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吸血鬼的關系突發猛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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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賀有些害羞(瀧崎視角. ver)的視線在瀧崎和他手里的湯勺上不停轉換著。 “怎么了芳賀さん?”瀧崎笑瞇瞇地問。 “……我自己來啦?!狈假R說。 “芳賀さん你的右手不是還疼著嗎,我來喂就好啦~來~”說著瀧崎又把湯勺湊近了點。 “不要小瞧我!”芳賀推開了瀧崎的湯匙,然后左手拿過筷子,一副再自信不過的樣子開始夾瀧崎剛剛做的和式菜肴。一朵西蘭花滾圓滾圓的,芳賀比瀧崎想象的還要努力地想左手拿筷子去征服它,但一分鐘過去了,西蘭花依然堅守它的陣地,好像粘在了盤子上一樣夾不起來。 芳賀嘆了口氣,把瀧崎手里的湯匙搶了過來。瀧崎嘿嘿笑了笑,也就不去阻止他換武器繼續給西蘭花對戰了。 這時瀧崎放在一邊充電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主編。瀧崎接起來還沒說聲“嗨”,主編就問,“你現在在哪里?” “怎么了,主編?” “到社里來一趟?!?/br> “現在嗎?” 主編沒回答他就掛了電話,他的語調聽起來有點急躁,瀧崎有些在意,因為能夠讓這位人生經驗豐富的主編慌張的狀況還是很少見的。 瀧崎于是去換了裝,“芳賀さん,我去編輯部一趟,應該會很快回來的,你放心?!?/br> “你什么時候回來跟我有什么關系?”芳賀含著湯勺說道。 “我回來之前可不要亂跑哦~” “外頭太陽還大著呢,我能跑哪兒去?”芳賀反問道,但在瀧崎聽來這就是一種保證了。 就瀧崎的工作性質而言,他和主編的聯系不是電話就是網絡,很少有不要面對面談的情況,而主編一般也不會主動來干涉瀧崎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他算是相當自由的,當然是在他能寫出主編滿意的稿子這個大前提下了。 瀧崎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到了編輯部里,他跟在cubical farm里忙碌的許久不見的同事們打了招呼后就往主編的辦公室走去。透過玻璃門,他能看到主編正在跟誰打著電話,還很激動的樣子用手拍著桌子上的一沓雜志。瀧崎敲了敲門,主編掛掉電話,招手讓他進去。 瀧崎本來還想問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主編還沒等瀧崎在椅子上坐穩就先開口道,“瀧崎,我有一個壞消息給你?!?/br> “哎?” “我不得不停掉你的專欄?!?/br> “什么?”瀧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異聞專欄?“為什么?反響不是很好嗎?” “這個我承認?!敝骶幷f,“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的吸血鬼故事,有一部分讀者,非常遺憾的是數量多到足以投資方注意的讀者,其中大部分人是父母家長,寫信來投訴說你的故事太過陰暗,太容易引導青少年產生類似陰謀論的思想,不利于他們的身心健康。他們呼吁撤銷你的專欄?!?/br> 瀧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對于主編的理由他沒辦法完全相信。 “所以今天上頭決定,停掉你的異聞專欄。很抱歉,但是你不能在繼續寫作了?!?/br> “……這樣啊……” “不過我歡迎你回來繼續給我的報紙做記者。如何,瀧崎?” “我會考慮的?!睘{崎點了點頭。 “很遺憾,瀧崎,你其實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作家,但事實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的?!?/br> “我明白,主編?!?/br> 主編點了點頭,但又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樣半晌不說話。正當瀧崎以為談話結束他應該告辭的時候,主編又突然抬頭問道,“那些吸血鬼的傳聞,瀧崎你是怎么知道的?” 瀧崎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想到主編是會問這種問題的人。 “我應該在專欄介紹里說道了,是從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那里打聽來的?!睘{崎只能這么說道,即使是對自己的上司,他也總不能坦白自己正跟一個吸血鬼同居吧? “那你又是從哪里找到這些人的?” 瀧崎無奈地笑笑,“對不起主編,我跟他們保證了不會輕易說出他們的身份和所在,打擾到他們的私生活我也會不好意思的?!?