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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了。她當時義憤填膺,偶像的光環外加當時她被付容羞辱的憤懣促使她在稿子上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她覺得看到報紙后他肯定要恨死她了,羞窘地難以開口,躊躇著道:“對不起,稿子已經發出去了。我那時候對你有些誤解……用詞不太妥帖,我……” 付容卻回過頭來打斷她:“你做的很好啊,稱職的小記者?!彼p輕一笑,月光下宛如午夜曇花。采薇看得愣住,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采薇跟著付容漸漸走入一片別墅區。此處沒有主干道的繁華,房屋皆大同小異,采薇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好逛的,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默默地跟在付容身后。二人誰都沒有言語,緩緩走在小道上,夜風習習。付容在一處別墅前停下,采薇有些訝異,望向房子,又望向他。只見付容宛若落入星光的眸子默默地注視著別墅二樓亮著燈的一個房間。漆黑的夜里,那盞燈顯得很溫暖。付容在路邊輕輕坐下,靠著膝頭看那所房子。他湮沒在夜色里,身形有些寥落,像一只孤獨的貓。采薇一時有些不忍。 “我累了?!备度葺p聲道。 采薇本想問問這是誰的家,但聽他如此說,想必只是因疲倦而隨意落腳的一個地方。便在他身邊坐下。 “這么晚,你不回家嗎?”付容道。 “沒關系,我是夜貓子哈哈?!辈赊惫首骶?。然而嘴里這么說,睡意其實已經上涌。她強撐著陪他坐著,心里其實很怕回去時的夜路。 付容安靜地坐著,趴在膝頭看那所房子,看那束光。他的目光溫柔,那是一種采薇沒有見過的若水溫柔。采薇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他們一直這么坐著,直到凌晨那盞燈熄滅,付容才好似安心了似的,微笑著站起身來?!拔宜湍慊厝グ??!辈赊泵院哪X子里頓時一陣清明。 即便采薇再愚鈍,當她第三次和付容一起在晚上守著那盞燈光時,她也有些意識到了這所房子的主人是誰。她有些苦澀。這幾日,付容每晚都默默地坐在房子外面,像個癡心的孩子似的,一定要守到凌晨那盞燈滅才安心回去。 “這里住的是江曼吧?!辈赊陛p輕道。 付容不置可否,默默無聲,像只安靜的小貓。平日里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多情仿佛被夜風洗盡,只留下一個孤單純真的孩子。 “你愛她?!辈赊贝诡^,勉力彎了彎嘴角?!澳翘觳稍L時都是騙我?!彼K于意識到自己那日的采訪不過是落入了他設計的小小圈套。他刻意的輕浮,不過是為了讓她脫身。 “我沒有騙你?!备度莸?,“我那天說了,我一廂情愿,她不理我?!?/br> 采薇無言以對。她和付容一起默默地坐著,房間里那盞燈很近,又很遠,溫暖得虛妄。她覺得自己其實和付容一樣可憐。 “她總是那么晚睡嗎?” “她常常失眠,睡不著。這幾天比從前更嚴重了,應該是心情很差吧?!?/br> 采薇心底的悲哀緩緩流淌。她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愛她,她也從不敢期許。歸程時他一路無言送她回家就能令她心滿意足,令她心甘情愿地在這里夜夜陪他坐到天明,哪怕是在守護著他心甘情愿等待的女人。 ☆、低至塵埃 家萱和許睿都聽說了新聞,一起去江曼家里看望她。進了門,家萱見江曼一臉憔悴,形容消瘦,心下不忍,又不舍得苛責,只能一把抱住她。許睿也嘆了口氣,“你該好好照顧自己的?!?/br> “記者有沒有難為你?”家萱道。 江曼搖了搖頭?!袄罱憬形疫@幾天呆在家里,所有的預約采訪都不要接。不過她說,這幾天足夠記者查出我的住址了,接下來很有可能記者會上門圍堵?!?/br> “太過分了,能不能給人留點隱私?!奔逸娣薹?。 許睿皺了眉頭:“這樣一直回避下去不是個辦法?!?/br> “等事情熱頭過了,圍觀的人自然就散了?!苯?。 “可是你的前途呢?這次對你的形象打擊太大,粉絲們心里肯定會有芥蒂?!?/br> “那能怎么辦呢?”江曼抬起黯淡的眼睛?!罢嬲矚g我的書迷們,他們會站在我這邊的?!?/br> “可那你也要給人家個相信你的理由啊,現在照片明明擺擺地擺在那里,總要你去澄清,他們才有底氣去支持你啊?!奔逸娌唤瘩g道。 “江曼,你確實需要出來說明事實,不然猜測和誹謗只能愈演愈烈?!?/br> “說明什么?澄清什么?事實就是這樣啊,只是大家不能接受而已?!苯行┏爸S地笑了。 許睿和家萱都沉默了。半晌,許睿沉聲道:“江曼,你該有個正牌男友?!?/br> 家萱很快意會,點點頭:“至少在讀者面前,觀眾面前,你該像這樣來表現。他們沒法知道事情內部的曲折,不可能感同身受,也沒法理解你。所以你該按照最容易理解的形象去塑造、表現自己,解釋澄清這個事情,是不是事實已經不是重點了,關鍵要他們諒解就行?!奔逸嫒温氂趶V告公司,對形象塑造很是了解。 江曼緩緩搖頭,低聲道:“我不想拿個冒牌的男朋友去搪塞?!逼?,她忽然抬眼,“我和付容現在這樣怎么就不行了?”她的聲音提高了些,直視家萱和許睿。沒有人回答她。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句情緒化下說出的話,包括江曼自己。江曼又垂下頭去。 “即使你不在乎,也該為付容考慮,早點結束這件事情不是嗎?你知道別人怎么罵他嗎?他本不該卷在風口浪尖上被萬人指指點點的?!痹S睿沉聲道。 江曼眼里慢慢洇出了淚。她已經不敢再上網看留言,但她能想象得出。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家萱拍著江曼的背,和許睿又寬慰了她幾句。忽然窗外起了喧囂,有人在敲門。隔著客廳的窗簾間隙,可以看見記者們黑色的攝像頭,像個怪物般,巨大而冰冷。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家萱握住江曼的手。許睿嘆了口氣,拍拍江曼的肩。 敲門聲持續地響,仿佛不會厭煩似的。開始有記者湊到玻璃窗邊,窺探里面的情況。 “江曼小姐,我看見您在里面,請您出來接受我們的采訪好嗎?” “江曼小姐,關于近期的風波,我們希望聽到您自己的聲音?!?/br> “江曼小姐,您不出來是表示默認了嗎?” ………… 江曼緩緩站起來,許睿和家萱看向她,她向他們勉力一笑。 大門打開,許多記者立刻擠了過來,相機的咔擦聲不斷響起。 “江曼小姐,請問您真的包養了舞廳男舞蹈員嗎?” “沒有?!?/br> “那請問您和照片上的男子是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br> “那您為何跟他那么親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