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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 “雖然只是郡主,但她的地位在我朝卻是媲美親王!單看她以郡主的身份居住在后宮之中便知她的與眾不同!”慶姑慢慢回憶著往事,為云傾娓娓道來,“她是先太后親侄女、皇上表妹靜淑翁主與異姓王永王的遺孤,永王戎馬一生,戰功赫赫,頗得皇上器重,遺憾的是年紀輕輕就戰死沙場,不久,靜淑翁主也因積郁太深而病逝,留下年幼的端儀郡主無人照料?;噬蠈λв欣⒕?,便接來宮中撫養,甚是寵愛,待她成年之后,還在太液池西北邊建了一座院子,專門供其起居,她可是皇上這一朝唯一一個能在宮內居住的郡主,這在先皇那一朝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晉帝對綠兒的寵愛當真非比尋常,難怪綠兒活得那般愜意自在,云傾在哀嘆其不幸的身世的同時,又不免羨慕她如今的生活,一座竹林將她隔在是非紛擾之外,摒去俗世的煩惱,隨心所欲,這世間當真沒有多少人能如她這般。 就在云傾暗自羨慕時,停頓了一會兒的慶姑又忽然出聲道:“不過,宮里有人說,皇上之所以對端儀郡主這樣恩寵有加,是因為靜淑翁主并不是因病去逝的,就連永王亦是死得蹊蹺!” 云傾聞言一悚,竟脫口而出道:“難道是皇上下的手?” 慶姑嚇得連忙捂住云傾的雙唇,連連示意云傾噤聲。 云傾自知失言,連連點頭應承。 隨后,慶姑立即起身,走至門邊往外面張望,確定屋子四周并無旁人,方放下懸起的心,將屋子的門窗皆關好,又踱步回圓凳上坐下,帶著后怕頗有些后悔道:“公主,這等宮闈秘辛,旁人不過隨意猜測罷了,怎可隨意宣之于口?說了那可就是死罪??!” 云傾再次連連點頭,低低問道:“是不是后宮之中亦有人有此猜測?”云傾見慶姑默然點頭,又接著問道,“那端儀郡主可知道?” “這樣的沒影的猜測如何能傳到上位者的耳朵里去?”慶姑搖了搖頭,神色悻悻道,“不過是宮人閑極無聊胡亂猜測,公主就當笑話聽過便忘了吧,莫要當真!” 走出慶姑的寢房時,云傾仍未撫平心內的驚訝。 她想,若是綠兒聽信了宮中傳聞還能當做無事一般過得那般恣意,那便當真是可怕了! 轉頭她又覺得一個是晉帝的表妹,一個是晉帝所倚仗的肱骨之臣,晉帝哪有理由下那樣的狠手? 秋去冬來,雍乾三十年的十一月籠罩在一片慘淡的大雪中倏忽而至,滄州的戰事也在這時愈加危急起來。 雍乾三十年十一月,蕭國大軍忽然改變原本分三路橫掃晉國北部邊關滄州、吳州、冀州的策略,集中兵力攻打滄州。十一月二十,蕭國大軍大破滄州重鎮祁川鎮與善關鎮,欲圍困滄州,斷其糧草供給。 雍乾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昌王與恭王率軍十萬欲奪回祁川鎮,卻中蕭國埋伏,昌王身重三箭,形勢嚴重,幸得中鋒許源拼死相救,方得回營。然,昌王傷勢過重,是夜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性命堪憂,最后不得不被運回帝京。 第二十四章 八面玲瓏 這一日,下了許久的大雪終于停了,天空十分難得的放晴了。 這是云傾來到晉國的第二個冬日,相較于去年,今年晉國的冬天要冷上許多。盡管如此,已經在東暖閣內呆了十數日未曾出門的云傾,仍然因為這難得的晴好苦苦央求蘭君準許她去中宮外走走。蘭君近來為督促宮女為前線士兵趕制棉衣,十分疲憊,經不住云傾的軟磨硬泡,終是允了。 得了準許的云傾在走出中宮時,撒開雙腿在厚厚的積雪上恣意奔跑。雪白的狐裘在冬風中飛揚,遠遠望去,竟像是一個滑著雪的雪人,她跑得又急又興奮,不多時就甩開了遠遠跟著的蕊兒。 當蕊兒的聲音漸漸遠逝時,云傾更是興奮了。 待饒到御花園時,剛踏進大門,便見金貴妃的女兒柔嘉公主赫連曦佩與金貴妃心腹霄嬪的女兒康樂公主赫連曦文帶著一大隊侍女面色不佳地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云傾正欲避開,卻見柔嘉公主已經換上一抹滿含深意的笑容,側身對康樂公主道:“喲,曦文你快瞧瞧,那對面走過來的是誰?怎么全身上下都是雪白雪白的?本公主瞧不真切! 她身邊的康樂公主連忙輕蔑地答道:“燕國來的胚子,難怪jiejie看不習慣!” 說罷,便與柔嘉公主一起咯咯地笑了起來,仿佛瞧見了什么好笑的事物一般。 這不絕于耳的嘲笑聲格外綿長,亦格外的尖銳,恰如吃飽了的毒蛇貪婪地吐著信子,傲視殘剩的獵物。云傾被譏誚得滿臉通紅,咬著牙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行禮。云傾明白,昌王傷重被迫運回帝京,作為昌王一母同胞的meimei,柔嘉公主此刻正憂煩昌王之事,剛才自己笑得那般恣意,柔嘉公主看著自然刺心。于是,云傾決定忍下這口氣,準備轉身離去。 “站??!”柔嘉公主見狀立刻收起嗤笑,斷喝一聲止住云傾離去的腳步,隨后帶著康樂公主與身后的侍女將云傾團團圍住。 云傾向身后略一張望,仍是不見蕊兒的身影,不禁暗惱自己高興過了頭,只惦記著玩,若是像她們二人一樣帶有侍女,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內沒有底。這樣想著,面色上便蒼白了幾分。 柔嘉公主見狀更是膽大,她鄙夷地瞟了云傾一眼,冷聲道:“本宮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安陽公主??!怪不得這么放肆!哼……如今蕭國來勢洶洶,北部邊關吃緊,我皇兄亦是負傷回京,全朝上下無不憂心,你倒是好興致,笑得這般歡快!好似巴不得看見戰事不利一般!可憐父皇將你好吃好喝地供著,竟是扔給了白眼狼!” 康樂公主聞言立刻附和啐道:“也不看看自個是什么來歷,不過是個亡國公主,跟隨她那個不得臉的母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罷了!” “你住口!”沒想到她竟然侮辱蘭君,云傾的忍耐終于到達了極限,帶著憤恨轉頭駁道,“我母后是大晉的皇后,豈是爾等可以隨意指摘的?難道這宮里就沒有規矩了嗎?” 云傾這兩句話說得極具氣勢,康樂公主雖年長云傾一歲,到底還是被她的呵斥震住了。 然而,柔嘉公主卻不然。她攏了攏身上淺紫色的大擎,雙眸略瞟了一眼語塞的康樂公主,隨后不悅地轉移視線,緊緊盯著云傾,冷冷嗤道:“大晉皇后又如何?不過是個品行不端、嫁過人又不忠于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尊貴的?試問,天下誰人不曉你母親生擒了燕皇的獨子,通敵賣國逼死了自己的丈夫?哼……她不僅害死了燕皇,就連燕國的滅亡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今做了我大晉的皇后,便累的我國遭遇蕭國侵襲,我皇兄更是受重傷在身,至今仍是禍福難料!如此禍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