/br> “前不久那個連環變態殺人案,你說是吸血鬼所為?” “不是我說,是我聽別人說?!睘{崎稍微有些汗在下來了,要知道他并不是擅長撒謊的人,“我只是負責給事件做故事性的加工,好讓它們符合讀者的口味。這不重要嗎?” 主編點頭示意他明白這一點,但他又隨即問道,“你知不知道,先不管吸血鬼的傳聞是否屬實,但對警方的案子這樣公然寫出不同的版本,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 “意味著你在對公眾說,‘嘿,那幫條子是在騙你們,才沒有什么變態殺人魔,都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異形所為!’” 瀧崎本想開口辯解,但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主編并不知道這里面真正的事實,但無疑他是對的?!斑@才是撤掉我專欄的真正原因是吧?” 主編沒回答,反而站起身來走到咖啡機前。瀧崎聽著極其運轉的聲音,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主編沖完咖啡后,擺了一杯在瀧崎面前。 “主編,剛才的電話,是警方打過來的嗎?”瀧崎突然問道。 主編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們認為我威脅到了他們的權威?他們跟我這么一個無名雜志的寫手較勁?啊,不好意思,沒有冒犯的意思……” 主編坐下來,“瀧崎,那幾起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主編這么一說,瀧崎馬上明白了過來,“警方認為,我威脅到的是事件的真相,對吧?” “先不管你打聽到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警方這樣做,可能只是出于防止民眾恐慌而已,你不用太過介意?!?/br> 防止恐慌?民眾會因為這銷量不存在于排行榜內的新辦雜志里一篇一看就是中了各種電影電視劇的毒來迎合少男少女幻想的小小文章而恐慌? “不過我還是要問,”主編說,“你那些看上去像的文章,到底,是真是假?” 瀧崎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你為什么要把我叫過來?” 主編攤攤手,“我不是在跟你討論嗎?” “你以前可從來不會關心我寫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br> “我當然關心,我只是沒有開口問?!?/br> “今天你為什么問?剛剛的電話是什么情況?你不說的話,我就回去了?!?/br> “瀧崎大輔!你哪兒也不許去!”見瀧崎要往外走,主編突然大喊一聲止住了他的行動。 “為什么?” “不為什么,我要你呆在這里,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哪兒也不能去?!?/br> “我回來之前可不能亂跑哦~” 瀧崎轉身就沖出了辦公室,主編一聲怒吼送他出門。同事們驚訝地循著聲音望向他,問他是怎么回事,他統統不去理會,沖入了電梯間馬上下到一樓。在報社大樓下叫計程車很不容易,瀧崎一直跑過了三個街區,一身汗和喘息地上了一輛出租車。他迅速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讓司機以最快速度趕去。司機大概也是被他這急切的勁頭給感染了,一路狂飆沖進車流中。半小時后瀧崎扔下錢,連找零都沒收就進了公寓。他本來想進電梯,但轉念一想又馬上改爬樓梯。他顧不上已經快要透支的體力,一口氣上到自己住的樓層。 在自己快要出樓梯間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拼命抑制住自己大口喘息的沖動,憋著氣靠在安全門邊。他悄聲伸出頭,望向自己的家門。他看到門以不易察覺的角度開著一點縫。 他深吸了幾口氣。要冷靜,瀧崎。他告誡自己,然后壓低腳步走出去。他抓著自己的包,這是他身上唯一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他漸漸靠近自己的家門,慢慢伸出手想去推。 可他在觸摸到門的一剎那,突然一股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沖出,把根本無法防范的瀧崎裹住后急速往房間里拉去。只是一秒鐘,他便和自家的飯桌來了個親密接觸,同時一雙血紅的眼睛和一對尖牙已經壓迫在自己面前。 “芳賀さん?!” 芳賀也發覺他抓住的是自己的房東,趕緊松開了手,把他從桌上扶起來?!澳阍趺椿貋砹??!” “芳賀さん你沒事吧?”瀧崎的背部被撞得夠疼,但他也顧不了自己了。 芳賀冷笑了一聲,“怎么可能沒事?” 依著芳賀視線,瀧崎就看見在房間更深處,幾個穿著貨真價實警服的人躺在地上,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時醒不了的。而且從他們的行頭看,雖還只算是普通警員,但每個人都是配槍的。