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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馬腿齊身下六寸之處?!?/br> 算得這般精準,只是為了切斷馬兒的兩條前腿,而未對展顏做些什么……不,設這個套的那人做了! 只是做得不明顯,那人還不想要展顏的命。 或者說,那人還不敢要展顏的命,只是警告。 那人想讓展顏知難而退,想讓展顏別來邊羅村,為什么? 陰十七想著這個問題,也正是一路上施著輕功過來邊羅村的展顏所想的問題。 因著馬兒被殺的驚險,展顏又在附近搜查了許久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他趕到苗村長家時,早已過了子時。 苗貴并不曉得陰十七夜半悄悄出門去,在展顏敲門之后他方知曉。 展顏確定陰十七確實已出門之后,他便向被他吵醒的苗貴借了一個燈籠,速度趕到凹坡地。 趕到凹坡地走到苗寡婦身死之地時,他便瞧見不遠處的陰十七獨自站在草地上自言自語。 展顏瞄了眼約莫十步外自燒到只余下殘骸的小燈籠,問陰十七: “好好的燈籠怎么燒起來了?” 陰十七驚詫地瞧著展顏:“你沒瞧見另外一個人?” 展顏搖首:“除了你,還有誰?” 陰十七喃喃道:“一個少年……” 莫說一個少年,就是連個鬼影,展顏也沒見到除陰十七以外的活物或死物。 陰十七又看了看少年跑的方向及展顏來的方向,發現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兩個相反方向。 夜里伸手不見五指,那少年又穿得一身黑褐色粗布衣,幾乎與夜幕融為一體,起先她若非耳力好聽到微些的腳步聲,不是也未發覺少年的到來么? 如此一想,少年跑得快,如飛毛腿一般,兩人地點無交集,時間又錯開,展顏沒發現少年也在情理之中。 展顏問陰十七少年是誰,她說不出來個之所以然來,只道是個怪人。 展顏見夜里烏漆抹黑一片,視力再好,也瞧不出什么細模樣來,便也未在少年的問題上糾結。 兩人相伴走出凹坡地,展顏提著燈籠照路,陰十七則邊走邊與他說著自苗貴那里得來的線索。 還未走回苗村長家,陰十七已然盡數說完,展顏道: “想不到苗貴與苗寡婦還有這一段……” 陰十七道:“不,沒有這一段,苗寡婦并沒有同意?!?/br> 展顏輕嗯了聲,沒有再說什么。 陰十七卻接著道:“她沒有同意,不是因著苗貴的年紀大她太多,而是她心里有人了,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她低喃著說出這話來,輕柔傷感。 展顏側眸看陰十七,卻還是沒有作聲。 陰十七再道:“我看到了她的亡語,她說:‘苗大,我終于可以去找你了……’” 不同于說與少年聽的那會裝得像個女鬼的語調,她的聲音仍舊是輕柔而又傷感的低沉。 這一句亡語形同于無,沒什么用處。 展顏知道陰十七向來感性些,可沒想到她小小年歲竟然對男女間的情感也這般觸動頗深,一時間,他竟是不知該做什么反應,或說什么話。 到了苗村長家進了苗苗的房間之后,陰十七發現了一個問題: “展大哥,這里只有一間空房……” 展顏已坐在房里唯一的床榻上脫著靴子,只輕輕鼻吼出聲“嗯”了一聲,并未抬眼看陰十七。 只要他抬一眼,他便會知道此時此刻,她的身形有多僵硬。 陰十七盯著一路脫鞭子、解腰帶、脫外袍自個寬衣寬得全情投入的展顏,腦子里亂糟糟的,只一個念頭在怒喊——那是我的床!我的我的我的! 展顏脫好外袍后,坐在床榻上微抬了雙腳不著地,還是未瞧陰十七一眼便吩咐道: “去給我打盆水來?!?/br> 陰十七微弱出聲:“???” →_→求月票(。) ☆、第七十章 夜同榻(天涯芳草樹賞 ) 展顏終于抬眼看向仍杵在房門邊的陰十七,只瞥了一眼便又垂下,自顧將腰帶放到床榻旁的矮幾上道: “你怎么還站在門邊?快去給我打盆水來,我好洗洗腳?!?/br> 陰十七暗自磨牙!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他的下屬! 下屬! 不是供他使喚的老媽子好不好! 見她半晌不動,展顏斜斜睨著陰十七淡淡道: “不愿意?你不是也要先洗洗腳方能上]床歇息么?你自已要打水,順便給我也打一盆很難么?” 陰十七自牙縫里迸出兩個無聲的抗議——很、難! 她恨恨地在心里捋袖子——這會就給他瞧瞧,什么叫做猴子翻身當大王! 當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一刻鐘后,陰十七郁悶地端著展顏的洗腳水出去院子里倒掉,又自已在院子里洗了腳再進房里時,展顏已占了一半的床位闔了雙目。 盯著只是闔目還未睡著的展顏,陰十七憤憤地站在床榻前兩只鼻吼出氣。 當她在心里默默問候了展顏祖宗十九代時,展顏連眼都沒睜地說道: “我竟不知道,原來你還有站著睡覺的習慣?!?/br> 你才有站著睡覺的習慣! 你全家才都有站著睡覺的習慣! 在心里惡狠狠地罵了兩句痛快話之后,陰十七努力讓自已的語調沒什么火藥味,吞吞吐吐道: “我就是不怎么習慣睡、睡外邊……” 展顏沉默了。 似是在考量,又或者根本就什么也沒想,陰十七只見到一會兒后,他開始往床外面挪了挪。 他挪到外邊之后,陰十七萬分為難地看著必須跨過展顏這座大山,她方能到達彼岸的床里面: “那、那個……” 展顏睜開了眼,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他盯著她。 陰十七沒料到展顏會突然睜眼,初時還真被嚇得瞪大了雙眼,再就努力讓自已放松下來,將眼睛給瞇小一些,她彎了彎嘴角,許久自牙縫里迸出來一句: “我還不……困!” 展顏再次闔目,漸漸地氣息勻長,呼吸平穩,已然睡了。 陰十七目瞪口呆之余,差些將自已的一口銀牙給咬碎了。 麻——蛋! 什么叫先來后到他到底懂不懂??? 他這只鳩占了她的鵲巢好不要臉知不知道??! 隔日,在苗村長“起來用早膳了”的連聲吆喝下,陰十七輾轉醒來,一睜開惺松的雙眼,她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她爬起床呆坐在床榻上,木木地望了望窗棱外清晨的陽光,柔媚而不刺眼,暖得直入人心。 她展開雙手伸了個懶腰,下榻穿靴,剛拿起那雙快手連同衙服統一發放的純黑靴子時,她心里喀噔一下。 有些僵硬地望向床榻前那張不大的小圓桌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