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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甚至六七分把握,郭大師肯定會動手,這幅畫這次寶畫鑒賞年會上肯定大放光彩,而隨著時間流逝將會流傳千古,能裝裱這幅畫,他郭冬棠也會跟著這幅畫在丹青史上留名。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為慎重,如果他一時暈了頭,只怕不是千古美名,而是千古罪人一個。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沒有比較穩妥的方案,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見店里伙計進來,“大東家,寧藝軒的吳老板有事找您?!?/br> “不見!就說我此時不在店里?!标戧膳?,現在這個時候,哪里有空理那個小人。 “陸兄這樣可是讓小弟傷心了,要知道小弟得知陸兄遇到難題,特意前來分擔解憂的?!彪S著一聲輕笑,寧藝軒的老板姓吳志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吳志長得胖胖的,整個身體就是兩個圓,由下面兩根棍子頂著,吳志不管何時何地,圓圓的腦袋上都是一臉的笑容,不熟悉的人一見之下,很是好感,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此人媚上踩下,尤其是做生意方面,不會遵守任何規則,又貪又狠,但一遇到事,總跑得比別人快,推脫起來一點也不手軟。 說起吳志和陸晟的恩怨,要從十七年前開始,吳志和陸晟的父親因是同行,因為生意競爭來往,彼此關系一般,但裝褙行業也就是個小圈子,少年時的吳志和陸晟沒有理會大人之時的明爭暗斗,幾個人的關系還算不錯,陸晟因為大吳志兩歲,平時都把吳志當小弟看待。因此也不提防著他,把父親的囑咐丟在腦后,任憑吳志在陸家和水云軒進進出出。 有一天一個客戶拿了幾張古畫,前來要求水云軒裝褙,那時陸晟和吳志等人剛學這一行當不久,自是手癢,看到珍稀古品,當然要趁機留下仿本。兄弟幾個通力合作,心聚神凝,眼觀手寫,花費了一個月時間,除了重裝這幾張古畫,還一口氣完成了四幅繪畫的仿本。 這些仿本按照陸晟幾人的本意,本是留下把玩,沒想到吳志見該古畫珍稀,早就起了貪念,把那真畫盜出,假畫留給客戶,客戶一時不察,過了三年才知道真相,找上門來。 這事當然得給客戶一個交代,陸家明察暗訪,終于知道真相,要求吳志交出古畫,沒想吳志早出準備,將此事扣在當時一起臨摹造假的兄弟,也是對吳志以誠相待的李簡身上。 當時陸晟和客戶還以為自己冤枉吳志,又讓吳志從中得了許多好處,李簡含冤多次辯白,陸晟和客戶都不相信,李簡郁郁于身,沒多久就病逝了。 事情又過了兩年,陸晟在一個偶然中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此時吳志已把自己的meimei送給金狼太子當了侍妾,陸家在朝堂雖有一定關系,卻早已耐何他不得。 吳志經營寧藝軒經營得風生水起,把整個裱褙行業攪得烏煙瘴氣,寧藝軒后者居上,和水云軒齊名,甚至隱隱地壓著水云軒一頭,水云軒生意慘淡,導致陸清只能到各個省郡收集古畫,開展業務,彌補損失,但吳志仍不滿足,他通過各種手段打壓水云軒,企圖讓水云軒經營不了。 陸晟有點驚疑,又摸不清吳志來意,若說為了此畫而來,倒有點說不過去,南宮山長早上送畫到現在,也就他和郭大師兩個人看過此畫,商量到現在也就不到半個時辰,店里的伙計又都是跟了水云軒十幾年,要泄密早就泄密了,除非吳成有千里眼順風耳,否則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此時不是思考這問題的時候,因此他示意郭大師看著該畫,自己趁著吳志尚未跨過門坎,往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地拉住吳志的手臂,“外面泡茶說話?!?/br> 吳志看著書案上展開的畫,自是不肯,奈何陸晟比他有力氣許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走。 第三百六七章 裝裱書畫(三) 對付吳志這種小人,陸晟沒有他的頭腦和狠毒,偏偏還是惹不起躲不起,只能奉著有多遠就離多遠的原則,可是吳志這種小人根本不看人家的眼色,對他越恭敬他越會踩著你。 店里的伙計很有眼色,一看吳志到來,立刻送上好茶,這人嘴巴很毒,伙計只是一個小角色,靠著微薄的工錢養活一家老小,連老家都惹不起他,何況他們。 聽說他店里的伙計老實得象一只鵪鶉,還經常無緣無故遭受毒打。 “聽說南宮山長委托陸兄裱褙一幅畫?”陸晟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和吳志坐下來后,除了一直殷勤倒水,就連廢話也不多說一句。 這小人的信息倒是靈通,陸晟心里嘀咕一句,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再開口。 看到陸晟這么不上道,吳志臉上的肥rou不斷抽動著,小眼睛閃著狠毒的光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憤怒的表現,但他也知道水云軒樹大根深,陸晟雖不可懼,但他后面的勢力,還有陸清都不是好惹的,因此只能忍下性子,拉著肌rou皮笑rou不笑,“陸兄當知小弟愛畫成癡,聽聞南宮山長最近有新作,可否容小弟一觀?” 南宮山長可不是吳志這種小人物能得罪的,不要說他的家族在天狼國經營了近三百年,西云書院每年文舉或武舉的官員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是從西云書院出來的。 這可不是他一個渾身銅臭的商人可以比擬的,誰都知道,沒有權力,富貴猶如紙上花,而且,他的家族后代的教育,還有西云書院的業務,雖說南宮山長從來不到寧藝軒,但其他書畫夫子、還有西云書院的學生可有近一半被他拉攏過來,也是寧藝軒的大客戶。 聽到吳志這么一說,陸晟剛提起來的心放下一大半,看來不是他這里出了問題,如果是他的伙計,自然知道該畫不是南宮山長所作,看來是南宮山長那邊的人不小心說的,或者是送畫來的人,那幅畫送來的時候,匣子是鎖上的,只有他手上的鑰匙才能打開。 吳志的目光灼熱,透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自信,“聽說南宮山長此畫也是要參加寶畫鑒賞年會,陸兄讓小弟一觀如何?” 要不是那個老東西我惹不起,才要和你周旋一二,吳志打心里看不起陸晟,沒用的東西,要不是有個弟弟親力親為,出謀劃策的,水云軒這塊肥rou他早就吞下了。 “吳老弟你也知道,這事我答應不了,南宮山長一再囑咐,除了我和裱褙的師傅,其他人都不得看到此幅畫,如果吳老弟真想觀摩,不如去找南宮山長試試,我想以吳老弟的面子,南宮山長肯定不會拒絕的?!标戧烧\懇地說。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