瀧崎又看了看看了看芳賀,發現他身上有多處沾血的地方,瀧崎趕緊去摸,還好只是有還沒干透的血跡,傷口本身已經消失了。 “還好你不在這里……”芳賀肯定也是疲憊了,嘆了口氣坐到了桌上。 “他們應該就是沖著我來的?!睘{崎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芳賀看了他一眼,果然他也察覺到了?!盀{崎君,你得馬上離開這里?!?/br> “不可能?!睘{崎馬上否決。 “剛才你不在,他們摸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做好將你暴力逮捕的準備,槍都是拿在手上的,所以我才會躲閃不及被擊中。如果當時是你開的門,你早就已經受傷屈服了。所以快點走吧,我去幫你收拾東西?!?nbsp;芳賀把他拉進臥室,幫他整理起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果有可靠的朋友,去他們那里躲一陣子吧。動作快一點,第二波人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br> “我沒有犯什么錯,為什么要害怕警察的追捕?” “你還不明白嗎?那種專門對付吸血鬼的藥劑的事情,現在已經確定是跟警察有關的了。你是不知情的局外人中曉得事件部分真相的人,他們不來找你找誰?” “就因為我說出了他們不敢說出的真相?” “那種藥劑要用來對付吸血鬼一定不能大張旗鼓而要秘密進行,你這個一看便可能和吸血鬼有關聯的人是他們尋找我們吸血鬼情報的第一選擇。如果他們發現你還牽扯進偷走樣品的案件,你就真的會被列為危險人員了?!?/br> “那又怎樣?我不會逃的?!?/br> “你給我聽著,瀧崎君,你先躲過今天,就當作因為沒回家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經讓那些個暈倒的家伙忘記了事情的經過,他們醒來后也只會覺得是行動途中睡了一覺而已。以后警察再找上你,你就說你寫的那些東西是從網上認識的人那里聽說來的,你也沒見過那人的面,那人說的你自己也不信的,只是為了故事的戲劇性著想所以才寫成煞有其事的樣子而已。不管警察追問你什么,你都要堅持說不知道,懂嗎?” “芳賀さん……” “不管怎么樣,瀧崎君,千萬不要讓人抓住證據,我真的,真的不想把你牽扯進來?!?/br> 芳賀把裝著不少現金的錢包遞給瀧崎,瀧崎沒有收下,“那你怎么辦?” “你管我怎么樣?你現在就趕緊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瀧崎半晌沒有說話,芳賀看著他的臉,的確是略有所思的樣子,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困擾。這人怎么回事?自己已經玩火上身了,他難道還不知道嗎? “瀧崎君,你……” “芳賀さん,如果我是條魚的話,剛才已經被嚴重燙傷了呢?!?/br> “哈?” “明明說著不想跟我交朋友的,結果現在那么擔心我的安危,讓我確信芳賀さん雖然嘴上不說,其實還是很喜歡我的,對吧?” 芳賀一口氣被堵在胸口。 “跟言語相比,芳賀さん的行動太過溫暖了,我如果是一條魚的話,一定會被燙傷的?!?/br> 我果然拿你沒辦法?!艾F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必須馬上走?!?/br> “一起走。跟我一起走,芳賀さん?!?/br> “不可能的,瀧崎君,現在才四點?!笔堑?,太陽還遠遠不會落下?!拔視谶@里守到日落,夜晚才是真正屬于我的世界?!?/br> “我不會丟下你的?!?/br> 芳賀知道沒辦法這樣跟他爭辯,“好了,差不多可以了瀧崎,你走之后我就不會去找你的,這樣下去我也會被連累,我可不想做害自己的事情。我們到此為止分開,對你我都好?!蔽沂钦f真的。 “芳賀さん,你又這樣了?!?/br> “什么?” “那種叫做口是心非的東西?!?/br> “我才不是口是心非??!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明明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脆弱的人類,你還想挑戰什么?!” 瀧崎沒有被激怒,反倒看似輕松地笑笑,然后以一張仿佛要出門郊游的臉,取過外套,牽起芳賀的手,“跟我走吧?!?/br> “放開我!不然我會踢翻你的??!” “芳賀さん你不是說了嗎,要是開門的是我,我現在已經流血不止了。所以,我沒有芳賀さん的話,現在一定早就死翹翹了。況且你又救過我,這條命如果那么容易就被奪走,芳賀さん你不會有挫敗感嗎?” 我有的只有愧疚感啊…… “而且警方找我,不只是因為我寫出的真相,而是我沒有寫出的真相。我沒有在文章里提到過你,也沒有暗示出你的存在。但我已經了解到了事件大部分的真相,警方知道解決了那次事件的其實是你,也就是說,我是刻意沒有提到你。芳賀さん,他們是來找我的,找我的目的,是為了引出你的下落啊?!?/br> 芳賀無言以對,他有想過,自己聯系不上諏訪,是否就意味著他已經算是自動跟警方決裂了。他們可能的確是在尋找著自己。至少知道這么一只怪物的消息,那就那他開刀好了。 