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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持續更新]天空的蔚藍色在線閱讀 - 20. 夢想與現實的落差

20. 夢想與現實的落差

    “哦?!?/br>
    王良明應了一聲,可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停地打著小鼓點。

    他知道,按照和武藤事先的約定,首先需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向所有對耕作技術多少了解一些的人,請教請教種地的方法。

    而武藤此時的意思,在王良明看來,當然就是希望自己能去詢問舒萊曼,讓他告訴自己他是從哪里搞來這么些種花的土。

    這并不是一件多復雜的事,但讓王良明心里有點犯難。因為他在想,究竟應該以什么方式開口問德國醫生,會比較合適。

    難不成上來就講,你這土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很直白,可似乎有點不怎么禮貌吧?

    王良明正不停糾結著這一問題,一旁的武藤卻拍了拍他的肩,不再給他時間,沖他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先過去。王良明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后,磨磨蹭蹭地又坐回了舒萊曼身旁的一個小凳子上,猶豫著開了口:

    “舒萊曼先生,那個……”

    ······

    ‘土從什么地方可以買到’這句話到了他嘴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王良明思來想去,終歸是以為,這樣講,太直白、太不妥當。搞不好,還會讓德國醫生覺得自己是另有所圖。

    古板規矩的舒萊曼則抬起了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說:“怎么了?什么事?”

    “那個…唔…”

    王良明結結巴巴地啰嗦了幾句,因為緊張,頭腦里變得一片空白,險些把自己本打算問的事情都給忘了。過了好半天,他才終于講出了句完整的話:“那個……您…是住在法蘭克福嗎?”

    一說完,他心里就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同時心想,用這種所謂‘曲線救國’的方式,聲東擊西,是不是會顯得更加自然和得體。他以為,由外而內地切入主題,或許也更能讓人倍感親切。

    “嗯,對啊?!笔嫒R曼點點頭,自覺有些奇怪,又看了眼王良明。但沒多久,他古板嚴肅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難得的淺淺微笑:“是,原來沒跟你講過這些事,你也沒主動提起過。就前天日本人問了我住哪里,我還以為他已經跟你講過了呢?!?/br>
    這日本人還真是把所有人的情況都摸得好透啊。王良明不由暗暗慨嘆,同時順舒萊曼的話茬繼續問道:“那個地方……一定是個美麗可愛的地方吧?”

    “當然啦?!?/br>
    談到了自己的故鄉,舒萊曼難掩內心的憧憬和向往之情。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和花盆,抬起頭,目光亦眺望向了祖國與家的方向。過了一會兒,他感慨道:“每年這個時候,應該是德國最炎熱的季節了。不過相比北部的嚴寒和南部的酷暑,法蘭克福的一年四季,氣溫都很宜人?!?/br>
    王良明點點頭,索性先不再提及武藤打算搞的那些東西,估摸著等德國醫生的話匣子全倒空了,再問他那些也不遲。

    武藤則非常無奈地瞅了王良明一眼,只好給自己點了支煙,站到了他的身后,將胳膊架在他肩上,跟著聽舒萊曼繼續講自己的故事。

    “我們一家總共五個人,我和我太太,兩個兒子。他們一個在海德堡上學,一個在杜塞爾多夫念中學。我們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br>
    回想起自己的家庭,舒萊曼的臉上寫滿了溢于言表的幸福神采。而這些事情,王良明先前全部都沒有聽說過,也沒主動詢問過,所以自然很新奇。但日本兵早在前些日子里,就跟舒萊曼交流過了這些,可卻又不好就此打斷他,只得跟著王良明重新聽他講述一遍。

    “我們的家地處于市中心,是一棟比較舊,但里面還挺寬敞的樓房。我們的家里,可比這個診所要大很多?!笔嫒R曼講到這兒,便脫下了自己的手套,轉身回了診所里。片刻過后,他抱了一本相冊出來。接著,醫生拖了把椅子在兩個人身邊坐下,翻開了相冊。

