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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軍爺,這玩笑可不能亂開??!這可是要殺頭的!“說著悄悄地將手伸進衣袖當中,掏出一袋鼓鼓囊囊地碎銀放在守門軍官手上,嘿笑道,”咱們東家聽說關中軍的軍爺們已經把匈奴人趕跑得差不多了,尋思著北邊可能有商機,這才從鏢局雇了這么些個護衛,緊趕慢趕地經過西州來著?!?/br> 軍官接過錢袋墊了墊,表情瞬間緩和下來:“好小子,算你有眼力見,這馬車里是什么人吶?” “軍爺明鑒?!崩疃忉?,“前面這兩輛車上做的是咱們東家和二東家,后面的車上裝的都是貨物,您看要不要檢查檢查?” 軍官草草看了幾輛馬車一眼,見隨行的漢子們都是中原人模樣,隨身也只帶有佩刀,便不耐煩地一揮手:“行了,諒你們也不敢欺騙,爺還忙著呢,快滾快滾!” 李二大喜過望:“誒!謝謝軍爺!” 于是一行人就這么簡單地通過了城門,馬車內李文柏的臉已經黑如鍋底,當差清貧,有點從過往商旅身上刮油的壞習慣可以理解,但收了錢便檢查都不檢查,如此大意就能放百來號披堅執銳的人進城。 馬車里是什么東西都不掀開車簾看看,如果是兵器甲胄呢?就交合這么個小小的縣城,如果他們真是匈奴人的前哨,就憑這百來號人完全可以等天黑后直接拿下城門,放城外的大軍進來! 如果守門的只是縣衙里的小小衙役便也罷了,這些人可是正經的西州府軍吶! 簡直不知所謂! 城內三三兩兩的行人并不多,還是大白天,街邊擺攤的小販一只手也就都數的過來,李二指揮著車隊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停下,靠近車簾小聲問道:“東家,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李文柏掀開車簾翻身下車:“去找個酒樓茶館應付一頓再說,孔兄,你呢?” 一轉頭,孔正不知何時也已經下了車,聞言沉著臉望過來:“在下一切聽東家安排?!?/br> 明顯能感覺到孔正在說“東家”二字時異常地咬牙切齒,看來是真的很看不上商人的身份吶... 李文柏摸摸鼻子:“這么多人太惹眼,留下五個人,讓剩下的兄弟們拿著錢先找地方安頓下來,瞧這城池的破落樣,縣衙里恐怕也塞不下咱們這么多人?!?/br> “是?!崩疃豢趹邢聛?,然后跑去家丁中領頭模樣的壯漢身板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壯漢點點頭,一揮手,有五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立刻跟著李二走過來護衛在李文柏身邊,其余人飛快地動作起來。 若單單作為家丁來說,這些人的動作也太過整齊劃一了,孔正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看向李文柏的眼神有些猶疑。 “孔兄這是什么表情?”李文柏失笑,“這些兄弟雖說是賀府的家丁,但之前也都是關中軍正經的將士,你別瞪我,這些事圣上可都是知道的啊?!?/br> 孔正這才轉過眼,雖然滿臉都是不贊同,但也沒再說什么。 李文柏無奈地搖頭,他是真不擅長應對這種板正剛直的家伙。 從路過的行人口中得知交合最好的酒樓所在,李文柏拉著孔正一起,晃晃悠悠邊散步邊朝行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所見所聞和料想的也沒有多大差別,路上急匆匆趕路的行人不分男女全都是面黃肌瘦,明明已經是初冬時節,卻大都還是裹著幾層單衣,凍得面皮青紫,許多人臉上都生了凍瘡。 偶爾有身披裘襖面色紅潤的人經過,身后也都必定跟著一眾趾高氣揚的狗腿,一看便是城中大戶人家出身。 還時不時有騎士縱馬經過,即使在人群中也一點沒有放慢速度,常常惹得百姓們東躲西閃,一片驚呼。 “看來交合的情況比想象得還要遭上許多啊?!闭胫?,一行人終于到了先前那人指名的地方。 眼前的酒樓確實和荒涼的交合縣一點也不相稱,盡管只有兩層,但其嶄新豪華,到讓人恍惚覺得還是在京城。 抬頭看去,碩大的“往來居”三個大字映入眼簾,也不知是恰好同名,還是京城那家往來居的分店。 剛剛停下腳步,立馬就有機靈的小二迎上前來,笑瞇瞇地彎腰問候:“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打尖?!崩钗陌卮笫忠粨]做紈绔子弟狀,“八個人,來兩個上座,把你們家招牌的好酒好rou都端上來!” 小二的雙眼閃爍著遇上肥羊的光彩,聽完李文柏的話更是越發熱情起來,一路上將人引到二樓,把李文柏和孔正兩個一看就是主事的人引到靠窗一雅座坐下,試探著問:“這位客官...?” 知道小二想問些什么,李文柏擺擺手:“給爺的護衛們在二樓擺個桌,好酒好菜一樣伺候著,爺不差錢!” “好嘞~”小二布巾一揮,利落地招呼護衛們去了。 孔正憋了一路終于忍不住開口:“李冠玉,朝廷七品命官年俸也不過十五兩銀子,你又是新任官,哪來的這么多錢?” “...”孔正目光如炬,似乎恨不得把“貪官污吏”四個字刻對方臉上,李文柏無語,“仲直兄,朝廷俸祿確實微薄,但在下在廣陵還有家產,仲直兄是廣陵人,莫非不知道?” 好吧,一路走來李文柏都是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孔正倒真的差點把這人的出身給忘了。 孔正的面色越加發黑,干脆一轉頭盯著街景,再不說話。 相處一個多月,李文柏大概也理清了自己這位同僚的個性,雖說是相看兩相厭,但正事方面還是不會含糊的,或許這也是孔正初出茅廬,朝廷卻敢派他一人盯著自己的緣故吧。 第94章 五爺 看清了這點, 李文柏對這個人反倒沒那么膈應了。 只要公事上別給來陰的, 他行的端做得直, 更加沒有什么造反篡位的意思, 根本無懼他孔正亂嚼舌根。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這亂糟糟的交合。 “仲直兄?!崩钗陌貕旱吐曇魡? “依仲直兄所想,交合如何?” “荒唐至極?!笨渍挂膊缓?,說起了正事, 眉頭緊皺“先前經過那村落, 分明就一個男人也沒有,村民們不知道我等身份, 也沒必要謊言欺騙,可一路走來, 根本連個壯丁的影子都不曾看見, 城墻也破落至極,根本不像是年年都有壯勞力修繕的樣子?!?/br> 李文柏的表情也很沉重:“不錯,城門守衛玩忽職守,城內豪門飛揚跋扈倒也罷了, 可這征發壯丁之事,若不是你我碰巧打聽到, 恐怕即使進了成交上官印, 也不會知道?!?/br> 孔正問:“你有什么打算?” 李文柏想了想:“關于交合的前任縣令,仲直兄可有耳聞?” 孔正抿緊唇,看起來有些為難。 看來是之前被人囑咐過什么,李文柏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