但是,這并不能作為自己拖累瀧崎的理由啊…… “瀧崎君,我說過我走不了的,直到夜幕降臨之前,我就算是被困在一個大匣子里了?!?/br> 你也幫不了我的。 “誰說的?” 瀧崎把芳賀帶出了門外,在公寓一樓大廳里,他還和前臺的兩個咨詢人員笑著打了招呼,真正是一副出去郊游的樣子。 外面夕陽正甚,非常漂亮。芳賀記不清已經多久沒看到過這樣美的陽光了。 “瀧崎君……” 在踏出公寓樓的一剎那,瀧崎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芳賀頭上。他仔細地將他的裸露和脖子和臉遮起來,然后雙手環過他的身體,把他緊緊地護在胸中。 好溫暖,這個體溫。 也許是為了使自己更舒服吧,芳賀也伸手把瀧崎擁進了懷里。 我才是那條魚嘛。 為什么不乖一點? 三年前諏訪第一次見到芳賀,就覺得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自己有點靈異的體質,直覺比生活在光明中的一般人要敏感得多,他能夠看到芳賀和他的同伴身上縈繞著不同尋常的氛圍。 當真相揭曉的那一刻,諏訪已經做好了會被殺掉的充分準備,但出人意料的是,當時自己的腦中卻也因為某個烏托邦似的理念而興奮著。 我們可以和平相處。不同的人和物,可以共同分享一個造物主毫不吝嗇的饋贈。 事實表明芳賀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沒有馬上亮出獠牙。他當時的表現可以說是在害怕,只是不知道是在害怕人類這種隨機應變的生物,還是在害怕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曾經是同類的人。 不管哪一點都讓諏訪無比愉悅。 所以他做出了那樣的決定,以自己不為人知的背景和勢力,向警察局的最高層引薦了對這個小鎮來說不算陌生的物種,引薦了芳賀,也引薦了自己的想法。 他得到了認可。 而今天早些時候,諏訪坐在自己在出入境辦事處的小辦公區域里,面前是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的公務執法人員,全都把手放在別在腰間的槍套上彰顯著力量。 “諏訪先生,對吧?” “是的,請問你們是……?”諏訪裝出迷惑不解甚至有些畏懼的樣子。 對方拿出了拘捕證明,然后說了一些“涉嫌幫助境外人員非法移民”之類的假話。諏訪假裝急于申辯,但還是很快被拷了起來,他的同事都肯驚恐和疑惑。諏訪被帶上了警車。一個涉嫌非法移民的不法分子被三輛警車和十位武裝警察押送著。 他看著窗外快速向身后掠去的街景,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轉起來了。齒輪。 瀧崎將芳賀帶上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這是位病人,得馬上去一所郊區的醫院診治。司機看瀧崎一直抱著那個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想必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病癥,也就格外賣力地駛向瀧崎所說的那所醫院。 太陽在半個小時后真正下了山,等到了醫院門前夜晚已經完整地降臨了。兩人下車,芳賀將披在他身上的衣物扯下,悶得有些慘白的臉色也總算是好了很多。 “為什么要到這兒來?” 醫院所處的地方已經是郊區,四周除了一些停在停車場的車輛外,只有年頭不算小的樹木佇立在道路旁。 “我知道一個可以暫時藏身的地方,跟我來?!?/br> 瀧崎牽起芳賀的手,兩人走在沒有人煙但是不管是綠化還是道路本身都保養得當的地方,大約又幾十分鐘,一棟華美的建筑逐漸進入他們的視野。這附近根本不是市民聚居的地方,能在這種環境異常安靜的地段造別墅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家。 “這是什么地方?你認識的朋友家?” “不是啦。這是我家?!?/br> 看著瀧崎一點不陌生地從包里掏出一串古舊的鑰匙打開了橫亙在兩人面前的鐵門,芳賀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什么情況?! “其實,準確說來是我母親的家,不過她前不久環游世界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保養這里的管家這時候應該也不在,我也不希望打擾他。芳賀さん,請進吧?” “……瀧崎君你這混蛋,你從來也沒跟我提起過你的家世……”居然是富二代…… “這也不重要嘛,芳賀さん你難道介意?” “不是這個意思……” “硬要說這也不是我的財產,況且我的理想也不是觀賞著景色喝杯茶這么簡單嘛?!?/br> 放著好好的大戶人家少爺不做跑出來冒生命危險寫專欄?啊不對,一般的專欄作家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瀧崎推開了有些沉重的前門,打開了燈之后芳賀看到了與以前自己住的那棟荒廢的宅子里相似的水晶吊燈和樓梯,不過這里可沒有直哉爬出來嚇人。 “喲,雪音,等你們好久啦~”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烏鴉嘴啊…… 直哉看上去心情不錯,坐在階梯上翹著腿,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使自己顯得帥一點。 “直哉さん?!為什么你會找到這里?”看起來直哉的確是不請自來的,因為瀧崎的表情看起來特別驚訝。 “你不知道我是獲取情報的好手嗎,這點小事怎么難得倒我?” “有那么好找嗎?我mama又沒有冠夫姓……”瀧崎看上去很受打擊。 直哉站起來拍拍屁股,“總之快來,我擅自動用了廚房給你們做了點好吃的。瀧崎君,我非常喜歡你mama家的烤箱!” “直哉……要你正經一點有那么難嗎?”芳賀不禁感嘆。 “是開作戰會議啦作戰會議!有點幽默感OK?” 瀧崎懷疑芳賀的烹調技術是繼承至直哉的。只不過是簡單的幾道和食,但味道真的比瀧崎曾經嘗到過的都要棒得多。他們在比瀧崎住的公寓都要大上一點的廚房,圍坐在一張方桌上悶頭吃著東西。瀧崎承認白天的事情早就讓他的胃空空如也了,但直哉和芳賀都好像沒有什么胃口似的,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這也不奇怪,即使不吃東西,對他們的身體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芳賀明顯是因為心事太重而茶飯不思的。 直哉看其他兩位都吃得差不多了,突然開口道,“我先說個消息,諏訪不見了?!?/br> 瀧崎嘴巴里的果汁差點噴出來,“什么?!” “昨天我們見了一面,之后我再想聯系他,發現他的手機被停機了?!敝痹章柭柤?,不過他用的是那種讓人覺得是丟了幾塊錢的語氣。 “諏訪完全是暴露在警方面前的,第一個被捕也在情理之中?!狈假R說。 瀧崎打斷兩人,“跟我說清楚一點嘛,為什么一個出入境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會牽扯進你們吸血鬼的事件中?” “諏訪是一個傳話人,從變態局長那里交待任務給我。最初他識破我和直哉的身份后,抱著‘用惡魔打擊惡魔’這種理念向警方引薦了我,那個變態居然贊同了。這個鎮子上被掩蓋在野獸襲擊下的吸血鬼傷人事件每年都有好幾起,所以代價只是提供血液的話,這真的還算是一樁劃算的買賣?!?/br> “前提是芳賀さん你真的是一個相當善良的人?!睘{崎說,結果看到芳賀居然有一點害羞要逃避的樣子。 “明明是拖泥帶水加十足悲觀……”直哉さん嘟囔了一會兒,但被芳賀瞪得閉了嘴。 “不說廢話了。所以我們該怎么辦?要去救諏訪嗎?” “不用了吧?他又不是我們的同類,不怕那種紅色的玩意兒?!?/br> “也是也是,那就讓他去吧?!?/br> 瀧崎汗顏,“他到底對你們做了什么要這么一致對外?” 但芳賀和直哉都只是笑著擺擺手,“這個咱先放一邊?!?/br> “……” 直哉這時不知道從哪里變魔術一樣地取出一沓紙,“這是諏訪當時給我看的那種藥劑的研發資料。你們可能沒有完整地看到,我仔細讀了,發現那種紅色的東西根本不是武器?!?/br> “什么?”瀧崎有些迷惑,“那不是用來對付吸血鬼的?” “它就是用來對付吸血鬼的,它是種疫苗。你們盜出后來打碎的是一部分原液,使用時要對原液進行幾倍稀釋,制作成人體可以承受的疫苗,在人體的血液循環中制造出抵御吸血鬼的抗體。接種疫苗的人如果被我們吸了血,那我們就……”直哉伸了伸舌頭,翻了翻白眼,做了個死翹翹的姿勢。 整理好廚房里的東西,瀧崎已經累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芳賀小心翼翼地把他移到舒適度跟他睡過的床有的一拼的沙發上,從像是客房的房間里弄來一條毛毯蓋在瀧崎身上。 隨后他把房子的燈全部關掉了,房子和它四周的景色一起,浸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月光和遠處城鎮的夜景還在閃爍。 直哉在陽臺,享受著這個絕好的天氣。吸血鬼是夜行的怪物,黑暗才是他們真正能如魚得水的地方。 “雪音吶,你喜歡歐洲的天空還是日本的天空?”直哉問走過來跟他站到一起的芳賀。 “我們共享一片天空,阿昌?!?/br> “哦,你又開始叫我名字了嘛。嗯,這表明你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表示你要依賴我啦?!?/br> “別裝得好像是個心理學家?!?/br> “我本就是一個心理學家,很有本事的心理學家?!?/br> “鬼才管你?!狈假R白了他一眼。 他們又看了一會兒夜景。在直哉都開始數在房子對面的草叢里穿來穿去的野貓時,芳賀突然問,“我們到底應該怎么辦?” “那個疫苗?” “我們毀掉的真的是唯一一份嗎?” “怎么可能?!?/br> “你這兩天去干了什么?” “我找到了些本地‘人’,其中一些受到你和政府照顧的家伙現在聚到了一起成立了工會似的組織。我想去知會他們一聲,結果發現他們已經知道了,雖然不是全部?!?/br> “怎么會?”芳賀很是驚訝,他原以為自己才是處在事件最前沿的人。 “他們的伙伴中已經有人中招了,是個女的,混進了一個高級派對,勾引了一個政府高官,半夜起來咬了他一口?!?