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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秦悅大抵知曉燕桓派顏佑來的目的,只是他已被她趕出宮去。有些事情,她終是要自己面對。 及至午后,太子來坤明宮請安,秦悅隔著薄薄的紗帳看見了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還不是如她一樣做著違心之事。 內侍將奏請賜婚的折子遞了上來,秦悅輕輕翻看,竟是太子奏請迎娶大司馬之女余年年。 一代又一代,最終逃不過依靠娘舅穩固皇權的宿命。 轟轟烈烈的禁軍逼宮才過去幾日,隨著大司馬余剛的東山再起,諸臣仿佛不記得有過這樣一件犯上作亂之事。 朝議之時,秦悅聽到一群老臣的附議之聲,不由想笑。這群老匹夫,當日也只會對她一番威逼利誘。而今遇到個有兵權、又后臺的,便如諂媚的走狗一般轉了風向。 既然連岳臨淵都嗅到了風吹草動,丞相宗慶又豈會不知……燕桓又豈會不知?而她當夜宣諸位親王、將軍入京勤王的口諭,反是如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她果真是個只能狐假虎威,關鍵時刻憑借著小聰明的。 自從冊立太子之后,秦悅便覺著南楚帝不待見她。白薇每次替他針灸之后,他都會微微張口,好像在說些什么??墒且豢吹剿?,一張臉瞬時陰云密布。 秦悅知曉陛下這病不是絕癥,興許有朝一日,白薇便可替他打通任督二脈,一代天子便會再次健步如飛,追逐美人。 這一日針灸完畢,白薇陪著秦悅往坤明宮而來。秦悅不由問道:“jiejie當日在宮外,可知我的口信傳出去了沒有?” 白薇點頭,“其他人我不知道,單是齊贏這邊,也向燕桓和玄清姨母傳過書信?!?/br> “如此便怪了?!鼻貝偛唤?。既是宮中嘩變的消息早已傳出,外面怎會毫無動靜? 未待她多想,白薇便拉著她的手道:“你神色之間有些疲憊,伸手給我看看?!?/br> 秦悅這些日子睡得愈發不好了,時常想起父母慘死,血染贏都的那個夜晚,夢中的景象與乾明宮的那一夜重疊起來,教她難以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幻。每到深夜,她甚至會數度驚醒,每一次都是汗流浹背,心慌氣短。 白薇依著她的癥狀,便又寫了藥方下來。 秦悅看著白薇埋頭寫字,卻是問道:“jiejie可知齊贏患上了什么???” 白薇微微一頓,筆端的墨色忽然跌落紙上,暈開一圈烏云般的陰影。她笑道:“不過是尋常疾病?!?/br> 秦悅當日提出了教齊贏裝病的法子,卻是不知齊贏到底裝了什么病,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白薇這樣久。果真如她判斷,白薇對病患最為細致耐心,最近更是日日出宮。 “待陛下痊愈之后,jiejie有什么打算?”秦悅問道:“回梁國嗎?” 白薇搖頭,“我還想多走些地方,看看我未曾見過的奇花異草?!?/br> 秦悅向往道:“真羨慕你!” “我從前最羨慕那些宮中御醫,而后才發現自己的性子并不適合拘謹的宮廷?!卑邹毙Φ溃骸岸?,成天想著四處亂跑,卻是最適合站在這凌霄之巔?!?/br> “站在高處有什么好?”秦悅眨了眨眼,“風大雨大,興許下一次便是我被五雷轟頂了!” “天塌了還有燕桓頂著,輪得到你!”白薇不由道。 “他……”秦悅欲言又止,而今她在明處,他在暗處,反倒教她愈發惴惴不安。 “你可是想他了?”白薇打趣道:“既是如此,宮變那一夜又為何不肯走?” 秦悅事后也已知曉,當夜顏佑本是要帶她離去。因為燕桓早就覺察到南楚帝削弱余家的動作,于數日前將戰艦偽裝成商船,載了數千軍士自水域而上,潛伏于明城之外。 他原本只待宮中大亂,便以誅殺叛逆為由,將余氏一族盡數剿滅。然而未待他行動,余剛便擁立燕栩為太子,而后又要將女兒嫁與太子。一代反叛搖身一變,竟然要做國舅爺了。 秦悅每每想到此處,便不知是喜是憂。她的一次臨時起意,卻將燕桓的安排全盤打亂。早在連江城時,她便洞察到了他登臨高位之心,終于等到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被她生生毀了。 正如岳臨淵所說,恐怕在燕桓眼中,她不過是多此一舉,阻了他前行的路。 “你們都是要強又有主意的人,不該總是這般劍拔弩張?!卑邹边B連嘆息。 白薇臨行之前,忽然被秦悅牽住了衣袖,她的眸子中波光盈盈,“jiejie與齊贏哥哥,也是各自要強又有主意的人?!?/br> 白薇怔忪半晌,卻是笑了,“誰說不是呢?!?/br> 東市乃是白薇這些日子的必去之處。她替齊贏治病有一段日子了,他倒是積極配合,每日見了她如見救星一般。訴說著自己無能為力的現狀,以及對她這救世神醫的企盼之情。 她剛一入內,便又聞到滿室藥香,齊贏欣喜道:“你終于來了?!?/br> 白薇笑道:“你等了我很久?” “服了這樣久的地黃丸,也不知好轉了沒有?!饼R贏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自然要等你查驗病情?!?/br> 白薇道:“我又不是庸醫,豈會醫不好你的???” “是否醫好了,我可得試試?!饼R贏說著便來抱她。 白薇覺著,自己又被齊贏給耍了,分明沒有半點病態,卻偏偏要她醫病。這一番醫治,倒當真是病嬌之軀化為虎狼,非得要感激她這女大夫醫術無雙,喚醒一代風流公子的男兒雄風。 他捉著她的手,一定要給她看看治愈之后的成果,她不肯看,他便纏著她耳鬢廝磨。 白薇抑郁道:“齊贏,我沒有窺探旁人隱私的喜好?!?/br> 齊贏卻是壓著她的身子,“你身為醫者,哪有不肯看病患的道理,你看是不看?” “不看!” 及至一番天旋地轉,簾帳之外天色微微暗淡,白薇才醒了過來。齊贏正披著單薄的外衫坐在她身旁,俯身撫摸她的側臉。 她分明已經累得虛脫,他卻愈發精神煥發。白薇只是覺著,地黃丸果真是補足腎氣的佳品。 “我的病都好了?!饼R贏笑道。 “我知道?!卑邹敝挥X身子沉重得厲害,便是躺著也累。 “這么些年,你可有想著我?”齊贏低頭吻她。 白薇愕然,未來得及回答,便聽他又道:“我一直都想著你,從你在襁褓之中開始?!?/br> “當日是我調換了你的試卷,致使你未能入宮為醫官?!饼R贏知道,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終歸要告訴她。 白薇面色蒼白,“你為何要這樣做?” “舅舅賜婚也是我求來的?!饼R贏笑道:“還能是為什么?不過是想得到你?!?/br> 他捉住她的手腕,細細舔咬她隱秘無人知曉的胎記,“這里也是我留下的印記?!?/br> 她的右腕之上有兩片小月牙似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