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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趕到宮中。 見到了人,聲姬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惶急的撲上前來:“大巫,為何又改了主意投晉?公子彊可是在晉國啊,若是齊晉結盟,晉侯扶持公子彊,環兒可如何是好?!” 被聲姬抓住了的手臂,楚子苓輕輕一掙,避開幾分,極是冷靜的答道:“夫人可忘了當年桓公繼位之爭?” “桓公?”聲姬一愣,就猜出了對方話中的意思。當年公子糾和公子小白爭位時,魯國可是支持公子糾的,結果還是讓公子小白搶了先手,歸國登位,就成后來的齊桓公。然而魯國和晉國怎能相比? 聲姬急道:“魯弱而晉強,說不定晉侯會如當年晉襄公一般,扶持鄭穆公呢?” 當年鄭穆公公子蘭就是在晉國為質,還做到了大夫,結果鄭文公身死后,晉襄公就扶持他回國,以庶子之身當上了世子,繼承大位。若是公子彊也如此cao作,豈不壞了大事?! 楚子苓眉峰一挑:“鄭乃小國,焉能同齊相比?夫人何必cao心外事,如今君上康健,還不知多少年才要輪到公子登位,只要公子環能安穩居于國中,自能近水樓臺先得月?;\絡人心,結好卿士,討君上歡喜,豈不比身在異國之人要穩妥許多?” 聲姬愕然,她還真沒想過大位不用爭搶,然而仔細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當年爭位還不是諸公子都不在國中?只要她的兒子不用出國為質,自有大把時間跟君上親近。那如此一來,齊國的安危,似乎比爭權要重要多了? “那親晉之事又當如何?”聲姬遲疑著問道。 “晉國已有質子,親晉便不必再交質。若是親楚,該送何人當質子呢?”楚子苓反問道。 “??!”聲姬掩嘴輕忽一聲,算是徹底想明白了,“若是不打仗,自是最好!” “不錯,結好諸侯,不起戰端,才是保全公子環的良法?!背榆叨ǘǖ?。 聲姬眼中閃出了崇拜的光芒:“大巫考量果真周全!” 見她興奮起來,楚子苓趕忙道:“只是夫人也要恪守規矩,切不可再鬧出‘心鬼’之事?!?/br> 這話的意思可太明白了,聲姬嗤嗤笑道:“妾哪敢再犯?大巫也是,不知女子歡|愉才來怪吾?!?/br> 楚子苓:“……” jiejie,你好歹也是君侯的側夫人,別搞得跟紅杏一樣四處冒頭好嗎?至少等做了太后,再瀟灑浪蕩也不遲啊。 見大巫面露不滿,聲姬好容易止住了笑,倒是長嘆一聲:“說起來,吾的命就不如那夏姬,看看人家,年過四旬還能尋個甘為自己舍家的情郎,真真叫人艷羨?!?/br> 夏姬?楚子苓的面色一下凝滯了,遲疑片刻才道:“這位夏姬是……” 聲姬可沒料到還有不知夏姬的女子,立刻興致勃勃介紹道:“大巫怕是不知吧,這夏姬乃是鄭侯之姐,曾嫁了三次,害了五人,現在又勾搭上了申公屈巫,引他出奔投了晉。聽說晉侯頗為賞識屈巫,還封了他個邢大夫呢。夏姬這后半生也算有了著落?!?/br> 八卦興起,聲姬嘰嘰喳喳說起了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艷史,楚子苓木然的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哪還有心思再聽。屈巫果真如歷史上一般,出奔晉國,拜邢地大夫了!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許是看到楚子苓面色不太對,聲姬好歹住了嘴:“啊呀, 都妾是聒噪, 說這些陰私污了大巫的耳朵?!?/br> 楚子苓勉強控制著神情, 叮囑道:“今日之言, 還望夫人記在心底?!?/br> 聲姬連忙點頭:“大巫吩咐, 妾豈敢忘?若有朝一日環兒登上大位,必重謝大巫!” 這承諾, 楚子苓沒有放在心上, 勸說聲姬和公子環這兩個腦筋不怎么夠數的人別亂來才是關鍵所在。如果兩人也裝出忠君模樣,支持齊侯親晉,愛民仁政, 避免戰端, 那么就算公子環最后無法登基,也能換來國內十數年安穩日子,這可比任何權謀都要重要。 然而此刻楚子苓心已不在這上,只留下一副調養的藥劑,她便匆匆離開了宮廷。 與此同時, 田恒也沒閑著,私下灑出的暗子,如今已經開始傳播一道流言:譚氏心懷叵測,兩度弒君, 如今又打算助公子彊陰謀奪位, 實乃不忠逆臣。 流言這東西, 最是可恨, 然而譚氏敢傳謠,說子苓與人有私,他就不能傳一傳弒君的說法嗎?況且,這可不是傳謠,而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情。如今剛被齊侯貶斥,就聽聞這樣的消息,譚炎該作何反應呢?恐怕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辯,而是出奔吧? 只要譚炎亂了分寸選擇出奔,他就能聯合公子環對其截殺了。畢竟譚氏不比其他人,乃是兩度沾染齊侯鮮血的逆臣,人人得而誅之。公子環只會興高采烈的為“先君”報仇,震懾公子彊一脈的黨羽,卻不會背上爭位罵名,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環又一環的安排,何愁報不了當年恩師的仇! 胸中暗潮翻涌,就連田恒也不由起身,在小院中踱步,平復內心激蕩。正在此刻,就見楚子苓匆匆自外走了進來。他立刻迎了上去:“聲姬那邊,可吩咐到了?” 原本打算說出口的話卡在了喉中,楚子苓頓了頓才道:“都說了,聲姬母子不會擅動的?!?/br> “如此最好!”田恒舒了口氣,“只要公子環無法發泄胸中怒氣,總要對譚氏出手的。不愁殺不了那人!” 被人陰害,還要笑著裝君子,可不是公子環的脾性。其他方面不好動手,殺個逆臣還不行嗎?而子苓的勸慰,正是其中一環! 楚子苓看著面前的男子,已經說不出之前打算說的事情了。她能在那人眼中,看到熟悉的火焰,那是仇恨和隱怒,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情能比殺掉譚氏更重要。這怒火,田恒已經壓抑了數年,一旦爆發,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她能懂他的心思,這時豈能再用屈巫的事情,讓他煩心? 反正自己早就打算好了,只要再等幾年,等到屈巫出使吳國,在路上動手即可。一步步都在按照歷史發展,何愁屈巫不連吳攻楚,離開晉國? 她面上的神情也舒展開了,抓住了田恒的手臂:“可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田恒按住了那只素手,似按住了心底一抹柔情:“在家等我,若我歸來,想先看到你的身影?!?/br> 恩師的仇,終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