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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鵲是天上飛的吉鳥,又豈能囚在深宮?好在,如今他們還有機會,總有一天,能相攜離去。 靠在那人胸前,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楚子苓輕笑一聲:“那無咎的邑田就要早作準備了?!?/br> 田恒也笑了:“屆時生一對孩兒,男的隨我習劍,女的隨你學醫?!?/br> “男孩也能學醫的?!背榆卟挥煞瘩g。 田恒嗤笑一聲,把人揉進了懷中:“你是教的那個,全聽你的?!?/br> 楚子苓伸手環住了對方的腰,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然而那脈脈流淌的東西,足能讓人心神安定。也許有一天,她也會收幾個徒弟,把自己所知所學傳播下去,直到世間行走,不用再打“巫”的頭銜,“神醫”二字足矣。 那一日,終會來臨。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晏大夫已連續三日入宮, 密奏數次,公子環那些附庸也聞風而動。家主,可要行事了?”心腹低聲問道。 這幾日, 譚府上下都緊盯著晏弱的動作, 連他出入田府之事都看在眼里。接連密奏, 還煽動其他親楚派與他共諫,怕不是要蒙蔽君上, 徹底打壓支持公子彊的親晉派, 這些人哪還能坐得??? 譚炎面色冷峻, 微微頷首:“明日上朝, 讓諸人提一提此事吧?!?/br> 沒了計衡這個擋箭牌, 譚氏聯絡其他盟友,付出的可就要多上數倍了。這次不動則以,動就要大張旗鼓,方能讓齊侯對晏弱生出猜忌, 絕了親楚的心思。若能對公子環生出疑慮,更好不過!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此次專攻晏弱, 不可牽扯那田巫,以免旁生枝節?!?/br> 這可是小心到了極處,下面心腹對視一眼,唯唯稱是。 第二日朝會, 那田巫果真未曾上朝。譚炎心底松了口氣, 面上卻更端正起來, 今天他們可是要“為君上分憂”的,哪能不莊重肅穆? 果不其然,一上朝,就有親楚的大臣出列:“去歲楚軍大勝,晉侯避之,今歲怕是要再起戰端。君上當早日擇定使臣,出使楚國,互通有無,聯軍出戰?!?/br> 這諫言頓時引起一片嘩然,立刻有幾個親晉的大夫出列,駁斥道:“楚雖強,也不可連年作戰。去歲晉侯養精蓄銳,今歲若是發兵,怕是楚亦不能敵。況且楚在千里之外,而晉在吾腹側,一旦交鋒怕是要長驅直入,兵臨城下,豈能因小利而忘大害?” “此言差矣!遠可交,近則攻,晉侯不仁,當初答應救宋,卻一年未曾出兵,坐視宋國斷糧投楚,去歲又眼看魯衛被楚攻破,簽城下之盟,如此作為,哪有半點信義可言?” 眼見齊侯的眉心一跳,似有認同之意,譚炎立刻出列奏道:“衛侯新喪,楚便發兵,又談何仁德?不過是兩虎相爭,晉近而楚遠罷了。下臣以為,朝中君子畏晉,故言親楚,便如晏大夫一般,會盟之時也想出逃,如何成事?” 這一竿子直接戳到了立在一旁的晏弱,立刻讓不少人看了過來。當年先君命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四人使晉,結果高固逃了回來,其他三人沒能逃脫,被晉人抓住,虧得有人求情,才得以出逃?,F在晏弱重新得齊侯重用,可不就有這個抹不掉的黑點了嗎? 然而如此尖刻的話,也沒讓晏弱動容,他只淡淡道:“奉君命豈敢惜身,譚大夫言過其實?!?/br> 譚炎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立刻道:“那你為何在君前讒言?是怕再次使晉嗎?!” 這話不可謂不鋒利,只要答得不好,必會惹齊侯動怒。然而晏弱抬眸敲了他一眼,突然問道:“譚大夫因何指吾?可是因為吾與旁人交善?” 他怎敢問的如此直白?譚炎僵了一下,趕忙辯解:“這跟旁人又有何關系?小臣不過是為君分憂……” 他的話被打斷,晏弱頷首:“不錯,吾也想為君分憂?!?/br> 這話什么意思?譚炎木愣愣的轉頭,卻見齊侯已經不善的望了過來,沖他冷聲道:“晏卿也諫寡人親晉?!?/br> 什么?別說是譚炎,殿上不少人都大吃一驚,連有些親楚之人也不可置信的看向晏弱。他不是跟田巫交善,乃公子環這邊的人嗎,怎會如此進言?! 大殿之上,頓時嗡嗡一片,然而譚炎哪還能聽到,額上汗都下來了,他結結巴巴道:“這,這怕是有些誤會……” 齊侯此刻哪還不明白晏弱剛才所說“旁人”又是指誰,不由勃然大怒:“寡人問政,又豈是讓爾等謀私的?!親楚還是親晉,關乎齊之命脈,寡人還沒死,爾等就想作亂了嗎?” 若不是以為晏弱和田巫親善,是扶持公子環一脈之人,譚炎又怎可能直接猜他親楚?討論國事時,把心思放在兩位公子之爭上,不是私心又是什么?!比起這等小人,說親晉有利于國事的晏弱,和不愿諫言,只言國事比家事更重的田巫,才是真真正正的謀國之人??! 哪還管譚炎辯解,齊侯大袖一揮:“把他拖出去,若有人再敢以私心亂國,寡人必不輕饒!” 哪有反抗的余地,兩名親衛拖著譚炎的袖子,把他扯了下去。站在一旁,晏弱冷眼觀瞧那人冠簪跌落,惶恐不已的模樣,不由心底暗嘆一聲。些許謀劃,卻能起到如此效果,著實讓人驚駭。不過這應當只是開始,說不好田恒下來還要如何報復呢。 被人硬拽出了大殿,譚炎跌坐在地,只有余暇扶住歪斜的高冠。他渾身都在發顫,這次可是親身上陣,誰料想會被人陰害一把。既然打了親晉的主意,晏弱為何還要頻頻光顧田府,又為何會跟那些公子環親信攪在一起?怕是一開始就是要引他上鉤??! 然而此刻,再怎么忿恨也晚了,譚炎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向宮外走去。他這次被君上厭棄,趕出朝堂,怕以回天乏術。如今重回朝中已是毫無希望了,要不要重抄舊業,聯絡公子彊,對公子環下手呢?或是鼓動公子彊投靠晉侯,屆時攜晉國之威,入主朝堂…… 腦中紛亂,他攀上了車駕,渾渾噩噩向家中趕去。 還未散朝,消息就傳了出來。最為吃驚的,還是身處內宮,不理正事的聲姬。怎么晏大夫也說要親晉,難道大巫不支持自己了? 慌了神,聲姬剛忙裝出一副害病模樣,讓人去請大巫。一看前來相請的寺人,楚子苓便知聲姬是個什么心思,哪能置之不理?立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