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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能幫我都拿了么?我拿不動?!北狈脚⒆诱f話不顯嬌氣, 直剌剌出口就這樣兒。 安卜頓住拎包的手,抬起目光上下掃了她一眼,這么個大身架子,怎么拿不動?但他掃視完于怡姍,也沒說什么,默默轉身把第三個包也拎起來,都甩到肩上扛了。 往火車站里走的時候,昌杰明不遮不掩地笑,安卜上去一腳踹他屁股上。昌杰明只拎了蔣珂的兩個行李包,而安卜掛著自己的包,還扛了三個大的。 就這樣,舞蹈教員周老師領著頭,昌杰明和安卜兩個勞力扛著行李包走最后,蔣珂和于怡姍并施纖纖走中間。前后中都有人,以防兩個新兵走散走丟。 走的路上,施纖纖跟她們兩個說些軍隊的情況,讓她們心里有個底。蔣珂和于怡姍不說話,只認真聽施纖纖說,“新兵入了部隊都要先入新兵連,進行三個月的新兵集訓。我們文工團招的人特殊一點,沒有什么高強度和高難度的,主要訓練些基礎項目。一般人都會通過三個月的新兵集訓,正式進入文工團。但我聽說也有堅持不下來的,三個月沒到就打包回家了?!?/br> 聽起來有點辛苦,于怡姍看著施纖纖,問她:“那都訓些什么?” 施纖纖想了想,“先是主要訓練一些基本軍姿,像立正、稍息、跨立,然后就是齊步、跑步、踢正步。戰術上也會有一些,不多,頂多讓你打個槍射個靶。最后呢,每天會有三公里體能訓練,就是跑步,要計時計秒,這個一開始比較難熬……” 蔣珂聽施纖纖說話,想起自己上大學開學時候的一個月軍訓。訓完之后大家全部成了黑臉包公,脖子衣領邊緣里外是兩種顏色。戴著帽沿兒那么短的軍帽是沒有用的,還焐得一頭汗,晚上到宿舍頭發都是餿的。 那時候好歹還有各種護膚品,每天晚上盡力搶救一番?,F在什么都沒有,不知道三個月之后是副什么鬼樣子呢。 蔣珂這么想著,又聽施纖纖說:“怡姍體格高大些,應該沒問題。就是可兒,怕你堅持不住?!?/br> 蔣珂聽了這話忙搖搖頭,“我可以的,我沒問題。我身高163公分,體重98斤,剛剛好,就是骨架子小,細腿細胳膊,看起來有點弱不經風,其實不是,身上可rou了……” 她說完“身上可rou了”,就聽到身后兩個人齊聲發出了一聲笑。她回過頭去,目光不偏不倚地和安卜碰上,又移開看了眼昌明杰,便轉回了頭來,沒再說話。 后頭昌杰明和安卜扛著東西越走越慢,慢慢和蔣珂幾個之間的距離拉大了些。昌明杰沒正形,沖于怡姍努努下巴,跟安卜說:“這個,就這個好,高挑豐滿,上凸下翹,比鄭小瑤身材還好,你不就喜歡這樣的么,可以試試?!?/br> 安卜騰不出手來,又抬腿踹了他一腳,“喜歡自己上?!?/br> 昌杰明被他踹到了一邊,立了片刻追上他,“嘿,裝什么正人君子呀?” 火車票是舞蹈教員周老師去買的,總共六張,都是硬席臥鋪。 蔣珂捏著那軟塌塌淡粉色的和糧票大小相當的票證,跟她們一起上火車。在鋪位的走道里找到自己的鋪位,便歇下腳來。然后聽著火車拉鼻兒,哐啷哐啷地走起來。 晚上的晚飯是隨便湊合吃的,火車上的東西,吃個半飽。 等到天黑,各人都上了各人的鋪子,隔著鋪位層板再閑說幾句話,便都扯上了被子開始睡覺。 周老師之所以帶她們趕這趟夜班火車,就是想節省那么一點時間,早點帶新兵到軍區報到。 蔣珂躺在鋪位上,并不能很快睡著,火車的轟隆聲,和鋪位不時的晃動,都擾人入眠。她閉著眼睛,身子隨著鋪位輕輕地晃。這樣下來也有了些零星睡意,似睡似醒間開始做夢——她的親生父母和爺爺奶奶在她的火車鋪子下,拽她的粗麻被子叫她:“可兒,快醒了,到家了?!?/br> 她想著醒了就到家了,便努力要睜開眼睛來??烧嬲犻_的時候,還是漆黑的火車車廂,她還是躺在上鋪鋪位上,什么人也沒有。 夜里有些涼,她把伸在被子外的胳膊收進被子里,吸了一口很長的氣。 雖還是在半夜,她也再沒有了一絲困意。頭腦很清醒,能清晰地在眼前描摹出剛才在夢里出現的親人模樣。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往前穿越了近五十年,她的爸媽還沒有出生,但是爺爺奶奶是在的??蔀槭裁磸牟惶崞鹨膊蝗フ夷??一是沒錢,買不了出北京的火車票。二就算有了錢,也讓她找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但能去認么? 她在穿越過來的頭半個月就想明白了,她在這個時代,只屬于蔣家,只能是蔣珂。 她在鋪位上翻來覆去地再睡不著,便起身爬下鋪子穿上鞋去洗手間。等洗手間門從里頭打開有人出來的時候,發現是安卜。她低著頭也沒說話,和他錯開身子進去。 在里面呆了一陣出來,安卜靠在對面的車廂壁上還沒走。她便沖他點了點頭,低聲招呼了一句:“安干事?!?/br> 安卜看著她,忽問一句:“不叫首長了?” 蔣珂覺得有些尷尬,那天情急之下看到他的四兜軍裝,怕自己體檢不合格,便脫口叫了他首長。 安卜看她不說話,也不再跟她多說什么,讓她,“回去睡覺吧?!?/br> “是?!笔Y珂應一聲,轉了身往自己鋪位那里去。 蔣珂的鋪位在上鋪,下面睡著施纖纖。大約是被她起來吵醒了,這會兒正瞇著眼看她,口齒不清問了句:“大半夜的不睡覺,和安卜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沒有啊?!笔Y珂往鋪子上爬,上了鋪位,看下頭施纖纖沒再說話,自己也便閉眼開始養神。 火車從北京到南京,路上花了十五個小時。到南京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鐘。 蔣珂跟著施纖纖幾個人出火車上天橋,手里還拎著昌杰明的小號帆布行李包。 下天橋就是火車站的出站口,大門是兩扇鐵柵門,門外站著許多來接人的人。有的騎著自行車,有的騎著三輪板車,還有拉著排子車的。 蔣珂幾個緊緊跟在舞蹈教員周老師身后,以防被人群沖散。出了火車站,找到軍區派來接人的綠皮卡車那,自然是搬行李上車往軍區去。 昌杰明上了車就直接坐下來往車廂上靠過去,微微搖著腦袋,松口氣說了句:“終于回來了?!?/br> 不管去哪里,出差都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周老師不坐斗廂里,往前頭司機的副駕上坐著去了。蔣珂上了車坐在斗廂門邊上,旁邊坐著于怡姍。她聽著車斗廂里幾個人說話,自己并不參與。一路上目不轉睛,盡盯著窗外的街景看了。這些街景,說熟悉也不熟悉,說不熟悉吧,好像又有那么點親切感。 穿越前蔣珂也不是南京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