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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前,我已知今日必將失敗,卻仍想試上一試。不料,二小姐竟比我所料想的還要聰慧?!?/br> 寧姽婳繡完最后一針,咬斷線頭,頭也不抬地道:“你若聰明,便該真正孤注一擲,我一進門便直接挾持了我?!?/br> 樓宿笑容一滯:“二小姐真是……您明知我此番進京根本帶不進幾個人,樓某又手無縛雞之力,根本贏不過您?!?/br> 寧姽婳輕嘆:“我不知你究竟為何人,也無意探知。我今日前來,也不過是勸你一句——莫要因一己私欲,毀了天下人安寧?!?/br> 樓宿面色微變。 寧姽婳確實不知他身份,但她確信,父親的敵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人??芭c父親為敵者,無非是些亂臣賊子。至于之前那個簡家……如若不是他們確實在晉王叛亂中背后插了當今圣上一刀,父親也不會下死手。 至于父親為何留了這樓宿五年……或許是找不著把柄,或許是留著一鍋端,誰知道呢。 寧姽婳輕嘆一聲,收起針線并帕子,道:“我不知你究竟是何身份,我也懶于理會你究竟意欲何為。只一句,你若與圣上為敵,便是與陳國公為敵,也就是與我為敵?!?/br> 頓了頓,她露出一個微笑:“我知你今日意圖。佯作劫持了我,誘我父親前來,而后尋機刺殺?然而,你們拼盡全力帶進京城的人恐怕連我都困不住,又遑論我父親?!彼鹕?,本一片平靜的雙眸緩緩染上極淡的笑意:“我奉勸你,不要垂死掙扎了。圣上仁慈,不會傷你們性命。與其繼續這般躲躲藏藏,向皇上投誠、換個太平日子,豈不更好?” 樓宿搖頭一笑:“果然瞞不過姽婳小姐。只是……二小姐不知,無論如何,皇帝都饒不了我們的?!?/br> 寧姽婳微一皺眉,不再停留,徑自向外走去。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br> “告辭,樓宿?!?/br> 樓宿沉默。直至那道淺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方才緩緩移回視線,低聲喚道:“阿甲?!?/br> 一個黑衣男子無聲無息地從暗處走出,單膝下跪:“屬下在?!?/br> “都撤出來了嗎?” 男子沉默了片刻,道:“帶進京城的五個人,逃出了兩個?!?/br> 樓宿合眸,緩緩長出了一口氣:“果然低估了寧靖河?!?/br> “主上為何不直接截了那寧姽婳?寧靖河如此寵愛她,或許……” 樓宿低笑:“你以為我沒想過?只是意料之外,五年不見,寧姽婳武功精進至此。截走她并不容易,傷了她更是麻煩。她太過警覺,連下藥都無從下手。如今我們又身在京城,著實不占優勢?!?/br> 阿甲遲疑道:“換而言之,我們……無功而返?” 樓宿緩慢地點了點頭:“不僅如此……趁寧靖河還沒動手,通知監視國公府的人盡數撤出?!?/br> “他們恐怕……早就被發現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龜速漲收……可能這本節奏真的太慢了? 在寫30~40劇情爆炸這一部分,然而……真的好難寫…… 順便一提,我自己寫的時候留了個沒啥用的小標題,1-10序章,11-20初顯鋒芒,21-30波瀾驟起,31-40驚濤駭浪。換而言之,我在寫一個小高/潮,一個要了命的難寫的小、高、潮。 ☆、八片花瓣 寧姽婳自覺自己終究是個女兒身,將一切告知父親后,她便回了房,毫不關心此事前因后果。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身為女子,她終究是幫不上忙的。與其關心這,倒不如好好準備數日后的離京。 離京的日子已然定了。清明祭禮結束,他們便打理行裝,第二日清晨離京。寧姽婳問過了父親,只說帶些隨身用品即可,其余他自會教人準備妥當,再多的便不肯說。寧姽婳摸不著頭腦,索性也不再問。待她將泛菱映葭塞進包裹的東西取了出來,她不由笑出了聲:“準備這許多首飾作甚?” 泛菱咬著唇紅了眼不說話,映葭微微偏過頭,委委屈屈地道:“老爺不許我二人跟了去也就罷了,連首飾都不讓小姐帶。雖不知您要去哪里,不帶首飾總是叫人笑話的。我們替您藏起來,不叫老爺發現就是了?!?/br> 寧姽婳一時失笑。她將首飾放回首飾盒,笑道:“我知你二人舍不得我,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爹爹這般囑咐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們聽從便是了。離開幾個月便了,不必擔心。正好,你們去府中四處瞅瞅有沒有中意的男子,泛菱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紀了?!?/br> 泛菱臉一紅,嗔道:“小姐又在說胡話了……當真不帶首飾?那帶哪幾套衣物?”她開了衣柜,口中嘟囔:“去年冬天格外的冷,如今都正月底了還冷得很,也不知到時會不會暖和些……小姐,這身衣裳帶不帶?” 寧姽婳哭笑不得:“泛菱急什么,清明還早,那幾身我還要穿呢?!?/br> 按住了丫鬟,寧姽婳拿了刀,徑自步入萱草院,一招一式細細cao練。正滿身大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婳兒,試試這個?!?/br> 兩根細長物件破空而來。寧姽婳微怔,伸手接住,隨手揮舞兩下,道:“爹爹,你何時來的?” 寧靖河拋來的竟是對鋼鞭。鞭乃十八般武器之一,有軟硬之分。軟鞭為皮革所制,硬鞭則由金屬制成。只是二者皆是無刃之兵,只可靠蠻力取勝,輕易傷不得對手性命。正因此,寧姽婳初習武時,寧靖河替她挑了軟鞭,免得她下手沒個分寸,誤傷人命。不過后來,在寧靖焰的悉心教導之下,寧姽婳也算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了。 見父親不答,之時含笑點了頭,寧姽婳也不再問,持鞭cao練起來。然而于她而言,鋼鞭著實太過沉重,使起來綿軟無力,毫無氣勢、更無威力。不出幾招,寧姽婳已然支撐不住,丟了雙鞭大口喘氣。 寧靖河輕嘆:“到底是女孩子,氣力有限……也罷,試試這個?!?/br> 這次,他拋來的卻是柄長刀。寧姽婳眼眸一亮,接了長刀,正待開口,便聽父親輕笑一聲,道:“婳兒果然還是喜歡使刀?” 寧姽婳笑道:“刀劈起來爽快,婳兒喜歡?!?/br> 寧靖河頷首,轉身離開。寧姽婳微怔,看看他背影,又瞧瞧手中長刀,一時竟不知是否該繼續。 思考片刻,她拾起兩根鋼鞭,連長刀一同放回落兵臺,心下稍有些悵然。 十八般武器,有些定要在馬背上方能顯出風采,譬如長刀、戟??上?,身為女子,她怕是永遠不會有縱馬馳騁之日了。 萱草院房屋極其寬敞,寧府又專為二小姐練武做了改造。寧姽婳發了會兒呆,拿了弓箭,隨手一射,正中靶心。 她棄了長弓,心中莫名氣悶。索性拔了刀舞了套刀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