    “你看,”舒萊曼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叫王良明過來看。

    王良明湊近一瞧,發現那照片上是一個擺滿了盆盆花草的陽臺。欄桿后面有一扇門,打開后便可進到屋子里。門的上方,有一只個頭挺大的鳥正站在被細鐵絲吊起來的小桿子上,略微歪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瞅著對面樓層的鏡頭,模樣十分討巧。

    “這就是我的家,”舒萊曼感慨地說道,同時又用手指不停地撫摸著黑白色的照片,繼續對他們講:“若要是能拍出彩色的效果,就更好了。這些花,還有各種植物,全都是我太太一盆一盆親自挑選栽培,然后組合著擺起來的。以前,在希特勒還沒有上臺的時候,市政廳經常會搞花卉大賽。我們家還拿過好幾項獎呢?!?/br>
    “真的很不錯?!蓖趿济鼽c頭贊許道,目光卻盯著那只站在小桿子上的鳥,有些出神。他挺好奇,想向舒萊曼打聽下那是什么鳥兒,可卻又不太好意思貿然打斷他的敘事。

    飛行員倒是注意到了他的表現。畢竟,男人很早就摸清了王良明的脾氣,當然知道他是想問又不敢去問。瞅著他一副吃不去慫不來的樣兒,武藤笑著聳了聳肩,直接就伸過手,指著照片上那只鳥,替他問了舒萊曼:“這個是什么鳥???”

    “啊,你觀察還真挺仔細的,這都能看見?!笔嫒R曼講道。

    “那是,開飛機的人,眼睛不好還干什么嘛?!蔽涮僬f著,還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用胳膊肘輕輕杵了王良明一下。

    德國醫生把相冊再翻了一頁。只見另一張照片上,一位穿著端莊得體的女人,帶著軟絲帽,立在窗前。她抬起了帶手套的手,而那只鳥就站在上面,和她溫柔地對視著。距離很近,鳥的模樣和它身上的斑紋亦顯得更加清晰可辨了:這是一只虎皮鸚鵡。

    “她是您的太太嗎?”王良明問了句。

    舒萊曼肯定地點點頭,nongnong的幸福感,讓他向來嚴肅的臉上赫然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酒窩?!拔姨?,是全法蘭克福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最能懂我的女人。能夠和她相伴一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br>
    “是啊,您真的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蓖趿济髻澰S道。他這倒不是僅僅為了走個客套的禮數,而是發自內心的贊美。

    看著相冊里舒萊曼和他的家人平凡、樸實又十分美好的生活,王良明不由回想起了以前,在北平的日子。盡管當時的時局混亂程度和現在相比不分上下,不過,可能是因為父親在世,或者城市里面還相對平靜的緣故;更重要的,因為基本物資還有充足的供給,所以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和舒萊曼在家鄉的生活,倒是有幾分相似。

    那是多么值得懷念的時光啊。

    王良明沉浸在對過往無盡的回憶中,聽見舒萊曼又半開玩笑地講道:“等你們將來娶妻結婚的時候,你們就能……”

    他話說了一半,卻突然頓住了。德國醫生抬起了頭,看了眼聽自己講故事快要入了迷的王良明,又瞥了眼趴在他肩膀上、滿臉淡然的武藤,心里似乎意識到了些什么?;蛘哒f是,有了種莫名的感覺。于是,他便干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繼續翻看手里的相冊。

    “您剛才說,我們就能……怎么樣?”王良明沒太弄明白舒萊曼想要說什么,追問道。

    “啊…”舒萊曼猶豫了片刻,給自己打了個圓場,說:“其實也沒啥。就是有時候吧,看見你們,我就能想起我那兩個兒子,哈哈?!?/br>
    說完,舒萊曼就匆忙低下了頭,胡亂地翻著相冊,以至于因為動作太急,好幾次都差點將相本掉到地上。那動作看上去,顯得極其倉促和慌亂,和德國醫生一貫沉穩的作風很不相符。

    王良明十分奇怪,但也不好去問個究竟。

    他見德國醫生又把相冊翻到了一頁。里面的照片,是那三個孩子在一起玩兒皮球時候的場景。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燦爛的笑,很無憂無慮,天真自在。舒萊曼正想繼續和他們講家里那些往事,一旁的飛行員卻把可能要無休止進行下去的‘座談會’給打斷了。

    “教授,”日本兵開門見山,指著地上那幾盆花,干脆利落地問德國醫生:“你種盆栽的那個土,還有工具,是從哪里弄來的?”

