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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孩子長大的,阿瞞需要姨娘幫忙,姨娘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多謝姨娘!”李隆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輕輕嘆了一聲,“阿瞞實在不愿姨娘如此折騰,可如今是緊要關頭,阿瞞不孝,還得勞煩姨娘這兩日就啟程回長安?!?/br> “事情王爺都同我說清楚了,我和楊四娘后日啟程,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阿瞞在此謝過姨娘的鼎力相助?!?/br> 宴席過半,崔姨娘的目光開始頻頻在崔琞和荊詞之間來回轉換,來潞州時匆忙,王爺只說楊四娘危在旦夕,請她親自來潞州接楊四娘回長安。她總覺得阿勝和楊四娘之間,不簡單。 吃過宴席,崔琞親自送崔氏回客房。 走到半路上,崔氏才開口,“方才人多,我沒問你,你不在宮里任職,怎么跑來潞州了?” “事宜從權,我不得不來?!贝蕃]攙扶著姨母,微微低著頭道。 崔氏神色不甚好,“宮里的事怎么辦?要是圣上、皇后知道你偷偷來了潞州,定會怪罪,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行事這般不顧后果?” “姨母放心,我告了病,一切安排妥當,不會有事?!?/br> “倘若有人要害你,這就是你的小辮子,你這么不周全,我怎么放心讓你在圣上皇后身邊做事?”崔氏一臉擔憂,語氣頗為責怪。 “我都多大的人了,姨母就別再為我cao心,后天我同你們一起回長安,好好在宮里待著,可好?” 崔氏無奈搖頭,加快腳步走進屋,“你啊,一點都不比隆范讓我少cao心……” ………… 休息了一日,崔氏和荊詞、崔氏啟程前往長安。 錢之語和荊詞依依惜別,此番別過,不知何時能再見。李隆基陪同錢之語一起出府送別,看著二人,荊詞忍不住叮囑李隆基,“李三郎,我這就將之語托付給你了,你務必替我好好照顧她?!?/br> “楊四娘放心,她是本王的側妃,我定會好生護她?!?/br> 荊詞朝他作了個揖,轉身上馬。 崔氏坐在馬車內,荊詞女著男裝與崔琞一起并肩騎馬走在前面。這么多年了,若能騎馬,荊詞還是不會坐馬車,再說,與崔氏同一輛馬車,她會覺得別扭不自在。 薛崇簡和武韻已先回長安,薛崇簡捎來書信,已搬遷出太平公主府,自立門戶。 可想而知,薛崇簡公然忤逆唯我獨尊的太平公主,她會多么震怒。此次事件中,武韻幫了薛崇簡,無顏面再回太平公主府。武韻的父兄已故,她無依無靠。人心是rou做的,薛崇簡最終讓她搬遷到他的府邸,二人以兄妹相稱。 一行幾個時辰,他們停在路邊的邸店休息。 三人共坐一桌,崔氏此行帶了兩個丫鬟,天氣炎熱,其中一個丫鬟為主子扇扇子,另一個則為崔氏布菜。 “把酸梅湯端到楊四娘面前?!贝奘蠈ρ诀叩?。 “崔娘不必客氣?!鼻G詞對她笑了笑。 端莊的崔氏亦揚了揚嘴角,面容寧和,“天氣炎熱,楊四娘待會兒還是進馬車坐吧,路途遙遠,要是病倒了,我可不好向王爺交代?!?/br> “不礙事,這點兒太陽算不了什么,我身子好得很?!?/br> 崔琞無視她的話,“姨母說得對,路途遙遠,待會兒你還是上馬車吧?!?/br> “那就這么說定了?!贝奘弦诲N定音。 荊詞不好再推辭,遂作罷,實則心里頗為不樂意。 ☆、第二百零八章 回長安 用過餐后,大家繼續行進。 馬車內。 崔氏閉目養神,一言不發,身旁兩個丫鬟緩緩為主子扇扇子。 荊詞靜靜地坐在一旁,并不打擾。 好一會兒,崔氏休息夠了,才睜開眼睛看向荊詞,她笑了笑,“我看楊四娘和阿勝談笑自如,你們應當相識許久了吧?” 荊詞轉過身子對著崔氏,點點頭回到,“我與崔朗相識多年,大家都是知己好友?!?/br> “唉,莫看阿勝年少出門闖蕩,看上去性子沉穩成熟,實則有時候做事任性得很。她為了紀念自己的母親,同時以表對武攸暨的不滿,硬是在旁人面前稱自己為‘崔琞’,你說說他……也不怕得罪太平公主?!?/br> “崔郎是聰明人,闖南走北多年,早已與一般郎君不同,崔娘不必為他擔憂?!?/br> 崔氏搖頭,對此不甚認同,她正眼打量荊詞,“我倒是對楊四娘刮目相看,王爺同我說過你的事情,小小年紀,有抱負有膽識,敢于同家中長姐作斗爭,倒是少見?!?/br> “多謝崔娘夸獎?!?/br> 崔氏的婢女取出一些點心,呈給主子,崔氏示意先給荊詞。之后一路上,處處以荊詞為先。 崔氏待荊詞頗有幾分尊重,一路上卻不多言語,仿若覺得在身份上,荊詞是客,但在同為女性的角度上,她們并非同一類人。 荊詞感覺到了崔氏的有意客套與疏離,便默默接受對方所拉開的距離,既然對方未打心底接受她,她強行靠近,只會引起反感。 他們在半路上需在邸店下榻一夜。 三人一同在邸店大堂用餐,出門在外,條件有限,餐食比不得府里的錦衣玉食。三人共坐一桌,崔氏默默用餐,不時暗自打量荊詞,心想這個侯門女倒是挺能吃苦,面對這種粗茶淡飯,竟然毫無怨言,泰然自若地夾菜進口。 大約是年紀大了折騰不起,餐食亦粗糙,崔氏草草用過晚膳,爾后起身回房,洗漱休息去了。 荊詞和崔琞對視一眼,這頓晚膳,崔氏坐在中間,他們倆乃對坐。崔氏回房后,只剩他們倆,崔琞終于伸手為她夾菜,“多吃些,保持體力?!?/br> 荊詞點了點頭,繼續用膳,崔琞則放下碗筷,專心致志地看著眼前之人用膳。今日她和姨母待在一起,他沒機會和她說話,方才姨母在,更是不方便多說,現在能看著她用膳,倒也還不錯。 “你不吃嗎?”荊詞嘴嚼著菜,說話頗為含糊。 “我吃飽了?!?/br> 她撅了噘嘴,“那、那你別看我?!?/br> “你吃你的,我看我的?!贝蕃]嘴角不由上揚幾分,依舊含視著她。 荊詞笑了笑,不知不覺中竟變得慢條斯理起來。 待將最后一口吃完,她終于放下筷子,小二適時呈了一碗冰鎮銀耳上來,“客官,請慢用”。 荊詞不解地看向崔琞。 “天氣炎熱,喝完好入睡?!贝蕃]道,爾后把冰鎮銀耳端到她面前。 “我好飽,吃不下了?!?/br> “那便出去消消食,待會兒再吃?!?/br> 荊詞笑著點點頭,倆人一同起身,肩并肩走向邸店門外。二人行走之時,潛意識地手牽手,漫步在月光下。 這是一個小城,宵禁不似長安那般嚴格,但夜里坊內基本沒有攤販和行人,四周很安靜,今夜有一輪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