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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他常年居于宮中,面上似乎有些隱約蒼白。 秦悅一直覺得,比起岳臨淵,燕栩反倒是光明磊落的那一個。她不由道:“多謝殿下掛念,我已決意跟著慶元王殿下?!?/br> 燕栩面露驚愕之色,“慶元王素來看淡女色,為何你們反而會喜愛他?” 秦悅捉摸著他口中的“你們”,隱約猜到了玉屏郡主。盡管燕桓說,他與玉屏郡主年少相識,卻并不相互喜愛……她還曾霸道地說,他既與魯媛相識七載,日后必要陪她七十載才公平。 秦悅定了心神,不論有千萬般說辭,她只要相信他一人便好。 想到此處,她卻又是福身道:“天色已晚,我這便先回了,殿下也早些回去吧?!?/br> 燕栩點頭,“好?!?/br> 秦悅前腳剛一踏入永福殿,便見燕桓只身立于高閣。從那里看去,恰好能看到燕栩站在廣玉蘭樹下……秦悅知曉他素來小氣,說不定已經生氣了。 秦悅連忙上樓,悄悄走到他身邊,只聽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回來了?” “嗯?!鼻貝偨忉尩溃骸拔抑怀鋈チ艘恍??!?/br> “我知道?!毖嗷皋D身抱住了她。他一回來,便聽婢子說她去見慶平王。既是她大大方方告訴他,他自是沒什么疑心的。 他一步一步走上高臺,便看到了她。她與燕栩始終保持著疏遠的距離,她對他恭謹地福身,宛若貴女模樣。 “你對旁人尚且禮儀備至,對著家主反倒時時哭鬧撒嬌?”燕桓笑問。 “對誰都禮儀備至的北齊貴女,那是旁人的?!鼻貝傉Q劭此?,卻是笑了,“哭鬧撒嬌阿吾,卻是殿下的?!?/br> 燕桓亦是笑了,“我偏愛你哭鬧撒嬌的模樣?!?/br> 他低頭湊近她的眉眼,“阿吾,悅我?!?/br> 任憑燕栩如何好看,她喜愛的,終究是眼前這個好色又無恥的人??!秦悅環住他的頸項,微微踮起腳尖,他便也低頭迎合她。 燕桓隱約覺得,阿吾沐浴過后,周身都縈繞著淡淡的馨香,聞得久了,原是少女身上獨一無二的體香,教他有幾分沉淪,又有幾分安心。 待他將阿吾吻得癱軟在他懷中,一聲一聲輕喚著“殿下”的時候,再向廣玉蘭樹下望去,已經空無一人。 入睡時分,秦悅好奇地問:“我觀北辰宮有幾分不尋常,究竟發生了何事?” 燕桓的聲音卻又有幾分心事,“燕榕在席間與姨母爭執了幾句,卻是氣得她當場暈厥?!?/br> “竟有此事?”秦悅驚愕。淑妃待人,雖有幾分咄咄逼人,可是她將燕桓當作親兒一般,秦悅又怎會感覺不到,“燕榕也不是會輕易與人爭吵的性子,怎會劍拔弩張至此?” 燕桓這幾日不是趴著便是側臥,只覺脖子都要扭斷,“說來也怨我,這一次回來,父皇本欲為我定下親事。因我大膽忤逆,已經令姨母勞神不已。燕榕在席間又說了幾句不肯成親的話,我與他皆是忤逆,才氣得姨母昏厥?!?/br> 秦悅不由往燕桓懷里縮了縮,說到底還不是怨她,非但惹得淑妃不快,還拖累他被父皇責罰。她的手輕輕撫摸著燕桓的眉眼,“殿下……” 他靜靜看著她,雖是在黑夜里,他也能看到她眼里滾動的不安,“阿吾有心事?” “嗯?!彼恢撊绾伍_口,“我與殿下,原是天南地北、各不相干之人??墒俏覀儏s做了明知不可為之事,是不是做錯了?” 燕桓嘆氣道:“阿吾哪里都好,唯獨事事認錯的態度不好!” 他抬臂將她摟緊,“就好像天下所有的生老病死、征戰殺戮都是你的錯?!?/br> 秦悅默然,從前林jiejie與哥哥因她無家可歸之時,許多人因她而死之時,甚至燕桓為了她而殺人之時,她覺得那些都是她的錯。 “你我既不能更改過往之事,也不能動搖他人之所想?!毖嗷傅溃骸皶r事不可逆,人心不可測,縱是你心懷悲憫,事事向善,也并非會看到最好的結果?!?/br> 秦悅不太明白,“一心向善,卻不能有最好的結果?” “你可還記得余年年?”燕桓忽然問。 秦悅自是記得。 “她一個名門閨秀,千里迢迢從明城追著我,一直到連江城。阿吾可是覺得她可憐?” “嗯?!蹦f可憐,秦悅當日還想幫幫她呢。 “正因可憐她,我就該娶了她,滿足她心中所求,也合了你那一絲善念?”燕桓笑問。 秦悅未曾想到這樣遠,她從前的確這般想,可是現在卻是萬萬也不肯的。 “阿吾心中的善,卻不是最好的結果?!毖嗷刚业剿男∽?,輕輕貼了貼她,“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與我而言,能與你在一處,才成全了世上所有的好?!?/br> 秦悅想了想,“我大致明白了,世上可憐人何其多,哪里是靠旁人的善舉來成全?既是心中有所想,盡全力不留遺憾,便是最好的結果?!?/br> 難怪余年年當初那般釋懷,不留一絲遺憾地走了,因為她已拼盡全力??汕橹晃?,卻不是一腔熱情便能勉強得來。她終是了卻了心中憾事,日后想來也不至于不甘。 世上之人大都有后悔之事,一些人后悔年少時做錯了選擇,誤了終身。更多人悔的,則是年少時未曾堅持心中所想,而后庸碌一生。 “非我不孝?!毖嗷篙p聲道:“可是父皇與姨母,終究不能代我做了決定?!?/br> 秦悅忽然坐起身來,一字一頓道:“殿下因我險些眾叛親離,我又怎能負了你!” “阿吾這是在憐憫我?”燕桓反是笑了。眾叛親離?他有她說的那般可憐? “不是?!鼻貝偩痈吲R下地看他,“自我同殿下在一起,可謂舉步維艱。殿下處處維護于我,我卻無以為報?!?/br> 秦悅咬了咬牙,卻是將他仰面推倒,“不如,我給殿下生個孩兒吧!” 燕桓從不知曉,阿吾的力氣如此大,她這一番推搡,卻是教他的后臀結結實實地挨著床榻,痛得他險些跳了起來。 可是方才她說什么?她要給他生個孩兒。燕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看著她跨坐在他腿上,雙手胡亂地解他的衣裳。 燕桓不禁笑出了聲,“阿吾竟是連為夫的衣裳也解不開,如何嫁為人婦?” 秦悅不滿道:“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個是我的夫?你我分明是偷!” 燕桓卻笑得連胸膛都在顫抖,“這般蠢笨,如何偷得到旁人?” 便是秦悅自己也忍不住笑,“殿下的衣裳著實難解?!?/br> 燕桓帶著她的小手輕輕掠過一處又一處的搭扣、暗扣,須臾之間便露出了肌理。 秦悅累得以衣衫拭汗,他便笑著覆上了她的肌膚,須臾之間將她的外衫,里衣都解了,然后笑問,“接下來,阿吾打算如何做?” 秦悅回想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