    “哦,這個啊?!笔嫒R曼放下了手中的相冊,看著地上那些零散著堆放的花盆和工具,回答道:“種子就是管鎮長要的。至于土和工具,那天我也閑得沒事,就去逛了趟集市。正好有人賣,我想著可能會用,就給買了?,F在啊,還真派上用場了?!?/br>
    “集市在哪里???”武藤繼續問道。舒萊曼指了下王良明,告訴他:“如果要買什么的話,一會兒下午就讓他帶你去吧。上次他還去那邊給他meimei買顏料,東西還挺不錯的?!?/br>
    聽見顏料這檔子事,飛行員不由皺了下眉頭。德國醫生也有點好奇,問道:“不過,你要去那里買什么?你們也想種點植物?”

    “啊,是啊…”王良明有點心虛,趕忙勉強應付了一句,說:“他想在家里種點…”

    其實本來,王良明是想和舒萊曼講武藤希望種點花,給家里增添一點雅趣,雖說這的確又是個不怎么能站得住腳的借口。

    不料,飛行員卻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德國醫生:“我們希望能夠自己種一些糧食。很快物資補給就要斷了,如果可以,希望教授能夠幫忙指點下?!闭f完,男人抬起了擱在王良明肩上的胳膊,鄭重地沖舒萊曼彎了彎腰。

    王良明滿臉黑線地瞪著他。本來這個事情,他就覺得不怎么靠譜,只是最近幾天,才莫名的多了點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而武藤現在,居然要把這個天馬行空般的計劃公開告訴其他人。他是真怕最后做不成,鬧出來個天大的笑話。

    想著想著,王良明尷尬得無以復加。不過,令他更難以理解的是,德國醫生竟居然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講道:“這倒還真是個好主意。但是呢,種食品可跟弄點花草不一樣,你不能使用盆栽用的土。而且,”

    舒萊曼舉起了放在地下的小鏟子,對兩人繼續解釋:“這樣的小工具也是不夠用的。等下午,你們可以到往縣城去的那條路上看看。那里有幾個農戶,平時都會種些東西,也應該…有一點收成吧。你們可以去跟他們請教請教?!?/br>
    “好的,謝謝教授?!憋w行員答謝了他。

    舒萊曼點點頭,眼神里透露出些許贊許的意味。他對王良明講道:“你這個大哥啊,是個有智慧的人,你可以跟著他好好學學這些?!?/br>
    ······

    王良明十分無語。望著日本兵嬉皮笑臉地沖自己挑著眉毛,他簡直連掐死自己的心都要有了。他感嘆,這下可好,飛行員不僅給自己家人都洗了腦,還跟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灌輸了‘大哥’的概念。尤為過分的是,跟李慧茹那里都蹦出‘親哥’這個說法了。

    自己也真是作繭自縛,當初干嘛要賭氣到山谷里去,撿了這么個大麻煩。

    ……

    舒萊曼看了眼手表,見大約摸到了中午時分,肚子也有點餓,便收起了相冊,準備跟著他們倆一起去茶樓。卻不料,三個人剛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又有一個鎮民跑了進來,帶著她生病的小孩。

    德國醫生無奈地重新披回白大褂,嘆了口氣,講:“你們倆去吧,我先給她們看完病。記得給我帶回來點有蔬菜的飯就行?!?/br>
    “要不,您過會兒再給她們看吧?”王良明瞅見那小孩面色還成,并不像什么很嚴重的病,便跟舒萊曼小聲提議道。德國醫生擺了擺手,恢復了他之前那副古板嚴肅、認真對待工作的模樣,說道:“病人的事情第一,還是先給她們看。你們倆先去,沒事的?!?/br>
    于是,本應三個人一起用餐的中午,理所當然地再度成為武藤抓緊時間揶揄取樂王良明的歡快時光。想到這個情況,王良明感到無比頭疼。果不其然,從走上了路開始,日本兵的嘴就沒停下來過。

    “我說,良明啊”,武藤攬著他的肩,笑嘻嘻地對他講:“你今天在那兒繞來繞去,啰嗦那么久,做什么呢?怎么不直接問他我要你做的事情???”

