你……哈啊……”

    xue口被充分地擴張了，瀧崎抽插的動作加快，但他還是不禁要擔心僅隔著衣物躺在冰冷地板上的身軀會不會覺得難受。雖然在呻吟著，但芳賀顯然是不會親自用語言回答這個問題的，他只是用微微張開的眼睛瞥一眼瀧崎，告訴對方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也真的、真的，很喜歡瀧崎君你啊……

    我會把我的全部都交給你。我這樣的靈魂，你愿意接受嗎？

    答案不言而喻。

    瀧崎感覺出來了，芳賀也越來越舒服，別過去的臉上滿是汗，被自己抓著的手也都緊握著拳頭，拳心向外，再次勃起的性器摩擦著瀧崎的腹部，而且芳賀的呻吟也越來越有規律，看來他已經緊緊跟上了瀧崎律動的節奏。

    瀧崎的抽動也漸漸加了不少力道，他把自己最為脆弱的地方深深地送入到對方體內，然后感覺著芳賀也因為最為敏感的地方被探索出來時的高調的喊聲，叫聲，或者罵聲。

    “雪音，我可以射在里面嗎？”

    芳賀拍了瀧崎一巴掌，當然一點也不會痛，雙方的精力和體力都紛紛耗盡在下半身上。

    這種地方，也算是半個野戰了呢，不管怎么樣，稍微收斂一點總是有好處的?？捶假R，他也好像開始難以忍耐的樣子，空出來的手撫弄著自己的性器，慢慢從嬌艷的血紅色中解放出來的神色眼眸里，瞳孔正在擴大。

    緊抓著節奏和規律，瀧崎在最后放肆的幾下抽動后，正想要退出來，芳賀卻先伸出了手，挺起身體，緊緊地抱住了他。

    “太好了……”瀧崎聽到芳賀輕得不像話的溫柔嗓音，“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兩人再次擁吻，瀧崎隨后便將自己的一切釋放在了芳賀的身體里。

    我何嘗不這么覺得呢。

    事后觀察著芳賀睡姿的瀧崎這樣想著。

    要說應該抗拒或者迎合的本能，對你我而言或許是吸食血液，對我來說，大概就是停不停止對你的傾慕這樣的東西吧。

    答案卻是不言而喻的。

    所有人都僵著。

    幾發準確而有力的子彈擊使狼群退縮了，但眾人還是一直等到道路兩旁的樹林再次回復靜謐才算真正松了口氣，把視線投向開槍的人。

    被保護在車內的中村也推開了車門，“發生什么事了？！”族內遺傳的靈敏感官告訴他狼群的氣息的確已經消失殆盡，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神秘的氣味，中村從來沒有在其他場合遇到過類似的氣味，只是直覺告訴他這并不是一種危險的信號，他只是隱約感覺到了一種充滿了未知魅惑的柔和。

    中村抬頭看向解救了他們的人，落在視線里的卻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年輕亞裔青年，這會兒已經放下了槍，并不那么熟練地將霰彈槍解體，扔進路邊的灌木叢里。

    他是誰？

    困惑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的一行人中只有直哉即使做出了反應——他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去，沒有給對手任何做出對策的機會就狠狠地撲倒了他。

    他亮出了他的獠牙，在黎明之際散發著冷光。一般的獵物見到這幅情景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尖聲叫喊，那樣的話在被咬穿喉嚨的同時血液就會被體內的氣壓泵出，瞬間周遭的事物都會無一幸免地披上血紅色的袍，然后原本的尖叫就會變成嗚咽，最終剩下來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恐怖和寒冷。

    但那只是一般獵物在死亡將近時的情景，而此時的被壓倒在地的瀧崎臉上只有平靜。

    這種平靜會讓捕獵的怪物感到不適宜的恐懼。

    “你不是在警察手里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直哉壓低了嗓音問他。

    “只是巧合，直哉さん，我在你們后面，只是也想去吸血鬼聚集的工會，我覺得你們一定會去那里?！?/br>
    “你哪來的槍？”

    “借的?！?/br>
    “借的？！”

    “喂，直哉！”中村在后面呼喚他。芳賀躺在他懷里，已經意識不清了。

    直哉只得放開瀧崎，走開之前他看了他一眼，后者仍然是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淡定表情。瀧崎毫無疑問是個人類，這表情在直哉看來可能有兩種意味：瀧崎要比他們所了解的更深不可測，或者說，他也十分清楚直哉現在奈何不了他。只是無論哪一種都將導致不可控的后果。

