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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似乎已經不早了,看了一眼墻上的鐘,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揉了揉眼睛,正準備站起身來收拾收拾,猛地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看著自己,朝著沙發望過去,就看到了程柯坐在那里,他的目光就那么定定地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并且眸子里頭的情緒,說不出來是個什么意思。 “等久了吧?干嘛不叫醒我?!睖匮猿跷⑽⑿α诵?,已經站起身來,拿了大衣穿上。 程柯眼睛輕輕眨了眨,“本來想叫醒你的,但是想著,一個女人的呼嚕聲能打得像沖擊鉆一樣,也挺新奇的,就沒吵醒你?!?/br> 溫言初眼睛一圓,“我不打呼嚕的!” 她辯解一句,就看到了程柯唇角已經勾起淺淺笑意來。 看來自己是又被調侃了,只是,看著他唇角的笑意,忍不住想到,他不是波瀾不驚的么?奇怪的怎么好像笑容越來越多起來了? 程柯站起身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脖子,就伸手向她,“走吧,吃晚飯去吧?!?/br> 溫言初只停頓了片刻,看了看他的掌心,然后就默默將手放了進去。 他掌心溫暖,輕輕握著她的手,感覺著他的溫度,溫言初覺得,現在似乎真實感真的已經多了很多了。 第19章 領回家 酒店各部門雖然已經下班,但是基層員工還是在工作的,比如前臺比如客房等等,服務員們看到了溫言初,都跟她打招呼,她脾氣隨和又沒架子,大家都挺喜歡的。 只是也都有些好奇,陸程柯和她究竟是什么關系。 察覺到旁人的眼神,溫言初知道,明天一早總經理恐怕就會開始盤問這事兒了。 程柯沒有開車,原本就是打算和她試試貧賤夫妻的苦日子。溫言初也沒覺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原本就認為那輛汽車是他借來的,所以走到停電動車的地方,她也沒表現出什么驚訝和什么落差。 安全帽和護膝又都給她戴著了,程柯騎著電動車載著她出去。 原本是打算帶她去好好吃一頓,慶賀兩人已經成為法定夫妻,可是天公不作美。 離目的地還大半距離,就開始下起雨來。 程柯眉頭皺著察覺到落在臉上的水滴,想著邵擎做事竟然也會百密一疏,護膝安全帽都準備了,雨披這種非機動車必備的東西,怎么就沒準備呢? 北方冬天的雨落在臉上的溫度涼得透心,溫言初也是冷得不行,縮在后頭輕輕抖著,倒是因為這寒冷,兩人的距離靠得近了很多。 程柯只微微皺眉,就停了車。 她原本還不明白他不快點騎,停車做什么,下一秒就看到男人已經將大衣脫了下來,厚重的男式呢子大衣,就這么落在她的肩頭。 沉重的,還帶著他的體溫,就那么壓下來,衣服上有著他的氣息,似乎不是香水,而是某種洗滌劑的味道,清新的芬芳。 “你瘋了么?現在溫度這么低,你會感冒的!”溫言初瞪大了眼睛看著只穿著一件厚襯衣和毛絨背心的他,馬上伸手就想將他大衣還給他。 只是程柯卻是已經伸手放在她的臉上,托著她的臉,“好好坐著別動,我總不至于讓你淋著雨回去,你衣服裹緊了,我騎快一點,你住在哪兒?” 溫言初一下子有些愣了,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上來。 緊緊抿了抿唇,然后才輕輕吐出幾個字來,“我住在城北的景苑小區?!?/br> 聽到景苑兩個字,程柯有片刻的停滯,他從來不相信緣分或者命運這種東西,但是此刻,卻依舊覺得,似乎一切好像都已經注定了一樣。 在婚介所的正好相識,她在他家集團旗下的酒店工作,談婚論嫁,現在,甚至連住,都離得那么近。 原來他們兩人之間,離得這么近。 程柯已經啟動了電動車,朝著景苑開了過去,而溫言初,看著他的襯衣已經被雨水沾濕,毛絨背心上也是一層水珠,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終于是于心不忍,將披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大衣衣襟敞開了些,然后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那是突如其來的溫暖,原本這冬天的風,已經讓程柯覺得渾身都有些沒知覺了,她就這么抱了上來,暖暖的溫度。 一路無言,風雨無阻地到了景苑。 他幾乎已經濕透,而溫言初則是除了頭發有些濕,其他倒還好。 站在單元門口的時候,溫言初忍不住輕輕搓了搓手,抬眼就看到他嘴唇凍得發紫,鼻子紅紅的,嘴里呵出一陣陣的白氣來。 “那你上去吧,好好洗個熱水澡,我先走了?!背炭逻@么說了一句,然后就轉身朝著單元門外頭走去。 步子不快,看在溫言初眼里,只覺得他是凍得渾身都僵硬了所以步子不利索,可是程柯,卻是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 剛數到三,就聽到身后女人已經開口道,“外面風大雨大的,你先到我這兒坐一坐吧,不然……真的會生病的?!?/br> 她從來都不是他對手,自然也絕對斗不過他。 程柯步子停在原地,轉頭看她,“你不介意?” 溫言初咬了咬嘴唇,怎么可能不介意,雖然今天已經合法,但畢竟才認識第二天??!第二天就把人領回家…… 但是他現在的樣子,卻戰勝了她心中的介意,“反正……都已經結婚了不是么,總得適應。而且合法,也不怕別人說閑話吧?!?/br> 最后這句也不知道是說給程柯聽還是在開解自己。她又怎么會知道,這才是程柯‘下班見’的真正含義,夫妻之間說的下班見,自然是下班家里見。 總之,五分鐘后,程柯就坐在了溫言初的客廳沙發上。 她租住的公寓,和他租的那間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同一小區的公寓,房型都差不了多少。 溫言初找了毛巾來讓他擦,然后就去燒熱水沖感冒沖劑去了。 程柯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而且從一些細節上就不難看出,這是女人獨居的房子。 除了門口擺的那雙扎眼的男士皮鞋,那不是他的鞋子。 看上去嶄新嶄新的一雙男士皮鞋。 讓他的目光一直停駐在上面,溫言初把電熱水壺燒上之后,從廚房一出來就看到他定定看著門口那雙鞋子的樣子。 “那個,是故意放在那里的,說是女人獨居的話,門口放雙男人的鞋子比較好,別人會覺得家里有男人,多少會忌憚一些?!?/br> 所以那鞋子才那么新。 程柯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她。 溫言初的頭發濕噠噠的,手中拿著一條毛巾擦著頭。 “你快去洗澡吧?!彼@么說了一句,波瀾不驚的語氣,就像是剛才用目光灼燒那雙男人鞋子的人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溫言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