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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必安忽然瞪了她一眼:“知道不知道!” 形勢比人強,沈晴被迫給謝爸爸低頭:“知道了,你渴不渴餓不餓,我們走吧?!?/br> 謝必安被她這話一帶,也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么了,十分滿意地上去帶路了。沈晴在背后松了一口氣。 * 沈晴在屋里一邊煮牛奶一邊想事情,隨著牛奶溫度的增高,一股奶香味從小鍋里傳了出來,飄得很遠。沈晴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同時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謝必安。 謝必安此刻正在寫字,因為低著頭,沈晴只能看見他羽扇一樣纖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一抖一抖,唇緊緊地抿著。他寫得很快,每個字都是一筆寫就,沈晴雖然看不見他到底寫了什么,但想想應該是那種龍飛鳳舞的字體吧。 看了一會兒之后,沈晴莫名其妙覺得這會兒的謝必安無端帶著些成熟穩重的氣息。她眨眨眼,謝必安?成熟穩重?應該是個笑話吧。 或許她這么長時間的盯視讓謝必安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忽然抬起了頭,奇怪地看向沈晴:“你看我做什么?” 沈晴被他抓了個正著,也不覺得害怕,隨口就道:“看您長得真好看?!?/br> 謝必安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化了無數次,有些被夸了的得意,又有些害羞,還有些惱羞成怒:“你這個人正事不干,天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若是換了個人,早就不要你了?!?/br> 沈晴笑瞇瞇地道:“多想白無常大人啦?!?/br> 謝必安哼了一聲,卻忽然放下了筆:“我覺得你今日有些不太正常,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沈晴有些驚訝,她不過是心里裝了件事情走神了幾次,這就被謝必安給發現了?陰間有人叛亂的事情是肯定要跟謝必安說的,只不過,她到底要怎么去說呢? 沈晴思考的時間里,謝必安已經從書桌前走過來了,直接站到了沈晴的面前,皺了皺眉頭:“看來是真的遇到事情了。到底是什么?” 沈晴被他這么一催,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個主意,不是說古人最相信夢里的征兆了,隨便做個夢還要找周公來解一解,要是有個征兆明顯的,謝必安會不會重視起來呢? 沈晴于是說:“我昨天晚上睡覺,做了個夢。夢見有一只螣蛇到處亂飛,還噴火,把整個陰間都給燒毀了。醒來就有些發慌?!?/br>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謝必安:“你說,這會不會是什么征兆?” 謝必安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像是憑空看見了一個傻子:“你信這個?” 沈晴不信,然而她為了說服謝必安還是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信?!?/br> 謝必安對著她嘆了口氣,倒是少見的沒有怎么嘲諷她,只是很真心實意地對她提出了勸諫:“你無事的時候不要荒廢時間,多看些書對于鍛煉你的思維能力有好處?!?/br> 沈晴:“……”他也就差直接說她腦子不好了吧?簡直豈有此理。 然而沈晴已經答應那個謝必安要管這檔子事情了,她不能因為這種小挫折就停下了,沈晴于是只能按下心里的憤怒,把自己的臉皮和腦子全都丟到一邊兒去:“你就姑且信信吧,什么事不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謝必安眼里的嘆息無奈更甚,簡直帶著一種力透紙背的嘆惋之情。以至于沈晴都想哭了,mama,為什么一個封建迷信大頭頭這么信唯物主義,這不科學。 她顫抖著聲音最后掙扎了一下:“你就想想陰間有什么螣蛇之類的東西吧,有沒有這種動物,或者是信奉螣蛇的神……” 謝必安大概也不指望沈晴能有什么長進了,他嘆息一聲,道:“沒有,陰間從來都沒有螣蛇。各個閻羅陰帥也并不信奉它?!?/br> 沈晴扁扁嘴,接著問:“說不定是什么人身上的裝飾物或者手上的印記里有它。你再好好想想吧?!?/br> “秦廣王喜歡朱雀,楚江王喜歡漓龍,而宋帝王喜歡赤蛇、五官王性好白鹿、閻羅王喜好玄武……”謝必安這一番說來,竟是沒有一個與那螣蛇有關的。 沈晴有些失望,她還打著從謝必安這里先問出是誰,在引導謝必安懷疑那個人的主意。然而這樣的話,她還要再等等了,等那個能看閻羅印的機會到來。如果那個時候還是不行的話,沈晴只能跟謝必安坦白一切了。 或許到時候謝必安會生氣,會憤怒,會對她這個騙子失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了…… 沈晴有些愧疚,她騙了謝必安這么多,真是太垃圾了她。沈晴這么想著,臉上就帶了些愧疚的神色。 謝必安說完話就往沈晴的臉上看,卻忽然發現她的表情變了,平常都帶著笑的那張臉這會兒似乎有些暗淡。 他立刻有些后悔。 他似乎不應該這么直接地說沈晴,雖然她確實有些太迷信了,可他可以婉轉一點地表達啊。雖然他覺得自己說得也沒錯,但是……都惹對方難過了,他便是沒錯也是錯了。 不過這要怎么補救呢…… 謝必安思忖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第39章 三月看杏花 這個一間很典型的仕女閨房,四處的擺設都雅致無比,重重輕紗隨著陽春三月的柔風緩緩飄搖,窗外的綠色映在了書桌上的筆洗上,一片碧色。 在這個屋子的書桌前,有一名女子正在案前寫字,這名女子的膚色凈潤如玉,眼是最標致的杏核眼,一雙菱唇不點而朱。煙波流轉間,真是溫柔似水,宛如神仙妃子。 然而她每寫幾行字就要顰起眉,難受地咳嗽幾聲,越咳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后,面如金紙,整個人虛弱無比。 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謝必安正抱著自己的手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個貌美無比的美人兒在他的眼里像是空氣,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一個是如花的美人,一個是冰冷的神明。兩個人隔著看不見的屏障,以一種無聲無形的方式相互對峙著,而彼此爭奪的東西是……命。 屋里的空氣越來越凝滯,到最后幾乎濃郁到半分都無法流動的地步。 忽然間,一陣風從窗外刮了過來。這個女子本來就已經瘦弱無比的身體被這風吹得更是搖搖欲墜,忽然間,她往前一仰,從口中吐出一大灘血,整個人倒仰了過去。門外的侍女聽到了屋里不正常的聲響,統統沖了進來,穿過了謝必安的身體。 而謝必安不以為忤,他毫不在意地往前走了幾步,身形又穿過了正在忙碌的侍女。他蹲到了女子的面前,一伸手,一個光球緩緩地從女子的身體里脫離,在光球徹底離開女子身體的瞬間,女子的呼吸陡然斷絕了。 沈晴正站在隔壁院子的花墻邊兒上,研究一朵她從來沒見過的花。在那個女子氣息斷絕的一瞬間,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