    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另一種方式可以解釋夾在中村筆記里的那張瀧崎的名片，不過最好有，不然他一定會后悔這時候沒有直接揍扁他。

    想到這里，直哉不僅想自嘲為關懷著女兒出嫁的老爹，將考察女婿的工作做到了“幾歲斷奶”這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但他寧可變得荒謬也絕不愿意放松。

    車子的輪胎在戰斗中被狼牙咬破了很多處，而芳賀這樣的狀況已經不能步行了，于是直哉毫不猶豫地背起他，瀧崎在一旁一副自己受了傷的痛苦表情?！霸趺磿@樣？”他焦急地問。

    “這個稍后再說，我們得先趕在天亮之前找地休整一下?！?/br>
    一行人最終在半山坡上找到了幾棟破舊不堪的住宅，看來這里以前有人住過，而且還是不少人，因為還有一間其實只能稱作禮拜堂的小教堂，這處神的住所也因為多年沒有人去維護已經變成了危房，兩扇沉重的木門都歪歪斜斜掛在門框上。

    當他們在商量對策的時候，第一道曙光已經穿過層層枝葉射入了破碎的玫瑰窗。

    中村和瀧崎不受陽光牢籠的禁錮，中村似乎有什么好的提議，叫上瀧崎一起去了山上，大約半小時后，他們摘了幾株植物回來了。直哉在中村的臉上并不能看到任何隱藏的情感，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還沒認出瀧崎來，還是名片的事情真的另有隱情。

    “有我在你們要感謝上帝了?！敝写逭f，用下巴指指墻上的耶穌受難像，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直哉只是白了一眼。

    “你有什么辦法？我們現在根本出不去?！卑驳卖斦f道。

    中村翻開他研究了多時的筆記，“這里有記載一種方法說不定能夠幫你們。有手的都給我來，把這些葉子，還有枝干，都磨成渣?！?/br>
    于是一干不明所以的吸血鬼都變成了中村的勞工，半個小時后活總算是達到了他的要求。他從自己的背包里找出畫筆般粗細的刷子，蘸上植物的枝葉，在直哉的手心里畫了一副圖案。

    “OK了?！敝写逭f。

    直哉皺著眉頭盯著那副簡筆畫，“你還當過幼兒園老師？”

    “閉嘴。這是救命的玩意兒，有了這個你們可以隨意去曬太陽?！?/br>
    “你確定？擦掉了怎么辦？”直哉試著碰了碰，沒想到看上去十分不靠譜的植物汁液竟然好像胎記一樣長進了手心里。

    “差不多確定吧?！敝写迓唤浶牡卣f，“你跑出去試一下嘛?！?/br>
    “什么叫‘差不多’確定？我怎么成了你的試驗品了？！給我有點職業道德先??！”

    “平時哪有吸血鬼給我練習啊，你就將近一下吧?！?/br>
    生怕自己變成試驗品的某對吸血鬼夫婦已經推著直哉去了門口，雖然后者死扒著門框最終也還是一聲怪叫暴露在了陽光底下。

    “好，我們還是要先聯系上工會，這里手機沒信號，我們只能走著去了?！敝写宓姆椒ū蛔C明有效后，直哉立馬恢復成了正經狀態?！爸写寰?，給雪音也畫上這道咒符，我們就可以帶他一起走了?！?/br>
    可是中村卻搖頭，“這道咒語使用時會消耗受體本身的力量，芳賀さん現在的狀況并不適合?！?/br>
    “沒關系，”瀧崎突然說道，“我就陪著芳賀さん等在這里，等他恢復了再趕過去?！?/br>
    等他恢復？

    直哉可以說是瞪著瀧崎。他本來急著將芳賀帶出去就是因為想要芳賀恢復，最必要的東西就是人的血?？稍谶@種人煙罕至的地方，只有三只剛剛受到重創的吸血鬼，一個不知道還有多大能耐的巫師，以及一個身份越來越神秘的人類。

    如果放在平常，芳賀大可以蠱惑他到忘記疼痛與死亡威脅的地步，但是此時如此虛弱的芳賀，卻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秒因為饑渴醒來，面對自投羅網的食物露出本能的笑容，然后或刺穿，或撕碎，尋找任何可以使血液從那具活體中快速流出的高效方法。只不過無論哪種方法，等到直哉再次見到瀧崎的時候，他都將只能用“一具”或者“幾塊”等量詞來修飾他。

