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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了一下,但這一下極為的短暫,稍縱即逝,沈晴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彎腰太久導致腦子缺氧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一抬眼忽然發現謝必安已經從花門那里穿行過來了,他低頭穿過花門的時候臉上還是一片冷然,一抬頭,見到了沈晴,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 他從花門中走來,背后是翠樹與嫩柳,笑顏如花,真是個唇紅齒白的一個翩翩少年,讓人看一眼就想起了“東風夜放花千樹”,想起了“千樹萬樹梨花開”。 沈晴一瞬間懷疑自己看錯了。 眼前站著的分明是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小謝,這一眼中的他,卻和那個謝必安重合在了一起。 一樣的華麗惑人。 沈晴愣了許久,直到謝必安走到她面前才回過神來:“你事情做完了?” 謝必安晃了晃手里的白瓷瓶:“好了,剩下的時間空出來了,我帶你出去玩吧?!?/br> 沈晴點頭:“走吧?!?/br> * 謝必安想出來的好主意就是帶沈晴來陽界玩玩,讓她散散心,告慰一下思鄉之痛。 沈晴雖然不怎么思這個鄉,但她對于古代的市井城池還是很感興趣的,是以暢快地答應了。只不過這是謝必安借著勾魂的機會帶她來的,她在謝必安隨身裝著的瓷瓶里帶了很久,到了陽間才被放出來。等到謝必安勾完魂了,兩個人的一日游這才算是拉開了帷幕。 謝必安之前沒有做過帶女的逛街這種事情,業務還有些不太熟練,雖然抱著一顆努力想讓沈晴開心的心,但細節行為上還是有些不足。比如總是步伐太大,輕輕幾步就把沈晴甩到了后面,比如遠遠地望見了什么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什么都忘了直直地往前走,直到觀賞夠了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把沈晴搞丟了,急得滿頭包地去找沈晴。 沈晴剛開始的時候還跟著焦急,一走散就到處去找謝必安,到后來她也淡然了。只要一看不見人她就停在原地,看看姑娘們的衣服,看看遠處的建筑,耐心地等著謝必安回頭來找她。反正過往的人也看不到她,沒有人知道自己剛走過去的地方停了一個人形電線樁子。 就這樣,兩個人毫無章法地逛完了一條街,什么東西也沒買,空著手站在了一條大河的邊兒上。 河的對面是一片杏花林,遠遠地看去,一片緋紅色的花朵像是云彩一樣漂浮著樹端。三月的楊柳風吹拂著花枝,一片落花紛紛揚揚,花瓣隨著河水飄去了彼岸。 沈晴指著杏花林對著謝必安說:“那邊真好看啊?!?/br> 謝必安點頭,然后扭頭看著她:“你想去看看?” 沈晴一愣:“沒啊,我就是說說,這河這么寬,我怎么過得去?!?/br> 謝必安兩只手抱在一起,瞟了她一眼,然后仰著下巴道:“想過去就直說,不要這樣暗示我。我要做裝作不知道你豈不是要失望了?!?/br> 沈晴:“我沒——”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必安打斷了:“不用嘴硬了,看我的就行?!?/br> 言罷,謝必安直直地往前走,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眼前的陸地只有一兩步而已,他毫不遲疑地一腳踩進了水里,然后,整個人浮在了河面上,如履平地。 沈晴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謝必安對她招手:“過來?!?/br> 沈晴身為人的條件反射還在,見了河面便下意思地想到了沉底淹死這類的事情,站在了河邊上卻不敢往前邁一步,謝必安見她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嘆了口氣:“早該知道你這膽兒是面揉的?!?/br> 他從衣襟里掏出了碧生,唇角輕動,念了些什么,碧生再一次變大了,浮在了河上。謝必安用手按了按碧生,覺得它還是挺結實的,滿意地點了點頭。 做完了這些之后,他轉過頭來,看向了沈晴:“你跳……算了……” 他前后打量了一下沈晴這會兒這幅畏手畏腳的鵪鶉樣兒,或許是想起了上次讓她騎碧生時的經歷,他搖了搖頭,而后直接走了過來,又一次直接抱住了沈晴的腰,把她往碧生身上一送。見沈晴坐穩了,他才轉頭,一只手拉著碧生的腦袋,嘴里無奈地嘀咕著:“真是請了個神仙回來?!?/br> 語氣雖然是無奈的,但看向杏花林的臉卻是帶著笑色。 少年牽著碧色的恐龍,帶著恐龍上的女子,一路踏水緩行。在三月吹面不寒的楊柳風中,衣袂飄飄地奔著對岸的杏花林而去。 忽然一陣風吹來,楊枝擺動,杏花飛揚,眼前迷蒙一片。 真是個好天氣啊。 第40章 少年的心事 沈晴在杏花樹下,忽然就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還瞎著,那年春天,她的父母帶她去看杏花,她看不到任何的景物,自然也無法看到眼前的杏花。當時的葉云生和林瓏怎么跟她說的呢…… 他們說:“小晴你聽,花開是有聲音的,叭叭的;花落也是有聲音的,簌簌的?!?/br>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她在這異地他鄉看杏花,才忽然間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她抬手,接起一片飄搖而下的杏花,杏花太輕了,被她手心帶起的風一吹,就飄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最后剛好落在了謝必安的鼻上。 謝必安的眼珠一路隨著那片杏花轉動,一路往鼻梁靠近,最后不負眾望地變成了一雙斗雞眼。 沈晴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必安斜著眼,倒是沒有發作,故作生氣地說:“都是你干的好事,接什么花瓣?!闭f完他才動手把鼻子上的花瓣一把拂去了。 沈晴笑瞇瞇地看著他:“那我也沒想到它能飛到你的鼻子上啊?!?/br> 謝必安“嗤”了一身,隨手從地上撿了片葉子,放在嘴邊上吹。沒想到他還有這等技能,雖然吹得也并不是多優雅動聽,但勝在稀罕,加上一片野趣,沈晴聽得意趣盎然。 謝必安一邊吹一邊還要往她這邊投出一個得意的眼神,每每接受到這個眼神,沈晴就會大力地鼓掌,給予謝必安以贊美。兩個人一個人吹葉子,一個人吹對方的演奏技巧,合作得很是愉快。 兩個人到處賞玩了一番,忽然看到杏花林另外一邊的河邊樹了幾棵垂柳,沈晴看著垂柳,無意間地說:“我小的時候,經常見到有小孩用柳枝做花環往頭上戴,這里居然沒有小孩,真是奇怪?!?/br> 謝必安看了看那柳樹,又回頭看了看她,忽然問道:“你想用柳枝做花環往頭上戴嗎?” 沈晴搖頭:“我不用了,柳條在那兒好好長著就好了,我去折它干什么?” 謝必安按照自己的理解能力對沈晴的話實力曲解了一番:“也就是說……你其實是想戴的了?” 沈晴沒說話,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每個姑娘年輕的時候都是喜歡在頭上戴花環的吧。她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