/br> “然后?” “完全跟瘋了一樣,失去了人性和生命特征,她的同伴費了好大勁把她關了起來,結果第二天就死了。對我們吸血鬼來說是真正的,死了?!?/br> “怎么會這樣……” “你們毀掉的根本不是樣品,是真正的原液稀釋了不少的次原液,要是潑到你的是真正的原液,恐怕你的手早就不在了。真正的原液早就被制作了出來,并且首先滿足了一部分有權有勢的人的需求。我去調查了一下,那個被咬的高官是馬上就要上任的新任警察局局長。跟現在這個贊同了諏訪的理念并且給我們及我們的同類以庇護的變態不同,那家伙背后有本地基督教會的勢力在支持他?!?/br> “教會?”那是和吸血鬼水火不容的東西。 “現在,雪音,你明白自己真正的處境了吧?如果諏訪被捕了,那么下一個就輪到你和我了。哦,對了,還有他?!敝痹沼孟掳椭噶酥咐镱^睡著的瀧崎?!爱斎?,警察局高層變動的原因還是本地政府的高層變動吧,那個變態局長看來說服人的本事不高啊?!?/br> “阿昌,人家的目的,并不是消滅吸血鬼吧?” 直哉挑了挑眉頭,“你這是在幫人類說話哦。真等到這個鎮子上所有人,不管是知情不知情,都接種了那個疫苗的話,我們只能在這里等著餓死了?!?/br> “他們只是想趕我們走?!?/br> “真的嗎?只是趕走的話,為什么會來追蹤你和瀧崎君呢?雪音,你可要小心,千萬不要變成殺雞儆猴的對象?!?/br> “我懂,可是……” 直哉捕捉到了芳賀不時瞥向瀧崎的眼神,這讓他不免有些惱火?!皝?,我來給你解釋解釋,假設假設?,F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有哪些呢?這里沒有了食物,吸血鬼怕餓死,逃走。這就引出了結果一:這周邊的其他城市會變成同類們狩獵的場所,各種傷人殺人事件層出不窮,吸血鬼只是換了個場地,但是人類的命運不會有任何改變。再往下會引發的結果我就先不去說它了。另外,關于你和你的瀧崎君,我們也來假設一下你們未來的情況:一,瀧崎君也就是一般貨色,因為害怕被吸血鬼襲擊而去接種了疫苗,而你也就此失去所謂的友情和立身之所,乖乖跟我離開這里;二,瀧崎君還算有節氣,不愿意接種疫苗,那樣就算沒有別的食材,你也可以依靠吸食瀧崎的血液活下去,但是這樣的話就又會有新的問題出現:如果你身邊有個沒有接種疫苗的可以食用的人類的事情傳出去被其他餓得發慌的吸血鬼知道了會怎樣?到時候瀧崎就變成名副其實的怪物磁鐵了。依你的性格,你一定會勸說他接種疫苗,你自己則再次失去了食物,然后乖乖跟我離開。這兩種情形你覺得如何?不怎么樣吧?所以,歸根結底,最后還是只有一種情形,你乖乖跟我離開這里?!?/br> 直哉說完這些滿意地笑了笑,好像這些富有邏輯的話能讓芳賀無從辯解,最后真如他所說,乖乖跟他離開這里。 芳賀看著直哉,“面對這種所謂的不可變更的最終結果,我和瀧崎君都會感到愧疚?!?/br> “愧疚是什么?能吃么?” “而且,你沒有說出第三種情形:我們帶瀧崎君離開這里?!?/br> 直哉最開始跟瀧崎介紹自己的時候說的,芳賀是承認的,直哉的確是像父親一樣的角色。在芳賀游蕩,迷茫之際,出現在他身邊教導他生存之道的是直哉,看起來非常不靠譜沒錯,但直哉絕不是可能被芳賀低估的前輩。芳賀至今感激直哉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玩世不恭沒錯,但對芳賀的關心是從來不會缺席的,這一點可能連芳賀的生父都比不了的,特別是在芳賀都快記不清楚自己的生父的現在。 芳賀尊敬直哉,這是當然的,但同時,他畏懼他。直哉有遠遠在他之上的力量,可能是獲得的血統之差,也可能是兩人的性格之差,也可能是經驗之差。但毫無疑問,芳賀畏懼他。 所以當直哉突然發難,亮出獠牙來將他猛地撲倒在地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不折不扣的恐懼。當直哉的牙齒扎進他的血管里時,他感到無比的疼痛,并且是無法躲避,無法反抗的痛苦。 血流了出來。直哉并沒有吸血,他只是讓他的血流了出來。 “小、直哉……” “你這……”月光之下,直哉現出了他那沒有經過掩飾的慘白的臉孔,“你這連自己承自的血統都不清楚的家伙,為什么給予你新生的父親最終又拋棄了你你知道嗎?因為雖然自己下不去手,他還是希望你能在那時就泯滅掉算了。他的判斷很準確,你根本不適合作為吸血鬼活著,你身上人類感情殘留比我見過的任何同類都要多,這樣的你不能適應新的角色,你很快就會因為多余的憐憫和擔憂死去??晌夷?,這個恰巧經過的我呢?我只是覺得遺憾而已,救治自己的同類是一種責任,所以我選擇了培養你,讓你活過了你原本活不過來的一百五十多年?,F在呢?你仍然是這幅樣子,和被父親拋棄時那副軟弱的樣子沒有絲毫區別。我教你說,不要和人類深交,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蔀槭裁茨憔蛯θ祟惡莶幌滦膩砟??為什么要對那家伙,對瀧崎,狠不下心來呢?” 直哉的聲音類似耳語。這是充滿了指責,威脅和勸誘的話,但正是這些話,仿佛點醒了被壓迫著的芳賀。 為什么狠不下心? “大概,是因為喜歡吧……” “……哈?!” “對的,是因為喜歡?!狈假R答道,當自己的生理和心理的弱點全面暴露在直哉跟前時他這樣答道。 