    “這是最基本的禮節,和與人打交道的方式好不?”王良明回答他,腦海里不自覺地又回想起舒萊曼叫武藤是自己大哥的場面,臉上再度泛起一陣緋紅?!耙悄敲赐回5厣蟻砭蛦査ぁぁしN東西的事情,人家會覺得奇怪的?!?/br>
    “這有什么奇怪的?”武藤被他說得反倒有點疑惑了。男人笑著聳了聳肩,繼續和他說:“德國佬是跟咱們關系不錯的人,也是信得過的人啊?!?/br>
    “喂!又來啦,嗯?”王良明反唇相譏道:“‘德國佬’,你怎么不敢當著他面兒叫這個稱呼,嗯?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的承諾呢?”

    “這個不重要,小兄弟,”飛行員樂呵著跟他打起了馬虎眼。這讓王良明不免噓了他幾聲。他覺得,男人也是就敢跟自己耍?;^,顯擺威風。

    武藤繼續講道:“重要的是,你繞了來繞去講了老半天,也沒得到咱們想要的。你哥我一句話,就把事情全搞定了,對不對?咱們要看辦事的效率和成果嘛?!?/br>
    “誰說我就···沒有成果了?”王良明不服氣地努起了嘴,說:“咱們這…不是也知道了許多舒萊曼先生過去的事情嗎?這也是…更深入地了解了他啊?!?/br>
    他哪知,武藤聽到這里,竟露出了滿臉不可思議。他見男人瞪著自己看了半晌,才難以置信地問了句:“你之前都沒問過他這些事?他也沒跟你講過?”

    “當然啊,”王良明并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回答了男人:“這都是別人的隱私,私生活。人家不說,當然不能主動問啊?!?/br>
    “不是,…我知道是私人的事情?!比毡颈呀浺獜氐谉o語了,用放在王良明肩上的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脖子,講:“我是說,你在這里都干了兩年了。兩年誒,你都沒跟他好好聊過……”

    “我們原來,每天都有很多病人要來就診。就算沒有病人,舒萊曼先生也都總是在整理文件,或者看書。哪里有閑工夫聊天啊?!?/br>
    “可是現在也挺忙的啊,但每天我們不也聊得挺多的嗎?”武藤笑了笑,見王良明臉色十分難看,不服氣地張了張嘴,似是又想說什么,便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搶先說道:“好啦,你也別找借口了。你就是不如你哥能跟人相處。聽德國佬的,以后什么事都跟哥學著點?!?/br>
    “……什么叫我找借口……”王良明不滿地回懟了一句,底氣卻很不足,因為日本兵說的話的確句句在理。

    他回想以前自己和舒萊曼在一塊兒,每次也只有中午在茶樓里吃飯時會多扯幾句閑天兒。至于診所里工作的日常,用德國醫生自己的話來講,就是兩根呆木頭立在那兒,彼此大眼瞪著小眼。除了工作,就是沉默。

    在茶樓里,武藤早就不再如先前一開始來的時候,當著舒萊曼的面兒,還客客氣氣地謙讓著,讓王良明點他喜歡吃的東西。自從發現王良明喜歡找甜點和油炸的東西后,日本兵就很霸道地自己拿過菜單,一人獨自張羅起來。

