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得很呢！吃得香睡得香……”那叫淼淼的女子笑著連忙回話。

    旁邊的人瞪了她一眼，趕緊扯了扯她。

    淼淼意識到說錯話，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垂下頭來。

    她們的小動作皆被楊鈺沛“收入眼底”，她覺得甚是好笑，“早知道meimei們過得這般舒坦，本妃就不該回來打攪?！?/br>
    淼淼的臉唰地白了，“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妾身……”忸怩一番，片刻才小聲道：“妾身知錯?！?/br>
    楊鈺沛輕笑，不痛不癢道：“你何錯之有？meimei們不在本妃眼前晃悠，本妃才是一個舒坦?！?/br>
    一句話道得眾人啞口無言。

    荊詞無奈地搖了搖頭，“二姐說話總是這般不留情面?！?/br>
    楊鈺沛笑而不語，盯著坐立不安的眾人。好一會兒，她終于對座下眾人微微抬了抬白皙的下巴，“安也請了，你們退下吧?！?/br>
    “是?！?/br>
    眾人當即起身，退出屋子。

    “二姐可不是一般的難伺候?！?/br>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虛與委蛇，看著就不想給好臉色，這下好了，得日日礙我的眼了?！睏钼暸嫔袂闊o奈，好似擔驚受怕的是自己。

    “二姐這次不回楊府？”荊詞聞言頗為興奮，“那我便可不學舞了吧？”

    “這可說不準，”楊鈺沛戲耍笑意，瞥了眼門口，“你瞧?！?/br>
    荊詞抬頭，看見楊壽雁身邊的丫鬟余囍正踏進屋，身后跟著幾個背背抬抬的奴婢。

    “你、你怎么來了？”荊詞嚇了一跳。

    “稟二娘、四娘，大娘子得知二娘回了衛王府，便打發奴婢來告知二位娘子，讓四娘暫留衛王府，直到將舞技練熟練精為止?！?/br>
    “不會吧……”

    “行，我知道了?！睏钼暸纥c頭。

    “長姐豈能不過問衛王府的意思就直接讓我留在這？這也太霸道了吧？”荊詞不滿。

    “楊府行事素來如此?！鄙砼缘臈钼暸媪曇詾槌?。

    “另外……”余囍將一封信呈給楊鈺沛，小心翼翼道：“這是阿郎親筆，請二娘親啟?！?/br>
    楊鈺沛盯著她呈遞上來的信，睫毛不由顫了顫，緩緩伸出玉指接過。

    荊詞打量著頗不自然的二人，余囍神情謹慎，楊鈺沛面有驚色。她到長安那么久，也才見過楊知慶兩次，死寂沉靜，甚少出門?，F在卻給二姐寫信……也不知所寫為何……

    轉眼，楊鈺沛利落地把信拆開，從頭看到尾，她一臉淡漠，冷冷問道，“長姐亦知此事？”

    “是的?！庇鄧执故?。

    她冷哼一聲，猛地將手中的信甩到地上，滿臉嘲諷之意，“父親和長姐到底當我是什么？”

    “父親說什么了？”荊詞好奇，竟能這般刺激二姐。

    余囍眼波淡淡，微微嘆氣，“您是楊府的二千金，阿娘最為疼惜的小女兒，這毋庸置疑?！?/br>
    良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楊鈺沛斂了斂神，固作淡定神色，卻掩不掉微紅的眼眶。

    余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一旁的近侍蕊兒連忙俯身將主子扔在地上的書信拾起，走去一旁點燃蠟燭將其燒成灰燼。

    “死在外面算了，回來做什么……”楊鈺沛突然盯著荊詞，語氣極沖，壞情緒甚濃烈。不等荊詞回應，她便頭也不回大步走入內室。

    仍舊坐在座榻上的荊詞一臉錯愕，一封信便能刺激到二姐，由此可見二姐和楊知慶、楊壽雁關系緊密。

    “你說……父親到底寫了什么使二姐受如此大刺激？”她看向一旁的芳年。

    “楊府的事復雜得很……”芳年亦不解地搖搖頭。

    荊詞抿嘴，如果楊壽雁行事皆由楊知慶控制，那么二姐行事定也是如此。顯然，二姐與衛王沒有感情，想來能結為夫妻楊府在背后定是使了力……

    真可怕，楊府諸女皆由長輩控制著，竟沒半點自己的自由。

    這或許就是楊鈺沛說的楊家命吧。

    ☆、第四十五章 琴瑟之好

    在衛王府住了幾日，芳年不禁暗暗慶幸，四娘子在衛王府的吃穿用度比筎院不知好多少倍。

    但說到底是沾了那“衛王妃”二娘子的光。

    荊詞不是貪圖榮華之人，倒不在乎這些。日日習舞，身子甚是酸疲。楊鈺沛并不時時刻刻監督，只是教了動作隔三差五來指導糾正一番。

    楊壽雁沒看走眼，荊詞的身子骨確實適合跳舞，幾日下來，她已經跳得有模有樣了。再加上楊鈺沛對舞藝頗有研究，瞧準了荊詞的優劣處，自行設計了一套能揚其長避其短的軟舞。

    “四娘子原本不是不喜舞蹈嗎？奴婢不明四娘這幾日怎練得這么勤快?！狈寄隇橹髯拥沽艘槐瓱岵?。

    荊詞笑而不語，接過茶，咕嚕喝了幾口，將杯子遞回給芳年。

    楊府將在太平公主生辰之日公布她的身份，那亦是她與人結識的好時機，多認識些人有利于著手調查她想知道的事。既然如此，與官家貴族間往來，提升才藝技能是有必要的。

    她居于二姐的東側廂房，練舞之余，偶爾聽聞正屋窸窣不平。不用想也知是衛王的小妾們迫于禮儀前來請安，不過她那二姐，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但話又說回來，自荊詞回到楊府以來，楊鈺沛對荊詞雖算不上熱絡，但也未給過她絆子和難看。

    落日黃昏之時，楊鈺沛指導了荊詞舞姿中不足之處，又親自跳了一遍作為示范。

    “神韻對了，只是動作……總覺接洽得不夠完美?！睏钼暸嬉贿吙粗G詞的姿態一邊思慮。

    “哪里還需改進？”荊詞停下來。

    “你且跳著先?！?/br>
    楊鈺沛方才舞了幾下，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她換掉舞服，命眾丫鬟前往后花園涼快涼快。

    近幾日天朗氣清，余暉染紅了半片天，晚霞甚美，黑夜隱約襲來。后花園，一汪池水，日亭與月亭，兩亭相望。

    楊鈺沛佇立在日亭內，涼風習習，已是深秋，枯葉飄零，頗有意境，毫無蕭瑟之感。一干丫鬟，兩人守在亭外，三人跟進了亭內伺候。

    “王妃，當心著涼?！辟N身丫鬟蕊兒叮囑。

    “如斯美景，豈能辜負?！彼⒁曋鴿i漪陣陣的幽幽池水，淺笑道。

    “奴婢回去給您取一件披風吧?！彼乐髯邮顷裥宰?，誰都說不得。

    楊鈺沛點點頭，“把她們先遣回去?！?/br>
    “這……”蕊兒頗為猶豫，遣了奴婢誰伺候王妃？

    “是?！彼齻兗叶锏姆愿滥也粡?。

    楊玉沛賞著眼前美景，好似秋美人在舞動……不覺想起了教荊詞跳得那段舞，既然往前揮袖銜接不當，那便往側揮……她不覺翩翩起舞，嘗試各種動作變換。

    未著舞服，未有長袖，著平常襦裙舞動婀娜身姿卻有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