直哉俯視著他,像看另一種弱小的生物,跟屋里睡著的那人一樣弱小的生物。 “What the f……” 瀧崎是確信兩人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問題,但看到貌似在鬧別扭的直哉和芳賀,還是有那么一點驚詫。芳賀見他被吵醒了走到了陽臺邊,趕緊把他身上的直哉扔到了一邊,“小、瀧崎君,你怎么醒了?” “嘛,睡不著了?!?/br> 直哉咳了兩聲,不知道是想引起注意還是表達對瀧崎突然打斷父女兩人交心的不滿,瀧崎有些疑惑地和他互看了一會兒。直哉最終還是無奈地聳聳肩,嘟囔了一句“好渴”,顧自走去了廚房。 “對不起,吵醒你了……”芳賀說著,有些尷尬地笑笑。他感覺到瀧崎的視線在自己受傷的脖頸處徘徊,趕緊撥了撥領子遮住。 “芳賀さん,你沒事吧?” “哎?沒事啊,沒事……” “可是你臉好紅啦?!?/br> “我怎么會臉紅,你看錯了?!?/br> 雖然有點欲蓋彌彰,但芳賀還是情不自禁地就擺弄著頭發去遮自己的臉頰??粗@樣的芳賀,瀧崎忍不住笑出聲來?!胺假Rさん你真的,和我印象中的吸血鬼差的太遠了?!?/br> “干嘛?又讓你失——” “請不要說失望?!睘{崎打斷了芳賀仿佛救命稻草似的話語,“我喜歡這樣子的芳賀さん。非常喜歡?!?/br> 芳賀最終拍了瀧崎一記,越過他進了房間。他決定用疲憊掩飾心里的不安,一頭倒進了瀧崎之前蓋的毛毯里。 瀧崎坐到他腳邊,“芳賀さん,你看上去有心事???” “我怎么能沒有心事???最近發生那么多事,夠我擔心的了?!?/br>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一共三個人呢,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的?!?/br> “我們現在明明沒有啊?!狈假R嘆了口氣,雖然他其實想的更多是怎樣保護好瀧崎。不管再怎么心急,警方應該還是不會威脅到瀧崎的性命,但是即便如此,芳賀也不愿意讓他經歷一場脅迫。 瀧崎看著芳賀深深皺起的眉頭,略有所思地也垂下頭來。 “芳賀さん,難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芳賀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這家伙也會讀心的嗎?! 看到芳賀的反應,瀧崎一副自己猜對了的得意摸樣,但那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也幾乎是和芳賀對調了他剛剛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芳賀さん,我沒什么好擔心的,我既不為現在的境況憂愁,也不為被不懷好意的人纏上而怨恨,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可能會迎來什么結果。但是我可以以我個人的名義保證,直到達到我滿意的目的前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也請不要放棄我?!?/br> 芳賀不敢直視瀧崎的眼睛,這家伙真的在感染人這方面相當拿手??此歉碧煺婕儩嵉臉幼?,芳賀終于開始漸漸認同被這樣的瀧崎吸引的自己了。 “嘛,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沒辦法了……”芳賀假裝白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芳賀さん你會理解我的?!?/br> “是不是你們瀧崎一族都特別能說服人?” “我這是獲得了mamaD的真傳啦~啊,抱歉,mamaD是昵稱……” “mamaD,是不是那一位?” 芳賀瞥向對面墻邊座鐘右邊,純木的雕花柜子上擺著的一個相框。他的視力從來就沒有退化過,他可以看到那張照片上有三個人。 瀧崎把照片取了過來?!斑@是老爸,老媽,還有我?!闭掌系臑{崎還是個嬰兒,可能只有一個月大。年輕的瀧崎夫婦懷抱著他們小的只有一段前臂大的兒子,臉上是任何一個幸福的家庭都應該有的笑容。不過芳賀注意到,瀧崎的母親是歐洲面孔。 “瀧崎君,你原來是混血兒嗎?!” “從基因上來說是的,但好像我這個人只把爸爸的那份亞洲血統給反映出來了?!?/br> 這是瀧崎第一次講自己的身世。的確,兩個人因為外力碰到了一塊兒,卻缺少真正了解對方的機遇。 “mamaD不怎么愿意把他們兩個的羅曼史講給我聽,不過我還是通過日常中的各種細節把整個故事的梗概給推算出來了。mamaD從她的先祖那里繼承了財產,過得比較富裕。有一次她在東亞旅行,和正在馬來西亞參加研討會的老爸相遇了?!?/br> “研討會?” “我爸爸是生物學博士,在當時是日本人類基因工程的領軍人物。他們經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接觸后才確認的戀愛關系,爸爸他性格比較謹慎?!?/br> “應該謹慎的不應該是你母親么?” “mamaD的話,怎么說呢,她的性格恰好跟老爸相反,屬于什么都敢說敢做的類型?!?