    王良明本以為德國醫生對此會有意見,可沒想到,舒萊曼似乎并沒有過多介意這一狀況。于是,自己先前喜歡的綠豆糕、驢打滾,還有蘿卜燒丸子,基本就沒再在面前出現過了。

    無力地瞅著店小二端上來的一兩盤青菜和大rou,王良明真是完全提不起任何食欲。不過,更讓他心中有些膈應的是,不等店小二將盤子擺好,武藤就先拿起了一塊排骨放到嘴里啃,還遞了塊到他的盤子里。

    “沒想到這里的豚骨味道還可以,你也快吃吧?!蹦腥诉浦?,點了點頭,對王良明說。

    盤子里的那塊排骨散發著陣陣醇香,飄進了王良明的鼻孔里。他心想,若不是因為早上見識到了武藤是如何干脆利落地宰掉了那條魚,恐怕此時,自己根本抵擋不住這香味的誘惑。

    見坐在對面的王良明遲遲沒有動筷子,飛行員也放下了碗,笑嘻嘻地對他說:“怎么了?覺得沒你哥做的菜好吃吧?先將就將就,等晚上回去后,給你做好的?!?/br>
    “不是…就是……”王良明嘆息了一聲,尋思老半天,自覺實在沒辦法說出心里的那個想法。于是他只得勉強拿起了筷子,硬著頭皮逼自己啃那塊排骨。

    “你又想吃甜食???武藤見他一臉的不情愿,以為他是在抗議沒有點心可以享用,笑了笑,講道:“想吃可以啊。只要你以后每天早起,跟我去跑步,就想要多少要多少,怎樣?”

    王良明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飛行員正打算著繼續說點什么逗逗他,店小二卻一路小跑著過來,面懷著深深歉意,對二人講:“客官,您要的那個圓白菜卷,今天我們這里沒有了。實在不好意思?!?/br>
    “哦,沒事,把菜單拿來,再換一個?!蔽涮俚剐U不在意,接過了菜單,準備看還有沒有什么合適的菜。

    王良明亦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情況,有時看這個茶樓的店小二因為類似的情況被其他客人刁難,還挺同情的。他問道:“現在整個地方上的糧食補給,還很不好嗎?”

    “唉,是啊,少爺?!钡晷《脑捓镌捦馔ㄍ钢鵁o奈:“今年夏天,整個豫東和豫中就沒怎么下過雨,那田干得都不行不行的。而重慶政府說了,現在是軍事管制期,所有的物資調配都要上報,一報一道手續,麻煩得很。上次缺貨,掌柜的好容易解決了。這下一次,還不知道該咋辦呢?!?/br>
    訴完苦,他在紙上默默記下了武藤新要上的一個菜,搖著頭,就要往廚房里走。

    “等一下?!憋w行員叫住了店小二。他瞥了眼王良明,嘴角扯出了一絲壞笑。

    王良明立刻有種極不祥的預感,暗暗叫苦,日本兵又要搞事情了。果真,他聽男人跟店小二講道:“你們現在,還有酒吧?”

    ?!

    “喂!你干嘛!”王良明極力壓低著聲音,同時用腳在桌子下不停地輕輕踢著他。

    “哎,我又沒說讓你現在喝。你急什么?”武藤沖他笑了笑,繼續轉向店小二詢問。

    “倒是有酒,”小二并不清楚王良明的心思,只想著怎么能伺候好客人?!笆且獰?,還是白酒?”

    “都各來一壇,”飛行員大方地打開了錢夾,掏出一張嶄新的藍色鈔票,擱在桌上,繼續說:“不過幫我拿布包好了,一會兒帶走?!?/br>
    “好嘞?!钡晷《c頭答應完后,拿著錢就徑直去了廚房。王良明則尷尬地躲避著武藤望向自己的幽幽目光,沒好氣地說了句:“賭錢賭嗨了?現在成高高在上的老爺了?”

    “哈哈,所以我說你的運氣好嘛,沒有我會辦不成的事?!蔽涮傩χv完后,打了個響指,再次拿起筷子,把新端上來的菜夾到了王良明盤子里。然后,男人收起了新送上來的兩壇酒。

    見王良明的眼珠子瞪著一旁酒瓶子,愁得都快迸出來了,飛行員無奈地搖搖頭,安慰了一句:“晚上做生魚片,要用酒來消毒的,好不好?”

