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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社會的人呢?出身于底層社會的人的存在算是什么?他們的結局應當是什么?這才是錦頤想要探討的問題—— “李財主允許兩種經營方式同時存在,但最終,所有店鋪的經營結果合算起來,仍舊是虧的比賺的多。 他手下的那些人,是掌柜的,有些想保證自己的利益,輕易不肯嘗試任何改變。是勞工的,有些嘗到了甜頭,便拼命地想往楊商人的手下鉆。剩下的有些人,有的對他忠心耿耿,滿是熱忱的想要同他共度難關,還有的,便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滿是麻木。 李財主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了,否則他的家業總會有敗光的一天。但與楊商人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中,他失敗的太多次了,以至于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會有戰勝楊商人的時候。他已經很難再生起同楊商人對決的念頭了,他的思想從一開始便輸了。 第一次,他主動約談了楊商人,以一種極低的姿態。 他愿意割讓一些土地和產業給他,也愿意以極低的租金將土地租借給他,他只希望他能不在打壓自己的產業。 縫隙中生存。這大約便是他對自己彼時處境的想法?!?/br> 終于,錦頤寫到此處,寫到李財主與華夏的境遇吻合的地方,她陡然停住了筆—— 之后呢?李財主將土地割讓、租借給楊商人以后會怎樣呢? 大體是會和如今的狀況相似吧。底層勞動者仍舊在底層苦苦掙扎,管理層開始生活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境中醉生夢死。 楊商人會在屬于李財主的土地里為所欲為,會因為李財主的手下不是自己人而施以暴行。強者欺負弱者,楊商人并不以為有什么問題,因為成王敗寇。甚至,因為占領了屬于李財主的土地和產業,他還將李財主剩下的全部逐一蠶食。 而李財主這邊呢?底層人民漠不關心,管理層自欺欺人,最終的結局又會是怎樣? 李財主失去家產,生活窘迫。管理層失去工作,朝不保夕。 底層人民呢?他們淪落到了楊商人的手下,不僅仍舊在底層掙扎,甚至連性命都成了楊商人用來娛樂的把戲。他們連“活著”都成了最深的渴求,更何況尊嚴? “最終,所有人都一無所有,包括性命、包括尊嚴?!?/br> 的最后,錦頤如此寫道。 她向來是不憚于以最惡劣的想法去對未知的未來加以揣測的,更何況她想激起所有人的共鳴,不施以最為沉重的一擊,又怎能見到最為顯著的成效? 一無所有,那是最殘忍,也是最合理的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寫文的副本開啟~~~~ 關于女主寫的文,因為是作者在寫,寫得肯定比不上文學大師,大家見諒~ ☆、第九章 錦頤放下手中的鋼筆,拿起那兩張寫滿了文稿的輕薄稿紙一讀再讀,直到確認自己已然不能修改得更好了,方才找了一張信封,將文稿給包裹起來。 拿著手中寫好寄件地址和寄件人等信息的信封,錦頤站起身走出了房門,下樓找到了李媽,便將手中的信封遞到了她的手中:“李媽,替我去將這封信給拿出去寄了吧?!?/br> 錦頤找到李媽的時候,李媽手中拎這個菜籃子,恰好是將要出門的模樣。她伸出一只手,從錦頤的手里接過了信封,緊接著便又掀開了竹籃上的深色花布,將信封穩妥的安置在內。 “好的小姐,恰巧我也要出去買菜回來做晚飯了,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我便順便替小姐將信封給拿去寄了?!?/br> 李媽如是說了,錦頤才像是反應過來般回過頭去望了望墻上的時鐘—— 此時已是五點又十分了。那短短的萬余字,竟足足花了她一個下午的時間。偏偏除了那隱隱酸脹的脖頸和后肩,她都未曾察覺。 “去吧?!便读艘粫?,見李媽還站在自己的身旁,想是還在等著自己有別的叮囑,錦頤便對著李媽笑了笑,輕柔說道。 眼瞧著李媽對自己點了點頭,逐漸的消失在門口,錦頤便轉過了身,想要重新回到房里去。誰知她腳步都還沒施展開來,便瞧見了謝錦言正風風火火的從樓上小跑了下來。 “錦頤?你今天怎么沒在房里?”陡然間瞧見了正孤身一人站在客廳里的錦頤,謝錦言剎時便挑著眉對錦頤問道。 顯然,對于能在這個點看見向來總愛躲在房里看書的錦頤,他不是不感到驚訝的。 “哥哥這是要去哪兒?”錦頤不僅沒有回答謝錦言的問題,反倒反問道。 在她的印象里,今天的謝錦言,下午應當是沒課的。但此刻,他右臂上搭著西服外套,手中拎著出門時慣常拎著的提包,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打理,儼然是一副急著要出門的模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謝錦言頓時想起了自己手中還未完成的事,于是臉上便又連忙浮上了急色—— “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應當會晚些回來,若是爸媽先回來了,你便幫我告知他們一聲?!?/br> 他匆匆撂下這樣一句話,待錦頤回過神再往身后望去的時候,便只能看見那扇來不及掩上的大門,還在他的身后晃動。 他究竟是去做什么?錦頤其實是知道的。她走上前去,重新將大門關好。 上海的報社,慣來是在晚六點截稿的,他若是再去的晚些了,便趕不上報紙明日的發行了。 當然,他是不需要擔心他的文章不能刊發的。當一個文人在文壇的地位已經抵達了某種特定的程度,那么便在不是誰要來審核他的文章,而是他要將文章投遞給誰了。 第二日下午。 當錦頤頂著謝峰德探究的眼神,第一次向謝峰德討要來了家中訂購的幾份報紙后,果不其然便在里瞧見了謝錦言所撰寫的一篇文章。 、和是上海紙媒界的三大巨頭,幾乎是每一個上海人都會閱覽的報刊,影響力幾乎是涵蓋全國。 這一次,謝錦言并未將自己的文章刊登在自家文學研究社名下的報刊下,反倒是刊登在了上,所看重的與她一樣,無非便是那報刊的名氣,想憑借報刊的名氣,令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這篇文章罷了。 正如她,她便將她的投發在了的報社里。 ,那是她給自己寫的第一篇所取的名字。 靜了靜心,錦頤將手中的報紙翻到了刊登著謝錦言的文章的那一面,輕輕將報紙疊起一半,便捧著報紙細細斟讀起來—— 那是一篇名為的文章,即便是還不曾真正讀到文章的正文內容,但光是文章的一個題目,便叫錦頤的心突兀的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