/br> “那么矛盾的兩人結了婚呀……” “他們沒有結婚?!?/br> “什么?” “他們只是在一起,并沒有辦理結婚手續?!?/br> “真、真開放……” “嘛,只要他們開心就好?!?/br> “那,瀧崎君你說這是你母親的房子,是指?” “mamaD她很喜歡旅行,所以基本在歐洲的每個角落都有落腳的地方,這里也就是其中一個算是本家的地方,她呆在這里的時間比其他地方長一點罷了?!?/br> “那爸爸呢?他不跟你們住在一起么?” “老爸基本就是個書呆子,常年鉆在日本的實驗室里,很少來看我們?!?/br> “瀧崎君,我第一次覺得你很孤單的樣子……”芳賀不禁給瀧崎投去同情的目光。 “有嗎?我20歲之前一直住在日本,20多歲移民到了這里,沒多久又碰到了芳賀さん你,我一點都不覺得孤單???” “我、我嗎?!我怎么能跟你爸爸mama比???” “我覺得能啦,我們關系不是很好么?” “……現在,我并不認為關系好是件好事……” 芳賀翻了個身,假裝睡了過去。不過他還是能聽到瀧崎把相片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走過來后,把蓋在芳賀身上的毛毯整理好。瀧崎的手最后撫過芳賀脖頸處被直哉咬了的地方,把血跡擦干,露出來的皮膚完美無缺。 在晨曦還遠遠不會透過窗進入房間之前,瀧崎就已經將二樓四下的窗戶全部用厚重的亞麻窗簾遮住了。芳賀在自身留存的生物鐘作用下醒來,在一片昏暗里發現自己正枕著瀧崎的腿,而瀧崎靠在沙發上也已經睡了過去。 芳賀于是趕緊爬起來,把毛毯還回到瀧崎身上。他又忽然起了念頭,惡作劇似地用手去掐了掐他的臉,誰知瀧崎睡得很沉,只是碰了碰芳賀的手,居然沒醒過來。芳賀笑笑,扶著瀧崎讓他躺了下去。 芳賀剛想去喝點什么,身后卻突然被人制住了行動,一雙手伸出來抓住了芳賀差點因為條件反射揮出去的手臂。 “噓!”直哉突然出現在芳賀身后,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要出聲?!拔覀冇锌腿肆??!?/br> “?!” 芳賀沉下心來去聽,果然樓下有微弱的腳步聲。吸血鬼的聽覺跟直覺都可以說是相當敏銳,直哉的更不用說,能在他注意到之前就闖入這里的人一定不簡單。 直哉用手勢表示那些人不速之客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他又指指熟睡的瀧崎,另一只手放在了唇邊。 在不吵醒瀧崎的前提下了結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直哉明顯是行動派,到陽臺抓住欄桿翻身一躍,輕盈地落到了一樓。芳賀也靜悄悄接近了房門,打開一條縫,果然看到樓梯處有人影在移動。他們好像知道這間客廳里有目標,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地徑直朝這邊走來。 芳賀當然不想把瀧崎睡覺的房間變成戰場,于是他選擇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對方見到有人出來相當驚訝,馬上用步槍瞄準了芳賀。 “喂,別開槍!我身上沒有武器!”芳賀舉起雙手喊道。 “你是誰?”對方兩人,其中一人問道。 “這里的主人?!?/br> 芳賀能聽到不速之客冷笑了一聲,“不,你才不是?!?/br> “哦?你們入室搶劫還要做那么仔細的調查???” 對方貌似也沒有什么余裕跟芳賀爭辯?!稗D過身去??禳c?!?/br> 芳賀狀似懶散地轉過身去。 “站到墻邊去,快!”其中一人用槍管頂了頂芳賀背部。 芳賀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待遇,于是他迅速采取了行動——如字面意思,他“迅速”轉身抓住了槍管網上抬去,對方過于驚慌槍不甚走火,一連串子彈擊中了天花板,這同時也遲緩了另一名對手的判斷。芳賀握緊了拳頭猛擊那個看上去很壯實的家伙的下腹,在他彎下腰來的時候提起膝蓋重擊了他的下巴把人給掀翻到另一個正欲開槍的人身上。 “可惡,瀧崎君一定休息不成了?!狈假R喃喃自語道。 對方很快站了起來,大概是為了不至于誤傷同伴而掄起了槍托砸過來,這正合芳賀之意,他利用反作用力將對手掀翻,奪下了他的槍扔下樓去。 這番動靜又從樓下引上來一個人,芳賀避開他試探性地兩槍飛快迎上去。對手一看被近了身,馬上抽出匕首防御,刀刃擦過芳賀的右耳,割掉了一縷碎發。 芳賀撲倒了對方,同時再也按耐不住地亮出了獠牙,雙眼染上血色的一剎那他看到了被擊倒的敵人露出了驚詫以及恐懼的表情。 芳賀滿意地笑了。這才是人類本該有的正常地反應嘛,瀧崎他只能是難以理解的異類。 “芳賀さん?!” 身后突然傳來呼喊,緊隨著的是一聲呻吟。芳賀趕緊回頭,只見瀧崎扔下剛打昏了一個闖入者的古典燭臺,朝芳賀大步走來。 “瀧崎君?!你還是不要出來的為妙!” “發生什么事了?芳賀さん你沒事吧?!” 瀧崎的話音剛落,他們便聽見樓下傳來了驚恐的呼救聲和連續的槍聲,火光被窗玻璃反射出來。過了一會兒一切又重歸平靜之后,傳來了直哉的聲音,“樓上兩位不要卿卿我我了,下來看看?!?/br> “我們才沒有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