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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阿蘿后來還常常勸他,讓他多陪陪沈盼。 既是熟人,蘇曜不免又仔細看了她幾眼,心里奇怪這時的沈盼明明和阿蘿處得還不錯,后來怎么就那么冷淡了呢…… 沈盼見他盯著阿蘿看,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她不動聲色地將阿蘿護在自己身后,看向蘇曜的眼光多了幾分冷意。 蘇曜知她誤會,忙解釋道:“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某有個故人也叫這個名字,一時失態……” 沈盼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蘇曜的心微微一沉。沈盼待人一向溫和,但這并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想法。這種神色已經是她嘲諷的表現了。 “某……”他剛想解釋,她卻迅速向他欠了欠身,逃似的牽著阿蘿走開了。 蘇曜苦笑不已。自己一定是被當成輕薄狂徒了。這次的開局竟然比上次還要糟糕?;剡^頭他又發現老家仆正對他怒目而視,心情愈加沉重。 這老家仆似乎能和陸仲說上話。如果他對陸仲說了今日之事,以陸仲對沈盼的看重,說不定會把他調離。蘇曜嘆氣,他還是太心急了。 不過他的好運道似乎從前世沿續到了現在。那老家仆雖然對他不滿,卻并未向陸仲告狀。等了幾日都風平浪靜的蘇曜暗暗松了一口氣??磥硭€有機會。 上一世他是在河北發跡,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留在徐州的時間不會太多,能少生波折當然再好不過。以前他沒有高攀的念頭,便很注意避嫌。若不是沈盼主動和他說話,他絕不會和節度使的家眷接觸。 和沈盼的那次談話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成名之后,想和他結親的人很多,可是他從沒見過那個女子有沈盼的見識與風度。在陸詢委婉表示想要聯姻的意思時,他腦中浮現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沈盼。只是他當時并不知道,王守攻打徐州之前,陸家正在為沈盼議親。若不是陸仲戰死,若不是他橫插一腳,說不定沈盼和那人的親事早就成了。 重生后,蘇曜曾經分析過,沈盼愿意主動和他交談,至少說明那時她對自己沒有惡感。變化應該發生在她和那個人相識以后。如果他能先一步得到她的芳心,那人也許就沒有機會與她發展情緣了。他也就可以安心奔赴北藩,待日后地位穩固再來求娶,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F在他缺的不過是接近沈盼的契機。 機會很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一下,前半部份男主視角可能會多一點。 第4章 有孚比之(1) 大約在蘇曜調任私兵半個月后,沈盼接到一位手帕交的請帖,出門作客。 前世這時候,王守已經向陸家提親。蘇曜記得,那時沈盼因為提親之事心情不好,推掉了所有的邀約。這一次沒有親事的困擾,她便欣然赴會了。 因為市道不太平,現在陸家每個人出行都會多帶幾個護衛。那日原不該蘇曜當班,可碰巧該當值的人有些不舒服,便由蘇曜接替了他,恰好趕上護送沈盼出門。 雖然身份有別,蘇曜還不可能直接與她交談,可兩個人畢竟是接近了。而且回程時,蘇曜注意到,沈盼所乘犢車的簾幕不時露出稍許縫隙。似乎內中有人正在窺視他??墒敲看嗡换仡^,布簾就會立即緊閉。發現這一跡象的蘇曜暗自好笑。他倒是難得看到沈盼如此孩子氣的舉動。 邀請沈盼的小娘子出自徐州大族,祖上還出過兩位宰相,在本地極有聲望。因為這位娘子已經訂親,不日即將出嫁,所以將她閨中的密友都請去聚會?;楹蟮奶K曜曾經聽沈盼提過這位才女,似乎她很喜歡召集女伴,一起吟詩作畫。 蘇曜從未見過沈盼的詩作。不過他曾聽陸家人說過,家中但凡有人寫詩作畫,總會讓沈盼點評。她既然能評點諸人的詩畫,想來甚有心得??上Ъ藿o他后,這類的東西她幾乎不碰了。 也許她覺得他不過一介武夫,對風雅之事一竅不通,所以才不在他面前談論吧。他是武人不假,但是顯達以后,也曾攻讀過文史,縱然稱不上才高八斗,談詩論畫也還是插得上嘴。蘇曜沉思,他們兩人后來感情不睦與這件事是不是也有關系?沈盼以為他不通文墨,和她志趣不投,故而從不在他面前顯露?可她和那個人在一起時就能聊得很起勁,他酸溜溜地想,或許他應該早些讓沈盼知道,他其實也能和她一起做這些風雅之事。 他思前想后的時候,前路忽然一陣喧嘩,似乎有事發生。蘇曜謹慎,讓一行人都暫且停了下來。 犢車突然停止,沈盼不免奇怪,很快遣了一個叫降真的侍女過來打聽:“女郎問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停下來了?” 蘇曜讓人到前面打探了一番,然后親至車旁回話:“好像是有流民偷東西被抓住了,正要扭送見官?,F在路上圍得水泄不通,可能需要繞路?!?/br> “流民?”車內的沈盼微覺詫異,“不是說已經不許流民入城了?” “前兩日才下的命令,之前已經進城的也還沒來得及驅散,還有人混在城內也不奇怪?!?/br> 沈盼沉吟片刻,對他說:“去問問那流民偷了什么東西?!?/br> 蘇曜打聽清楚了,回來稟報:“聽說是偷了醫館的藥,倒沒拿別的?!?/br> “只偷藥的話,應該不是圖財,”沈盼不無同情,“許是家人病了,才會出此下策。煩勞隊正去告知一聲,就說他拿的藥由我買下,讓他們別送那人見官了?!?/br> 蘇曜從降真那里拿了錢,替那流民付了賬。醫館的人本來要將那流民送官,可聽得蘇曜自報是使府的人,又收到了錢,也就順勢放過他了。 人群散開,蘇曜才真正看見被人推倒在地的流民。那人衣衫上有不少破口。因為摔了跤,他臉上沾著不少泥污,一時瞧不清相貌。 蘇曜見狀,也動了惻隱之心,上前將人扶起,對他說:“你拿的藥沈女郎都替你買下了?!?/br> 那人不吭聲,徑自去看他護在懷里的一大包藥,卻發現剛才推搡時紙包已經破裂,大半藥材撒在了地上。他對著滿地藥材發了會兒呆,默默蹲下身撿拾藥材。 蘇曜不忍心,從懷里掏出一把銅錢給他:“你再去買吧?!?/br> 那人沒理,仍舊撿藥。 好在之前看熱鬧的人群都已一哄而散,讓他散撿拾藥材容易了許多。一路慢慢撿著,他卻忽然被一雙小花履阻住了去路。他抬起頭,先入目的是嫩黃色的絹裙,接著是淺蔥色的小衫以及垂有輕紗的帷帽。 沈盼不知什么時候下了車。 蘇曜深覺此舉不妥,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并不方便多說,便小心護衛在她身側。 沈盼環顧了一下地上的藥,輕聲向跟在身后的降真道:“去請醫人出來?!?/br> 降真去后,她又低頭問撿拾藥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