    真的只是拿來消毒用嗎?王良明暗自揣摩著。該不會是……

    他要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灌得爛醉??

    !

    ……

    飯后,武藤帶著留給舒萊曼的菜和要拿回家兩壇酒,在前面慢悠悠地往回走,心情相當不錯。王良明窩了一肚子氣,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跟緊在后面。

    因為冰箱并不是立刻就能弄到的,日本兵就和他商量,把中午所有在茶樓里點的菜要么吃光,要么全都留給舒萊曼,防止帶回家后浪費掉。

    有他這么個‘大廚’照顧著家里,王良明對此倒沒什么異議。

    快到診所的時候,兩人在街上又撞見了正推著一輛手推車的老五,里面裝了很多塊白瓷磚。

    “老哥,”武藤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同時抬手看了眼表,很熱情地問道:“有時間不?抽個空再一起搓一局?”

    王良明相當頭疼,心想早上剛剛說了讓他少招惹這幫子人,轉眼這就又跟蒼蠅遇到牛糞一般湊了過去。

    然而,那老五為難地拿毛巾擦了把汗,粗著嗓子嚷嚷道:“老子也想打,這些天讓你贏了的那么多錢,老子都虧大發了??墒沁@不是有事兒嗎,”

    說著,他伸手一指滿車的瓷磚,抱怨起來:“那個賀大地主家里頭要翻新,非要把屋子里頭的地面全給弄成洋人那種樣子。我們這不也沒辦法,那邊長工催得緊,得趕時間過去?!?/br>
    “哦?!蔽涮俅饝?。他走上前,用指頭敲了敲車上那幾塊精致干凈的白瓷板,看了下成色,同時問:“這種磚,一般得多少錢能弄到???”

    “嗨,咱們這種人啊,想都不敢想?!崩衔鍞[擺手,回答他:“這么三四塊兒就得好幾百,哪里搞?有這錢,倒還不如省下來,多吃它幾頓飯呢。走了?!闭f完,他就頭也不回地推著車去干活了。

    日本兵望著老五遠去的背影,似乎受到了點啟發。不過剛才他提到的那個賀大地主,自己從未有所耳聞,便問王良明是怎么回事。

    “賀大地主是百貨商店老板娘柳嵐青的先生,”王良明面無表情地解釋給他聽:“不過,他不止一個太太。柳嵐青只是他的三姨太?!?/br>
    “三姨太?”飛行員不是特別能拿捏準這個詞的意思,想再確認一下:“是指三位妻子嗎?”

    “是啊?!蓖趿济饕琅f不痛不癢地回答著。這些事情,雖說他非常不喜歡,但是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然廣泛存在,被絕大多數人視為了極其普遍的現象。

    “哈哈,還真夠刺激的呢?!蔽涮贀P了揚眉毛,開玩笑似地講了句。而這換來的卻是王良明一臉鄙夷的神色。他瞥了眼男人,問道:“武藤先……大哥的意思是,將來也想娶好幾個老婆了?”

    “你看你,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嘛?!憋w行員滿臉無辜地看著他。不過很快,他便立刻瞇著眼湊到王良明跟前,低笑著問了句:“剛才又叫我什么了?”

    “叫你大哥啊?!蓖趿济餮鹧b正經地回答了他,但心中是真有點慌亂。他慶幸雖然剛才得意忘形得有些過頭,但幸好那禁忌詞的最后一個字被自己吞了回去。

    可然并卵。武藤捏著他后脖子的手并沒有松開,臉上也樂得更開心了:“這可就是你自找的了啊,晚上,罰你喝酒?!?/br>
    ………

    真是作繭自縛啊。王良明搖了搖頭,暗暗嘆息自己的命運太過‘不幸’。

    ……

    下午,舒萊曼的診所和平常一樣,沒有特別多的病人。這使他得以騰出更多時間,繼續分享那本相冊,并饒有興致地跟兩個人講那些自己和家人曾經歡樂的往事。

    王良明對這些當然很感興趣。從未出過國的他,看見那些美麗的城堡、整齊的歐式街道,還有小酒館里的啤酒與面包圈,十分向往。舒萊曼見他在專注傾聽自己正娓娓道來的過往云煙,便更是多了些熱情,言語間洋溢了少見的活潑愉悅。

