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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一起喝酒,一起守候即將升起的太陽。 他的命是師父救的,而最痛苦的日子是她陪著度過的。 師父曾說,他是一柄利劍,需要一個劍鞘管著他。雖然從未說出口,但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他的劍鞘。 “那一次你還不是搶了一堆東西?”云簡說著,突然躺下身,將頭靠在了她的膝上。 “怎么還是老樣子?”唐蘇埋怨道,卻放平了腿,讓他能躺得更舒服,“都說那金鈴門門主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你倒是學了個十足?!?/br> “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美人的?師姐你的臉皮見長啊?!?/br> 唐蘇戳了戳他的臉,“你這什么眼神,我現在這樣子雖稱不上明艷動人,也算是嬌俏可愛了吧?” “我還是覺得以前好看些?!痹坪喓吡艘宦?,靜靜閉上了眼。 小屁孩兒,唐蘇抽了抽嘴角,重新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師父你可以放心了,我和云簡又團聚了。 因為抬著頭,所以她沒看見云簡微微睜開眼,朝著東南角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的禁制外站著一人。 他朝著那個方向輕勾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來。 來人的身影和來時一樣,轉眼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未免惹人懷疑,唐蘇又待了一會兒,便和云簡告別了。他向來不喜歡論道大會這種場合,直接御劍走了,而她則返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憑了太白宗的面子,她“有幸”分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子,只是一推門,便見天井里站著一人。 正是沈顏。 他怎么這么快就從宴席上脫身了?唐蘇頓時有些心虛,故作鎮靜地上前行禮,“師叔怎么來了?” 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花,下一秒,竟已被他擁入懷中。 “師、師叔?”唐蘇的腦子瞬間空白,只覺他的手緊緊禁錮著她,仿佛一松手,她就會不見似的。 “唐蘇?!彼穆曇粲行┑统?,呼吸之中還帶著淡淡的酒味。 唐蘇有些驚訝,他不是從不喝酒的嗎?難道是那個許易南又有什么企圖所以灌他酒了? “唐蘇……”沈顏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似乎真的醉得神志不清,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這男人平時看上去沒那么重???唐蘇氣結,只能抬手抱住他往屋里扶,暗嘆自己幸好也是結丹期修為了,不然還真扶不動他。 “你先躺一躺,我去給你煮醒酒湯?!睂⑺龅酱采咸上潞?,他還是拉著她不松手,唐蘇只好像哄孩子似的哄道。 沈顏不說話,只看著她,雖然雙眼微闔,卻仍擋不住那眼中的光彩,反而比平時的清冷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唐蘇一時看得失神,沒有預防他竟突然撐起了上半身,在她的唇上親啄了一下。 一顆心頓時漏跳了半拍,可不等她有任何反應,他已重新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唐蘇呆呆地望著他的睡顏,手控制不住地撫上自己的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雖然已隔了五年,但蜃妖幻境中的一切突然又像走馬燈似的在她腦中閃過。跟過去的一千多個日夜一樣,她又想起他帶著笑意喚她夫人的樣子,想起他在亭中親吻她的樣子,想起最后一夜,他們纏綿的樣子。 這個該死的男人,又撩撥得她道心大亂。 清晨,當屋外的鳥開始滴溜溜地唱起歌時,沈顏終于揉著額頭,緩緩地坐了起來。 唐蘇就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此時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醒酒湯遞給了他。 沈顏沉默了片刻,大約是在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好一會兒方才帶著歉意地朝她一笑:“昨夜喝了點酒,沒想到竟跑到你這兒來了,擾了你的清夢,可是在生氣?” 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尷尬。 唐蘇哼了一聲,接過他喝完的碗,“師叔可是害我枯坐了一夜?!彪S即突然心念一動,換了狡黠的神情道:“我倒是沒想到師叔的睡相也不怎么樣,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師叔想不想聽?” “哦?我都說了些什么?”沈顏順著她的話道。 “也沒什么,就是念叨了好多女修的名字。這些話傳出去,師叔您多年樹立的君子形象可就不保了?!碧铺K眨眨眼。 沈顏輕挑眉梢,“你這是要討封口費?” “師叔果然是英明,一點就破。聽說霓嵐師叔曾送給師叔一瓶冰心丹,我也沒什么奢求,師叔看著給兩顆就行?!焙?,昨晚上害她念了一百遍靜心咒,現在討點利息回來是應該的。 沈顏笑了笑,卻不動,“冰心丹我是有一些,只是……那是我留著作聘禮的,現在還不能給你?!?/br> 聘禮,什么聘禮? 唐蘇還未回過神來,手已經被他握住,心不由一跳,“師叔?” 只見沈顏攥緊她的手,輕聲道:“那日從汩月島回來,我曾對你說,等你出關以后,有話要對你說?,F在你既已結成金丹,我想問,你可愿意同我結為道侶?” 盡管閉關的時候,她曾設想過很多次,他會對她說些什么,可他的話還是讓她一瞬間空白一片。 歡喜嗎? 怎會不歡喜,可是……他應該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差距實在太大,結為道侶對提高他的修為來說,沒有任何的益處。那他這么做是為了補償她嗎? 心微微有些刺痛,雖明知道將這話說出來,可能會永遠失去這個親近他的機會,但唐蘇還是抽回了手,“師叔說這話,可是因為幻境里的事?如果師叔是為了對我負責,要用這個來補償我,大可不必?!?/br>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鄙蝾亝s淡淡一笑,抬手拂開她的額發,定定望著她的眼睛,“唐蘇,難道我就不可以喜歡你嗎?” 這一次,唐蘇徹底愣住了,心卻因為他的話一下脹得滿滿的。腦子里好似變作了一團漿糊,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除了眼前的他。 只見他低下頭,鼻尖挨著她的鼻尖,就同幻境中一樣,輕聲對她說:“夫人,為夫是認真的?!?/br> 腦子里頓時浮現出那個妖孽的沈顏,她的臉立刻變得guntang,伸手想推開他,“師叔……” 可剩下的話還未說出便被他封住了唇,專屬于他的氣息瞬間沖潰了她所有的理智,下意識地與他唇舌相纏起來。 沈顏眼中閃過一絲熾熱,若不是門外突然出現的流波門弟子,大概會直接將她就地□□了。 “唐師姐,論道大會馬上開始了,掌門特地派我來接您過去,您在屋里嗎?”喊了一遍沒聽到回答,流波門弟子又盡職盡責地再喊了一遍。 “我在,等等,馬上出來?!苯K于,房內傳來回應,又過了一會兒,方才見唐蘇和沈顏一起出來。 弟子忙向沈顏躬身行禮,“原來道君在這兒,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