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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味,纖纖玉指展露空中,裊裊曼妙,抬首、跳躍、轉身、垂首…… 不知何時,笛聲自不遠處傳來,宛轉悠揚,和著她的舞姿節拍,她本未作理會,自顧自的跳著,卻漸漸被對方的笛聲帶動,不知不覺與對方的情緒相融…… 一舞末,一曲終,樂舞戛然而止,橘色微弱的暖光籠罩四周,萬籟寂靜,僅剩繞梁的余音和微微的喘息聲。 楊鈺沛轉身望去,恰恰與池水那邊的月亭內的人目光交接。衛王手執一笛,屹立于亭內,余暉灑在他身上,鋪了一層亮光。 四目相交,眼波流轉,情愫不自禁地緩緩流動,柔和、溫熱、悸動…… “王妃?!?/br> 相視被一聲叫喚打破。 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蕊兒轉過身替她綁好帶子。 “王妃怎又出了這么多汗?”蕊兒拿出帕子輕輕地為主子拭去薄薄的汗。 “方才興致來了,跳了一段?!?/br> “得趕緊回去換衣裳,不然易著涼?!?/br> 楊鈺沛隨著蕊兒轉身走出亭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 夜。 約莫丑時,荊詞在榻上翻轉,隱約聽到外頭有動靜,似有人在外面來來去去,后來一聲“哐當”響,爾后又聽到誰在罵賤婢什么的。 她本淺眠,被這一擾,就徹底醒了。她爬起身往窗戶外看,黑夜正濃,有人提著燈籠在外頭走動,微光透過紙糊的窗戶映進來。 “來人?!倍ㄊ浅鍪裁词铝?。 守夜的丫鬟聞聲推門進來,“四娘子怎么醒了?” “出什么事了?” “王妃發熱燒得厲害,昏迷不醒,此刻大伙兒都手忙腳亂呢?!?/br> “我去瞧瞧?!?/br> 丫鬟趕忙取衣服伺候荊詞穿衣。 “那群該死的奴婢,也不知輕點兒,把楊四娘吵醒了?!毖诀哌厼榍G詞穿衣,一邊碎碎數落。她是衛王府的人,此人是王妃的meimei,她不敢怠慢。 “她們如此慌張想必二姐病得不輕,否則也不會這般?!?/br> 穿好衣裳,荊詞出了屋,趕忙走向楊鈺沛的屋子。 院子里丫鬟端著銅盆呈著水來回走,燭光將正屋照得明如白晝,她踏入內室,床榻上之人臉色通紅,一雙似水眸緊閉,雙唇干枯,毫無白日的光彩照人。幾個丫鬟擰帕子的擰帕子,為她擦汗的擦汗,喂水的喂水。 眾人見荊詞突然進來,連忙放下手頭的活欲行禮。 “免了,都盯緊些手里的活?!?/br> 荊詞走到榻前伸手貼著楊鈺沛的額頭,心一驚,竟然熱得燙人。 “請郎中了沒?” “沒呢,這大晚上的,去哪請……怎么著也只能熬到天亮……”蕊兒哭喪著臉。 “有藥沒?” “王妃上回患傷寒還剩著一些,已經熬著了?!?/br> 荊詞點頭,接過蕊兒手中的帕子,坐到榻上,一邊為楊鈺沛擦拭,一邊吩咐,“待到卯時,就去楊府把三姐請過來?!?/br> “這……”蕊兒猶疑,一臉為難,“王妃與三娘素來不和,奴婢怕三娘……” “總得一試,這事讓芳年去辦?!?/br> “是?!比飪簹g快地答應。 “藥來了?!?/br> 另外一個丫鬟端著熱騰騰的藥碗走了過來。 蕊兒幫忙扶起主子,荊詞接過藥碗,一口一口耐心為其喂藥。 楊鈺沛病得毫無意識,艱難地灌完藥后已是寅時。 “你們去睡吧,用不著那么多人手,蕊兒留下便成?!?/br> “四娘,還是您去歇息吧,奴婢們定會悉心照顧王妃?!?/br> “不了,這還燙著呢,有什么事你們不好拿主意??烊グ?,二姐這估計得好一段時日才能恢復了,要是她還沒痊愈你們又累倒了怎辦?”面對緊急情況,荊詞的主子做派激發了出來。 “是?!?/br> ☆、第四十六章 疾病 楊鈺沛昏迷了整夜。 荊詞衣不解帶照料著,直至卯時,晨光熹微,終于派芳年前往楊府請楊薇娍。楊鈺沛病得極重,guntang的額頭,涼帕子下去,熱帕子上來,病得太猛,吃了藥也不見好。 過了許久,芳年氣喘吁吁地回來,卻不見楊薇娍。 荊詞明了,意料之中。 三姐雖外表柔和,但心里該計較的還是會計較。 “三娘說自個兒也身子不適,沒力氣折騰,只給奴婢拿了涼油?!?/br> “三姐給了涼油?”荊詞對此還是頗為驚喜的。 “是的,說涂抹在人中、脖子、耳背、掌心、腳心處,可以退熱?!狈寄耆鐚嵔淮?。 “快,把它涂上去?!?/br> 說到底,三姐不會見死不救。 荊詞為楊鈺沛脫衣裳,依照芳年的轉述把該涂抹的地方都涂抹了一遍……爾后為她穿好衣服,掖好被子時,床榻上病得迷迷糊糊之人睜了眼,雙目朦朧間,看著眼前的身影一閃一閃。 “楊荊詞……” 她的聲音很沙啞,似在叫喚,又似在確認是否是其人。 “我在呢,可是渴了?”荊詞看著她,一臉柔和。 “唔……” 不知她支支吾吾了些什么,又沉沉睡去。 荊詞抿唇,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芳年,你再跑一趟楊府,把張醫師叫來?!?/br> “誰?”芳年睜大了眼睛,確定沒聽錯,嘟著嘴嚷道,“我不去?!?/br> “哎你……”荊詞故作氣惱地瞪著她,這倔性子愣是嘟著嘴,僵持著,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 片刻,荊詞沒轍,“蕊兒,你去?!?/br> “奴婢遵命?!?/br> 或許是涼油的作用,過了小半個時辰,楊鈺沛終于漸漸轉醒,緩緩睜開通紅迷離的眼眸。外頭天已大亮,荊詞半趴在她身邊,不知不覺睡了,倦容頗濃,她明了荊詞定是熬了一夜。 她抬起手用指尖觸了觸荊詞的臉龐,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能被人衣不解帶地悉心照料……連同胞長姐都不曾對她如此……竟會是這個相處僅數月的庶妹。 “二姐,你終于醒了?!蹦樀氨挥|碰,淺眠的荊詞輕輕睜開眼。 “謝謝……” “你可嚇壞一大院子人了?!?/br> 楊鈺沛垂眸,輕輕道,“有蕊兒她們照顧我就好,你大可不必如此?!?/br> “可是在衛王府你僅我這一至親,唯有我能拿主意啊?!?/br> 楊鈺沛聞言,心弦不禁被撥了撥,一抹感動浮上心間。 “二姐……”她的神情讓荊詞不解。 “還困著呢,”她刻意打了個瞌睡,“我既已經醒了,你就去歇息吧?!?/br> 荊詞點頭,替她掖好被子,才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出門。 院子里已被溫和的陽光充盈,一切依舊,干凈整潔,丫鬟們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無昨夜的凌亂感。 芳年早替荊詞鋪好了床鋪,在幾案上放了一碗guntang的姜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