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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別哭,我愛你?!?/br> 慕善擦了眼淚,又聽他低聲哄道:“今后不會了?!?/br> 他的意有所指,慕善心里明白,動容點頭:“好?!?/br> 陳北堯轉而看著她懷里孩子:“起名字了嗎?” 上次他在醫院只呆了十幾分鐘就走,兩人都沒能好好說話。慕善被他擁著走回屋里,柔聲道:“叫亞澤好不好?” 陳北堯的腳步一頓,望著她笑了:“陳亞澤?謝謝?!?/br> 陳北堯進浴室洗澡了。慕善哄睡了孩子,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心里又甜蜜又惆悵。 她想起了從前。 他想起風流英俊的丁珩,想起清俊如畫的陳北堯,想起放蕩不羈的周亞澤,想起內斂干練的李誠,想起孩子氣的蕈,甚至想起斯文儒雅的呂兆言。還有溫柔體貼的微儂、氣質非凡的呂夏、潑辣嫵媚的田甜……往事一幕一幕,故人一出一出,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物是人非,錯的到底是誰? 抑或他們誰都沒錯。只是在這個唯利是圖的時代,他們有的肆意沉淪,有的清苦堅守;有的掏心掏肺,有的麻木不仁。而現在,他們依舊年輕,可塵歸塵,土歸土。有的死了。有的活著,可生命就此靜止。 最后,她還是想起了陳北堯。她今生唯一的愛人,她的靈魂,她的所有。 他終于回來了,洗凈一身血污,沉默癡情如同當年赤誠少年。 他們沒有錯失,也從未分離。他們的生命和時光依然鮮活如初。 她和他的人生,剛剛開始。 番外篇 第六十七章 番外一 周亞澤再次聽到“陳北堯”這個名字時,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身為香港大學當仁不讓的龍頭老大,兼旺角地區赫赫有名的“小周哥”,他還從沒這樣被人打過臉??蓪Ψ街皇莻€內地來的、名不見經傳的小白臉,他不收拾他都對不起自己祖宗十八代。 于是他陰沉著臉,看著面前十多個義憤填膺的手下:“他上了Angel?” 他第一次聽到“陳北堯”這個名字,就是從Angel口中。那時Angel驕傲的說,不能接受他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一年級新生,叫做陳北堯。 “沒……他拒絕了她?!庇腥舜鸬?。 周亞澤聞言大怒——那個小角色,居然拒絕了他的心上人?要知道Angel是港大?;?,八國混血兒,還是金融系高材生??扇缃袼膲糁星槿瞬粌H對其他男人熱情似火,甚至還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這不是當著全港大人的面,打他的臉嗎? “明天吧?!敝軄啙勺谝豢么髽湎?掏出把小刀,靈活的五指上下翻躍把玩著,懶洋洋的笑,“老虎不發威,當我HelloKitty啊?!?/br> 第二天的太陽,很快升起又落下。對于港大莘莘學子來說,又是忙碌而充實的一天。 對周亞澤來說,這一天卻格外漫長。因為傍晚七點的時候,他已經被倒吊在圖書館古籍閱覽室屋頂的管道上,足足有一個小時。 他已經頭暈眼花、四肢發麻。古籍閱覽室是整個圖書館最偏僻的地方,這么長時間居然沒一個人來。他也不想有人看到——丟不起這個人。 到了八點的時候,周亞澤已經全身僵硬,難受極了。正頭暈腦脹間,他聽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色休閑褲,清秀得不像話的年輕男人,拿著幾本書,緩緩走過來。 他在距離周亞澤一米遠的位置站定,目光沉靜如水的望著他。 周亞澤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莫非,這就是陳北堯? “你就是陳北堯?挺有創意??!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掛在古籍閱覽室?!敝軄啙珊孟裢耆耸亲约喊邓汴惐眻蛟谙?。笑著道,“兄弟,不打不相識,放我下來。其實我最喜歡大陸同胞了,又勤奮又聰明?!?/br> 可這個陳北堯就是不吭聲,還跟個雕塑似的,冷冷望著他。末了,居然抽出本書,在桌前坐下,不慌不忙看了起來。 周亞澤心里“嘿”的一聲,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了——這人是太傻還是太狂???他知道他的身份嗎?竟然敢這么折磨他?從來還只有他折磨羞辱別人的份,撞上這么淡定的狠角色,他還是頭一回。 他今天實在輕敵。派出五名幫手去抓這小子,他以為十拿九穩,繼續在夜總會打牌。誰知道過了一會兒,收到其中一個電話,說已經抓到,叫自己過去。他就去了。 然后竟然在圖書館樓下被人打了悶棍。醒來時已經被倒掛在這里。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陳北堯原來不光長得好、會招惹女孩子,人也是陰險狠毒得可以??! 可是現在這年頭,誰他媽打架會把人綁了倒掛起來??!還他媽掛在珍藏古籍閱覽室!他周亞澤是黑道新星,未料出師未捷身先死,傳出去他就不用再混了! “兄弟,算我錯了行嗎?真把我弄殘廢了,周家也不會放過你。你見好就收吧!”周亞澤也來了氣。 陳北堯好像這才正眼看他:“放你可以,別再打擾我。我對打架沒興趣,對Angel也沒興趣?!?/br> 他說這話時,一臉冷冰冰,落在周亞澤眼里,就顯得實在太狂了。他心想:cao/你媽,老子追不到你的女人,你居然沒興趣。你的破鞋,難道老子還會要? 但他臉上卻裝作很淡定的點點頭。那陳北堯見他似乎服氣,走過來,掏出把刀——正是周亞澤隨身攜帶的精銳小刀——還是十五歲那年,父親從瑞士帶回來的禮物。陳北堯三兩下割斷綁在他身上的繩子。 周亞澤深吸一口氣,立刻一個打挺,上身翻折上來,抓住自己被綁的雙腿,開始解繩索。他被倒吊了這么久,現在露出這一手,已經算很難得了。等他“嘭”的掉落在地,略有些得意抬頭一看,諾大的閱覽室空蕩蕩的,哪里還有陳北堯的身影。 周亞澤吃了這次悶虧,也不聲張,對其他人也說沒事,已經化干戈為玉帛。暗地里,他卻從家里偷了一把槍。 盡管家里有很多槍,他也是用槍高手。但父親說,在他正式進入家族生意前,不許他帶槍。所以他只能偷。 他要是這么放過陳北堯,他就不叫周亞澤。 他跟蹤了陳北堯三天,終于摸清了他的作息規律——很單調,宿舍、教室、圖書館,三點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