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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曾經跟室友出門玩過,當時那個景點的門口有些老奶奶提著籃子賣絹花花環,當時她們寢室的人每個人都買了一個,沈晴一路戴到最后,室友都把花環扔了她還在戴著。 但要是要折斷柳條來成全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小喜好,那還是別了。 沈晴的想法剛在腦子里過了幾道,就看見謝必安一瞬間已經挪到了柳樹的下方,他回頭對著她遙遙地說:“你要是想說‘會破壞到柳樹所以不要了’這種話就別說了。沒有這種必要。我可是神,折了它多少柳枝,再雙倍地讓它長回來就行了?!?/br> 說完話他就回過了頭,仰頭看著柳枝,像是在研究應該折下哪根柳條才好,他前思后想了許久,才慎重地下了手。 他像是踩在臺階上一樣,憑空地邁出了幾步,這幾步之后,謝必安已經站在了半空中,半個身體都被柳枝遮住了。他抬手,輕輕地折斷了兩根柳條,每一條都有一米長。他把柳條拿在手里,低著頭,一邊編頭環,一邊往沈晴這邊走。 當他的腳觸到地面時,謝必安隨意地一揮手,手上一片光芒乍現,那光芒碎成一個個光點,緩緩地朝柳樹飛去。那些光點包圍著柳樹,柳樹的枝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幾秒之后,又是一片更盛的綠意。 謝必安沒有回頭看柳樹,而是走到了沈晴的面前,拿著手上顫好的頭環往沈晴腦袋上一蓋:“給你?!?/br> 沈晴下意識地往自己腦袋摸,摸到柳環的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無端地矜貴了許多。 謝必安上下地端詳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他忽然把臉上輕松愉悅的表情收了起來,正色對沈晴道:“你這個性子不行,總總顧慮太多。想要什么反而首先往后退一步,要是靠你自己的話,你永遠都得不到什么東西?!?/br> “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彼犞P眼,認真地說,“我能給你的,總會給你的?!?/br> 沈晴有些發愣,她的雙手還放在自己頭上的柳環上,人卻有些發愣。 少年人的承諾無比認真,眼睛仿佛能看到她的心里。她忽然間開始回憶,回憶謝必安到底什么時候出現了變化,從一個傲嬌任性的少年變得偶然會溫柔了起來。他雖然還是會嫌棄她,但那些話語似乎只是出于習慣,出于某些維持自己人設的需要。 謝必安,真的變了。他像是一顆裹著一汪水的頑石,把外在的硬殼給磨掉之后就露出了內里柔軟溫潤的本質。 她對著謝必安露出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真誠的笑容:“謝謝你?!?/br> 謝必安的視線忽然停留在沈晴的臉上兩秒,眼神有些發愣。而后他忽然間像是夢醒了一樣,眼神迅速地躲閃了一下。 謝必安唰的一下別扭地轉過了頭,露出了一截兒白凈的后頸,用后腦勺對沈晴說:“不用謝了……你以后給我煮東西的時候再上心就好了?!?/br> 沈晴扶了扶柳環,笑著對謝必安說:“那邊的風景還沒看呢,去看看吧?!?/br> * 在杏花林里呆了不知道多少時間,本來高升的日頭漸漸地西斜了,沈晴和謝必安一起正坐在岸邊的一顆大石頭上懶散地說著話。 謝必安嘴里叼了一根草葉,不說話的時間里就吹草葉,清脆尖銳的聲音順著傍晚的風飄出很遠。 在對岸,有幾個小孩兒相伴,嬉鬧著讓家里跑,那個熱鬧的氣氛即使隔著岸也能感覺到,沈晴一時看得有些出神。 謝必安剛跟沈晴說了些什么,見沈晴過了半天還沒有回答,他有些不悅地搗了搗沈晴的手臂:“你想什么呢?” 沈晴還在看著對岸,隨口對謝必安道:“這兒真好看,要是能一直留在這就好了?!?/br> 謝必安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卻又把話咽回了肚子,他停了好一會兒才說:“可是你現在只是個鬼,沒辦法留在這兒?!?/br> 沈晴不動腦子地回答:“對啊,好可惜?!彼脑捓餂]有什么深意,只是單純地隨口惋惜一下而已。 可謝必安聽了她的回答,突然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直直地立在了沈晴的面前,像是一根棒槌。 沈晴詫異地看向這根棒槌:“你怎么了?” 謝必安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用一種不同尋常的鄭重語氣問沈晴:“你很喜歡這里嗎?” 沈晴:“喜歡啊,怎么了?” 謝必安:“可是陰間沒有你喜歡的風景?!?/br> 沈晴覺得謝必安這兩個問題都問的莫名其妙:“你說這些干什么?” 謝必安搖搖頭,退回了石頭上坐著,而后他又叼起了葉子,背對著沈晴含糊地說:“你要回陽間的話,記得多做些任務?!?/br> 沈晴見他答非所問,覺得謝必安大概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了,她也不準備去逼問他,自覺懂事地回答了一個“好”字,就繼續扭頭看風景了。 在她的身側,方才別扭地轉過頭的謝必安忽然轉過了頭來,眼神里幾分震驚,幾分不解,還有幾分溫柔。 * 謝必安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方才他去柳樹下折柳枝的時候,其實是有過后悔的。 他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忽然間覺察到,自己似乎對這個鬼魂太好了。他并不需要為她做什么事情,畢竟他是神,她是鬼,她天生就該對他彎腰,為他服務。他無論對她做出什么事情都無需覺得愧疚,更遑論彌補。 可他為什么要帶沈晴來看逛街,還要帶她來看杏花,還要給她編那勞什子的柳環?太有辱神威了。 可他即便是那么想的時候也并沒有停止自己腳步,同時,還加快了腳步。 他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沈晴把他的柳環戴到了頭上,他忽然察覺到這個女人的長相是很好看的。她的臉很白凈,像是他慣用的瓷碗,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光芒,杏核一般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里面含著十分容易察覺的滿足,她看向他的一瞬間,眼波流轉,光華暗聲。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了一種心動的感覺。 不過…… 謝必安有些消極地想著,他心動什么呢?有什么好心動的呢?她做完任務就要去投胎了,他再也不會見到她,或許再等一百年她會再到陰界來,也或許很快他就想要去勾她的魂魄了。 不然能怎么辦,把她留在陰界,和他一起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永遠生活在死氣沉沉的陰間么?她是人,該曬太陽,該見雨水的。 時間到了之后,謝必安一路沉默地帶著沈晴回到了陰間,沈晴和他說了幾句話,見他不怎么理會之后就準備走了。 謝必安看著她,問道:“你去做任務了?”任務多做些就可以趕快投胎去了吧。 沈晴的回答不出他所料:“對?!?/br> 謝必安沉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