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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在她身上刻下的烙印。他知道,她日后只能是他一人的。 “我一直以為你我命中注定,不想成婚后,你還是整日只顧著撥弄草藥,罕有正眼看我的時候?!饼R贏的聲音漸漸低沉,“你這沒良心的女人?!?/br> 白薇卻是想笑,她當日那般,不過是想要配得上他,離他近些。哪知在他眼里,卻變成了醉心草藥,不肯看他。 他與她,都是自以為是的蠢貨。 齊贏回憶道:“你從不憤怒、嫉妒,便是我在外尋花問柳,你也從不過問,教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一廂情愿強迫了你?!?/br> “你口口聲聲說要和離,可曾將我這丈夫放在眼里?”齊贏說著,便又掀了她身上的被,“日日給我服地黃丸卻又無處紓解。白薇,你簡直是在謀殺親夫!” 白薇卻是笑出了淚,“誰教你裝病騙我!” “今日未曾飲酒,你可是愿意從了為夫?”齊贏渾身緊繃,便又要展示一番治愈后的成果。 白薇不由紅了臉,“方才不是已經從了你?!?/br> 齊贏低笑,抱著她的身子入了她。從一個襁褓之中的女娃,到她長大成人,他念想了她那樣久,豈能輕易放過。必將要好好教一教她夫為妻綱,教她日后再也不敢離他半分才好。 明城的燈火璀璨輝煌,映得白薇的肌膚一片通紅,待她再次累得癱軟,齊贏才抱著她誘哄道:“明知南楚天子喜好美人,燕桓還教你去替他醫病。聽我的話,不回去了可好?” “身為醫者,我豈能因一己之私拒不醫治?!卑邹币娝荒樀募痹?,卻是輕輕伏在他胸口,“可我此番來明城,卻是幫著阿吾調養身子,并非為著入宮而來?!?/br> 白薇知曉阿吾體寒難孕,當日在連江城未曾醫好她,這些年始終心存遺憾。而今再見,必不能失了醫德,須得將她里里外外醫治好了才作數。 齊贏當即明白,白薇一門心思撲在行醫之病之上,便是又被燕桓利用了??扇舨皇撬@般固執,他這肝腎不足的患者又怎能將這菩薩般的人兒抱在懷中。 她喜歡做什么便隨她去吧,但憑她喜歡便好。 南楚帝早在太子之時,身邊就少不了美人兒相伴??墒嵌褚呀泴嵭?,不論是朝廷還是民間,越來越多的適齡男女爭相晚婚。只道這輩子既然只能娶一個,一定要認認真真挑選好了,莫要看走了眼抱憾終身。 況且太子二十余歲才娶親,娶的正是青梅竹馬的余家小姐。 “我便要先道一聲恭喜了?!鼻貝傉D動著手中的團扇,笑望著燕栩。 “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己?!毖噼蚩嘈?,“我和年年從小親如兄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與她結成夫妻?!?/br> 秦悅屏退眾人,“有些話我一直不明白,還請殿下今日能如實相告?!?/br> “可是舅舅逼宮之事?”燕栩笑問。 秦悅點頭,“殿下當真是不顧百年基業,與外姓聯合,要奪了皇權不成?” 燕栩笑道:“我以為世上懂我之人甚少,你卻是個特例,不想你也如旁人一般看低了我?!?/br> 秦悅緩緩吐了一口氣,“如此我便放心了?!?/br> “我雖無心朝政,卻是燕氏男兒。大難當前,我必以江山社稷為重,縱是自毀名聲又如何?”燕栩道:“只是我不曾想,你也如我一般膽大妄為?!?/br> 秦悅以團扇掩面,“陛下這幾日已經可以活動四肢,說不定殿下大婚之時,他便能親自主持儀式?!?/br> 燕栩笑道:“若是如此,便要有勞皇后費心了?!?/br> 秦悅點頭,“我自會照顧好陛下,只是……我而今的名聲,恐怕是臭不可聞了?!?/br> 燕栩搖頭,“你多慮了,沒有這樣的事?!?/br> 秦悅知道他在騙她,外面的傳言她都知道。說她當日不顧廉恥,在宮外勾引了當朝天子,這才入宮為妃。晉了后位更是不安分,每日對著下臣眉來眼去。更為可恥的是,她竟然當著皇帝的面勾引大司馬。大司馬為人剛正,絲毫不為所動,怒斥她寡廉鮮恥,枉為一國之母。 雖說余剛當日未曾殺她,心里卻是恨不能將她凌遲。秦悅亦是頭一次對一個人憎恨至此,一旦教她抓住機會,必然將余剛千刀萬剮。 而今余年年能嫁給燕栩,也算是保全了性命。余氏已經走向鼎盛,她便坐等著余氏一族的瓦解衰落,分解傾頹。 秦悅想到此處,卻是眨著眼柔柔地說:“我雖假托岳家的女兒入宮,他們卻絲毫也不顧忌我。不過是利用我把控朝政,要做一家獨大的外戚呢!” 燕栩笑了笑,“岳氏忠良,不會有那樣的事?!?/br> 秦悅望了他一眼,“若是日后岳家人欺負我,殿下可得幫襯著我?!?/br> 燕栩點頭,“好?!?/br> 岳臨淵聽聞太子在內,便在殿外等候了一會,見著他離去,才抬步入內。 未曾走近,便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仰面躺在貴妃榻上,以團扇遮了臉,低低地嘆氣。 他伸手取了她遮臉的團扇,笑著問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秦悅微微側臉,將紅腫未消的半邊臉對著他,負氣道:“這般模樣如何見人!” 岳臨淵的目光微微顫動,“我不會放過余剛?!?/br> 秦悅似是不信,“他可是手握兵權的重臣,哥哥莫要騙我?!?/br> “我豈會騙你?!彼氖种篙p輕摩挲她的側臉。 秦悅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他也正專注地望入她的眼底。她不由彎起唇角笑了,“哥哥喜歡我嗎?” 岳臨淵沒有說話,知道她已經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你我的身份可是落在了族譜上,□□后打算怎么辦?”秦悅又問。 “待我當上岳家族長,便接你出宮?!痹琅R淵道。 “而后我又該何去何從?”秦悅又問。 “自然是做我岳家的主母?!?/br>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秦悅望著他笑,“那我便好好等著那一天?!?/br> 她笑著的時候,明媚的容顏徐徐綻放,就好像春風之中飄散的幽香。落入他眼中,沁入他鼻端。 岳臨淵低頭吻她,只聽她含糊不清地喚了一聲“哥哥”。他輕笑,若是日后床笫之間,她這般嬌羞地喚他哥哥,他自是無比受用。 余剛上次那一巴掌,反是將秦悅給打醒了。她知曉男女體力懸殊,此時抗拒他,只能愈發教他挫敗和不安,甚至可能會惱羞成怒。連她近身的侍衛都是他的安排,他若是要欺辱她,多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還想著慶元王?”他輕聲問她。 “沒有?!鼻貝傉A苏Q?,睫毛上沾著淚珠,“你這樣對我,和余剛有什么區別?” 她心里明白,多數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以襯托出他們的偉岸與力量,她怎么可能正面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