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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街道。 二人手牽手并肩行走,聽著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其實……我真的很不負責,遇到點兒人身威脅便躲到潞州,祖母她們一定對我很失望?!鼻G詞低頭輕笑,言語滿是無奈。 “楊壽雁野心多么大你也見到了,太平公主對你緊追不放,最后甚至下了刺殺令,相比你的人身安全,一切都成了其次。荊詞,你如此聰明,要做智者,莫做莽夫?!彼共?,站在她身前一本正經地凝視著她道。 荊詞抿著唇,輕輕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她懂,可是心里的憋屈讓人不好受。幸好,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潞州陪她,他嘴上沒說什么,她卻什么都能感受到。 “回長安后我們就很少見面的時間了?!?/br> “我記得你每夜都將近子時才入睡,以后呢你早些睡,一更天就寢,我們雖不能見面,但能在同一時刻進入睡夢,那也是很好的?!?/br> 荊詞聞言不禁微笑,夏風吹拂,甚是清爽舒暢。 不一會兒,她竟然道:“可是……太早了,我睡不著?!?/br> 崔琞無奈地努嘴,無情地彈了彈她的腦袋,“那就只好我晚些睡了?!?/br> “算了,還是我早些睡吧,”荊詞變卦,“你每日天不亮就要入宮,要是累壞了身子豈不是我的責任?!?/br> 崔琞笑,用下巴抵了抵她的額頭,語氣滿是寵溺,“知道就好?!?/br> 正值夏日,即便入夜了也不涼。 二人在月色下逗留了將近一個時辰,互相愛慕之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即便是聊吃喝瑣碎,也能聊出詩來。 ………… 幾日后。 荊詞等人終于進了長安城。 城內遍布楊壽雁和太平公主的眼線,車內的荊詞有意打開窗戶,假裝若無其事地四下張望街景。藏在暗處的眼線一眼認出了荊詞,自然也認得車內還坐著一位相王府的側妃崔氏。 他們不敢輕易動手,迅速回去向主子稟報情況。 馬車一路向城北而去,最后停在相王府門口。 崔氏下車,荊詞和崔琞隨同崔氏一起入王府。 相王府內。 婢仆早準備了接風宴,佳肴酒菜已上桌。一溫和儒雅的中年男子坐著耐心等待眾人的到來。 小廝通傳片刻后,他們終于走進了內堂。 “楊四娘拜見相王,多謝相王出手相助?!鼻G詞當即上前,向那中年男子行禮。 “快快請起,”神態祥和、精神抖擻的相王伸手扶她,“你既是在為三郎做事,就是在為我相王府做事,楊四娘有事,本王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荊詞起身,看著相王,神色甚是敬重,“接下來的事情,恐怕要有勞王爺了?!?/br> “這是自然!”相王鄭重地點點頭。 一旁的崔琞作揖,“相王安好?!?/br> 相王拍了拍崔琞的肩膀,又以柔和的神色看了眼崔娘,“自己人,都不必多禮了。一路風塵,來,咱們先用膳,坐著說?!?/br> ☆、第二百零九章 收為義女 這桌酒宴,由相王和崔氏坐主位,荊詞和崔琞分別在兩邊。 相王看著神色些微疲倦的愛妃,提酒壺為崔氏倒酒,神色關切,“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br> 崔氏疲倦的面容浮現出笑,舉杯柔和地道:“為王爺做事,妾身不覺得辛苦?!?/br> 相王側頭看著她,欣慰之情不覺流露,他拍了拍她的肩,老夫老妻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風宴后,天色已晚。 此夜,荊詞宿在了相王府。 崔氏很賢惠,安排事情甚為妥帖。她知道荊詞一路上沾染了風塵,故而特地命府中的丫鬟們為荊詞準備湯浴。 對于崔氏的周到細致,荊詞不覺觸動,難怪相王如此喜歡她,她做人做事極其到位。 翌日。 相王府的丫鬟們一大早,便開始為晚宴張羅。 崔琞前一晚便離開了相王府,回了崔宅,今日起他將繼續進宮做自己的事。 整整一日,王府諸人各忙各的活。荊詞尚在相王府逗留,無聊得去逛花園。相王府很寬敞,相比太平公主府、長寧公主府的金碧輝煌,相王府顯然要樸素許多。 荊詞邊散步邊感慨,這樣的府邸才是一個王爺該有的規格。相王謙和,是個明白人,倘若當年則天大圣皇后把他立為太子,或許現在長安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午后,王府內的丫鬟愈發忙碌,來來去去忙著擺設布置、端菜呈酒。 不多時,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相王府門口。 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下馬車,她抬眼看著面前的相王府,面容不怒自威。 王府門口的小廝朝她作揖行禮,管家走上前畢恭畢敬地道:“恭迎長公主,王爺已等候多時,公主里面請——” “四皇兄今日送來的書信,是逼我今日登門的意思???”太平公主冷冷地掃了一眼管家。 管家訕訕,垂首道:“公主說的哪里話,您是王爺唯一的meimei,許久未見,王爺是想看看您呢?!?/br> “呵!”太平公主冷笑一聲,邁開腳步走進王府。 府內,大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陳年佳釀。 桌上坐了相王、側妃崔氏、荊詞,以及相王另一位側妃豆盧氏。 相王見太平公主進來,起身相迎,桌上幾人亦隨他一同起身。 “太平,來晚了啊?!?/br> 太平公主扯了扯嘴角,直言不諱,“四皇兄,你可莫給我擺鴻門宴啊?!?/br> “你說什么話呢!四皇兄何曾害過你?”相王有意瞪了她一眼,“今日是家宴,咱們好久沒一桌吃過飯了?!?/br> “四皇兄確定是家宴?”太平公主銳利的目光掃向面無表情的荊詞,眼神生硬冰寒。 “是家宴!”相王順著她的目光朝荊詞看去,淡笑著道,“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義女,名叫荊詞?!?/br> “義女?”她的語氣頗為懷疑。 相王點點頭,一派認真,“現在我幾個兒子都不在長安,女兒們又被召入宮里伴駕。恰好,這個孩子甚合我眼緣,同我一見如故,我便把她收作義女?!?/br> “哼,四皇兄當心引狼入室?!碧焦鞯?。 “太平說的是什么話,你幾個嫂子年紀不輕了,恰好荊詞能力強,聰明伶俐,能幫你嫂子們不少忙,我看挺好。從今以后,她就是我相王府的人了?!?/br> “四皇兄!”太平公主有些動氣,“你難道不知道,我家二郎因為她,執迷不悟,要同我斷絕母子關系么?四皇兄收她為義女,是在同我作對!” 相王笑笑,不語,緩緩走到桌前坐下,又示意一桌子人座下,爾后示意巋然不動的太平入座。 可惜太平公主不予反應,一直靜靜地佇立著,瞪著相王。 “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