    武藤先前已經看過其中的一些照片。所以,他將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王良明的身上。見這一老一少在臺燈下愉快地攀談著,武藤開始不自覺地想起,在那靠近北海道的老家,自己,也時常和祖母討論起戰前的那些愉快生活。

    當然,那都是在對華戰爭開始之前的美好回憶了。男人清楚,從自己能記事開始,自己的祖國日本,似乎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和他國征戰。

    舒萊曼是德國人。德國,日本,還有意大利,都是發動這場幾乎席卷了整個北半球大規模戰爭的軸心國。近來國際形勢的一系列變化,讓武藤有種預感,給其它地區帶來災難和困苦的戰爭發起國,有可能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盡管決定發動戰爭的可能只是那么一個兩個、或一小群懷抱各種目的的政客或軍人。但是,他們已經用實際行動,將整個國家的老百姓,綁架在了自己用不切實際的野心與幻想所武裝的戰車上。

    而一旦本土遭受了軍事打擊,會不會,引發更激烈,更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呢?

    這個地方,會不會……

    飛行員靜靜地抽著煙,平靜地望著燈下正和德國老頭子開心說話的王良明。

    男人覺得,盡管王良明已經快要二十歲了,但是在自己眼里,他的內心依舊是那么干凈和純真。從第一次在墜落的飛機旁邊,看見他有些無助的眼神時,武藤就能感覺到,這個人,與見慣了太多殘酷現實的自己,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他,好像又是在全面戰爭爆發之前、坐上戰斗機駕駛座之前自己的一個影子一般。雖說身處動蕩的時代,可是,冰冷的現實和見血的斗爭,似乎還離他很遙遠。

    武藤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時常會有那么一股強烈的愿望:他想憑借一己之力,讓這個人能夠永遠活在這樣的日子里,這樣每天盡管會擔驚受怕,但不會有任何實質性危險的日子里。

    飛行員每次逗他,故意惹得他炸毛后再揶揄他一下,也是為了讓他多費點精力思考怎么和自己相處,讓他開心點;而不會因為無事可做,去胡思亂想那些實際上的確陰暗到恐怖的事情。

    那些危險,還有冷酷的真相,武藤希望能憑著自己比他高出的一個半個頭,將那些永遠擋在他的視線之外。

    真的可以做到么?

    武藤并不清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變得強大和能干,同時在王良明和他的家人面前盡可能表現得很無所畏懼、開朗樂觀,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可以依靠的靠山。雖說,在他自己心里,很多時候也沉甸甸的,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無所畏懼。

    ………

    日本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不動聲色地將它們緊緊握成了兩個拳頭。

    ……

    到了四五點鐘的時候,武藤說要爭取趕在天黑之前,去看縣城附近的農戶如何耕作。舒萊曼便不再安排別的事項,將他和王良明都早早打發走了。

    而王良明跟在高個子日本兵的后面,發憷地看著他手里提著的那兩壇子酒,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已經喝醉了一般,腳后跟幾乎都無法站穩。

    “快點啦,良明?!?/br>
    飛行員知道他在怕什么,但就是有意要挑逗他一下,便直接伸了胳膊攬住他的肩,加快了速度,帶著他往縣城那邊的方向趕。

    等好容易到了舒萊曼所提及的農戶田地,兩個人這才發現,散落在原野間的兩三幢簡陋土屋,貌似都已經閑置了許久。田野上長滿了枯黃的草,一片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哎,真是不湊巧呢?!贝饲榇司?,讓向來樂觀的武藤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男人尋思著天色已經晚了,便打算先帶王良明回鎮子上的集市看看。不過這時,不遠處一間看似早已荒廢許久平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讓兩人不由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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