    芳賀躺在長椅上，傷口已經止血了，那具逃離了死亡的身軀想要真正恢復活力，此刻就坐在他身邊意味深長地望著對方的瀧崎可能是最佳的選擇。

    盡管瀧崎要是真成了尸體直哉會感到困擾，但那也僅僅是有些困擾而已。

    “那好，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們?！彼f。

    中村顯示出了憂慮的臉色，他顯然知道后果會怎樣，“你說真的？”

    “我說真的?！敝痹盏闪怂谎?。

    簡單易行。

    讓我們來看看，你能為他奉獻到什么樣的程度吧。壞人什么的就讓我來做好了。直哉離開教堂的時候這樣想道。

    ……

    芳賀好像回到了那個夜晚，他在一陣風中奔跑，想要逃離身后策馬追擊的一群人，他們嘴里喊出的惡毒話語刺激著他。他們正有計劃地驅趕著他，將他逼到陡峭的懸崖邊上，芳賀及時剎住了腳才沒有掉下去。

    那些人那個鎮子上最強壯有力的成年男人，最初懼怕著他的時期已經過去，他們現在站到了反攻的位置，把芳賀這個吸血的怪物當作一條惡犬來追趕。

    因為沒控制住自己爆發的欲望，芳賀連續三天都去了一個鎮子覓食。那里的居民很快發現了異樣，迅速組織了這么一支隊伍追上了芳賀。自己的鄰居甚至是家人都受到了傷害，報復的動機使這些男人變得異常的兇悍。

    芳賀停在懸崖邊上，他大喘著氣，逃避那些人時不時射來的箭耗費了他太多體力。

    自己其實并不一定會落到這種地步，但是芳賀沒有刻意逃避。發現了自己不再老化后，說他是在刻意尋找毀滅之路也一點不夸張。

    提著燈和各式農具做武器的男人們慢慢包圍了他們的獵物，其中幾個武士握緊了刀逼近。芳賀深吸幾口氣，考慮著是被砍好還是摔下懸崖好，嘛，最終的結局大概都是變成幾段吧，那樣就能死掉了吧，大概。

    不過他還是“躲過一劫”，因為那正是直哉第一次出現的夜晚。

    偏偏在親吻的時候回憶起那么久遠的事情，這讓芳賀額外震驚?，F在和當初有什么可想相似的？也許有吧，畢竟都是開始改變自己人生的時刻。

    這個吻最終被瀧崎主導了，他不知道為什么那么靈活的舌頭滑進芳賀的口腔，制造出令人沉迷的觸感。芳賀試著睜開眼睛，瀧崎的臉那么近，從玫瑰窗射進來的微弱陽光反映在他擁有白皙皮膚的臉龐上，芳賀甚至能看到上面由激動的血液引起的微弱變化。

    兩個人的心意忽然就這樣重疊了。

    “雪音……”瀧崎親吻著芳賀的耳垂，他輕聲呼喚著。他呼喚的并不只是芳賀的名字，還有芳賀早就該做出的選擇。

    本能已經在向他做出警告，芳賀歷經磨難保存下來的人性也在向他做出警告。

    “瀧崎君……”芳賀極力想遏制自己咬破瀧崎嘴唇的沖動，但是他的確急需補給，否則等到他的人性不堪一擊之時，瀧崎就真的將面對一只十足的怪物，沒有任何余地給他逃脫。只是……“對不起，我真的不愿意這么做……”

    不能傷害自己珍愛的人。他們的關系將是純潔無比的，他不能在瀧崎身上釘上“血袋”的標簽。他希望自己不想離開他身邊只是因為他喜歡著他，無可救藥地，死心塌地地。

    你應該跑出去，到光明的地方去，任憑我之后怎么發瘋也請不要進來。我是只配在黑暗的地方糾結至死的異類，但我仍然想把純潔地思念你的自己保持到底。

    請讓我在這里固執一下吧。

    瀧崎在芳賀望著他的眼神中讀到了這些。他害怕起來，他不能失去這個固執的人，絕對不能失去，這是個好不容易才向他袒露了心思的人。

    “雪音，我接下來要對你做的事情，請干干凈凈地忘記吧?！?/br>
    “瀧崎君……？”

    瀧崎緊緊地擁抱著他，他伸出舌頭來舔舐過芳賀衣領下暴露出來的頸部。芳賀的皮膚變得真正蒼白而且古舊起來，在這緊要關頭瀧崎不得不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不惜打破他在遇到芳賀之前就一直在堅持的東西。

    他用一點不尖利的犬齒咬破了芳賀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