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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黑影在她身旁站定,緩緩的蹲下了身。 然而,她卻再也看不清楚…… 恍然間,她突然發現自己躺在了棺木中……而有一個人蒙著面,手里的刀對準了她身體的腹部…… “??!”她猛然尖叫,四周的氣氛陡然爆發,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氣流沖擊了一切。 “嗯……”夢境突然斷裂,沈倚悶哼一聲,身體直接向地上倒去。 “你怎么了?”祁煥之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她,一臉焦急,沈倚閉著眼睛,痛苦的捂著腦袋,沒有任何回應。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陡然而起,很顯然是沖著他們來的。 他驀然抬頭看去,只看到地上的塵土仿佛被驟風卷起,瞬間彌漫了雙眼,什么都看不清,這難道是孟妡的魂魄在作怪? 想到此處,他瞬間心底一涼,鬼魂要怎么對付? ☆、夢魘繾綣 驟風席卷著塵沙撲面而來,刮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祁煥之無能為力,只得抬手護住了懷中的沈倚,沈倚閉著雙眼,神色十分痛苦。 正焦急之際,他眼前一黑,突然有一個身影站在了身前,那席卷而來的風沙陡然凝在空中,不再飛揚,也不曾落下。 秦怨冷眼看著眼前的孟妡,她原本美麗的臉如今變得扭曲猙獰,正惡狠狠的盯著躺在祁煥之手上的沈倚。 祁煥之見秦怨突然出現,心中仿佛有巨石猛然落下,呼出一口氣,低頭看著沈倚,詢問:“如何了?頭痛嗎?” 沈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此時她只覺得頭痛的要炸裂一般,耳朵里嗡嗡作響,聽不清楚身邊的人在說什么。 秦怨側頭看了一眼沈倚,又轉過頭,眼神驟冷,只見他抬手張開五指,手上不知如何使力,那凝在空中的塵沙動了動,立即向孟妡急速飛去,盡數穿透了她的身體,簌簌的落地。 孟妡靈體一震,猙獰扭曲的臉陡然冷下,她后退了一步,突然轉身飄走了,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秦怨放下手,并沒有去追她,而是轉身蹲在沈倚身邊,抬手拂上了她的額頭。 沈倚恍惚間突然覺得有一只溫熱的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暖暖的,漸漸撫平了她腦中那種難言的疼痛,耳朵里也不再嗡嗡作響,她緩緩的放松了下來,身體一軟,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倚?”見懷中的人沒了動靜,祁煥之焦急的呼喊了聲。 “她沒事?!鼻卦沟_口,“她只是突然受到沖擊,傷了神,睡一覺就好?!?/br> 祁煥之聞言松了一口氣,抬手撥了下沈倚額前凌亂的頭發,一直以來他都在她的行事作風下跟她斗嘴,覺得她既貪財又沒心沒肺,如今見她受傷昏睡,心中卻是萬分擔憂。 秦怨抬頭恰好看到了他的神色,垂下了眼瞼,然后起身:“你先帶她回去,我去找找孟妡?!?/br> 祁煥之抬起頭,見他瞬間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頭一驚……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墻邊陡然又起了風,他打了個激靈,收起了思緒,連忙背起沈倚往她住處疾步而去。 風依舊很大,孟府的大火熊熊燃燒著,木質的結構一點就著,根本無法撲滅……整個孟府,已然萬劫不復,無力回天。 眾人將傷亡的人抬了出來,抬頭仰望著被火光映紅的半邊天,無奈嘆息。 這里,承載著多少輝煌和往事,一點一滴,有的被人遺忘,有的烙入心底,如今,都在這沖天烈焰中付之一炬,隨風而散,一切的秘密,都將化作塵埃。 容貌絕美的女子遠遠的望著,心中百感交集,她,生于此地,亦終于此地,只是,這生來時或許歡樂,離去時卻是萬般痛苦。 她想要再去看看從小生活的地方,奈何火光太強,她根本不敢靠近,一靠近,她便會就此灰飛煙滅吧? “你想去看看嗎?”失神間,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她轉過頭,神色警惕,忽然又覺得心中難過,遂別過臉去。 “你覺得,我若想對付你,你逃得掉?”秦怨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似是在詢問,然答案,顯而易見。 “我剛才,并不想傷害那個女孩子?!泵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眉宇間突然有了一絲疼痛,“我只是不想被勾起那些回憶?!?/br> 秦怨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抓住了孟妡的胳膊往空中躍去,孟妡虛無的身體竟能被他輕易抓住。 隨著他落在滿是火焰的院落中,孟妡下意識的想要逃,卻猛然發現身邊的大火并沒有燒到她身上,抬頭一看,一把黑傘不知何時撐開懸在了頭頂,火舌仿佛懼怕它一般,紛紛避讓。 她這才放下心來,緩緩向那處走去…… 在自己門前佇立良久,她終于抬腳踏進屋內,大火還沒有燒到這里,當初被她灑了一地的折紙不知被誰收拾起來,放回了籃子里,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它們都染滿了她的血。 茫然伸手去抓,卻一手抓空,她頹然的收回手,苦笑,這是她的房間,她曾希望著有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帶他來看看,然而,他第一次來這里,卻是殺了她,永遠的結束了她的夢。 “剛才我碰到他了,可是,他看不到我,也感覺不到我?!敝讣廨p輕觸碰著血染的折紙,折紙絲毫不動,也沒有任何聲響。 “他只是個普通人,自然看不到你?!鼻卦雇蝗簧焓帜眠^了籃子,遞給她。 她不解的看他,手指動了動,沒有伸手去接。 “再也抓不住的東西,還不想放棄嗎?”他將籃子放回桌上,意味深長的說到。 “我……”恍然低頭,孟妡的眼中突然閃過了無限惆悵。 此時,大火已經漸漸蔓延到窗外,很快,這里就將消失殆盡。 “我想見他最后一面,你可以幫我嗎?”她轉過頭,語氣帶著請求。 “呵,”秦怨冷笑一聲,“我幫忙,是要收取代價的?!?/br> 猛然抬頭,孟妡有些詫異,她還有什么值得奪取的嗎?不過她還是下意識的脫口問:“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鼻卦箵u了搖頭,神色突然有些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以往的事,良久,又將傘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把傘你帶著去見他吧,他能看見你,也能聽到你說話?!泵蠆|怔了怔,遲疑的伸手去接,竟然握住了,心中不免激動,問他,“我能給你什么?” “你覺得你還有什么東西可以給?”秦怨聞言突然笑了一聲,眼睛里卻是毫無笑意,他轉身走了出去,“算是我閑得無聊,做些賠本生意?!?/br> 是啊,若不是太過無聊孤獨,又怎會來到這人世間做這些與他毫不相關的事?生命久長,千年萬年,不知何時開始,更不知何時結束,而寂寞,才是最可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