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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停了片刻。記者們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澳鞘莻€誤會?!?/br> 這顯然不能服眾,記者們開始吵吵嚷嚷起來,各種問話都有。江曼靜靜立著,面對著四面八方咄咄逼人伸過來的話筒,不語。忽然,背后的許睿走了出來,他一把攬住江曼的肩膀:“記者朋友們,不好意思,我是江曼的男朋友,她現在心情低落,有什么話可以問我?!?/br> 記者們被他的話震驚,四下里忽然安靜了。公布戀情?片刻,人群像炸開了鍋般,更密集的問話洶涌而來。 “請問您什么時候開始和江曼小姐交往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很早以前就認識,交往有一年多了?!?/br> “為什么江曼小姐一直沒有提過呢?” “我們不想太高調?!?/br> “請問您是做什么的?” “我是醫生?!?/br> “請問您怎么解釋最近的兩張照片?” “江曼因為出版寫作壓力太大,那天去舞廳喝醉了。希望大家可以看在她一直給大家帶來故事和快樂的份上諒解她,為了一個好故事,她付出的遠比大家想象的要多得多?!?/br> “其實看得出來江曼一直都是個用心寫作的作家,請問有了這次風波后,江曼的下一本書會不會推遲出版?” 許??戳艘谎劢?,將她往懷里摟了摟,另一只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按蠹医o江曼一些時間好嗎?這次風波對她的打擊不容小覷,我和她的朋友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她盡快渡過這個難關的。江曼最愛的就是讀者了,她一定會拿出更好的作品奉獻給大家的?!?/br> 江曼默默不語,仿佛面前的喧囂與她無關。她看著許睿握住她的那只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她抬起頭,平靜地看著記者們的鏡頭,道:“我最近狀態確實不佳,但我一定會盡快調整過來的。讓大家擔心了。新作品還在籌劃之中,出版不會延遲,到時候希望大家能夠喜歡?!?/br> “兩位那么恩愛,請問有沒有預期什么時候結婚?” “我們都比較忙,所以暫時還不考慮?!痹S睿溫和笑笑。 ………… 采薇默默看著身邊的付容,心里有些難過。不遠處記者簇擁的中心,一對璧人和諧相偎,手挽著手,公開戀情。付容無聲地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臉上無波無瀾。這副模樣卻刺痛采薇的心。他簡直就是在自虐。終于,采薇不忍,拉起付容的袖子,“我們走吧。萬一被記者看到了不好?!备度莘路馃o知無覺般,不點頭,也不搖頭,任她拉著,跟在她身后。 二人走了許久,付容忽然輕輕開口,聲音里是不盡的寥落與悲哀,仿佛在和采薇說話,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終于她也拋棄我了?!彼痛怪^,眼神木然落寞,唇角卻輕輕泛起一個微笑來。那笑容在風中飄散,帶著哀戚的詩意,像化蝶遠去,雪落湖心。采薇鼻子一酸,眼角泛出淚光。 回到舞廳,付容開始一瓶一瓶地給自己灌酒,采薇勸也勸不住,只能在一旁看著干著急。曾經他拿著半滿的雞尾酒杯在指間輕輕搖晃的樣子,華麗魅惑就像一個魔鬼王子,但他如今倒在沙發上酩酊大醉,與個落魄的旅人又有什么差別?采薇悲傷地看著醉到不省人事的付容,心中的苦楚與辛酸無法言說。她是怎樣卑微而又無法自已地愛著他啊。她輕輕撫摸他闔上的雙眼,那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忽然,付容微微睜開雙眼來,采薇心下一驚,猛地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他歪著頭,就那么溫柔地微笑著看她,握著她的手,不說話。采薇心跳到要停止,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碧波蕩漾,里面是她從未見過的脈脈深情?!拔液芟肽??!备度葺p輕道。妖嬈的醉意,凜冽的認真。采薇慘淡一笑,心漸漸涼了下來。她知道,他在透過她看一個遙遠的人。他的目光是那么專注而又帶著小心,清澈得像湖水,也憂傷得像湖水。采薇心里一軟,輕輕拍他的背:“都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备度輩s搖搖頭,也不知是醉著還是醒著:“不,你沒有不好。我希望你能永遠站在最亮的地方,不要陪我在黑夜里沉淪,雖然這個夜,很美很美?!彼麥厝岬匦α?。采薇心里一陣刺痛。她忽然恨起江曼,她覺得她是那樣得殘忍。 付容連醉幾日,醉酒讓他的容貌更加妖嬈。經理過來叫他跳舞,他就上臺去跳,他跳拉丁,跳爵士,什么都可以,但再也不跳探戈。有時候他醉的厲害,眼里帶著一層霧氣去捧采薇的臉,臉上是她不敢奢求的若水溫柔。他輕輕攬她的肩,她就回抱住他。付容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她懷里。她摟著他,輕輕拍他的背。只有這時候,他們才能如此親密相依,也只有這時候,他才會用暖到眼底的眼神去看她。采薇心里帶著絕望的歡欣,就是這種虛假的繁榮也足以令她沉迷,這種醉酒的擁抱也足以令她暈眩。這就夠了,她想著,哪怕是他只在沉醉的時候才有的溫存,哪怕他的目光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女人,這就夠了。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夠了。采薇擁著睡著的付容,自己也覺得自己可悲得可笑。 ☆、戀戀風塵 照片事件在最初的風潮過去后,慢慢有平息的趨勢。經紀人李玫來到江曼家,寬慰她事情已經逐漸走上正軌。 “網絡平臺上的造謠已經基本被控制住了。不過怎么突然就公布戀情了?該事先跟我說一聲才對。但這是好事,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你一向名聲好,有不少人都相信你是因為喝太多酒才導致行為逾矩的,你那個男朋友在媒體面前表現得也挺好。舞廳那邊的當事人似乎也在極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拉,反正一切勢頭都是有利于你的,別太擔心了?!?/br> “舞廳那邊的當事人在往自己身上拉責任?”江曼聽了卻道,眉頭蹙起。 “這個啊,我看到媒體的報道,有記者去舞廳采訪當事人,回來后在稿子上把他罵的狗血淋頭。這不是對你很好嗎?” 江曼不語,立刻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新聞。她這幾日不敢上網,悶在家里也沒有看過報紙,對相關事情一無所知。終于,白采薇的那篇報道呈現在她面前,江曼一個字一個字讀完,漸漸沉下臉來,半晌,她悲哀地笑了:“他這根本就是故意的?!苯咨洗笠铝嗥鸢蛽Q鞋出門,身后李玫疑惑地呼喊,她一把關上門把所有的聲音都封在門后。 “笨蛋,真是笨蛋?!苯谛睦镆槐楸榱R著付容,急急地走著,眼角泛起淚光。 采薇正在幫付容倒水。付容坐在化妝間的桌子前,任憑化妝師在臉上涂涂抹抹。采薇遞來一杯水,他淡淡道了聲謝謝。采薇無言。他清醒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冷漠,疏離。從前還會半真半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