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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了。柳媒婆在一旁也低著頭,默默斟酌著語句。 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 把過脈,李半仙笑說道:“夫人放心,孩子結實得很,定能平安出生。只是……”李半仙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不知這孩子,打算取什么姓氏呢?” 許夫人微微一頓,竟然愣住了。 柳媒婆在旁斟酌了半天語句,結果李半仙這愣頭青竟直截了當的問出來了! 瞪了李半仙一眼,柳媒婆嘆口氣說道:“許夫人,這婦人嫁了人,生下的孩兒就得冠夫家的姓氏。但你如今卻是出婦,雖不是通jian所生,卻難免被人非議。不如你回到侯府,為孩兒爭一個名分?” 這話說得倒也算小心謹慎,誰知許夫人聽了這話竟然臉色大變,連忙搖頭說道:“不,我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了!” 她這等反應倒讓李半仙和柳媒婆都大為吃驚,兩人嚇了一跳,都有些不解,難道這許夫人,已看出老夫人對她懷有殺心? 眼見著許夫人搖頭說罷,便低下頭,紅了眼圈悶聲不語,李半仙和柳媒婆愈發奇怪。李半仙想了想,便說道:“許夫人可有什么為難之事,大可以說出來?!?/br> 許夫人聞言,便撲簌簌掉了幾滴眼淚,接著抬起頭來。 “那日我被攆出侯府,心中自然悲傷,可如今……”許夫人悠悠一嘆,抬起頭來說道,“可我如今在這廂住了許久,雖然不如府內錦衣玉食,但卻少受不少折磨。而且、而且侯爺他既然已將我趕了出來,恐怕是絕不會教我回去了!” 說罷,許夫人卻不知想起了什么傷心之事,嗚嗚哭了起來。 見她如此,李半仙疑惑之中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微微皺起了眉頭,但身旁柳媒婆卻忍不住了。 “許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若是你不肯回去,那孩子怎么辦?”柳媒婆一霎時想起了自己被迫留在夫家的女兒,也紅了眼圈,略提高了聲音說道:“如今已有了傳言,說你腹中孩兒是因jian所生,侯府這才容不下你。你一個做娘親的,就由得他們污蔑你的孩兒嗎?” 許夫人聞言,哭得愈加傷心,卻搖頭說道:“這不行的,不可能的……就算我有了孩兒,侯爺也絕不容我回去了……這些年我在府內受盡委屈,也只因為……我、我,我回不去的……” 柳媒婆見她這樣,未免有些恨鐵不成鋼,又想起許夫人在家中白吃白住白花錢還得吃保胎藥,心中便就生起氣來。 “怎么回不去?”柳媒婆皺眉說道,“你被休棄的理由是不孝、無子,且不說你如今懷有身孕,就憑你‘有所娶無所歸’這一條,侯府就不能以‘七出’之條休了你!而且我雖然是鄉野婦人,卻也知道這高門大戶的夫人有所不同,是不能隨意休棄的!” 許夫人聽了,倒是停止了哭泣,但卻一味搖著頭。 “怎么不行?”柳媒婆急了,接著說道,“我是個媒婆,也去了不少高門大戶官員家中說親,這些夫人犯口舌的也有,善妒的也有,無子更不算什么,哪兒又說休便休了的?咱們是當時不曉得你有了身孕,你又身子不好,調理了這些日子胎才坐穩。否則你若去告,就算是侯爺也是受不住的!” “柳jiejie,我知道你一片好意……”許夫人抹去臉上淚水,無奈嘆息道,“可是我……我卻……總之侯爺不會再要我,老夫人那廂,更是厭棄了我這個媳婦。說句實話,侯府能容我兩年,對我已經算是恩德了!” 這叫什么話?聽許夫人這樣說,柳媒婆和李半仙都是一怔。 雖然許夫人家中敗落,但好歹是清清白白一個官家貴女,也是侯府上門求娶才嫁入了侯府,許夫人何必說得如此卑微?這話實在奇怪,令柳媒婆和李半仙都有些不解。 柳媒婆實在看不上許夫人這卑微怯懦的樣子,正要再爭辯,一旁李半仙卻明白了些什么,扯了扯柳媒婆的袖子。 “許夫人,”李半仙和顏悅色,徐徐問道,“你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侯爺手里?” 許夫人聞言身子一顫,便默默低下頭去。 柳媒婆見狀也是一愣,想不到許夫人這般柔弱善良的一個婦人,竟有把柄被侯府那些人捏著?柳媒婆便忍不住問道:“我與你李恩公也都不是外人,侯爺用什么法子算計你,你只管說罷?!?/br> 許夫人聞言,眼中盈盈淚水似乎又要落下,看了李半仙一眼,轉而對柳媒婆說道:“柳jiejie,咱們到屋內說罷?!?/br> 和柳媒婆單獨說?柳媒婆和李半仙都不免有些奇怪。不過既然如此,也不能勉強許夫人,柳媒婆在李半仙肩上拍了一下,那意思是讓他等著,自己扶起許夫人入了內室。 進了屋內,柳媒婆將許夫人扶在榻上坐下,又取了帕子拭去她臉上淚珠,勸慰著說道:“你同我一起住了這些日子,也曉得我是一個什么樣人。你若告訴我,我一定好生聽著,你若不肯教外頭的人知道,我連李半仙也不會說的。凡事為了孩子,你只管說罷?!?/br> 許夫人聞言,默默點了點頭,手中捏著帕子,卻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她嘴唇張了又合,似乎正在猶豫,決定下得無比艱難。 柳媒婆也不勉強她,只是靜靜的等著。 過了半晌,許夫人又是微微一嘆,用帕子拭著淚,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初夜未見紅……” 聽了這句話,柳媒婆全然怔住了! 見柳媒婆僵在那里,許夫人急了,她流著淚,嘶啞著急切說道:“柳jiejie莫要誤會,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成親前連男子的手都沒有碰過的!我也不知、我也不知是為何,新婚之夜竟然……柳jiejie一定信我!” “我信,我絕對信你……” 渾身的血液仿佛冷掉!柳媒婆感到身子逐漸失去了力量,胸口止不住的鈍痛,一下子在榻上跌坐了下來。 第27章 定計策 見柳媒婆雖如此說著,臉上神色卻頹然冷了下來,許夫人越發受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淚一下子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你得信我,一定得信我!”許夫人痛哭失聲,嘶啞著訴說道,“我雖爹娘早喪,可舅母教養我極嚴,這男女之防乃是大事,又豈容我有半點差錯?我也不知、不知為何竟會如此!” 許夫人這般一哭,倒讓那廂愣怔著的柳媒婆緩了過來。 “莫哭,哭也沒用?!绷狡拍樕险f不出的沉靜,一把攥住許夫人的手說道,“若你真是不潔之身,早就尋法子遮掩去了,何必等到新婚之夜?我自然是信你的?!?/br> 許夫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