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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去西市買的西域葡萄干,累得滿頭大汗卻被你這樣說……”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荊詞不禁噗嗤笑,質問道,“你那日是真心想請我吃飯嗎?” “我、我……” 走過曲橋,一個秋千出現在眼前。 荊詞來了興致,快步走到秋千旁坐了上去,輕輕蕩了起來,“說吧,什么事?”這個大外甥的脾性她算了解了,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四姨能不能……借我點錢?”李諶咧開嘴笑著道。他本不是這種曲意逢迎之人,奈何走投無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你衣食無憂,要錢做什么?”荊詞好奇地盯著他,“難不成……還想著你的橋西?” “我答應過橋西替她贖身,但母親肯定不準她進楊府,所以我想給她置一所宅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 “喲——你倒說得出口!”一個聲音從假山那邊傳來,嘲笑語氣頗濃。不一會兒,楊鈺沛面含譏笑沿著小徑悠悠走了過來。 “你不肯借,還不許別人借??!”李諶大嚷。 楊鈺沛揚起美艷的臉蛋,“哎,你哪只耳朵聽到我阻止四娘了?我只是好奇……誰敢冒著被長輩責罰的風險借錢給你?!彼桓笨春脩虻哪?,李諶越急,她便越覺得有趣。 “你誰???給我滾——”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不遠處一個小孩兒叉著腰,指著他們怒吼,爾后怒氣沖沖地朝荊詞等人跑了過來。 “小郎君等等奴婢——” “小郎君,慢點兒——” 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在后面緊追而來。 “滾——你給我下來——”小孩跑到他們跟前,雙手使勁兒地搖荊詞坐著的秋千,試圖把荊詞甩下來。 荊詞一臉錯愕,“哪來的小孩……” 李諶與楊鈺沛則臉色一怔。 “這是我的秋千,你給我滾下來——”小孩沖荊詞大吼大叫。 荊詞起身讓給他,一臉莫名其妙。 小孩大約只有七八歲,手腳對荊詞一陣捶打,像個發泄憤怒的老虎,“你干嗎坐我的秋千!你干嗎坐我的秋千!” “小郎君,使不得……”跟隨跑過來的丫鬟想阻止小孩的行為,卻遭到婆子的阻止,婆子歪著嘴小聲嘀咕,“誰讓她惹著我們小郎君?!?/br> 小孩軟綿綿的拳頭還是有些力道的,荊詞齜了一下牙,不住地后退,結果小孩干脆用力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幸好楊鈺沛出手相扶。 “真像山村野夫!毫無教養,野蠻自私,蠻不講理?!崩钪R冷色,出口罵道。 “你個野種,有什么資格罵我?”小孩怒瞪著李諶,又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諶的鼻子大罵。 “說誰野種?你才是野種——”李諶破口大吼回去。 小孩被嚇得一愣,索性卯足了勁兒直接朝李諶撞了上去。李諶靈活機敏,一個側身躲閃開。 砰—— 小孩撲了個空,硬生生栽倒在地。 “小郎君——” “小郎君——” 隨身伺候的婆子和丫鬟神色大變趕緊上前。 “哎——你這人怎么搞得!害小郎君摔倒!”一臉jian險的婆子拔高音調沖李諶大嚷。 “胡胡——”一男子遠遠看到此景,面色擔憂快步走過來。 隨同的還有楊壽雁。 “胡胡哪里摔疼了?阿爹瞧瞧?!蹦凶訋撞缴锨?,一把將小孩抱入懷中,慌忙為其檢查,“啊——好大一個包!” 嗚嗚嗚嗚—— 小孩開始使勁兒大哭,抽抽搭搭,驚天動地。 楊壽雁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沖丫鬟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去叫醫師!” “是、是……”丫鬟大失神色,慌忙轉身小跑著去請醫師。 “誰干的?是誰干的!”五大三粗的男子一手將愛子護在懷里,面容浮現蘊怒,沖周圍的人大嚷。 “是、是李諶……他罵我是野、野種?!迸吭谀凶蛹绨蛏贤纯蘖魈榈男『⒉煌痤^來指證。 “李郎君啊,小郎君是您親弟弟,您怎能這么對待他?”婆子驀地裝得楚楚可憐,一臉苦口婆心。 男子狠狠瞪了一眼李諶,語氣不甚好,“雁兒,這事,你說怎么辦?” “是不是你干的?”楊壽雁當即看向李諶,冷冷地問。 氣氛甚是冰冷尷尬,荊詞第一次見楊壽雁露出此等神色,心中情緒毫無保留,著實可怕。 “我說不是,你信么?”李諶靜靜地看著這出戲,語氣嘲弄。 “就是李諶……他推我,罵、罵我是野種……嗚嗚嗚……”小孩邊哭邊急得跺腳。 “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荊詞終于忍不住出聲,“不是李諶,李諶沒推他?!?/br> “嗚嗚嗚……還有她、她們,所有人都罵我……”小孩一并指著荊詞和楊鈺沛。 ☆、第三十九章 嚴妻苛母 楊鈺沛終于看不過眼,“你這小孩著實過分!撒謊成性,滿口胡言?!?/br> “衛王妃,有你這么說自己的親外甥么?胡胡都傷成這樣了,難不成還是他一個小孩欺負了你們三個大人不成?”男子冷笑,揚了揚頭,“說出去誰信哪!” “你說,究竟怎么回事?”楊壽雁轉頭盯著一旁的婆子。 婆子滿腹委屈地道:“奴婢只聽到李郎君罵小郎君是野種,接著小郎君就摔倒了?!?/br> “阿娘,胡胡好痛……好痛啊……嗚嗚嗚嗚……” “是這樣嗎?”楊壽雁再次看向一臉無謂的李諶。 李諶面無表情與她對視,一字一句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楊壽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從來無人敢這樣同她說話…… 眨眼,一巴掌狠狠了過去——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李諶的臉上。 “長姐,真的不是李諶?!鼻G詞嘖了一聲,為李諶打抱不平,“是他先罵李諶野種,李諶才返罵回去,這小孩還想推他,結果自己撲了個空,關李諶何事??!” 楊壽雁聽聞,鳳眸中竟一陣錯亂,出現短暫慌神,不過迅速斂了回去。 “有氣沖我來,沒打夠可以繼續?!崩钪R冷冷道。 楊壽雁瞧著李諶立馬微微腫起的臉頰,內心一顫。 李諶淡漠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楊壽雁怔怔站在原地,身后的男子抱著小孩,皆望著杵在原地的楊壽雁,四周靜了下來,無人說話。 空氣在楊壽雁、男子,以及人小鬼大的孩童身邊凝結。 荊詞和楊鈺沛見狀,悄悄對視了一眼,借機離開。此事歸根到底是楊壽雁那家子的事,與她們無關。 待走遠了,荊詞才道:“那個小孩難不成就是……” “咱們金貴得不得了的小外甥唄,”楊鈺沛哼了聲,